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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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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保疾步進殿,“回王爺,信夫人屋裏的的那個吳婆子死了。”

趙琛道;“怎麽死的?”

宮保道:“奴才帶人去時,正巧上夜的人慌亂跑去回管家,說林子裏勒死了一個婆子,奴才跟著去看,正是信夫人屋裏的吳家的,好像勒死不久,身子剛涼,奴才吩咐人看著,不讓人動。”

“走,去看看。”趙琛起身,大步朝殿外走去。

看一眼跪著的信夫人,吩咐左右道;“看著她。”

柳絮跟在後面,出了廣陵殿,趙琛坐攆車,柳絮乘軟轎。

宮保一路小跑,前面引路,柳絮掀起轎簾子,甬道上兩側點上燈,照見青石板路面,發出清幽的光,王府裏這會子各門都將要落鎖,甬道上只偶爾有提燈籠的侍女和婆子,寥寥無幾行人。

柳 絮看趙琛前面攆車往王府花園裏去,從南門進了花園,園子裏安靜,四處暗黑,兩排太監前頭提著燈籠,照著園子裏的甬道,走不遠,就是一帶林子,參天古柏樹, 柳絮白日來過這裏,古柏樹有些年頭,有的幾人扯手才能圍住,顯然,這吳家的跟人約好,不然大晚上的上樹林裏做什麽。

趙琛前面攆車停住,趙琛下了攆車,林子裏樹木間距密,攆車進不去,趙琛回頭吩咐幾句,柳絮下了小轎,一個小太監跑來,“王爺囑咐表姑娘小心。

一行走進林子不遠,柳絮就看見有燈火,趙琛前頭走,朝燈火亮的地方過去,看見管家陳錄帶著幾個下人和上夜的婆子守著,看見梁王,迎過來,“奴才參見王爺。”

柳絮緊走幾步,趕上前去,十幾盞燈籠一齊照向地上躺著的一個婆子身上,那個婆子眼睛瞪得很大,嘴巴微張,表情恐懼和絕望,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

柳絮別過臉,渾身冰涼。

趙琛問陳錄;“這裏這麽黑,是怎麽發現的?”

一 個上夜的膽大的婆子道;“回王爺,奴婢等像往常一樣上夜,走到那邊甬道上,看見一只貓從林子裏竄出來,正好從奴婢等跟前跑過去,燈籠光照見那個畜生嘴裏叼 著一樣東西,像是繡鞋,那畜生跑得快,剎那便沒影子了,老奴等順著那畜生跑出來的方向往林子裏找,看見地上躺著屍首,奴婢等不敢動彈,趕緊去找人。

柳絮看地上之人,一只腳上果真沒穿鞋子,估計是掙紮時繡鞋蹬掉了。

趙琛道;“地上這個婆子,可是信夫人屋裏的一個媽媽?”

一個上夜的媳婦道:“奴婢一眼就認出來,這正是信夫人屋裏的吳家的。”

趙琛問;“發現多少時候了?”

陳錄道:“回王爺,發現有半個時辰,奴才接到信,一刻未敢耽擱,就急著跑來了。”

暗夜裏,林子裏躺個死屍,柳絮渾身直發冷,趙琛命令道;“屍首擡下去。”

一行人離開此地,趙琛和柳絮回到廣陵殿。

趙琛一進門坐下,陰沈著臉盯著信夫人,“你房裏的婆子死了,你可知道?”

信夫人已嚇傻了,自王爺走後,一直惴惴不安,此刻見王爺臉色不善,急忙擺手,“吳婆子死了跟婢妾沒關系,不是婢妾害的?’

趙琛冷笑,“本王沒說是你害的。”

信夫人自覺失言,著急解釋,“婢妾真的沒有害表姑娘之心,表姑娘礙不著婢妾什麽,婢妾是一個賤妾,雖然深愛王爺,為爭寵去害人,婢妾做不出來,定是有人將表姑娘視作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

趙琛警覺,突然打斷她問:“為何將表姑娘視作眼中釘,難道表姑娘妨礙誰了嗎?”

