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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瑞德在一旁悶聲笑了起來,好久都沒看到摩根這副模樣了。

吉迪恩也沒忍住,他笑著看向了車窗外,一堆警車和警員出現在了前面不遠處的大廈門口。看來他們是到了,沒機會給摩根反擊的機會了。

幾人下了車,直接就走進了犯罪現場。

無論承受能力再強,經驗再豐富,出現場都是一件非常不愉快的事情。很多現場都非常糟糕,減肥效果那是妥妥的。現在氣溫又比較高,所以一行人都是微皺著眉頭。

文斯和德克斯特最先到,已經開始他們的工作了。

若伊這次很自覺,讓摩根先進了犯罪現場。她看摩根的表情還好,就沒有憋氣,跟著他也走了進去。

比起以往那些惡心的現場,這個算是非常幹凈的了。一個深色頭發的拉丁裔女性仰躺在房間的正中,她的小腹上一樣也有幾個血洞。若伊湊近看了看,更是確定了自己的推斷。

現場血跡並不多,但是德克斯特看起來還是很忙。

文斯指了指屍體的脖子,對眾人說道,“還是窒息死亡,只不過這次屍體沒被水泡,所以傷口上留下了不少纖維,回警局之後應該就知道是什麽東西了。小腹上的傷口也是死後捅的,也不是什麽致命傷。”

瑞德瞇起眼看向了腹部的那些血洞,他眉頭皺了皺,突然就睜大了眼睛,“這些傷口不是隨意刺的,你看它們的排列,是星空圖!”

一邊說,瑞德一邊把背在包裏的資料翻了出來。此前三位受害者的圖片被他攥在手裏,然後一一地指給了摩根和吉迪恩看,“從屍體發現的時間看,第一個受害者是三個月以前,她腹部上的傷口是水瓶座。第二個受害者因為高度腐爛,傷口已經不明顯,而且下腹部缺失。第三個受害者是白羊座。而這一位……”

“金牛座。”若伊幫瑞德說了出來,她比瑞德還先發現一點,所以提早就去查了資料。

此前BAU的各位都是只簡單介紹了一下,其他人都是探員,只有瑞德是博士。若伊看他弱不禁風,一副天真的學生樣,所以也一直沒正眼瞧過他。不過此刻她非常佩服瑞德,能只憑自己的記憶就把星空圖給對上了。

“難道疑犯要殺十二個女人?”摩根看著那幾個血洞,表情變得很是凝重。

“還都是懷孕了的。”若伊補充道,從此前三位受害者的特征來看,這第四位應該也是有身孕的。

作者有話要說:

