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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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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軒轅城代君閣,代君姬元、太師黎洪正就風揚之事秘密商議對策,兩人都是眉頭緊鎖,似乎對此事一籌莫展。

姬元深感不解:“風揚向來理智,怎麽會為了個邱風,讓自己身纏官司,他定是被人陷害!如今,軒相國已病倒,我們該怎麽辦?太師,能不能讓禮部跟聖羅馬交涉,讓他們慎重對待此事,不要造成冤案?”

“唉,這件事情,我已讓魯墨去做了。不過聖羅馬實行三權分立制度,行政院也無法幹涉司法權,恐怕沒有什麽作用。”黎洪心事重重,“風揚這孩子,我也非常看好,比起那狂生明玉,不知強上多少倍?你說堂堂軒轅書院高材生,怎會和背景如此覆雜的狂妄書生攪和在一起?我看這件事,高京說的有些道理,八成跟明玉有關,說不定就是他勾結聖羅馬人設下的圈套!”

聽到黎洪推斷,姬元不相信地連連搖頭:“明玉,不可能!他雖然狂妄,卻對我古國和乾坤派忠心耿耿,跟風揚更是志同道合、情同手足。泰宛州、黑突厥兩件事情上,他都有上佳表現,風揚也對他推崇有加。我相信風揚眼光,明玉絕不是賣友求榮之人。”

“唉,人心隔肚皮呀,連進士都考不上的狂生,終究是靠不住的。高京說過,這樣的人必定會對朝廷有所不滿。代君您別忘記,傳說中的正天派首腦‘飛天鷹’公孫夢,他和明玉當初就並稱‘狂傲雙鷹’,所以我們對明玉也不能不防啊!何況,這次來邀請明玉的明明是他大師兄,可是去的人卻是風揚,這是為什麽?其中必有蹊蹺。”

黎洪分析讓姬元也不由立生幾分猶豫,他對明玉的好感,只能說是對風揚的愛屋及烏,現在仔細想來明玉也確實可疑。他沈吟片刻,問黎洪:“太師,那麽最近明玉有何反常之處嗎?”

“我是得到情報,聽說自從風揚走後,明玉家中常有身份不明者出沒,而且每次都要交談到通宵達旦。我還聽說,前幾天一個聖羅馬人去過他的奇幻居。”

姬元突生疑雲:“太師真是神通廣大,居然連明玉前幾天的事情都能知曉?”

黎洪微笑說:“我哪有如此神通?是高京辦事精明,早已囑咐陵州知府派人監視明玉舉動,每天用信鴿及時報告消息。”

“高京?”姬元微微皺眉,“太師是否太倚重高京他們了?”

“呵呵,代君,現在朝中可用之人不多,武天宇、碧霞、華玉嬋雖是俊才,但年紀太輕,經驗太淺,辦事難免有疏忽之處。而高京素來能幹,在朝中頗有聲望,他的門生又遍布全國,凡是朝廷交待吏部之事,他每件都能辦得漂漂亮亮。我看朝野之中,能倚重的也只有他了!”

姬元不願和德高望重的黎洪太師在此問題上糾纏,他微微點頭好似對黎洪表示讚同,又把話題引回明玉身上:“看來,明玉確實可疑。那麽就請太師通過吏部通知陵州知府,若有機會就認真調查。不過,務必囑咐他們,我們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但也絕不能冤枉一個好人!”

“是!”黎洪太師欣然領命,轉身離去。但無論是姬元、還是黎洪,都沒有想到,吏部尚書高京早在代君閣外迫不及待地等候接受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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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公子邊品嘗小吃邊往奇幻居走去,雖然是化郁悶為食欲,腦中依然在思索搭救風揚的辦法。

離屋門還有幾米遠的路,明玉突然將手中食品盡數擲下,匆匆跑去。原來,剛才被明玉緊鎖的大門如今四敞大開,堅固鎖頭竟被融化成廢鐵,丟棄一邊。

奇幻居中雖無值錢財物,卻藏有聚英會內參材料,關系重大。明玉急忙進屋四處查看。檢查之後,明玉心中不由疑雲頓生,侵入奇幻居者竟然未動一物,更不要說竊取物品。

就在明玉莫名其妙時,屋內響起熟悉聲音:“臭鷹、壞鷹、死鷹,玩到這個時候你該回來了吧?給你最後機會,未時到風雨茶居來見我!本大小姐過時不候,你若不來,休想再見到我!”說到這裏,聲音戛然而止。

“是盈芳,是盈芳的‘蘊音術’!”明玉興奮大喊,“放心,盈芳,我現在就去,現在就去!”明玉邊嚷邊向外跑去,可是他剛出奇幻竹林,卻不得不停住腳步。

原來,迎面走來一群人,為首者正是明玉老友——六扇門陵州分舵的捕頭小周。看今天小周與他手下架勢,絕對不像是來作客喝茶,不然為什麽會如此嚴肅?

