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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力挽狂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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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城演武場上,訓練有素的禦林軍將士手持武器、威風凜凜地等待著總統領的訓示。望著被自己培養出來的精兵強將,武天宇臉上卻始終不見笑容,反而好像有幾分擔憂與不安。

目睹總統領神情,忠心耿耿的地痕對閱兵臺上的武天宇高喊:“大哥,不,總統領,你沒什麽事吧?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啊!”

武天宇冷冷掃視地痕,以不近人情的語氣回答:“我沒事,好得很!你們快去清點人數,看看人到齊沒有?”

地痕回頭略微一掃,便回覆說:“稟告總統領,除了當班的兄弟,都在這裏了!”

“胡說,你數都不數,就匆匆回報,難道是想敷衍我嗎?軍法官何在?”

聽到武天宇的無理斥責,天紋疑雲頓起:“大哥,難道你忘了三弟有‘飛眼心算’的本領嗎?他每次清點人數都是這樣,從未出錯,怎麽今天大哥反而會因此責怪他?莫非大哥前天撞在旗桿上,現在頭暈還未痊愈?”

武天宇聞言心驚,急忙回答:“對,對,對,我是前天頭暈還沒好,才會如此糊塗。地痕兄弟,你千萬不要在意呀!”

“二哥,大哥什麽時候撞到過旗桿上?還有大哥,你幹什麽要說自己頭暈,你什麽時候頭暈過?”

心直口快的地痕話一出口,閱兵臺上的武天宇已感不妙。而天紋鷹眼緊盯臺上武天宇,向部下們下達了命令:“這個人不是總統領,他讓我們在這裏集合必有伏兵,做好戰鬥準備,布九宮八卦陣!”隨著天紋令下,包括地痕在內的禦林軍將士轉瞬間刀出鞘、箭上弦,迅速布成戰場上最神秘莫測的九宮八卦陣。

臺上的“武天宇”目睹演武場上幾千名戰士組成的戰陣,感到陣中仿佛埋伏著百萬雄獅,頓時大汗淋漓,心跳加速,已完全沒有半點”護國神”武天宇的風采。

“哈哈哈……,真不愧是從古國三百萬大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部隊,居然這麽快就發現了破綻。不過,四廢星岳峰,你也未免太蠢了!”狂笑聲中,不知從哪裏冒出身著金甲的聖羅馬大漢,而臺上“武天宇”也隨之身子微晃,現出岳峰原形。

岳峰不敢反駁聖羅馬人的訓斥,恭敬地行禮說:“狂獅騎士教訓的是,晚輩不才,有負騎士厚望,還請您治罪!”

聖殿十二騎士之一的狂獅,滿不在乎地擺手回答:“無所謂,這樣子打起來才有點意思。對了,你師父命令你速去督促羅雷進城,別耽誤了大事,趕緊走吧!”

岳峰不敢再遲疑,急忙躍身而起,向京城外飛去。平時都以為岳峰只會紙上談兵的禦林軍將士,見岳峰竟施展出古國罕見的飛天術,才知這陰險家夥雖不會布兵行陣,卻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而那聖羅馬人竟敢獨自在此與古國最精銳的軍隊作戰,看來也絕不是泛泛之輩,所有禦林軍將士各運功力,準備應對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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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郊外三十裏處,二十萬大軍無聲無息地駐紮在這裏,任何無意中發現他們的行人,都會被立即逮捕,丟入臨時監牢。

帥營裏的羅雷正煩躁不安地來回踱步,他的所有部下都不敢在此時來打擾心煩意亂的震北將軍。

高京對羅雷不僅有知遇之恩,而且手中還握有不少羅雷與地方官吏共同營私舞弊的證據。當高京私函與兵部調遣令同時到達羅雷手中,羅雷已明白一切,心知高京是要借他兵力謀反作亂。羅雷心知肚明,自己與高京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如果此次行動失敗,那麽下場可想而知。其實,即使他們僥幸成功,鳥盡弓藏的道理羅雷自幼就學過,唯恐屆時高京用他當替罪羊,以堵悠悠眾口。

更何況,今天他要屠戮之輩,盡是京城中乾坤派的精英分子,這些人素來忠義、深得民心,他若斬盡殺絕,將來不知有多少人要找他尋仇!這樣,最後得勢的是高京、倒黴的是他羅雷,這筆買賣怎麽算都對自己不利啊!

