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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 重出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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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將近晌午,來到鄒平縣。

這時崔小韌想起自己剛離家時,就在這鄒平縣的平常飯店中被偷了銀兩,後來自己好不尷尬的以娘親新買的長劍抵押餐費,然後回路尋找銀兩,現在想來,不禁感到當初的自己,是多麽的天真幼稚,基本沒有防人之心和自我保護意識。

想到這裏,他想再到平常飯店用午膳,便邀請慕容靈一起再到平常飯店去。

用飯期間,崔小韌發現以前曾偷他銀兩的腳夫依然在飯店門口徘徊,似乎在尋找“獵物”下手。

不久,一位婆婆帶著一位小女孩走進飯店坐下,這婆婆將包裹放在空凳邊,抱著小女孩說話,這腳夫見有機可乘,立即沖入飯店,叫道:“掌櫃的,借茅廁一用!”接著,故伎重演的扮作失足撞倒婆婆放包裹的長凳,盜取包裹中的錢袋,然後道歉離開。

崔小韌看他行偷的全個過程,不禁微微一笑,現在他感到這腳夫的偷技並不如何高明,雖然腳夫的身手相當利索,一般人難以察覺,但眼力較好的人就會很容易發現他在拿起婆婆的包裹時,已偷偷用刀片割破一道口子,將裏面的錢袋掏出,並迅速放入自己右手衣袋,行內稱這種偷術為“開口兒”,他的整個行偷速度,顯然還沒有經過嚴格訓練,想來不會是公望山中訓練出來的小偷,而且他行偷之時還要碰撞、割破包裹,甚至身體接觸,這些都是高明的盜賊盡量避用的行偷方式,即使自己,也是不得已時才出此下策。

崔小韌站起身來,迎面從腳夫身旁走去,就在擦肩而過的那一刻,左手兩指突的閃電般向腳夫右手衣袋伸入,並將他偷來的錢袋取出,然後走到婆婆跟前蹲下,在桌底下虛拾一下,順手將取來的錢袋遞到婆婆跟前,道:“婆婆,你的錢袋還丟在地上,給。”

那婆婆愕然接過錢袋,後來摸索包裹,發現包裹被割開一道口子,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頗受驚嚇的向崔小韌連連道謝。

崔小韌反偷腳夫錢袋的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腳夫一點也沒有察覺到異常,直至聽見崔小韌交還錢袋,一摸自己身上的衣袋,才知發生了什麽事,他回頭見狀,不禁啞言怒道:“你……”

崔小韌不等他說完,已一手抓落他的肩膀,唱個大喏,道:“哇呀,黎大叔,好久不見!來,借一步說話。”說著,暗運陽春生息符,這一手抓下,便如鐵鉗一般,硬生生的將他拉出門外。

那腳夫被他這一抓,直痛入骨子裏,他怎麽也料不到眼前這個青年居然有這麽高超的偷技和這麽強的臂力,心下知道自己遇著高手了,不得不跟著他往外走。

他倆走出飯店,轉入一條小巷,腳夫便即求道:“大俠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真人,還請大俠饒了小的一命。”

崔小韌眼見這個曾害致自己慌亂尋找銀兩的人,如今卻被自己捉著,並向自己求饒,心下自有一翻欣喜,但他不驕不躁,叫道:“你還記得約莫半年前,你偷了我的錢袋嗎?我問你,那錢袋後來你是怎麽處置的?”

原來他現在知道自己剛離家時,爹娘一直在背後跟蹤、保護自己,便懷疑那次自己被這腳夫偷了錢袋後,店小二自稱同鄉而交還銀兩是假的,實在卻是自己的父母察覺並幫自己奪回銀兩,然後不想直接交還自己而暴露行蹤,便讓店小二轉交,於是捉住腳夫想問個清楚。

腳夫驚道:“這麽久的事,小人怎麽記得?大俠智勇過人,就是給小人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多有冒犯。”

崔小韌見他怕事,回答不上,不禁喝道:“後來那銀兩可是被人奪回去的?”說著,再用力一抓,只抓得腳夫肩膀的骨架咯咯直響。

腳夫吃痛之下,知道不能再一味阿諛奉承,不禁望向崔小韌,果然感到有點面熟,追思良久,突然叫道:“啊,我醒起來了,你就是那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

他說到這裏,突然感到不妥,立即住口。

崔小韌心下暗感羞愧,當下叫道:“不錯,你總算想起來了,我就是那個小子。你說後來怎樣了,我不會難為你,要是你有半點虛假,你這只手就要與身體分家!”

