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小羊擡起一張滿布淚痕的蒼白小臉，痛苦哽咽道歉，“對不起，我想要孩子……”

“你忘記我說過什麽了？你憑什麽認為我會一輩子照顧一個瞎子。”

艾小羊猛然搖頭，替他否認道：“你不要這樣說你自己，我知道你不會不要我的，你只是不想我這麽做，所以才……””

“你錯了！”冷雋克制不住的低喝，氣得簡直恨不能伸手掐死她，“我告訴你，我說的是真的，如果你瞎了，我絕對不會再要你！”

艾小羊吸了吸鼻子，將目光移向窗外邊，幽幽道：“為什麽一定要做這樣艱難的抉擇？為什麽不能兩全其美，既能保住孩子，又能保住眼睛？為什麽我總是在給你惹麻煩？為什麽我要個孩子都那麽難？嗚嗚……”

她問了很多個為什麽，可是冷雋卻沒有回她。

“我向你保證，我會睜著眼睛，帶著寶寶，一起回到你身邊。”

果然想離開，想偷跑。

暈眩感越來越強烈，冷雋擡狠敲了一下自己的頭，不再理她，而是從口袋裏掏出電話號碼，費力的想撥打電話，叫人來阻止她。

可是，還沒有按下鍵盤，卻被艾小羊搶了過去。

冷雋神色森冷，燃著暗焰的冰眸，銳利如豹一般，死死盯著她：“拿來！”

艾小羊搖頭，身子不停往後退：“我……”

神色冷沈如寒潭的冷雋，身上藥性的揮發，讓強忍到額角的筋絡全都清晰綻了出來。

他望著艾小羊那清冷的黑眸，有難掩的無奈和失望，可是卻依舊努力克制，幾度欲抓狂的情緒。

“小羊……”冷雋艱澀啟口。

艾小羊低著頭不敢看他，因為他此刻掙紮的神情，和強忍的眼神讓她心痛。

“我答應你！”仿佛用盡渾身的力氣說出這句話，他偉岸的身形緩緩軟下去。

“冷雋……”艾小羊心頭一震，趕緊撲過來扶住他的身體，讓他全向靠在自己身上。

“別走。”冷雋無力的手緊拉住他的手，低頭望著他，“我答應你把孩子生下來！如果你是這麽堅持……”

淚珠兒從艾小羊的眼睛裏滴落而下，看著他無力的樣子，她心頭絞痛得難以覆加，可她也實在是不得意才出此下策，早就想到過了，如果他堅持要她做掉孩子，那她就跑路，等把孩子生下後再回來做手術。

“冷雋……”艾小羊抱住他的頭，親吻他的眉眼，哭得一塌糊塗。

冷雋蹙眉不語，沒有力氣講話，強撐著最後一絲清醒。

艾小羊望著他，有些狐疑的開口道，“我……真可以生下孩子？”

“我說可以就可以。”冷雋瞇了瞇眼睛，半哄半誘道：“乖，先靜下來，陪我睡一覺，有什麽醒來再說。”

“你會不會也先騙我，然後……”

“你以為我是你！”冷雋強撐著，從牙齒裏擠出這幾個字。

眼淚不爭氣的溢出眼眶，艾小羊小心翼翼的問：“那，你會不會，因為這個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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