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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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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那柄神秘的墨色長劍出現在自己的識海之中,陳默第一反應就是取出來還給陳晨。

一邊想著,陳默小心的操縱著識海中的力量,向著墨色長劍探去,試圖將它從體內取出來。

初一接觸,墨色長劍並沒有反抗陳默的念力,這讓陳默心安不少。但接下來,無論陳默怎樣用力,怎樣加大意念,都無法讓墨色長劍動彈哪怕一絲一毫。隨著陳默念力的加大,黑色長劍終於有了反應,如同黑洞一般,開始吞噬所有敢與其相悖的力量。

墨色長劍就像一個調皮的帝王在炫耀自己的力量一般,將陳默的念力吞噬之後,又化為最原始的能量釋放到陳默的識海,再次凝成陳默的念力。感受到念力的變化,陳默只能苦笑一聲,從自己的識海中退了出來。不管怎麽說,看起來頗有靈性的墨色長劍並未對陳默表現出任何的敵意,這讓陳默對於識海中多出了一把劍稍微好受一些。

睜開雙眼,看著陳晨好奇的目光,陳默有些無奈的說道:“那柄墨色長劍。賴在我的識海之中不肯出來了。”

陳晨自然知道陳默並不想占有自己的東西,當下灑脫的一笑:“離天城主說,那天,墨色長劍是主動從我體內分離出來找你的,既然如此,我就將它送予你吧,而且若是它回到我的體內,恐怕我又無法修煉了。”

陳默皺了皺眉頭,這墨色長劍必然來歷非同一般,尤其是在陳默歷經了那神秘幻境之後,清楚這把劍說不準就是一件上古異寶。但想到實在是無法將其取出,陳默只能皺眉道:“那好吧,如果你知道如何取走長劍,隨時可以從我這裏拿回去。如果我能將它取出,就盡快給你送回來。”

陳晨擺了擺手道:“陳哥,你就別和我客氣了。那墨色長劍從我出生開始就在我的識海之中,害得我不能修煉,我可不想要了,別再提了。餓了吧,我去給你煮一碗粥。”說完,不等陳默拒絕,陳晨一閃身迅速逃了出去。

陳默看著陳晨的動作忍不住笑出聲來,當下不在猶豫,如果哪天可以把墨色長劍取出來,再還給陳晨就是了。

敲定主意,陳默忍著肌肉的酸痛盤膝做好,開始探查體內是否有內傷。

不探查不要緊,這一探查,陳默頓時苦笑一聲。此時他的體內,實在是有些淒慘,原本奔騰不休的帝力,現在已經全部幹涸,全身的筋脈就像缺水一般粘連在一起,連凡人筋脈之中的元氣都幾乎消失貽盡。

只有手臂略好一些,應該是陳晨經常幫助僵硬的陳默揉搓手臂,所以陳默剛才手臂才能勉強做出一些動作,至於其他部位,能動就已經是奇跡了。

這種狀態下的陳默,早已沒有了辟谷的能力,若不是陳晨每天都煮粥餵給陳默,他這個剛剛晉入到五行境的天才恐怕就被餓死了。

想到此處,陳默不由得想起了在當初在天門力竭昏睡,清早推開門,那樹下一襲青衣輕笑著的少女。

帶著溫暖的笑容,陳默進入了修煉狀態。

對於常人來說,想要修覆已經幹涸成這樣的筋脈不知道要多久,而且很可能留下後遺癥。但陳默不同,他擁有著那遠古三決之中的帝訣,兩套經脈回路一同修煉之下,很快,熟悉的帝力再次出現,盡管只是如最細小的溪流一般。

陳默也不著急,沈浸心神,默默運轉玄訣。

與此同時,聽聞陳默蘇醒,離天姚娥等人驚喜之下都來到陳默的居所,但眼見陳默正在修煉,就又都悄悄退了出去。

很快,一天的時間匆匆而過,陳默終於恢覆了自己的全部帝力,睜開雙眼。輕輕的晃動一下四肢,陳默站了起來。這一次肌肉沒有再傳來撕裂之痛,而是傳來一種輕飄若仙的感覺,讓陳默忍不住滿足的呻吟了一聲。

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似乎是陳晨最近才新替陳默換上的,陳默這才松了口氣,若不然的話,十個月不換衣服,他還真不知道要怎麽出門。

推開門,此時已經是深夜了。陳默感受著久違的涼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突然,吱呀的開門聲響起。

“陳哥,修煉完了?來吃飯吧。”住在隔壁房間的陳晨打開房門,對著陳默開心的笑道。

陳默沒想到陳晨竟等自己等到了深夜,心中一暖,應了一聲走了進去。

陳晨的桌前此時已經擺滿了一桌酒菜,全部都是熱氣騰騰,一看就是剛做好不久。陳默壓抑住心中的感動,輕聲道:“大晚上,弄這麽多菜幹什麽。”

陳晨嘿嘿一笑道:“沒事的陳哥,這些都是我吩咐別人做的,隔一段時間就換一次。”陳默會心一笑,也不拆穿,坐在陳晨身前,先幹了一碗烈酒。頓時,溫熱入喉。

上一次陳默喝酒的時候,還是剛剛從天地雲宮出來,可想而知,那時候的心情與此時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陳默看著陳晨意氣風發的臉頰,從心裏為他開心,調笑道:“做一宮之主的感覺怎麽樣?”陳晨點了點頭,興奮道:“現在天極宮已經完全進入了正軌,收的弟子都是經過層層篩選之後才選定的。還有,就算是離天境外,也有人慕名而來呢。”

陳晨在陳默的面前永遠都是真實的性情,就像此時臉上興奮的神色,一如當初。

陳默當然知道天極宮的崛起就算有著離天的幫忙,也必然是困難重重,陳晨一定經歷了很多苦楚,但陳晨不說,陳默自然也不會說破,只是又倒了一碗酒,與陳晨對飲而盡,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一頓酒,兩人喝的無比暢快。陳默並沒有提出諸如要認陳晨當弟弟的話,陳晨也未說要認陳默為兄長,因為一切都已經了然於心,有的時候,真摯的感情掛在嘴邊,反而是一種侮辱。

兩人不知道喝了多久,到最後,連陳默都有些醉了。陳晨更是如此,話變得很少,沈默著又哭又笑。很久之後,陳晨忍不住問道:“哥,你一定要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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