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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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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上院後一進就柳絮帶著四個丫鬟住,柳絮問了陳氏派來的三個丫鬟的身世,紫霞是陳氏身旁的一等大丫鬟,早就賣到王府裏,幾次轉手,已不記得自己 親生爹娘是誰,海棠和杏雨家都是北邊鄉下的,家鄉遭災,窮得吃不上飯,賣兒賣女,進王府剛二年,紫霞幹練,年紀稍長,杏雨和海棠爛漫隨和,陳氏挑的幾個丫 鬟卻是用了心的。

柳絮知道深宅中有時丫鬟起很大的作用,若用人不當,丫鬟不能助主子,反倒添亂,這三個好在表面看著不像是挑三窩四的,王妃陳氏性情溫婉,城府頗深,讓人看不透,幾個側妃夫人心機深,牙尖嘴利,爭強好勝,趙琛的嫡妃日子並不好過。

柳絮住的屋子後頭有個小花園,吃完早膳,柳絮怕這整日呆著停食,帶著海棠閑步,花園不大,有幾處山石亭閣,整個布局,玲瓏別致,疏密合度。

白日,柳絮過前院陪陳氏說話,陳氏道;“你別總在屋裏呆著,去府裏各處轉轉,熟悉一下,你整日足不出戶悶得慌。”

柳絮點頭嗯了聲。

奶娘抱著小郡主過來,陳氏接過,柳絮趴著看看,小郡主不像剛出生嬰兒面皮皺皺的幹癟,臉似粉團一樣,招人喜愛,眉眼有幾分像趙琛。

陳氏望著懷裏的女兒,一臉慈愛。

柳絮從陳氏房中出來,對身後跟著的海棠道:“帶路我們去花園裏走走。”

海棠剛及笄,圓圓的臉,一笑眼睛一條縫,看著喜慶,“表姑娘,趁這幾日天好逛逛,過些日子天冷,園子裏花草枯萎了。”

海棠帶路,倆人沿著王府高墻甬道轉了幾個彎,柳絮記下走過的路,從一處月亮門進到王府花園,園中奇石羅布,參天古柏,園內甬路均以不同顏色的卵石精心鋪砌而成,圖案各異,有人物、花卉、景物、典故等,妙趣橫生。

秋色轉濃,園中石徑鋪了一層金黃的落葉,粗使的婆子們剛掃幹凈,轉瞬便又落了薄薄一層。柳絮感慨,“未覺池塘春草夢,階前梧葉已秋聲。”

柳絮蹲身撿拾落葉,海棠不解地問;“表姑娘撿這勞什子做什麽?”

柳絮蹲在地上,手裏捏著一把枯黃的樹葉,“你不知道,用這樹葉粘貼在紙上,拼成一幅畫,另一番意境。”

柳絮住在王府裏幹呆著無聊,就想這種孩提時代的小手工制作,借以打發寂寞。

二人往園子深處走,遠近亭臺樓閣、池館水榭,掩映在青松翠柏之中,經過假山怪石、轉過一個山洞,一座水亭,一溪活水,乃地熱溫泉,荷花開得正盛。這大冷的天,滿池子荷花,柳絮不由欣喜。

二人上了一座小小石橋。走過幾曲橋欄,池畔的樓臺,或臨水開窗的,假山半遮擋的,層檐飛棟。

“郡主,回吧,天道涼了,您身體弱,萬一鬧毛病,闔府跟著著急,您又心裏過不去。”

柳絮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不遠處一間水榭裏,主仆二人,剛才說話的看穿著打扮是個侍女,喚作郡主的女子,雙十芳華,身披大紅羽緞鬥篷,看似弱不禁風。

海棠道;“那是康寧郡主,今也到園子裏,平常極少出門的。”

柳絮疑惑地問;“康寧郡主是王爺的妹妹嗎?”