信夫人自覺失言,王爺和表姑娘的奸.情,被自己撞破,打死都不能說,若說出來,就更說不清了。

信夫人急忙解釋道:“婢妾的意思是也許,或者表姑娘得罪了誰。”

柳絮瞅著趙琛道:“王爺,今天晚,明在審吧!”

趙琛點頭,揮揮手,“把信夫人關起來。”

宮保走上前,躬身恭敬地道:“夫人請。”

信夫人聽說要關她,跪行到趙琛腳下,扯著趙琛袍角,哭號道:“王爺,王爺,不是婢妾幹的,王爺別關婢妾,王爺難道忘了當年跟婢妾是怎麽說的,說護婢妾周全,不讓婢妾受欺負,王爺您都不記得了嗎?”

趙琛朝宮保使了個眼色,宮保帶著幾個太監上前,架起信夫人就走,信夫人哭喊,“王爺就這樣絕情,全不念往日情意,王爺,婢妾冤枉啊!”

烏梅看主子被拖出去,追上去要護住信夫人,不讓太監們拉走信夫人。

柳絮道;“既然奴才忠心護主,就把她主仆關在一塊吧!”

吵嚷聲走遠,趙琛看著柳絮道:“這件事,你以為是信夫人幹的嗎?”

柳絮搖頭,思謀著道;“我看不像是她幹的,不過,有幾點可疑,府裏眾多姬妾,下毒手的人為何偏偏找上她,嫁禍她,另外,我看信夫人好像有什麽話沒說,應該跟這件事有關,其中定有隱情,我猜想她是不敢說,跟這件事一定有聯系。”

趙琛道:“所以你才讓她跟貼身侍女關在一處。”

柳絮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

宮保回來,“稟王爺,信夫人關起來了,鬧著要出來,鬧著找王爺。”

趙琛擺手招呼他附耳上來,小聲交代幾句,宮保走了。

柳絮起身,“天晚,我該回內宅去了。”

趙琛站起身,“我派人送你回內宅,這次去廣寒宮,你必須同我一道去,留下一人我不放心。”

柳絮翩然往出走,“跟你去就沒危險,你帶去闔府女眷,女人堆裏是非多,你的姬妾都走了,反而沒事,清凈自在。”

趙琛直看著她乘的攆車走遠,消失在黑夜盡頭,看不見了,才回轉。

柳絮一回秋瀾院,不知是誰喊了聲,“主子回來了。”

下人們都跑到院子裏,圍住她,七嘴八舌的,問查得可有眉目。

柳絮安撫眾人道:“天不早了,都回去歇著吧!自然會水落石出的。”

紫霞幾個大丫鬟已生了火盆,鋪上床,備好熱水,紫霞給柳絮挽袖子,邊道:“兇手一日不查出來,奴婢一日不安生,

念琴替她褪下手上的鐲子,不無擔心地道:“主子進府,平常謹小慎微,沒得罪什麽人,是什麽人下此毒手?”

海棠手裏拿著香胰,替柳絮打在手上,歪著頭,“表姑娘不總出門,信夫人屋裏的粗使丫鬟見過表姑娘?不然怎麽就知道在湖邊的一定是表姑娘。”

這一句話提醒柳絮,她自打進王府,極少出門,幾位側妃夫人房裏的貼身大丫鬟跟在主子身旁,照過面,三等粗使的丫鬟認出自己,且還是背影,黃昏時日頭落山,光線又不甚明亮,這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精心策劃的,難道…….。

柳絮瞅瞅幾個貼身丫鬟。

吳家的死了,斷了線索,趙琛早起,宮保替他穿衣,趙琛道:“信夫人昨晚怎麽樣?鬧沒鬧?”

宮保替王爺穿上一只衣袖,“信夫人一直哭鬧,要出去,奴才勸說,她才消停了。”

“跟著她的那個侍女,關一起了?”趙琛想起柳絮的話,信夫人昨晚撒潑,但好像有所隱瞞,她昨晚說的為爭寵去害人,婢妾做不出來,定是有人將表姑娘視作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顯然有所指,話說一半,就咽回去,不肯說出。

宮保替王爺穿上另一只袖子,“王爺,信夫人是繼續關著還是放出來?”