☆、星座

~~~~~信仰不只是一種受頭腦支配的思想,它也是一種可以支配頭腦的思想~~~~~

“十二星座,有身孕的女人。”吉迪恩也是擰緊了眉頭,他蹲在了屍體面前,仔細地看了起來,“之前的三位受害者都是被拋屍到了有水的地方,但是這一個卻是在第一現場。疑犯是沒有改變了作案方式呢,還是發生了什麽變故?”

“這可能就是曼迪的朋友,嫌犯也許是知道了曼迪去報了警,所以沒來得及拋屍。”瑞德想起了早上那個女孩,然後拿出手機來,拍了一張屍體面部的照片。

“我讓加西亞查一下。”摩根也將手機拿了出來,撥通了在BAU總部的電話,“親愛的寶貝兒,幫我查個人。雖然是屍體的照片,但是並不血腥,別害怕。”

若伊一聽摩根的話心裏又泛起了對他的鄙視來,此前還莫名其妙叫自己甜心,現在又稱呼同事為親愛的,真是有夠浪的。

第一現場所能找到的線索比拋屍現場要多很多,所以摩根三人趕緊回了警局,和霍奇納他們一起進行了第二次側寫。

加西亞確定了受害者的身份,就是曼迪的好友。她們都是從墨西哥偷渡過來的,在邁阿密做皮肉生意。因為非法的身份,一開始曼迪不敢報警。不過最近出現了好幾例站街女失蹤的事情,她心中害怕,還是去了警局。

因為第四位受害者身份的確認,警局裏再次炸開了鍋,每個人都有事情要做,忙得是昏天黑地。

若伊偷了個懶,坐在BAU小組不遠處,假裝翻資料,耳朵豎著聽他們的分析。她不是想學習,而且想印證一下自己的想法。

從小她就被老媽稱之為“烏鴉嘴”,因為她預言的事情通常都會靈驗。但她不是只說壞事不說好事的,只是老媽只記得壞事了。人都這樣,得了便宜歡喜一陣就完了,但是遭了厄運,卻是能記個十年八年的。

小時候若伊以為自己有超能力,長大了之後她才發現只是自己洞察力和分析能力比較強而已。

這個案子,若伊直覺就是下三濫的邪教搞的鬼。文化水平不高,所以才會用星座來做引子。而懷著孩子,又拋屍水中,多半玩的是重生什麽的梗。不過因為受害者都是非法移民,基本上都是做皮肉生意的站街女,所以他們查了那麽久都沒有查到身份。

BAU最終的側寫和若伊的結論非常相似,只是他們比若伊更加專業,經驗也更豐富,而且還有神一樣的電腦小能手歌西亞。

“用紅色的繩子勒死受害者,然後用冰錐刺其腹部,尤其是肝臟的部位,這是典型的巫毒教傀儡術。嫌犯加入了星座和水這兩個元素,說明他並不是一個嚴格意義上的巫毒教徒,但巫毒教本身就是吸收了很多文化而逐漸成形的一個宗教。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麽,他對自己創造的這個新宗教都很有自信。不過他的文化水平不會太高,不然就不會使用星座這種騙小孩的東西了。”瑞德發表著自己的意見,他很博學,知識也很雜。

此前發現的曼迪朋友的屍體因為還未被拋屍,所以她脖子上的纖維化驗出來了,是很普通的紅色棉繩。

“才不是騙小孩的呢。”JJ表示不服,而電話那一頭的歌西亞也是跟著抗議了一下。

“我的小天使加西亞,查一下邁阿密擁有醫生執照,但是最近卻離職或者是自己開了診所的人。尤其是婦科的,這樣他們才能掌握到受害人的身體情況。”摩根再一次和加西亞通了話,他們現在完成了側寫,需要做的就是縮小嫌犯名單了,“同時失去了妻子,或者是孩子的人。”

這些非法移民的站街女平日裏要是意外懷孕肯定不會去大醫院墮胎,基本上還是要找黑醫或者是私人診所,畢竟她們可沒有醫保。

若伊在一邊聽著,閑著沒事做,手就伸進了自己的抽屜裏,準備抓一把瓜子出來吃。但是想想動靜太大了,只好又慢慢地縮了回來。

隔壁的德克斯特看到了若伊這個動作,盯著她看了好半天。

若伊察覺了德克斯特的眼神,她還以為他在笑自己呢,便微微地笑了笑,算是回應。

“你有什麽看法?”吉迪恩看見了若伊那奇怪的動作,便開口問道。雖然BAU之中個個是能人,但是有時候當地警探的意見也非常重要。

“應該還加上在藥房工作的人。”若伊覺得他們的側秒非常完美,但是那只是技術層面的,而不是生活層面的。

“藥房?”瑞德轉過頭來看向了若伊,他微微皺眉,似乎是明白了若伊的意思,“藥房確實可以買到避孕藥,TT,驗孕紙,但是這還不足以讓嫌犯掌握受害人的身體情況吧?”

“藥房的緊急避孕藥是可以買,但是如果是要藥流的話,就需要醫生處方了。而這些女孩子是不可能拿得到真正的醫生處方的。”摩根也理解了若伊的意思,他抄起手來,覺得她的思維還算敏捷,但是卻不夠嚴謹。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現在就可以下樓去買一份。”若伊微微笑了笑,有點挑釁一般地挑了挑眉。