海 棠道:“我們王爺哪來的妹妹?康寧郡主不是皇族中人,康寧郡主的父親當年為救駕身首異處,康寧郡主的母親追隨夫君去了,留下康寧郡主,尚在繈褓,被皇帝封 為郡主,養在宮中,我們王爺封王封屬地,康寧郡主不慣北方寒冷,身體弱,禦醫說江南氣候溫和,適宜調養,皇上就命人把康寧郡主送到江南,皇上本意是想給郡 主蓋府邸,郡主上奏,婉拒,說勞民傷財,住梁王府,說有皇兄照應。”

柳絮生出一股同情,道;“郡主的命真悲慘,從小父母雙亡,郡主過了及笄吧?為何不嫁人?”

海棠瞅瞅亭子間裏,那對主仆像是準備離開,“郡主常年有病,藥當飯吃,立志終身不嫁,皇上頭二年,想賜婚,大比之年,新科狀元恰巧沒娶妻室,皇上和皇後中意,郡主抵死不嫁,皇上無奈,就由著她,下旨命我們王爺善待公主。”

柳絮奇怪,郡主身體弱,住在梁王府裏,不如嫁個好夫君,好過寄人籬下的日子,郡主性格怪異,轉念,宮中非常人呆的地方,或許有難言之隱,不方便說出來。

柳絮看那主仆出來水榭,往東去了。

柳絮和海棠離開,轉悠到東南一處,名作秋菊苑,深秋蕭瑟,唯有這裏一片生機,菊花爭相鬥艷。

柳絮和海棠走了約莫有一個時辰,王府花園占地面積幾百畝,一時半刻走不完。

柳絮看看天近晌午,王府快開午膳,加快腳步,跟海棠往回走,怕回去晚了,王妃空等。

二人下了木橋,剛轉過假山,迎面走來二人,一主一仆,那年輕公子看見柳絮瞬時驚喜。

柳絮一眼便認出對面之人便是上次坐轎追趕自己的富家少爺。

柳絮回身欲走,胥公子在身後喊了聲,“姑娘慢走。”

柳絮不理他,頭也不回,胥公子急了,撩起袍子,由後頭趕上,嘴裏道;“姑娘莫怕,聽我說幾句話。”

海棠忙擋在柳絮身前,“表少爺,休得無禮,這是表姑娘。”

胥公子驚奇表情,反問:“表姑娘?”

海棠硬氣地道;“對,表姑娘,我家王爺的外甥女,表少爺沖撞姑娘就不怕王爺怪罪?”

胥公子一聽,滿臉狐疑,“她真是表姑娘,你家王爺的外甥女?”

“奴婢不敢騙您,表少爺您回頭一問就知道。”海棠護住柳絮。

柳絮沈臉道;“男女授受不親,海棠,我們走,理他作甚?”

說吧,快步離開,留下胥公子納悶,看柳絮走遠,他往虞側妃屋裏去了。

虞側妃屋裏,關著門,跟貼身侍女春蘭說話,虞側妃道;“打聽到了嗎?”

春蘭悄聲道;“打聽到了,頭午王禦醫來了,說王爺……”

虞側妃催促道;“快說,王禦醫說什麽了?”

春蘭吭哧半天,紅臉道:“聽說我們王爺同保公公一樣。”

虞側妃道;“之前王爺墜落馬下,傷好後,聽說不能人事了,禦醫三天五頭上門給王爺瞧病,開始我還不信,王爺來我屋裏,我試了幾回,王爺真跟從前不一樣了。”

春蘭給虞側妃剝了一個荔枝,用雪白手帕托著,送到她嘴邊,虞側妃含在口中,春蘭嘻嘻笑著,“好在主子有了宣哥,要說急,也是蘇夫人和王妃急,這下子壞事變成好事,王爺就宣哥一子,將來的王位跑不掉的。”

虞側妃吐出荔枝核,春蘭用錦帕接住,虞側妃聞言咯咯笑了,“要你這麽一說,王爺得了這種病倒是一件好事,看上院那位不定怎麽著急?”

突然,虞側妃停住笑聲,“只是,王爺勤於調理,萬一若好了,表姑娘又住上房,王爺勤去她屋裏,哪位豈不是得了便宜?”