“再關上幾日,聽聽她的動靜,以她的脾氣,肚子裏有話,沈不住氣早晚說出來。”

信夫人關在王府內宅後面一處空屋子裏,一日三餐有人送飯,到了飯點,送飯的太監放下飯菜就出去,下頓送飯來時撿回用過的碗筷。

信夫人哭鬧,拍門,“放我出去。”

小太監隔著門板,勸道:“夫人,王爺下命把您關起來,奴才們有幾個腦袋敢放夫人出去。”

信夫人用腳踹了兩下門板,“回王爺,就說我要見王爺。”

“奴才勸夫人省省吧!王爺若想放了夫人,自會放人,如今夫人獲罪,自己摘不清,等何時案子有眉目了,還夫人一個清白,夫人自然就自由了。”

信夫人腳尖踢到硬木門板,踢得生疼,罵道;“狗奴才,等夫人我出去,讓你們好看。”

守門的兩個小太監,其中一個油滑,道:“奴才奉命行事,不是不想放夫人出去,實在是不得已,夫人耐心在這住兩日,奴才等給夫人勤打聽著,一有信就來告訴夫人知道。”

信夫人無奈,鬧累了,走回,想坐在椅子上,看椅子上蒙了一層灰塵,厭惡地皺著眉頭,侍女烏梅忙抽出帕子替她擦幹凈椅子,扶主子坐下。

信夫人罵了一陣口渴,看桌上擺著一只茶壺,幾只茶碗,拿過茶碗,烏梅看主子要喝茶,忙端起茶壺,一晃,裏面空空的,沒滾水。

烏梅走到門口,對著門外人道;“夫人要喝茶,麻煩公公弄壺茶水。”

許久,信夫人口渴快冒煙時,門咣當一響,外面打開鎖,信夫人趕緊站起來,以為放她出去,門板推開小半扇,一個小太監手裏端著一壺茶水,招呼烏梅;“烏梅姐姐,你要的茶水,給你弄來了。”

信夫人一看,明白不是放自己出去,沮喪地坐下,烏梅接過茶壺,用熱茶把蒙了一層灰的茶盅洗幹凈,倒上一盅茶水,雙手端給信夫人,信夫人接過,抿了一口,還未咽下肚,噗地一口吐出來,“這些該死的沒根的東西,弄這勞什子刷鍋水給本夫人喝。”

烏梅趕緊蹲身拿帕子為她擦去繡鞋濺上去茶葉沫子,勸道;“夫人,您先忍忍吧!等王爺把表姑娘的事情查清楚了,就放您出去了。”

信夫人朝地啐了一口,“我呸!什麽表姑娘,打量誰不知道,就是一個狐貍精。”

烏梅嚇得變了臉色,壓低聲道;“夫人,這話可不能說,說出去,夫人嫌疑更大,王爺若知道認定夫人因嫉妒下毒手,夫人就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再說,萬一那條黃裙子不是表姑娘的,表姑娘未出閣,傳揚出去,身敗名裂,王爺饒不了夫人。”

信夫人憤憤地道:“洗衣房不是說了,那條黃裙子是表姑娘屋裏送去的。”

烏梅擺手意思是讓她小聲點,“此事關系非同小可,夫人可千萬不能說出去,免得遭災。”

信夫人方忍氣不吱聲了。

門口兩個小太監,把茶水送進去,仍舊把門從外鎖上,聽裏面大聲說話,一個小太監趴在門板上聽,聽了一會,直到裏面沒聲的,趴門板聽的小太監,小聲囑咐另一個太監,“看好,我去回保公公。”

那個小太監把裏面聽到的一五一十說了,宮保納悶,“什麽黃裙子,是說表姑娘黃裙子嗎?”

那小太監道;“奴才聽著好像提到表姑娘,還有些不幹凈的話,奴才不敢回。”

宮保道;“我知道了,你回去聽聽裏面說什麽,我回王爺去。”

宮保進趙琛書房,趙琛伏案看東西,宮保進來,趙琛道;“信夫人那邊有動靜嗎?”