腳夫吃驚,急道:“不,不,小的立即便說!當時我偷了你的銀兩,轉過一條小巷,突然走出一對夫婦捉住我,要我交出偷來的銀兩,那男的也是捉的我很痛,手骨都幾乎抓斷了,因而小人至今還記得。本來那女的還要打我一頓,還好那男的勸說下,才饒過小人。”

崔小韌見說,心下知道果然是爹娘幫自己奪回錢袋的,心下甚至激動,當下他回過神來道:“好,以後不要再行偷了,知道嗎!”

腳夫連連點頭,崔小韌便放開他,回到飯店。

他回到飯店坐下,但見慕容靈笑道:“哎喲,不得了,那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啊,現在已經脫胎換骨,變作一名大俠啦!”

崔小韌尷尬笑道:“小靈妹,你甭取笑我了。什麽大不大俠的,我現在離大俠還差遠了呢。”

他頓了一頓,續道:“對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拾塵宮的生死造化丹是不是一種很珍稀的丹藥?”

慕容靈見問,頗感愕然,道:“嗯,這個當然,要不然怎麽會是拾塵一絕?我聽我娘親說,這生死造化丹她也不會研制,只有師祖每年帶上數顆回宮而已。你怎麽這樣問?你還想要生死造化丹麽?”

崔小韌搖了搖頭,嘆聲道:“如此說來,可救不了公望山一眾被強逼要做小偷和勞役的人了!”

慕容靈驚訝道:“你是想用拾塵宮的生死造化丹去救被困在公望山的一幹人?”

崔小韌笑道:“要是我想去救被困在公望山的一眾人,你會不會陪我一起去?”

慕容靈見問,面上突的一紅,卻自嘻笑一聲,道:“當然,這麽好玩的事情可少不了我。”

崔小韌心中一甜,卻嘆道:“我原是想自己到公望山去救人,但是即使我能將人救出來,可是公望山上的人,大多都中毒了,即使救出來,沒有解藥,也活不久,反而是害了他們。這生死造化丹我自身試過,既然都可以活過來,說明這藥對所有中毒的人來說,都是有效的。只是可惜生死造化丹救不了多少人,只能找到真正的解藥才行了!”

慕容再次驚訝道:“什麽!你自己一個人去救?這不是太魯莽了麽。”

崔小韌微微一笑,道:“不會,我在公望山呆過一段時間,知道那裏的環境和作息時間,我已經想好怎樣救他們了,只要趁黑,打暈守夜的監工、長老,再偷偷將石屋和宿營的門鎖打開,讓被困的人靜靜按照我想好的路線逃好,應該沒問題的。當然,要是再有你的幫忙,那更是十拿九穩了。”說著,沖她一笑。

慕容靈卻對他扮了個鬼面,道:“油嘴滑舌!哼,你要人家幫忙的時候總是這樣!”

她頓了一頓,卻面上一紅,讚道:“沒想你果然有大俠的作風啊。”

崔小韌嘆聲道:“什麽大俠作風?我自己親身經歷過那是一種怎樣的痛苦,我現在每當想到被困在公望山的人還在受盡屈辱、困苦,就狠不得立即趕去救他們出來。”

慕容靈笑道:“喲,崔大俠還蠻謙的呢!”

崔小韌尷尬一笑,道:“好啦,別再笑我了,我倆既已吃飽,是時候上路了。”

慕容靈“嗯”的答應一聲,點一點頭,似乎很開心、很滿意的樣子。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向著前方馳去,崔小韌講述他離家後遇到的種種,以及在正義堂地窟偷聽到的秘密,慕容靈則告訴他,他爹娘上到拾塵宮後的情況,以及她以前和拾塵宮一班師姐、師妹執行任務時遇到的趣事,幾乎天南地北的聊著,兩人所聊的話題、聊的感覺都頗為投契,不知不覺已至黃昏時分,兩人進入了章丘城。

進入城後,崔小韌不禁想起以前自己曾在志海鏢局當鏢師的經歷、日子,那段時日雖然很短暫,卻已在他心中留下很深的記憶,當下憂然對慕容靈道:“小靈妹,你先投棧吧,我想到志海鏢局探望一位已故的鏢師前輩,他是為了救我才死的。我一直沒能好好祭拜他,這次既然再到章丘城,我必定要去一趟!”