而在場的眾人也知道若伊把摩根摔了個狗啃屎的事,所以都默默地憋著笑,很是痛苦。

“把藥房的藥劑師也加上吧,聽到了嗎,加西亞。”霍奇納沒有笑,他輕輕地敲了敲桌子,對著還在連線中的歌西亞說道。

“知道了,長官。”加西亞跟霍奇納通話的時候也沒有多餘的話可說,只得劈劈啪啪地敲起了鍵盤來。

若伊這時突然有點好奇,難道FBI還能搞辦公室戀愛嗎,怎麽摩根和這位加西亞小天使打情罵俏的,長官也不管一管。

“你真能不用醫生處方就買到處方藥?”瑞德卻是對若伊說的話有些好奇,於是便開口問道。

“雖然有點難度,但是真心想買,肯定買得到。”若伊點點頭,她好歹也是曾在掃黃組呆過一段時間的。美國的藥品管制很嚴格,而這些女孩子都是非法移民,肯定要用一些比較特殊的手段,才能搞到藥流的藥品。

“長官,查到了。”加西亞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她的速度讓若伊這種窩在資料室一蹲就是半天的人震驚不已,“我現在有三個人符合側寫,一個是兩個月前才離職的醫生,車禍死了女兒。一個是私人醫生,三個月前妻子因為產後憂郁,帶著孩子一起自殺了。還有一個是藥劑師,他的妻子和女兒四個月前在海邊游泳意外溺亡了。天哪,邁阿密真是太可怕了。”

“好了,剛才你好像是說可以買到非法藥品吧?”摩根抄起手,那胸肌看起來更明顯了。

“要釣魚沒問題啊,但是我不是白種人啊,雖然我的頭發是很黑。”若伊聳了聳肩,臥底她又不是沒做過,可是現在的問題是,她不符合疑犯的口味啊。

“其實嫌犯對受害人的人種並不是特別挑剔,既有白種人,也有拉丁人種。雖然現在沒有出現非洲裔和亞裔的受害者,我想那只是時間的關系。”瑞德覺得嫌犯最主要針對的是孕婦,而不是人種。

“但是現在沒人知道他下一個受害者在哪裏啊?”若伊從來都是沖在最前面的,可是現在嫌犯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在這裏。”瑞德站起來,走到白板之前,把發現受害人屍體的幾個地點連成了線,然後指了指其中一個位置。

若伊擡起頭看向了白板,那上面有一個十字架,旁邊還有兩條豎線。

“這是巫毒教死神的標志,巫毒在芳語裏的意思就是‘靈魂’,看來嫌犯是想要覆活什麽人。”瑞德看了看剛才加西亞發過來的資料,低頭沈吟了一聲,“溺亡嗎……”

“嫌犯下一次作案時間應該是在下周,你到時候有空嗎?”摩根轉過頭,看向了若伊。

“你認真的?”若伊楞了一下,挑眉看向了他。

摩根其實只是開個玩笑,但是此刻霍奇納卻是點了頭。

如果非要用釣魚這種手法的話,警員的安全肯定是第一位的。現在警局裏能深色頭發的女警有兩個,一個是若伊,還有一個就是黛博拉了。但是黛博拉明顯沒若伊能打,而且就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黛博拉的辦事能力也不如若伊,雖然若伊有點魯莽。

當然他們BAU也有一位深色頭發的艾爾,但是因為“漁王”案件意外受傷的她,如今卻是不適合做這樣的事情了。

“看來你需要一頂假發了。”JJ雖然是對外聯絡官,但是這些雜事,她也幾乎包辦了。

若伊摸了摸自己的短發,突然心中有一股激流在湧動。

對於她當警察這件事情,父母其實是非常反對的。若伊中學的時候成績非常好,是個標準的亞裔孩子。而且她還能拿到體育獎學金,考進常青藤聯盟的大學那簡直就跟吃塊蛋糕一樣簡單。

但是世事難料,在發生了那樣的慘劇之後,若伊沒辦法繼續安心地讀書,上大學。她第一次違抗了父母,考入了警校,然後成為了一名警探。

父母還是不依不饒地每年每月地想要逼迫若伊辭職,所以若伊幹脆就跑遠了,讓他們煩不到自己。

治標不治本,若伊也知道自己這一行是做不久的,她的目的太直接了,就連瑪麗亞警監都勸過她。

邪惡的事情每天每時都在發生,發現了,被懲罰了的,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更何況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年了,也沒有後續事件發生,基本上就是個懸案了。

以前她以為自己加入了警局之中,不斷積累經驗,總能解決那個案件。但是兩年多過去了,她也是有些認命。如今和BAU的人打過交道,若伊才知道什麽叫專業人士。她的希望之火又燃燒了起來了,星星點點,將她的生命再次地點亮了。

作者有話要說:

☆、DEX的實驗室