宮保道:“聽看守信夫人的小太監說,信夫人和侍女提到表姑娘一條黃裙子,遮遮掩掩的,話說一半,沒往下說。”

趙琛擡頭,“是嗎?思索一下,道;“你去問問表姑娘可有一條黃裙子,就知道了。”

秋瀾院堂屋裏,地上擺著兩個碳火盆,柳絮和朝鶯、清寧夫人守在碳火盆旁,清寧夫人做針線,朝鶯和柳絮吃著零食,柳絮邊嗑瓜子邊道:“夫人何必受累自己做,針線房上的人連一雙襪子都做不好嗎?”

清寧夫人仔細地壓著針腳,微笑道;“你不知道我們大郡主,穿東西可挑剔了,嫌針線房的人針腳不精細,總是我做了才穿。”

海棠在一旁給朝鶯剝板栗吃,海棠把剝開的板栗放到小瑪瑙碟子裏,朝鶯拿繡帕墊著拈起放到嘴裏,嘴裏有東西說話有點含混不清,“清寧姐姐就是勤快,賢惠,要是我才不做這勞什子,有空閑出去玩玩,呆著怪悶的。”

清寧夫人笑著點了下她的額頭,嗔道:“你就知道玩,都多大了,我像你這麽大時,都生下大郡主了。”

朝鶯好奇地道;“姐姐小時候就見過王爺?聽說姐姐和王爺是青梅竹馬一塊長大的。”

清 寧放下手裏針線,唇角掛著微笑,似回憶道;“我小的時候,我姨母很喜歡我,常常接我進宮裏,跟王爺經常見面,我們王爺那時讀書很用功,起五更爬半夜,天不 亮就起身,皇子們不光讀書,騎馬射箭專門有師傅教,一群皇子裏我們王爺最出類拔萃,皇上那時常誇獎我們王爺聰明刻苦。”

柳絮看清寧夫人談起趙琛,臉上淡出一抹紅霞,對趙琛應該是極鐘情的,暗想自己跟趙琛註定沒有結果,自己與趙琛一生一世一雙人無異於虎口奪食。

清寧夫人說了一會小時候宮裏的事,像是突然想起,“柳絮,我還忘了問了,害你的人聽說查出來了?聽說是信妹妹屋裏的下人,怎麽我聽屋裏人說信妹妹屋裏死了一個婆子,跟這事有關系。”

柳絮嗑瓜子口幹,喝了一口海棠泡的花茶,道:“我恍惚聽說信夫人屋裏死了個下人,具體不大清楚,跟這事像是沒什麽牽連。”為今之計壓下這個事,趙琛還有幾日要出門,以免造成恐慌,要查只能背地裏慢慢查。

幾個正閑聊,杏雨站在門口喊:“保公公來了。”

宮保進屋,看見清寧夫人和朝鶯都在,躬身行禮,“老奴給兩位夫人請安。”

清寧夫人笑道;“保公公好!平日侍候王爺辛苦了。”

宮保彎腰,賠笑,“奴才不辛苦,侍候主子應該的。”

清寧夫人站起身,笑著對柳絮道;“我出來時候不短了,我們那位活祖宗又鬧著找我了。”清寧夫人邊說,收拾起針線活。

朝鶯機靈,看出宮保來有事,也跟著站起身,道;“清寧姐姐等等我,我跟你順路搭個伴一塊走,路上好說說話。”

又對柳絮笑嘻嘻地道;“我改日找表姑娘玩。”

柳絮把二人送到寢殿門口,看著二人扶著丫鬟走遠,方折回。

柳絮回到寢殿,示意宮保進去裏間說話,宮保會意,跟著柳絮進屋,宮保看看跟前無人,小聲道;“信夫人跟侍女關在裏面,二人對話,守在外頭的小太監間或聽見一兩句,說什麽表姑娘的黃裙子,王爺讓我來問問表姑娘,可是有一條黃裙子?”