要是以前,崔小韌必定不敢面對自己的過錯,雖然他內心會自責、難過,卻不敢再到志海鏢局去,而只會默默忍受自己對自己的自責,然後逃離章丘城,可是現在他不想再逃避、不再那樣懦弱了,心下感到,是需要面對的總要去面對,也許,勇於面對過錯,也是成長所必須要走的一步。

但見慕容靈道:“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常聽說志海鏢局的秦掌櫃為人雍容謙厚,早就想認識認識了。”

崔小韌見她願和自己一起同去,不禁喜道:“如此甚好!謝謝你能陪我去。”

慕容靈吐吐小舌,笑道:“誰陪你了,這是我自個兒去的。”說著,策馬向前躍去,卻先於崔小韌趕去志海鏢局。

兩人來到志海鏢局,崔小韌心想秦笑峰可能在大廳,當下也不讓人通傳,直接向大廳走去。在走近大廳門口時,但聽裏面一人叫道:“那個狗皇帝,動不動就下令禁武,這叫我們怎樣保鏢呀!真恨不得捉住他,讓他也來做一回鏢師,看他還禁不禁武!”

崔小韌認得這是須福祚的聲音。

緊接著傳出秦笑峰的聲音,道:“想來禁武只是針對與朝廷為敵的門派,多般不會捉拿鏢師,明天我向章丘城的岳知州大人打聽打聽,或申請批準鏢局運鏢,如此一來,說不定能化危為機,能讓更多的人前來保鏢。只是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先去用膳吧。”

“盡管這樣,如今敢到鏢局運鏢的人也越來越少人了,哎,這生意越來越難做了。”這卻是一道熟悉的老音,崔小韌見聽這聲音,心下不禁一震,當下他正好轉過彎來,走進大廳,向那說話人望去,只見這人骨瘦如柴,正背著手拿著旱煙管,這身影不是吳中城卻是誰?

崔小韌看見吳中城居然站在大廳,正與秦叔叔、須叔叔論事,心下又驚又喜,叫道:“吳師父!是你?怎會是你?你……沒有死?”說著,不禁走上前去,拉住他的手。

吳中城愕然回過身來,發現是崔小韌,卻自笑道:“是你這臭小子,你怎麽到鏢局來了?”崔小韌許久不曾聽見他那帶有責斥、訓人的口吻,當下重聽之下,心中不知何以感到異常親切,突然喜極而泣,急道:“先不說我,吳師父,後來你的傷怎麽了?是不是治好了?”

吳中城眉頭一皺,不待他說完,已責道:“怎麽,你看見老頭子沒死,還要被我訓話,你心中難過是不是?”

崔小韌見他居然打逗,不禁破涕而笑,道:“不,不是,吳師父沒死,我歡喜的緊。”說著,擦去面上的淚。

秦笑峰呵呵一笑,道:“小韌賢侄,見到你真是太好了,你怎麽會到鏢局來的?你父母正在找你呢。”說罷,見他與一位姑娘一起走進來,續問道:“這位姑娘是……”

須福祚也叫道:“小韌呀,你總算回來了!怎麽為鏢局立了大功卻不辭而別啊,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今晚可要罰酒三杯,哈哈。”

崔小韌又是激動又是愕然,當下回過神來,見秦叔叔問話,便引見慕容靈,道:“這是拾塵宮的慕容靈靈姑娘,我現下正趕去拾塵宮面見爹娘。”

慕容靈走上前來,向各位作揖,與各人打過招面,須福祚抱拳讚道:“原來你就是讓那些貪官汙吏、盜賊豪強聞風喪膽的小靈女?沒想原來這麽年輕靈俏,當真是英難出少年,當真久仰久仰!”

慕容靈也笑道:“哪裏哪裏,小女子在各位前輩跟前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丫頭,能見到志海鏢局的兩大掌櫃和吳前輩,小女子才膽戰心驚呢!”說著,大家都笑了。

秦笑峰知道慕容靈是拾塵宮宮主慕容燕的女兒,又是崔小韌的朋友,自也熱情招待。

崔小韌急問:“吳師父,你不是在徐州救我時被大屯寨的雷厲正和四當家小西子所傷嗎?怎麽現在……”說著,不禁向吳中城和秦笑峰望去。

秦笑峰呵呵一笑,道:“事情是這樣的,那天吳師父受傷,本來已命在旦夕,幸得你娘親趕急給吳師父服下生死造化丹,你爹又及時用內功為吳師父療傷,因此救了吳師父一命。”

吳中城微微一笑,道:“想是閻王爺嫌我又老又沒肉的,不肯收我,呵呵,我這副老骨頭啊,看來暫時還不想躺進棺材。”

崔小韌驚喜道:“什麽?是我的爹娘?”

