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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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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勇再次跑去喝悶酒了,這回他不再叫如花美眷,只找了平日裏幾個朋友一起喝酒。說是喝酒,倒不如說喝酒作詩來得比較貼切,只可惜那幾個朋友都是酒肉朋友,說到吃喝玩樂還好,但是這詩詞歌賦,頂多就一些不入流、帶點下作意思又朗朗上口的詩詞比較在行。

因為是純屬拿來糊弄姑娘家的,調情而沒有這些作坊小詩,怎麽能行?

而今日,楊勇除了喝酒就是作詩,而要命的是,那些詩都是他們所不懂的高雅,其實懂點行情的就知道,那不是高雅,而是借詩抒情,至於是怎麽個情,那麽也就只有過來人知道了。

也許是上天眷顧,雖然那群狐朋狗友不明白他心裏的苦和惱,卻因此結實了另兩個愛詩的文人。一個叫姚察,另一個叫明克讓,歲數都比他大上一截,但都不以年長為自高,相反還很欣賞他的才華。

美酒加吟詩,吸引了不少的客人,金陵首次出現一群,不左擁右抱美女,而是專門作詩的男人。

金陵的老板娘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她的女兒們可以去陪伴其他的男子,而那邊吟詩作對,也絲毫不影響她的收入;可憂的是她這兒到底是男人們尋歡作樂的地方,非男人們用來作詩的高雅之地,好幾個大款都被那一聲聲高亢的吟詩聲給打發走了。

看,那個京城首富的三公子,本來三張銀票就可以落手了,就是被那些吟詩的聲音給趕跑的,臨走前他還說,這金陵都快成了風雅之地了。

金媽媽的臉可謂是紅一陣白一陣啊,可是又能如何?那邊聚集的都是不好得罪的大人物吶,她不過是一介風塵女子,再大的能耐也不能把那些人給攆走了不是?

眼睜睜望著即將到手的錢飛走了,金媽媽悔得把帕子都快咬裂。

悔不當初啊,若是以前就曉得那男人是當今太子,她也不會隨意接客。太子雖然金貴,但到底說,也只是身份上而已,說起花錢,還不如那些公子哥出手大方,可又有什麽辦法?她都接待了,拒絕是絕對不可能的。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太子,那是拿整座金陵開玩笑!

可這樣一來,她的收入明顯減少了,左思右想也都不是個辦法,也只能悔不當初了。

要是當初……要是當初……哎!

“金、金媽媽……”

“哎喲,我的大公子,您怎麽喝成這樣?”金媽媽扭頭見到那個被人攙著走下來的醉了的男子,急急迎了上去,“要不要給您來碗醒酒湯?”

這都是怎麽了?以往他過來都從不醉酒的,而這次連續兩天,都喝醉酒。

機靈如她即便撥了幾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子過去,最後也都是被趕了出來,可見事情非同小可,絕對是受了什麽打擊!

“沒、我沒事!”楊勇把胸口拍得啪啪響,然後醉醺醺地點著金媽媽的鼻子,大著舌頭說,“我!我是想告、告訴你……以後!我!不不不、不來這兒了!”

不來這兒?金媽媽楞在原地,反覆咀嚼著楊勇的話。

如此說……她一擰大腿,感到上頭傳來的痛楚,她高興地都快跳起來。

銅板!她的錢,不會少了!

正要做一番挽留,卻見楊勇已經被人擡著離開了,在他身後還跟著幾個同樣也是醉醺醺,嘴裏喊著“不要走”、“決戰到天亮”的騷文人。

夜深了,臨雲軒的燭火還亮著,高良娣坐在圓凳上,就著燭火繡她未繡完的枕頭套,燭光照著她恬靜的臉,溫柔的不可思議。掌燈的丫鬟見燭火不夠亮,趕緊點上了一根新的蠟燭,好讓視線明晰點。

“鵲兒,累了就去休息吧。”高良娣頭也不擡地,手中的針線活卻不含糊。

鵲兒搖頭,說:“鵲兒還不累,陪著娘娘就好。”

“太子還沒回來嗎?”

“嗯,奴婢經過風清軒和蘭胥苑時都是燈火通明的,丫鬟們也站在門外候著,至於成姬娘娘那兒,聽說最近她染了風寒,正在養病呢。”見她沒什麽反應,鵲兒壯了壯膽問出心底的疑問,“娘娘,鵲兒不明白,殿下的為人,您是知道的,不然您也不會嫁給他,可為什麽還是要由著元妃娘娘冊封夏花呢?”

“依奴婢看,元妃娘娘也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

手中的針線活稍作停頓,高良娣把針往頭發裏擦了幾下,刺入枕頭套中繡花蕊,淡然道:“別人的決定自有她的打算,你問那麽多做什麽?有什麽好處嗎?”

鵲兒嘟著嘴,悶悶地說:“當然是看那夏花不順眼!春苑說夏花這人好吃懶做,還喜歡占人便宜,您說這樣的人當了奉儀娘娘,也沒有那個能耐啊,也難怪成姬娘娘會染上風寒,您看當初成姬娘娘和王良媛多好啊,一同出入,還姐姐妹妹這啊那啊的,可是現在呢?”

