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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齊頭並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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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軍營中,岳峰的從天而降震驚了全營將士。《飛鴿傳聞》早已將岳峰畫像傳遍全國,所以無人不識上任不久的兵部侍郎。從職位上講,現任兵部侍郎,比兩個平民更具說服力,可不知為何,乾坤軍戰士們卻寧願相信盈芳和望塵。

一個士兵首先將武器對準岳峰,他的動作產生連鎖反應,只聽陣陣金屬摩擦聲,岳峰轉瞬便被無數長槍、火槍所包圍。

某偏將走出軍帳,指著岳峰斥責:“你這個高京的徒子徒孫,別到這裏蠱惑人心,速速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見將士們如此激動,岳峰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你們這些家夥啊,怎麽如此執迷不悟?你們不是天天鬧著要血洗泰宛州、直搗西京嗎?可你們好好想想,只要還是畏首畏尾的乾坤派作主,又怎會給你們建功立業的機會?只有實現輪莊,當政者為得軍民支持、收買人心,才會讓你們到戰場上大展宏圖,所以你們想清楚,自己究竟該站在哪邊?”

岳峰一番話確實說中不少軍官心思,他們當中有不少人本屬鷹派,認為與古國泰宛州人乃至黑突厥人並無道理可講,只有用強大軍事力量逼迫對方屈服才是正道。所以,對於朝廷從全局考慮提出的“力求和平統一”、“爭取和平共處”等戰略極為反感。可是,若真讓軍官們來推翻多年保衛的乾坤派朝廷,他們心中總是感到別扭。

“原來你們正天派追求的所謂真理,就是要建立不顧大局、軍事擴張的所謂民選政權嗎?”

岳峰仔細望去,原來說話者,正是“百曉鳳”盈芳,他冷笑回應:“什麽叫不顧大局、軍事擴張?老百姓不喜歡的大局有個屁用!如果軍事擴張能讓我們古國人揚眉吐氣,為何不用?”

“那麽日耳曼第三帝國又是如何覆滅的呢?”盈芳依然面若冰霜,“你飽讀史書,應該知道,當年的日耳曼黑魔王,也是利用民選輪莊制和狂熱的民族主義登上元首寶座。他為實現當初諾言,並掩蓋自己在經濟建設上的無能,以覆仇主義和民族主義為口號,聯合黑突厥和黑羅馬大力向外推行侵略戰爭,我們古國也是在那時被黑突厥侵入。

雖然短短數年內,黑魔王和它的盟友橫掃四海,看似天下無敵。可是,你們也應清醒認識到,短暫榮耀是用無辜百姓的鮮血和老弱孤寡的淚水換來!僅僅為了少數人的虛榮心和統治欲望,卻犧牲了數以千萬計的軍人和人民,讓天下遭受巨大損失,這就是你們渴望的未來嗎?

即使黑魔王勝利一時,但冰山似的勝利根本沒有維持多久。武力能統一疆土,卻不能統一民心,最終各國聯合起來,將黑魔王及其盟軍盡數擊潰。在反侵略戰爭勝利中,曾自認是世界第一強國的日耳曼遭受巨大損失,甚至被敵國占領幾十年之久,聖羅馬也借此大發戰爭財而迅速崛起。曾被黑魔王統治的民族,對日耳曼百姓的報覆極其殘酷,至少幾十萬來不及返回祖國的移民或者被當地政府秘密處死、或者被當地暴民殺害、或者被關進了集中營、或者病餓交加身死異鄉。如果我們古國也走這條道路,那麽究竟你們是要覆興古族,還是要毀滅古族?

其實,我們古族也曾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我們的領袖甚至被其它國家尊稱為‘天可汗’,但那絕不是依靠軍事侵略,而是依靠強盛的綜合國力和仁霸兼備的政治手段。我不否認,軍事力量是國家的有力保證。但明玉對我說過,早在幾千年前,我們古族的軍事家就提出過:‘最終勝利不是戰爭來決定,而是決策者通過各種策略形成的有利形勢所造成,戰爭也只是促進形勢的手段之一,能不通過戰爭就逼迫敵人投降才是最好的軍事家。只追求一將功成萬骨枯戰績者,絕不是國家所需要的棟梁之材!’

雖然我只是個小女子,對這些道理也不是完全明白,但我確信乾坤軍不應是為滿足某些人政治野心而濫行殺戮的軍隊,更不會不分黑白是非!在我看來,當今之世,各國競爭也已不是簡單的軍事競爭,而是包括軍事力量在內的綜合國力競爭,窮兵黷武只能害國害民。

當然我也相信,在乾坤派領袖的領導下,為覆興古族,有些仗我們還是要打,但那絕對不是嗜血侵略,而是針對古族敵人的正義衛國之戰!我們的金龍旗和乾坤軍應永遠是和平與正義的化身,而不應是陰險小人爭權奪位的工具!”