此時的羅雷真想馬上就此撤軍而去,可是當他目光再次瞥向桌上高京信函,讀著其中“將軍應知你我禍福與共、生死悠關。若這件大事功敗垂成,沒有多久,將軍舊物必將公眾於世,屆時將軍身敗名裂的下場恐怕難以避免……”等等諸如此類的語句,羅雷內心更加忐忑不安,猶豫不決。

以高京的性格,這些絕不是簡單的恐嚇之語。何況,此次行動是世界上最具勢力的聖殿所策劃,如果因為羅雷而一敗塗地,那麽堂堂震北將軍將會內難容於古國、外難容於聖殿,他全家老小將終日生活在惶恐不安的亡命生涯中。

此時,羅雷聽到軍營中突起雜聲亂,他正要出去查看,某心腹匆忙闖進,差點撞在羅雷懷中。

“你為何如此慌張,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作為軍人要做到泰山崩於前而不動!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被羅雷訓斥得狗血噴頭的偏將,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應答,半天才磕磕巴巴地稟報:“報,報告,古國,古國英傑闖營!”

“什麽!”羅雷嚇得瞪大眼睛,連連後退,不小心間腳下微絆,坐倒在地,偏將急忙上前扶起。

羅雷此時不禁言語發顫:“是,是哪個古國英傑,是“護國神”武天宇,還是“捕影鬼”碧霞?莫非,莫非是“禦霄龍”風揚和“逐日鷹”明玉回來了?不好,他們是來殺我的,是來殺我的!高京他們定是失敗了,我怎麽辦,怎麽辦?”

驚慌間,羅雷竟緊緊拽住副將衣襟向他求策,可是小小副將又能有什麽辦法?他只能安慰羅雷說:“將軍,別擔心,不是武天宇,不是碧霞,更不是風揚和明玉,而是乾坤五傑中的”百曉鳳”盈芳。她身邊還有個醫生,好像是原來太醫院的望塵。不過,這兩個家夥好厲害,已經擊倒我們一百多個弟兄了。”

聽到來者不過是古國英傑中的盈芳,羅雷不但沒有放心,反而更緊張。因為飛鴿社盈芳初生牛犢不怕虎,幾乎沒什麽不敢報導的事情,如果讓這小丫頭知道了什麽,明天在《飛鴿傳聞》上來那麽一篇,那麽他羅雷以後在國內可就寸步難行了。對於望塵,羅雷不是不敢得罪,而是不想得罪,因為望塵對他曾有救命之恩,羅雷至今不敢忘懷。

羅雷不再遲疑,急忙下達命令:“叫那幫混蛋住手,有請盈芳小姐和望塵先生到軍帳議事!”

隨著將令傳達,除了被盈芳的道符以及望塵銀針擊中的軍士外,所有戰士持槍捉刀、返回崗位,讓開通往軍帳的大道。

見盈芳和望塵遠遠走來,羅雷恭恭敬敬地親自迎出,以近於諂媚的語氣致歉歡迎:“望塵恩公,盈芳小姐,末將管教屬下不嚴,多有得罪,還望恕罪、恕罪!快請進,快請進!”

望塵、盈芳目睹羅雷神態,心中稍安,因為明玉計劃中明確提及:“如果京城守軍與六扇門發生沖突,必有外地軍隊前來,你們需在京城附近加強註意。如果軍隊直馳京城,那麽你們就以疑兵之術拖慢他們進軍速度,並迅速將此情況報告給守城將領。如果軍隊是駐紮城外,必然是因為領兵將領首鼠兩端、舉棋不定,你們可依以下計策行事,必能起到力挽狂瀾的作用……”

想起明玉,盈芳的眼眶又略略發紅,可是她很清楚,此刻言行,關系到古國命運興衰,所以她絕不能哭,絕對不能!!!