“小周,這是什麽意思?”明玉上前請教,“你們怎麽好像要抓我?”

“對不起,明玉,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上次你去報案,說有強盜偷襲你,你因自衛殺死一人,其他三人逃走。不過,上頭根據調查,認為這犯人有可能是逃離現場時,被你追殺致死,而且你說的兇器也有很大疑點。我們懷疑你是防衛過當,犯下過失殺人罪,現在請你跟我們回六扇門協助調查。你放心,最多兩個月,我們定能查得水落石出。”小周一本正經地回答。

“有沒有搞錯,小周,要兩個月?”明玉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我現在有兩件急事,一個必須在一個時辰內搞定,一個要在一個月內搞定,你卻說要浪費我兩個月的時間?”

明玉剛說完,所有差役立即拔出刀來,以防明玉拘捕。小周急忙回頭呵止:“你們幹什麽?明玉公子是我們六扇門的朋友,他不會讓我們為難的。”

明玉也急忙舉起雙手,走到差役中間,嬉皮笑臉地說:“諸位差哥,不要這樣!在下五行波也算聞名天下,如果我有心反抗,你們這些武器對我也沒用,是不是?”

明玉的直言不諱讓差役們面面相覷,心知疑犯所說沒錯,真要動起手來,他們確實不是對手,於是猶豫間紛紛收起兵器。不過,小周和差役們誰都沒有註意到,不知不覺中,明玉已走到他們身後大路上。

見差役們完全收起兵器,明玉便一只鴨子加兩鴨子——撒丫子疾步狂奔。小周根本沒料到,明玉竟敢逃跑,急得放聲大喊:“明玉,你幹什麽?回來!”

明玉站在遠處,也高聲作答:“我說不讓你們為難,可沒說不跑啊!小周,回去告訴你們頭兒,我明玉為古國出生入死,但卻屢屢被人尋釁。古人雲:‘士可殺不可辱。’你們查清真相再來找我吧!我要先去辦要事,若不能還我清白,我誓不回頭!”話音未落,明玉匆忙轉身逃命,因為小周氣急敗壞下,率先高舉鋼刀沖他追殺過來……

*******

風雨茶居樓上,坐在窗邊的盈芳焦急地等待著,未時即將過去,明玉卻連半點鬼影都未出現。盈芳已不知多少次站身眺望,她心中暗想:“他為什麽還不來,是他沒聽到我的‘蘊音術’留言,還是他已喜歡上別的女孩?”

這時,樓梯上傳來嘈雜聲,盈芳興奮起身,看到的卻是明玉朋友小周及其部下。小周和盈芳幾乎同時互問對方:“有沒有看見明玉?”

“你也找明玉?”盈芳頓感奇怪。

小周不由嘆息說:“明玉這小子真瘋了,不但涉嫌過失殺人,而且公開拒捕,這下子我也幫不了他了!”

“什麽,不可能!”盈芳頓覺天旋地轉,她不過才一月未見明玉,明玉怎會變成這樣?目睹盈芳神情,小周急忙扶她坐下,兩人此時都不知應如何是好?

忽然,盈芳心有靈犀向下瞥去,只見某鬥笠客正在風雨茶居下昂頭註目。鬥笠下那圓圓臉龐,不是明玉又是何人?此時的明玉毫無玩世不恭的神色,眼中盡是感傷思念之情。見到夢縈魂繞的愛侶,明玉恨不得插翅飛到她身邊。他正要向前奔去,盈芳急忙搖頭使眼色制止對方的魯莽行為。

察覺到盈芳異常,小周急忙問候:“盈芳姐,你怎麽了?”

“啊,我,我有點頭暈,麻煩你的兄弟去叫小二來添點水,或許我多喝點茶就沒事了。”

小周急忙叫部下去招呼小二,盈芳又趁機向樓下明玉示意他趕緊離開。可是至情至性的明玉怎忍心就此離去,他心知肚明,若此時與公孫夢離開古國,那可能意味將和盈芳永別。近在咫尺,相見卻不能相逢,明玉似有肝腸寸斷之感?

一只大手使勁按住明玉肩膀,此人正是當年與明玉齊名的公孫夢。

“你還磨蹭什麽?快跟我走!”不由明玉分說,公孫夢將明玉拽開。

明玉邊掙紮邊回頭將手伸向盈芳,可是無論他如何努力,他只能離可愛女孩越來越遠。遠遠相望的情侶都已忍不住淚流滿面,風雨茶居上的小周還以為盈芳是因為明玉的墮落而悲憤不已,卻不知他正在追捕的目標剛剛從他眼皮底下漸漸遠去。

當明玉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盈芳輕輕拭去淚水,默默祈禱:“明玉,無論如何,你要保重啊!無論你受了多少委屈,終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你定要安然無恙地歸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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