春蘭笑道;“主子多慮,王爺昨剛住上房一晚,王爺就宣哥一子,每月總會來主子屋裏看看宣哥,王爺是否能行,主子一試不就知道了嗎?”

虞 側妃點頭嗯了聲,垂下粉臉,思想梁王高大身材,俊朗的面容,人中龍鳳,當年初見梁王還是皇子,虞側妃一見傾心,跟王妃陳氏和側妃紀氏爭奪嫡妃之位,陳氏之 父,是東宮太子之師,滿腹經綸,若論學問,大周朝無人能比,深得皇帝信任,命為太子恩師,教授太子,虞家先祖統兵抵禦外藩,為大周朝江山社稷立下汗馬功 勞,虞側妃之父兵權在握,乃皇帝股肱之臣。

梁王嫡妃之位,最後被陳氏奪得,虞氏屈居側妃位,陳氏、虞氏和紀氏同時受封,一正妃二 側妃,側妃身份尊貴,上皇家玉蝶,待遇規格較正妃稍有差別,但一個側字,淪為皇妾,怎抵得上正妃風光體面,正妃是從王府正門擡入,側妃從偏門擡入,虞氏自 持美貌,豈是肯認輸的主,虧王爺對她百般垂憐,生下一子,讓她從子嗣上頭壓過陳氏一頭,心氣稍平。

梁王對虞氏除了被她美色吸引,主要是跟虞家的關系,令他對虞氏高看一眼,虞氏平常較紀氏地位尊崇,虞氏仗著娘家之勢,王爺寵愛,處處同陳氏爭鋒,陳氏可不是任人拿捏的,況陳氏父為東宮太子恩師,虞側妃在陳氏跟前討不到多少便宜。

虞側妃想起往事,不由唏噓,梁王在皇子中鳳毛麟角,當時,京城有多少未出閣的少女為之神魂顛倒,五皇子和六皇子相差一歲,同時冊妃,六皇子曾暗地裏同虞家示好,虞氏卻傾心五皇子趙琛,寧為側室,虞父無奈,為其謀得梁王側妃位。

近一年裏,趙琛極少到她屋裏,偶爾過來,看望宣兒,對她敷衍幾句就走,虞氏傷心不已,千般柔情化作哀怨,後來才知道王爺傷到要命的地方,上院哪位是瞞得死死的,想起這些事,虞妃心裏躁動。

這時,一個侍女進來,“回側妃,表少爺來了。”

娘家人來,虞側妃自是高興,自虞側妃產下一子,梁王格外施恩,允她隨時可見娘家人,虞氏娘家在京城,唯一姨母之子住在汝陽城,算有門娘家親戚,虞側妃閑來無事,常走動。

胥公子進門,躬身施禮,“拜見表姐。”

虞側妃笑道;“那陣風把你吹來了?聽說胥老太爺為你擇親,親事怎麽樣了?可有眉目?”胥老太爺是胥公子的祖父,曾任禮部尚書,告老歸鄉,兒子京城為官,留下孫子,陪在身邊。

胥公子坐在她身旁的一把椅子上,笑道;“官媒提的,小弟都沒看上眼,自己倒是看上一位姑娘。”

虞側妃一聽,來了興趣,“說來聽聽,能讓胥大公子看上的人,一定不是庸脂俗粉。”

胥公子喜不自禁,“那日來王府,門前遇見一位姑娘,真是滿汝陽城裏找不出二個,別說是小小汝陽城,就是京城裏也未必有比她出色的。”

虞側妃端起茶盅,呷了一口茶水,感興趣地問;“那家姑娘?是我知道的嗎?”

虞公子笑嘻嘻地道;“那姑娘走後,小弟問門口侍衛,說是宮保的親戚。”

他話音未落,虞側妃一口茶水噴出來,笑得是前仰後合,一旁春蘭和幾個小丫鬟笑得彎了腰。

半晌,虞側妃方強忍住笑,“宮保的親戚能有什麽像樣的姑娘,他一個不男不女太監,你說的這等絕色的女子,怎麽會是他的親戚,若真是他的親戚,也算不得好了。”

胥公子自己也笑了,“表姐聽我說完,是小弟誤會了,開始以為是保公公的親戚,說來也巧,今小弟在園子裏恰巧遇見她了,表姐說是不是有緣?”