~~~~~想象力比知識更為重要。知識是有限的,而想象力則包圍著整個世界~~~~~

德克斯特站在一間廢棄的倉庫之中,倉庫正中心的地上全部鋪滿了塑料布。而在最中間還有一張長桌,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弄來的。長桌上也鋪滿了塑料的桌布,一共墊了好幾層。桌腿也用保鮮膜裹好了,沒有一點露在外面。

看著自己即將展開工作的地方,德克斯特仔細地再檢查了一遍。他可不想有任何的證據遺留下來。

這次來的FBI和上次那個不一樣,他們更加的厲害,在幾天的時間裏就確定了嫌犯。唐納德.布萊克,藥房的藥劑師,才死了老婆和女兒。不過布萊克最近沒有作案,也沒有直接證據,所以他們也沒有機會上門去抓人。

這段時間就給德克斯特制造了一個好機會,他得搶在BAU的前面,把布萊克給抹滅掉。

而在若伊之前,德克斯特已經接觸過布萊克了,他確定,布萊克就是這起連環殺人案的兇手。

殺人狂看殺人狂,總是不會錯的。

而FBI那群人還是太善良了些,面對猛獸,估計吃過不少虧了。

德克斯特收起了思緒,然後離開了倉庫。

***

既然要釣魚,若伊當然要好好地打扮自己一下。不過不是通常意義上的打扮,而是要把自己裝扮成站街女。

雖然按照嫌犯的作案方式要下周才會新的受害人出現,但是現在他們不知道嫌犯是否已經找到下一個受害人了,所以一切都得盡快。

若伊買了頂假發,大波浪,長及腰部。然後挑了一條玫紅色的緊身超短連衣裙,上面還鑲有很多廉價的亞克力寶石。還有一雙12CM的高跟鞋,和一堆誇張又不值錢的首飾。

平時她也化妝,但是都比較素凈。現在得重新去買色彩艷麗的眼影和口紅,越俗艷越好。

把這一切都弄好之後,若伊看著鏡子,被自己嚇了一跳。

若伊的面部輪廓比一般亞裔要立體一點,她的外婆是混血,有白種人,印第安原住民和華人的血統。她老爸也算得上帥氣,老媽也是個美人。而她也是挑了父母的優點,一雙棕色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鼻子又挺又直,嘴唇也是上薄下厚,唇線分明,性感之中又帶著幾分可愛。

但亞裔女性在普通白人眼中始終都像蘿莉,若伊本來就年輕,所以才進入警局的時候還被人誤認為是文斯的侄女穿了警服來玩呢。

煩透了那些戀童癖的騷擾,若伊直接就剪短了長發,平時化妝也是往糙裏弄。而且一到假期就跑到海灘上去曬太陽,把一身白嫩的皮膚給硬生生烤成了炸雞色。

現在這樣花枝招展的一弄,若伊覺得自己好像個選美皇後一樣,跟站街女還是有點差距。但是沒辦法了,今晚就要去釣魚,也沒時間磨練演技了。

走出了自己租的公寓,若伊打了輛車,往嫌犯工作的那個藥房去了。她不敢開自己的車,也不敢直接就過去。在附近一家酒吧下了車,若伊站在已經排了好長隊伍的末尾,等著進去。

“能讓她直接進去嗎?”霍奇納在監視器裏看著那長長的隊伍,眉頭皺了皺。

“嘿,貝爾,你對自己那麽不自信嗎?直接走到保鏢那裏,然後進去。”摩根拿起話筒,對若伊說道。

若伊無奈地聳了聳肩,算是回答。她的長發擋住了耳機,但是如果在這裏自言自語的話,恐怕會被人認為是已經High了吧。

如果是平時,若伊當然有自信能不排隊直接進去。但是現在她的打扮俗艷無比,一看就知道是做什麽的。別說直接進去了,別人不把你直接丟出來都算好的了。

好在現在時間還早,隊伍移動還算快。若伊在門前等了半個小時,就走到了保鏢的跟前了。

保鏢看了一眼若伊的裝扮,想要揮手讓她離開。但是若伊眼神一冷,斜斜地瞟了他一眼,眼神之中盡是殺氣。

這身高一米九,體重接近兩百斤的漢子突然打了個寒顫。他連忙側過身,讓若伊進去了。

若伊進到這酒吧來也是混一下,她總不能貿然走進藥房,直接跟嫌犯聊起來吧。自己臉生,還得多打幾次交道才行。

“嘿,美人兒,陪我過一晚吧。”