軍營中,羅雷親自擺好客椅,但客人卻毫無入座之意。盈芳像男子般抱拳說:“請問羅將軍,你為什麽會突然率軍來到京城?”

“這個,這個事關軍事機密,末將不便洩露,還請盈芳小姐見諒!”

“呵呵,羅雷將軍,聰明人面前別說糊塗話?你是奉了高京的密信,以兵部調遣令為借口來這裏的吧!”望塵說話時雖是面帶微笑,手心卻捏著把冷汗,誰知狂生明玉的胡猜亂測,究竟準是不準?

羅雷哪知這是明玉猜測,還誤以為望塵、盈芳已掌握了他和高京之間的交易,臉色大變。而羅雷帳下眾將,本來就對緊急出軍心存疑惑,見羅雷反應,立時明白望塵所說無錯,除了羅雷的心腹外,盡數忿忿不平地紛紛議論起來。

“諸位將軍,不必疑惑,其實羅雷將軍也並非助紂為虐之輩。”盈芳神情自若地開始照明玉遺策揭發高京等人的陰謀,“吏部尚書高京居心叵測,同蕭寶等人,勾結外敵,企圖顛覆我古國政權,以實現他們掌握古國局勢的政治野心。他們先陰謀殺害黎洪太師,又嫁禍給禦林軍總統領武天宇,並將武天宇秘密綁架,至今下落不明。現在,高京同黨、兵部侍郎岳峰背著兵部尚書吳臏,秘令京城守軍攻擊六扇門,又傳調遣令給羅雷將軍,說京城有人勾結守將黃將軍意圖謀反,讓羅將軍即刻率軍前來平亂,企圖讓乾坤軍自相殘殺,他們再從中漁利。羅將軍,你覺得我分析得對嗎?”

羅雷此時心亂如麻,聽到盈芳問他,隨口回答:“是,是,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望塵眼見羅雷魂不守舍,心知盈芳所言已經奏效,便大聲宣布:“代君姬元已識破高京陰謀,正率領忠於朝廷的軍隊和捕快,圍剿叛賊。代君還說除高京、正玄君外,其他人不過是受到蒙蔽,只要與叛賊劃清立場,一概不予追究!諸位將軍盡管放心,你們來此,本意是保衛古國,更無參與叛亂的實質行動,我保證你們絕不會受到牽連!”

“代君、代君,真的說一概不予追究?”羅雷聽到望塵的話,猶如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

盈芳微笑回答:“當然,何止一概不予追究,而且,就算高京想趁此誣陷各地文官武將,朝廷也一概不聽,那只能增加高京的罪名,而絕不會讓他得逞。傳達朝廷赦令的使節很快就會經過這裏,只要諸位將軍少安毋躁、靜心等候,便能證實我所言非虛。”

盈芳、望塵雖是平民身份,但素來與代君姬元、相國軒風交往密切,又是古國乾坤派後輩清流的代表,他們的話比任何朝廷使節更令人信服。因此,並無人心懷疑問,更不會想到這是明玉遺策中的胡言亂語。

此時,羅雷暗暗慶幸沒有輕舉妄動,現在即使高京公開他羅雷的把柄,自己也可借口是對方誣陷而置身事外了。大部分將軍則對盈芳和望塵所言深信不疑,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眼見大局已定,望塵、盈芳心中巨石落地,果然正如明玉所預料。可惜的是,他們忘記了明玉也是人,再聰明也不會考慮到難以預測的變數……

大吼突然從空中響起:“諸位將軍,不要相信他們兩個,姬元、軒風謀殺黎洪太師,罪證確鑿,已經被捕。軒轅城現由高京大人掌控,我們古國的新時代即將來臨,各路正義之師正趕赴京城,你們當斷不斷,當心後悔莫及啊!”

聲音漸漸接近,手持三截棍的青年男子從半空落下,立足帥帳之前。他正是兵部侍郎——正天派高手“四廢星”岳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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