秦笑峰點一點頭,笑道:“是啊,那趟運鏢,你爹娘一直都扮作車夫跟隨鏢隊一起出發的,也是幸得他倆,才讓淩世忠不能捉住劉夫人作為威脅,和殺退守在狹谷兩側環山的山賊,讓我們得以順利闖出重圍。”

崔小韌回想那次行鏢,自言自語道:“原來那馬車上的車夫就是我的爹娘……”

秦笑峰道:“呵呵,是啊,那次吳師父受傷倒下之後,不是有一輛馬車趕回來的嗎?那策馬的便是你爹,馬車後面坐著你娘,你爹將吳師父扶上馬車後,你娘親便緊急讓吳師父服下生死造化丹和百草丸。”

崔小韌聽著聽著,感到爹娘為了讓自己的成長,讓自己能在江湖處世、立身,當真是用心良苦,而且默默彌補自己留下的過錯,爹娘的那份心意、恩情,讓他心中一陣激動,本來收住的淚水又再奪框而出,同時轉頭向慕容靈問:“小靈妹,這是怎麽回事?難道生死造化丹當真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嗎?”

慕容靈聽他當著鏢局中人,也稱自己為小靈妹,面上突的一紅,柔聲道:“生死造化丹只能機緣的化去這位吳伯伯身上的毒,他的內傷則主要靠百草丸和你爹及時用內功治療了。這百草丸可是一種極難得的治療內傷的丹藥哦。”

秦笑峰點了點頭,語重心長的道:“那次的運鏢危險,本來我不打算讓你幫忙的,可是你堅決要去,那天晚上你的爹娘和我商量,也說想讓你去多加見識和磨練,並答應途中隨行保護你,我才答應讓你去。”

說到這裏,他嘆了一聲,續道:“其實,當初就是你的爹娘讓我帶你進入鏢局當鏢師的。我聽你的爹娘說,自你離家之後,頻頻遇險,有一次還得罪了一幫盜賊,險遭飛針、飛刀暗算,差點喪命,便想讓你進入鏢局磨練磨練。不過,我答應讓你當鏢師,卻也不算殉私,我聽你爹娘說,你的武藝已經不錯,就是缺乏江湖經驗,而你爹娘的武藝我是知道的,我能得你來敝局當鏢師,也很是歡喜,而且我也想你和白蘭……咳,這倒是有點私心,現在看來白蘭沒有這樣的福氣了。”

崔小韌面上一紅,但心下在想:“我一直還以為我離家第三天的早上,自己碰巧遇到秦叔叔,原來卻是爹娘托付秦叔叔來找我,讓我進入鏢局當鏢師的!如此想來……那次在客棧看到的紙條,是爹娘留下的,而我在望秀樓和元君祠中的經過,爹娘都知道了……”

“想來,爹娘正是見我在望秀樓糊裏糊塗的闖下禍患,於是讓我到元君祠弄明白是怎麽一回事,誰不知後來我卻被吳長老他們發現,差點被暗算而致掉了性命,爹娘見我未能懂得保護自己、未能獨自在江湖安身立命,當晚便請求秦叔叔收我為鏢師……呀,說不定那次我的包裹中有亂線綁住錢包,卻不是巧合的?而是娘親為了避免我的錢包再次被盜,趁我睡著時,偷偷進入我房間,用針線幫我將錢包和包裹連在一起?”

他正想著,但聽秦笑峰道:“對了,自你離開鏢隊之後,有遇見你爹娘嗎?聽你爹娘說,他倆曾在微山湖和你一起用飯,勸解過你的,可惜卻在無相河與你失散了。”

崔小韌愕然奇道:“沒有啊,我在微山湖沒有……微山湖?難道……難道是那對公公婆婆?原來那對公公婆婆也是爹娘假扮的?”