若伊本來是躲在角落的,但是卻還是有人來騷擾她了。她孤零零站在一旁的樣子,更讓人覺得她是做皮肉生意的。

若伊擡起頭,看向了面前這個男人。非洲裔,牙很白,還有幾分帥氣。就是表情太過猥瑣下流,讓人看了肝火直冒。

“滾,不然我讓你的小鳥再也飛不起來。”若伊當年也是呆過掃黃組的,知道怎麽打發這些好色之徒。

那男人被若伊的眼神嚇了一跳,他不知道那好似迪士尼公主一般的大眼睛是怎麽發出如此兇光的。他立馬跳開了,然後擠進了舞池之中,繼續獵艷了。

聽到若伊這話,警局和在監視車裏的BAU男性成員都忍不住夾緊了腿部。摩根更是禁不住後怕,那晚要是她出招狠毒一點,估計自己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布萊克今天值晚班,十點之後才會出現。到時候貝爾進去跟他買驗孕試紙,順便試探一下能否從他那裏買到藥流的藥物。接下來幾天都讓貝爾在這個街區出現,看布萊克是否有進一步的動作。”霍奇納把預定的計劃再說了一遍,不是給自己的組員,而是給邁阿密警方的。自己的人他很放心,但是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霍奇納卻發現邁阿密警局的人意外地懶散和無能。

若伊在酒吧混到11點,便往著馬路對面的藥店走去了。臨走之前,她點了一杯威士忌,然後倒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穿過馬路,若伊裝作不勝酒力的樣子晃進了藥店之中。

酒吧還有街上,藥店的監控已經被加西亞給連接到監視車上了,BAU的組員們可以清晰地看到若伊。

若伊瞄了一眼櫃臺,發現嫌犯布萊克正在看她。她慢慢地移動到女性用品的櫃子前,磨磨蹭蹭地選了一個品牌的驗孕試紙。

“廁所可以借用一下嗎?”若伊丟了一張鈔票給布萊克。

布萊克點點頭,指了指藥房左側的一個小房間。

若伊拿起試紙,走進了廁所。她拆開了包裝,然後把試紙裝進了包裏。然後又從包裏拿出一支早已準備好的,局裏一位懷孕一個月的女警友情提供的試紙,垂頭喪氣地走了出去。

“最近真是糟透的。”若伊看了一眼櫃臺上的零錢,她將那試紙在面前晃了晃,“你們這裏有什麽,嗯……,能讓人擺脫這種煩惱的藥品嗎?”

布萊克面無表情地指了指右側的一個垃圾箱。

若伊撇撇嘴,把那試紙丟掉了。她轉身走出了藥店,然後隨便挑了方向離開了。

監視車繞了個圈,在街區的另一頭讓若伊上了車。

“他很謹慎,話都沒有說一句。”若伊有點急躁,這身衣服讓她非常難受。眼看著BAU的組員們都是西裝革履的,她拉了領口,又扯了扯裙擺。

“藥店有監控,他不可能做出什麽反映來。”摩根看了一眼若伊,然後就把頭轉開移向監視器了,“但是在你走了之後,他在記事本上寫了什麽。監控死角,看不到。”

“那就是說我明天還要去另外買一條裙子了!”若伊又是興奮,又是苦惱。她直接踹掉了高跟鞋,揉著被虐待的腳丫子。

“十五世紀的時候,一位威尼斯商人不想他漂亮的妻子出門招蜂引蝶,於是就找工匠打造了一雙高跟的鞋子。但是他的妻子卻穿著出去逛街,反而引起了城裏所有人的註意。”瑞德看著若伊的腳,比起她的膚色來,她的腳真是白白嫩嫩的。

“然後那個商人就跟工匠打官司,輸了的人要割一磅肉下來嗎?”若伊的思維很發散,和瑞德是完全不一樣的。

“哈哈哈。”摩根和艾爾都笑了起來。組裏的人面對瑞德的各種冷知識科普小課堂都是沈默以對,若伊的這種反應,至今還沒見到過。

霍奇納的嘴角微微動了動,然後立馬就繃直了,“加西亞,布萊克妻子的調查進行得怎麽樣了?”