虞側妃笑容消失,露出驚訝神情,疑惑道;“園子裏看見,是誰呀?”

“聽丫鬟說是新來的表姑娘,王爺姐夫的外甥女。”

虞側妃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她呀!她姓柳,叫柳絮,是王爺表外甥女。”

“表姐說小弟眼光怎麽樣,美不美?”胥封道。

虞側妃嗯了聲,點頭,“尚可!”

胥封急了,“表姐,什麽尚可?是相當可以,你王府裏可是找不出這般絕色女子。”

虞側妃臉撂下,胥封瞥見,忙賠笑道;“小弟失言,她怎麽能比上表姐。”虞側妃明知他說的不是心理話,恭維自己,心理還是挺舒坦。

胥封懇求地望著她,“表姐,你就幫小弟一個忙,替小弟打聽一下,表姑娘有沒有定親,小弟真心想娶她為妻。”

虞側妃白了他一眼,“看你急的,我又沒說不幫你,你們男人啊!看見略有姿色的就不放過,姨父姨母怎麽打算的?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胥封央告道;“好表姐,我父母聽我的,我想娶的誰都攔不住,他們若不答應,我一輩子不娶妻,胥家斷了香火,看他們急不急。”

虞側妃被他說得,噗嗤笑了,“你呀!姨父姨母寵得你太不像樣了,這種話都說得出來,這還是一個高門大戶貴公子所為嗎?”

胥封得意地道;“我父母聽我祖父的,我在祖父面前,言聽計從。”

虞側妃正色道;“我可以幫你透透話,不過成不成的,我沒有把握。”

胥封高興地道;“行,只要表姐肯幫忙,沒有不成的。”

上院

王妃陳氏正逗著奶娘懷裏的小郡主玩,貼身侍女雲燕匆匆進門,跟王妃眼神交匯,王妃吩咐奶娘,“把小郡主抱走吧!”

奶娘抱著小郡主一出門,王妃便急著問;“打聽得怎麽樣,王爺的病可有起色?”

雲 燕搖搖頭,“奴婢問滿喜公公,當時太醫給王爺瞧病,滿喜在場,他不讓告訴外人,說王太醫說,王爺的病,需靜養,不得與姬妾同房、同住一個屋都不行,這種病 是心病,心裏暗示,若同姬妾同屋,給王爺造成壓力,加重病情,說道不少,滿喜這奴才學不上來,總之,就是王爺一個單獨住最好,什麽養精蓄銳,蓄勢待 發……”

陳氏臉紅,啐了口,“這些別學了,都是些腌膩話。”

雲燕剛想說話,就聽見門外有腳步聲,門口侍女道;“表姑娘來了。”

陳氏使了個眼色,二人不提。

柳絮進來,福身,喚了聲,“舅母。”

王妃笑著招呼她,“快過來,去園子裏,是不是走累了,歇會就該吃午膳了。”

柳絮走過去,陳氏扯過殼黃紅金錢蟒大條褥,讓柳絮坐在上面,說家常,陳氏問;“柳絮,你幾歲時母親沒的?”

“九歲。”柳絮聽小生子說,她母親是生柳芽兒時死的,寶兒不知是他爹同那個女人生的,寶兒的生母不知是誰,他爹有一天抱回來繈褓中的寶兒,估計她酒鬼爹看是個男孩,若是女孩不會要。

柳絮進府前,這些話早就編好了。

陳氏不疑,感嘆一聲,“你母親死得早,你也是可憐。”

“王爺說你弟妹住在府後街,那日領他們進來,讓我這做舅母的看看。”

柳絮答應,她剛進王府,這兩日不好提回家去。

陳氏道;“我關照東角門上的,和二門上的家人,你若想家去看看,可以自由出入,沒人攔你。”

柳絮感激地道;“謝舅母。”陳氏為她想得周全,她心裏總有一絲愧對陳氏。

倆人正說著,小太監小路子進門,“回王妃,王爺晚間來上房用膳,今晚歇在上房。”