崔小韌說著,心頭突然一震,想到原來那次遇見和勸解自己的公公婆婆,居然就是自己的爹娘,不禁自言自語道:“我本該早就發現的,難怪我在和那公公婆婆一起吃飯時感到就像一家人一樣……”

當下,他頓然感到:“爹娘為了我,讓秦叔叔收我做鏢師,而我卻擅自離開鏢局,這已經對不住他倆了,我擅自離開鏢局之後,他倆不但沒有責怪我,反而千方百計的耐心給我勸解……”想著想著,原本心裏已經被爹娘一次又一次的心意、恩情感動的難以忍耐,當下想到這裏,再次感到爹娘為了自己,當真煞費苦心,眼裏的淚水情不自禁的滾滾而下,感動的只像個淚人……

大廳之中,眾人都被崔小韌的爹娘為了崔小韌的一片苦心所感動,一時之間都默然不語。

良久,秦笑峰呵呵一笑,道:“小韌呀,有這麽關心、為自己著想的爹娘,這該開心才是,怎麽就哭了呢。”

崔小韌嗯的答應一聲,硬咽著抹去眼淚,慢慢停止垂泣。

須福祚也突的哈哈一笑,道:“我說大哥啊,原來你收小韌為鏢師果然別有用心,只是這翻苦心卻像小韌的爹娘一樣,哎,當真可憐天下父母心!”

吳中城見說,也笑道:“福祚,你什麽時候也懂得體諒別人了,真是難得啊。”

吳中城說罷,但見須福祚哈哈一笑,吳中城也自點頭吟笑,秦笑峰呵呵作笑,慕容靈掩嘴嘻笑,崔小韌也破涕而笑,一時間,大廳一片笑聲,沈重的氛圍突的豁然開朗。

正在這時,一名婢女走進大廳,道:“秦大掌櫃,小姐讓奴婢前來,通傳你快點回去用膳,她……她等的有點不耐煩了。”

秦笑峰呵呵一笑,道:“這丫頭,真是被她娘慣壞了,一點耐性都沒有。”說罷,續對崔小韌、慕容靈道:“你倆今晚就在這裏用膳,我讓人另外安排兩間房間,你們今晚就在鏢局過夜吧,可別跟我客氣哦!”

崔小韌、慕容靈見他盛意招待,都答應了。

飯席間,秦笑峰對崔小韌、慕容靈道:“難得靈女俠遠來作客,小韌也再次到鏢局來,敝局沒有什麽好招待,我們就以這杯水酒歡迎兩位。”說罷,與大家一起對碰。

崔小韌一杯酒水下肚後,卻向吳中城問:“吳師父,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那次雷寨主襲擊我時,你為什麽會突的前來救我?”

吳中城見問,頗甚愕然,思考一會,笑道:“要問為什麽我會去救你,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便是覺得應該這麽去做,不忍心看見鏢局中的人受傷或死去,這就不考慮其他了,如不是你,即使是笑峰、福祚,又或鏢局中的其他鏢師,甚至鏢徒,我也會這樣做吧。”

秦笑峰呵呵一笑,道:“小韌,你也不用太介懷的,鏢局上下本來就該守望相助,要是你發現吳師父遇到危險,你不是也會幫他嗎?”

崔小韌點了點頭,道:“嗯,只是以前我一直對吳師父有所誤會,在這裏我向你表示歉意。另外我……我之前擅自離開鏢隊,也是我的不對,這杯酒就當是罰我的。”說罷,自浸一杯,舉起酒杯再次一飲而盡。

秦夫人呵呵一笑,道:“蘭蘭,你怎麽不和小韌說說話?之前你不是也對小韌有所誤解嗎?快向人家道歉。”

秦白蘭見說,卻向崔小韌瞪了一眼,“哼”的一聲轉過頭去,這可讓席上眾人頗感尷尬。

秦笑峰又是呵呵一笑,道:“這丫頭越來越沒有規矩了,小韌你別介意。”

崔小韌微笑道:“沒有,本來就是我不對,怪不得白蘭的。而且……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沒有以前的苦難,又怎有現在的甘甜,以及更加懂得珍惜眼前人?”

秦白蘭見說,卻回過頭來望向崔小韌,眼裏充滿歉意。

秦笑峰又是呵呵一笑,道:“小韌啊,才沒見一段時間,似乎成長了不少啊,果然沒有白費你爹娘的一翻心意。”

須福祚也哈哈一笑,叫道:“小韌好樣的,來,這杯我敬你!”他語聲剛落,秦笑峰和吳中城都舉起酒杯,道:“來,小韌,我倆也敬你一杯!”說著,四人都將酒喝了。

飯席過後,慕容靈感到有點倦意,崔小韌、秦笑峰便讓她先回房休息。崔小韌再與鏢局眾人聚談一會,才回房間。

崔小韌回到房間,趟在床上,心下頗有感觸,但倦意漸湧,很快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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