“已經完成了,長官。布萊克的妻子瑪麗是一名家庭主婦,除了血統比較覆雜之外,沒有什麽特別的。只不過在邁阿密,混再多血也很正常。但是在最近幾年裏,布萊克的鄰居一共報了五次警,前面兩次是因為噪音,後面三次是鄰居以為布萊克要殺他妻子了。當地警方上門調查之後懷疑是家暴,但是瑪麗不肯起訴自己的丈夫,而且她沒有明顯的外傷,所以就不了了之了。然後就是四個月前,瑪麗和女兒在海邊玩耍的時候,意外溺亡了。”加西亞將所有的資料都發到了組員的手機裏,包括幾次報警記錄。

“看來布萊克是有家暴傾向的,加上巫毒教的背景,也許他強迫自己的妻子做了什麽事情。而他妻子和女兒的意外也不會那麽簡單。”艾爾很熟悉這一類的家庭悲劇,她甚至覺得是布萊克殺了自己的妻女。

作者有話要說:

☆、米非司酮

~~~~~~別忘了我看不到我自己,我的角色僅限於看向鏡子裏的那個人~~~~~~

若伊對小組成員的手機很感興趣,他們局裏的設備非常落後,很多資料還要自己去地下室找。

“瑪麗都混了什麽血統?”若伊沒份,她伸長了脖子,看向了瑞德的手機。因為吉迪恩和JJ兩個看似最有親和力的人不在,那就只有靠向最斯文的瑞德博士了。

加西亞楞了一下,因為她沒聽出這是誰的聲音,但是她還是很快地回答了,“瑪麗的母親是海地人,她的父親是美籍猶太人。”

“難怪布萊克不挑人種。”摩根又看了一眼若伊,覺得她的反應力和洞察力都非常驚人。他們幾個是經驗豐富,這些東西都想到,只是沒有提出來而已。若伊則是才成為警員兩年,有什麽就說什麽,而且都還能說到點子上。

若伊發現摩根在看自己,她又拉了拉裙擺。她現在腦中倒沒想案子的事情,而是在想摩根和加西亞的關系。

跟霍奇納說話的時候,加西亞是正正經經的,但是跟摩根卻是甜言蜜語的。難道他們真是情侶?但是FBI應該是不能談辦公室戀愛的吧,這兩人在上司的面前就這樣,難道是有什麽靠山?

越想越遠了,若伊扯掉了假發,讓自己的頭皮舒服了一點。她不知道自己還要戴這頂假發多久,不知道自己的發際會不會爆出痘痘來。

接下來的幾天若伊都在這個街區閑逛,布萊克一開始還很謹慎地在店裏遠遠地觀察她。第三天他就開始跟蹤若伊了,並且找到了她現在居住的這棟公寓。

第四天,若伊依舊在對面的酒吧出現,然後她又走近了布萊克工作的藥店之中。不過她沒有去找布萊克繼續要藥流的藥物,而是買了一瓶咳嗽藥。

若伊沒打算跟布萊克搭話,她買了藥給了錢就要離開。

此時布萊克突然敲了敲桌面,“如果你想要那個孩子的話,就不要喝這種藥。”

“但是我不要。”若伊擺擺手,頭都沒回。

“我可以幫你弄到,一個小時之後在後巷等我。”布萊克又敲了敲桌面,“記得帶錢,50美金。”

若伊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了他,“你怎麽改變主意了?”

“因為你不是一個好母親。”布萊克說完就不理若伊了,自顧自的看起了報紙來。

若伊出了門,確定布萊克沒跟在後面之後就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開始和BAU小組聯系了。

“在古希臘,風月場合的女性地位非常高,因為他們認為男性在最HIGH的那一瞬間的空白能和神溝通。而這些風月女性就是引領他們和神交流的神之使者。”瑞德又在展示他的博學了。

“為了不被老婆揍,古希臘人也是挺能吹的。”若伊笑了起來,開了個玩笑。

“其實這……”瑞德還想說,卻被摩根制止了。現在還是在任務中,不是閑聊的時候。

“身上帶錢了嗎?”摩根最實在,直接就關心了若伊的錢包。

“只有二十幾塊。”若伊只帶了吃晚飯的錢,本來就是想的隨便湊合一下,誰知道今天居然魚上鉤了。

“你等等,我給你送過來。”摩根說完就沖瑞德伸出了手去。

“你怎麽知道我有?”瑞德楞了一下,求助一般地看向了艾爾。