柳絮疑惑道;“有,是有一條嫩黃的裙子,我問問丫鬟們,那條裙子還在不在?”

柳絮揚聲喊堂屋裏的海棠,海棠正在堂屋打掃,聽見主子喊,忙跑進去,“主子喚奴婢?”

柳絮道;“你可還記得我有一條黃裙子?”

海棠搖頭,“姑娘的東西都是念琴姐管,姑娘問念琴姐就知道了。”

宮保道;“老奴就是來告訴姑娘一聲,姑娘慢慢問,老奴先走了。”

宮保剛出門,念琴就回來了,海棠在堂屋裏掃地,看見她道:“姑娘問你裙子的事,你快進去吧!”

柳絮聽見念琴說話聲,隔著簾子道;“你回來了,你進來一趟,幫我找件東西。”

念琴進裏屋,柳絮翻箱籠,問;“我有一條黃裙子,前陣子還穿過,怎麽找不到了?”

念琴打開立櫃門,從底下一疊衣裳裏翻出一條嫩黃裙子,拿在手上,“姑娘,別找了,在這裏。”

柳絮接過來看看,念琴道;“這條裙子,前幾日拿去洗了,上次洗衣房的人來送洗好的衣裳,別的都不缺,獨缺了這件,沒等奴婢去找,洗衣房的人就給送來了,說混到別的房的衣裳裏了。”

柳絮警覺,“混到那房的衣裳裏了?”

念琴搖搖頭,“不知道,送衣裳的人沒說,想衣裳已經送回來,奴婢就沒問。”

柳絮抓住裙子想了想,道;“跟我去外院書房找王爺。”

廣陵殿偏殿,烏梅被太監帶進去,烏梅進門,看見柳絮坐在椅子上,小臉肅穆,烏梅心裏直打鼓,不知表姑娘為何不找她主子,而找她。

烏梅走上前,蹲身行禮,“奴婢見過表姑娘。”

柳絮一揮手,屋裏的人都退下,留念琴一個人。

柳絮朝念琴遞了個眼色,念琴取出那條黃裙,放到桌案上,烏梅餘光瞥見,瞬間一楞神。

柳絮道;“你認識這條裙子?”

烏梅心想,這條裙子混到信夫人的衣裙裏,自己還拿著去找過洗衣房的人,自己硬說沒見過,顯然心裏有鬼,遂道;“這條裙子當時洗衣房的人送錯了,奴婢拿著回去找,洗衣房的人說是表姑娘的,奴婢就把洗衣房的幾個人數說一頓,還回去了。”

屋裏沒別人,柳絮道;“你說實話,我幫你主仆在王爺面前求情。”

烏梅猶豫,是說還是不說,如果說了,撞破奸.情,王爺殺人滅口,她主仆還能活命嗎?

烏梅道;“奴婢不懂表姑娘說什麽,我家主子沒害表姑娘。”

柳絮冷笑兩聲,“你和你家夫人在屋裏說的話,這會就都忘了,我提醒你一句,你一家子都在王府,你好好想想,說是不說?”

烏梅心頭一凜,默然無語,柳絮緩和語氣道;“你說實話,我在王爺面前進言,保你主仆無性命之憂,我說到做到。”

柳絮說完,看著她,耐著性子等她回答。

烏梅擡起頭,道;“表姑娘的話當真,當真不害我家夫人性命?”

柳絮鄭重地點點頭。

烏梅就把和信夫人怎麽在園子裏看見王爺同一個女子,看見裙角沒看見面容,洗衣房怎麽把衣裳送錯了,前後說了一遍。

烏梅說完,趴在地上叩頭,“奴婢和我家主子死都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求表姑娘放一條生路。”

柳絮道;“你家主子若果真沒害我,我為何要取她性命。”

烏梅叩頭謝恩,柳絮讓人把她帶下去,好好安置。

念琴心驚,道:“姑娘,奴婢以為沒事,人不知鬼不覺,誰承想人家背後全都知道了,還裝作沒事人似的,人家存著害姑娘的心,姑娘蒙在鼓裏,一無所知。”

柳絮道;“你不覺得此事蹊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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