盈芳一席話,讓包括羅雷在內的不少將領和士兵陷入深深思索,就連岳峰也無言可對。目睹將士們的反應,岳峰知大勢已去,他趁周圍士兵分神之時,突然三節棍一甩,將周圍長槍、火槍盡數摧毀,隨後飛身而起。

軍隊中的火槍兵見岳峰企圖以飛天術逃走,紛紛舉槍射擊,盈芳道符、望塵銀針也向岳峰發去。空中岳峰發出慘叫,從高空跌落到附近樹林中,看起來就算不死,也會成為殘廢。

可奇怪的是,當乾坤軍將士們搜索岳峰時,他們翻遍整片樹林,卻連半點血跡都沒發現。對此結果,神醫望塵毫不在意:“算了,不用找了。總有一天,不必我們費心,這樣的跳梁小醜又會自己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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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城內殿,雙方依然在對峙中。正玄君始終沒有等到“狂獅全殲禦林軍”或者“羅雷大軍已進入京城”的消息,他心中突生從未感受過的恐慌。正玄君身後的高京黨和正天派四大高手也頗感忐忑不安,但誰也不敢表露出來。

相反,古國代君姬元卻異常鎮定,甚至嘴角流露出嘲諷冷笑。目睹代君神情,正玄君惱怒下厲聲呵問:“你如今已是我掌中之物,你還笑什麽?”

“我笑你們太愚蠢,也太小瞧乾坤派弟子以及愛國人士。我相信,對於你們的陰謀詭計,他們不會毫無察覺。雖然我不知他們現在究竟在做什麽,但你需要的好消息遲遲未到,肯定與他們有關。另外,我還要提醒你,號稱‘神龍之軍’的禦林軍絕不是幾個聖殿殺手和叛徒便能對付的!”

姬元的分析,令正玄君等人個個頭冒冷汗,畢竟他們進行的是場前所未有的豪賭,一旦失敗,輸掉的不是錢財,而是自己的身家性命。玉磯見父親高京微微顫抖,她輕聲說:“爸爸,再聽我一句,懸崖勒馬,猶未遲也。”

高京無奈望向女兒,正想說什麽,明察秋毫的正玄君已怒喝起來:“都到了這步,你們想退也來不及了!我先殺了姬元這些人,乾坤派群龍無首,我看他們怎麽逆轉大局!”

正玄君右掌擡起,黑紫色殺氣直沖姬元而去,嚴羅、靈月忙用身體保護領袖,不過他們心中都明白,無人可擋住正玄君戮仙掌的威力,除非有奇跡發生……

然而,奇跡確實發生了,嚴羅和靈月面前突現白、紫、墨、赤、綠五色光芒。在五色光芒沖擊下,黑紫殺氣化為無形。正玄君驚愕望向前方,只見手持水晶的老人緩緩出現在五色光芒之處。他,正是用水晶波隱身移形潛入此處的佟忠。

正玄君大惑不解:“梅花會佟忠?你為什麽要來湊這熱鬧?我們仿效泰宛州實行輪莊改革,有何不對?難道就為了和明玉的同門之誼,你也要頑固不化地阻擋歷史前進的潮流嗎?”

“歷史前進的潮流,正玄君你太會說笑話了!”佟忠滿面嚴肅,“當今之世,多派輪莊制,弊病雜生,已是世所共知。我們泰宛州因盲目模仿輪莊,日漸衰落,連芝麻小事都難以決策。我正因不忍見中原重蹈我泰宛州覆轍,才會應師弟明玉之邀,來這裏保護乾坤派領袖。不過姬元代君啊,京城怎麽會有這麽多變化?要不是我迷了路,早已趕到,又豈容他們如此囂張?”

姬元微笑回答:“呵呵,佟老先生,可惜您上次匆匆從泰宛州回來,只去了陵州,沒來我京城,否則今日又怎會迷路呢?不過,您如果兩年後再來京城,我保證你還要迷路。”

就在姬元和佟忠開玩笑時,突然隨著“砰”聲巨響,正天派六合星跌撞走入,嘴裏喃喃說:“掌……掌門,上……上次和……和明玉接頭的,是,是龍魂……”話音剛落,六合星便栽倒在地。

此刻,不少青年俊傑從門外湧入,為首者正是“天機仙”華玉嬋,而她身邊則是共襄盛舉的愛國志士,當然也不乏手提龍爪鏈的神龍社主力社員龍魂。

華玉嬋大聲宣布:“軒轅城內正天派的幾百號爪牙已全部被我們制服,京城軍隊同六扇門捕快解除了誤會,正趕向軒轅城支援,四大名捕也已去演武場救援禦林軍。另外,城外大軍目前停止前進,你們的援兵到不了了。正玄君、高京,你們陰謀已徹底破產,趕緊投降吧!”

聞聽此言,如果不是玉磯扶持,高京定會立時昏倒。蕭寶則猛然跪倒在姬元面前,連扇自己耳光說:“代君啊,我該死,我糊塗!可是,我完全是因為受到高京和正玄君的威脅,其實我剛才始終在找機會準備搭救您啊!”

眼見蕭寶舉動,魯墨、常德、餘剛等人爭先恐後跪在姬元面前聲聲懺悔,怒斥高京罪行,好像他們比華玉嬋等清流俊傑更加忠心不二,只是沒來得及動手除奸保國而已。

法戒等正天派四大高手望著昔日同門們的憤怒目光,嚇得紛紛躲到正玄君身後,等待首領下達指示。而正玄君此刻也是束手無策,大局已定,他,正天派的掌門炳靈公、聖殿最強騎士摩羯、正玄號的主人正玄君,這次所精心策劃的“天變”大業,已化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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