“誰都知道你包裏會藏個幾十塊救急的。”艾爾笑了笑,指了指瑞德一直背著的那個挎包。

“都說過我們之間不能互相側寫的!”瑞德抓過了自己的包來,不情不願地拿出了五十塊錢。

“這根本不用側寫,都一起出行這麽多次了。”摩根聳聳肩,接過了瑞德的錢。

兩人約定好的地點是一個咖啡廳,若伊先到,就挑了個人少的偏僻角落先坐下了。摩根後腳也走了進來,他一眼就看到了若伊。那長長的卷發,紫色的緊身連衣裙想要忽視都不行。

在若伊背後的位置坐下來,摩根接過了服務員遞來的菜單,慢慢地翻了起來。

“錢呢?”若伊心急,直接就坐到了摩根的身邊。不過她還是沒忘記自己現在的角色,一臉媚笑地用屁股把摩根擠到了裏面的座位上。

“一進來就拿給錢給你然後走人,那也太奇怪了吧。”摩根也是笑了,小小年紀,居然比他還急。

摩根那一口白牙看得若伊頭暈,自從那晚之後,這還是兩人第一次這麽近距離說話呢,“再不走,老板就要出來趕我們走了。”

摩根擡頭看了看不遠處站著的服務員,那嫌棄的表情估計還真是把他們當做是來交易的狗男女了。他把錢拿出來放在桌上,推到了若伊的面前,“五十美金,那家夥也夠黑的。”

“你還是很了解這個市場的嘛。”若伊拿了錢放進了包裏。

起身正準備走,摩根突然說了一句話,“小心,那巷子裏沒監控。”

“謝謝。”若伊推開店門,她回過頭不忘給摩根一個飛吻。

而看到這個場面的服務員,臉更臭了。

摩根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硬著頭皮點了一杯咖啡,然後快速地喝完了之後才回到了監視車上。

這時若伊已經走到藥店的後巷了,她四周看了看發現確實這裏沒監控。但周圍已經被BAU研究透了,她也不怕出什麽意外。而且布萊克算不上強壯,她也相信謹慎的他不會在這裏動手的。

沒等多久布萊克就從後門過來了,他拿著一個小小的塑封袋,裏面有一顆圓形的白色藥丸,“現在吃,然後在這裏等半小時。剩下還有兩顆,明天你再過來拿。”

若伊把錢給了布萊克,然後接過那藥丸來。她倒是忘了米非司酮和加米索前列醇是要當著醫生吃第一顆的,那是正規醫院的操作。但是沒想到布萊克現在居然也這麽負責。

等等,這不對啊!

若伊突然反應過來了,此前的幾位受害者胚胎都好好的,並沒有流產。那布萊克給自己吃的是什麽東西?

在若伊一臉糾結的表情下,布萊克面無表情地回到了藥店。他一走,若伊立馬就打電話給了瑞德,“我沒有懷孕,我吃了米非司酮我會怎麽樣?”

“嗯……”瑞德臉微微一紅,然後把電話給了艾爾。

“不會怎麽樣,貝爾,別擔心。”艾爾笑了笑,安慰她道,“就是可能下個月的大姨媽不來,或者會有點多。”

***

在臨時租的公寓裏,若伊無聊地擺弄著電腦。她現在不能去警局,晚上才可以去釣魚,閑得都要發黴了。

若伊的煩躁傳染給了瑞德,他放下書,盯著若伊一直看。

“我不化濃妝的樣子這麽好看嗎?”若伊開了個玩笑,反正現在這屋裏只有他們兩人。雖然監控有好幾個,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霍奇納他們收在眼底。若伊心情無法平靜大概也有這個原因,監視自己人比監視嫌犯投入的資源還多,也太誇張了。

“你不止有華人的血統吧?”瑞德看著若伊的眼睛,覺得比一般的亞裔眼睛要大多了,而且瞳色更淺一點,偏金色。

“我外婆的父親是白人和華人的混血,她母親是印第安原住民。”若伊記得老媽跟她說過,爺爺當年還因為媽媽家裏太過混血了,還不同意這門親事呢。

不過老媽很機智,哭訴了小時候被白人排擠的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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