陳氏掩飾不住喜悅,午膳,柳絮陪王妃陳氏一塊吃。

吃過午膳,柳絮回屋,下晌閑來無事,柳絮命紫霞拿張大塊的宣紙,吩咐杏雨去禦膳房要了點漿糊,把跟海棠拾來的樹葉取出來,伏在案上,略作構思,便動手,不消盞茶功夫,便貼成一幅暮春畫。

紫霞看看笑道;“主子心靈手巧,破樹葉子,眨眼便是一幅畫作,古樹落葉飄零,濃濃的秋韻,躍然紙上。”

柳絮心道,住在王府行動有下人服侍,衣食無憂,不用為生計勞碌,閑來無趣,想起兒時所為,借以消遣,聊以排解寂寞。

黃昏時分,王府禦膳房開晚膳,梁王留在上房用飯,王妃陳氏命人把柳絮的份例送來,柳絮獨自在後頭吃。

趙琛和陳氏各坐一頭,桌案長,這頭伸手夠不到那頭的菜肴,七八個太監侍女恭立兩旁侍候。

長條桌案擺著禦膳房呈上的菜肴,侍女揭開金罩子,有太監上前,當著王爺和王妃的面,一一試毒。

驗過後,王爺和王妃方可用膳,這是宮裏傳下的規矩,皇子們長在深宮,素性謹慎。

大周朝皇帝重視養生,晚膳粥品居多,趙琛在深宮裏養成的習慣,晚膳吃面點喝粥,趙琛瞅一眼,自己跟前擺著的幾樣粥,羊腎芹菜粥,雀兒藥粥,蓯蓉羊肉粥,鹿角粥,龍眼山藥粥,心底發笑,王妃用心良苦,這些都有滋補壯陽功效。

陳氏看眼丈夫,殷勤勸食,柔聲道;“王爺,這些都禦膳房費了不少功夫熬的粥,不知合不合王爺胃口,若不合王爺胃口,妾身明吩咐他們換幾樣。”

趙琛看陳氏殷切的眼神,不好拂了她一番好意,挑了一碗大約還能接受的蓯蓉羊肉粥,喝一口,皺眉,心想,為了免除麻煩,忍住喝了一小碗。

梁王連著幾日歇在上房,別處不去,陳氏心裏樂開了花,每日親自過問禦膳房食譜,皇家宮裏的規矩,每日兩頓膳食,梁王離開內宮,

梁王府改成一日三餐。

梁王早晚都留在上房用膳,陳氏為王爺滋補身子,煞費苦心,當著王爺不敢明說,男人要臉面,這等有損男人尊嚴的*,怎可當面說,下了王爺的臉。

趙琛每日一上桌,跟前擺著的都是陳氏費盡心機,安排禦膳房做的各種壯陽藥膳。

趙琛想吃別的,一瞅,每道菜或多或少同等功效,咬咬牙,且忍耐,畢竟這裏離柳絮住的近,幾日見不著,想想也好。

好 在陳氏知趣,命人把東屋收拾給他住,自己仍住西屋,趙琛隱忍也是看在她知情識趣,自己教給滿喜一番話,滿喜一字不漏背下來,說給陳氏貼身侍女雲燕知道,陳 氏當面只字不提,當下裏,就吩咐人把王爺被褥搬到東屋裏,夫妻坐臥不在一處,趙琛的心松快許多,就算陳氏每頓擺上的菜肴難吃,他忍了。

撚指又過五六日,是夜,趙琛躺在炕上,燥熱難耐,他頭兩日吩咐下人地龍不許燒得太熱,還是口幹舌燥,喊小路子端杯水,喝下,還是不管用。

他隱約感覺自己下.體起了變化,某處竟不安分地蠢蠢欲動,這滋味不好受,難受欲死,實在把持不住,抓過炕上一個迎枕,死死樓住,假想成柳絮,咬一口,又咬一口,趙琛是飽受煎熬,這苦楚,抓心撓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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