“而且您想想,夏花的原主人是王良媛,當初要不是她裝病裝嬌弱,奪走了蘭胥苑,您也不會住在這麽狹窄還背光的地方,要是夏花當上了奉儀,那她們主仆倆聯手起來,這東宮不就成了她倆的天下了?”

“鵲兒,禍從口出,小心你的嘴。”

一句輕巧的話讓鵲兒很看風頭地閉上了嘴,只是這心裏的氣還是越積越多的,特別是知道夏花欺負春苑那丫頭的事,她就更討厭夏花了。春苑是她的好朋友,眾多丫鬟中心思罪單純的一個,有什麽說什麽,從來不會藏著掖著。

閑暇時她們會聚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宮中有個交心的朋友很難得,而這樣的事卻被她遇上了,也因此她格外珍惜這段來之不易的友誼。

“記住,謹守言行的結果就是保全自己的性命,特別是在這深宮大院,被哪個別有居心的人聽了去,你是怎麽死的也不知道。”

鵲兒噤了聲,知道自己話多因而把自家娘娘給惹動了,懊惱的同時也松了口氣。

高良娣的話雖然重了點,但更多的是為她著想,這點她還是知道的。

“娘娘,太子殿下來了。”

聽到外頭的聲音,高良娣趕緊放下手裏的活,和鵲兒兩人開門出去。

門外,管家朱賢領著幾個家丁擡著爛醉如泥的男人,走廊上的燭火打著他的臉,憔悴萬分,偏偏他還喃喃著一句話。

“殿下一直說要到您這邊來,所以奴才們把殿下送過來了。”

高良娣讓開一個位置,“嗯,有勞朱伯了。”

等家丁們把楊勇放倒在床上後,鵲兒趁機打來了熱水,醒酒湯也送來,只等東西都備齊了,方後退著離開。

高良娣坐在床沿餵他喝醒酒湯,只是餵了好幾次,都差點被他打翻,幸虧她握得牢。

“我不要喝!不、不要喝……”楊勇胡亂揮著手。

“殿下,喝一點吧,您喝了太多的酒……”

“啪!”瓷碗被打翻在地,碎成好幾片,湯汁撒了一地,濺得道出都是,她的裙擺被撥上一些,濡濕了一小片。

“殿……”話還未出口,她只覺得手腕一緊,被一股很大的力道給扯了過去。唇磕上他的,麻麻的痛,驚呼尚未出口就被沖進來的舌頭堵住。濃重的酒氣伴著那舌頭一起竄了進來,她皺緊了細眉,伸手推他的胸膛,卻惹來更多狂暴的甚至可以說帶著懲罰的吻。

抗拒到了最後成了順從,她偎在他胸口,默默承受著他的怒氣。

衣襟前的帶子被扯開,涼風順勢灌了進來。高良娣猛地打了個冷顫,發現他倆的位置換了,而楊勇的雙手早已不安分地游移在她裸.露的後背。

身上的衣服被剝得所剩無幾,即便是在醉了的情況下,他的手法也不含糊。

借著明黃色的燭光看他的側臉,所見到的並不是往日所見的歡喜,而是不曾見過的生氣,哪怕怒氣有所緩解,那緊蹙的劍眉也昭示他不好的心情。

平日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如今卻露出這樣的表情,足以可見冊封夏花那件事令他有多麽生氣。可是……他知道自己真正生氣的原因嗎?

是否真的就是被冤枉他令夏花懷孕?還是說……

思考在他挺身進來的時候停止,沒有任何前戲沒有以往的溫柔,就這麽橫沖直撞了進來。

高良娣緊緊閉著嘴,把嗚咽聲堵在嘴裏,乍現在眼角的淚花卻出賣了她的感受。

這感覺,就跟第一次的時候一模一樣。

沒等她適應,楊勇就開始動了,每一次的頂弄都用上了巨大的力道,幾乎要把她頂上床頭。身上的重量在輕了後又重重壓了過來,她想告訴他把她弄痛了,可在瞥見他隱忍的痛苦時,到了嘴邊的話還是消失了。

一場歡愉,沒有言語,沒有溫存,沒有耳鬢廝磨,當楊勇發洩在她體內時,她已經連喊的力氣都沒了,只能無聲承受著他給的炙熱,任由腿根無意識地抽搐。

楊勇在做完後沈沈睡過去,當他從她的體內退出去時,她仍然能感受到那熱麻而刺痛的難受感。

盯著頭頂的紅帳好久,耳邊逐漸傳來男人均勻的呼吸聲,好一會兒,她忍著身上的疼痛坐起身。錦被滑落肩頭,露出肌膚上歡愛過後的痕跡。

高良娣扭頭望著身畔的男人,心裏忽地升起一股距離感。

這個男人,同床共枕過的男人,此刻竟是那麽的陌生,宛若從來沒有認識過他。以往的耳鬢廝磨,到了現在已經成了過往的記憶,哪怕他就在她身邊,伸手就能觸碰到,也依舊不能消掉那股距離。

那段心與心之間的距離。

“看來,你並不是不在意她的。”

於是,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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