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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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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中,毒祭司正全神貫註擦拭地面與桌椅,忽然他停止忙碌,舉起右手。只見套在大拇指上的扳指,紅燈竟頻頻閃爍。異狀已持續許久,由於毒祭司過於緊張,才會忽視。

這枚扳指非比尋常,而是聖羅馬最新研發的寶物。當別人將扳指交予毒祭司時,與之配套另有可貼放墻上的墨黑石塊,那神秘黑石可放出肉眼難以察覺的光線,任何人無意中將此線隔斷,扳指即刻便以紅燈警示主人。

毒祭司心知肚明:已有人闖入石室。他神經質地轉身察看,四周卻空無一人,此情形非但未能讓他安心,反而令他魂飛魄散。若交予他扳指者所言非虛,這必是古國英傑隱身前來!

毒祭司猛地從懷中掏出小竹管,用左手大拇指頂在管口木塞邊緣,只要他手指再略微使勁,木塞必會從竹管口掉落。

做好準備,毒祭司便以古國語瘋狗般狂哮:“出來,古國狗都給我滾出來!如再躲藏,我就把竹管中的毒氣全部放出,咱們同歸於盡!你們別低估此毒氣的威力,我祖父曾是帝國遠征軍黑日營高官,這毒氣是他以數百名古國狗進行人體實驗而研制成功,它傳播速度之快,足以在眨眼間足以讓密室以及整條秘道的生物無一幸免!我從一數到三,你們再不現身,我就打開竹管!”

“一!”毒祭司聲嘶力竭地狂吼,四周卻毫無動靜,仿佛異常都只是錯覺,但閃爍紅燈卻讓侵略者後裔愈加瘋狂。

“我再警告一次,這絕不是嚇唬,二!”此時隱身狀態的古國英傑已移到毒祭司身邊。但即使是身手敏捷的碧霞也無把握及時奪下毒氣管。

毒祭司近乎絕望地喊出“三!”,大拇指意欲有所動作,但熟悉身影讓他的神經剎那間松弛下來。只見密室入口面戴雲中君面具的靈祭司突然現身,她厲聲斥問:“毒祭司,你在這裏做什麽?秘道外的守衛呢?”

欣喜若狂的毒祭司則答非所問:“靈祭司,快幫幫我,這裏有古國狗!”

“古國狗?在哪裏,我怎麽覺察不到?對了,你拿著那小竹管要幹什麽?”

毒祭司這才發覺大拇指依然處於警戒狀態,他急忙塞好木塞、收起毒管,走向靈祭司繼續發出警告:“靈祭司,我敢肯定,這裏確實有古國狗,不信看這聖羅馬扳指。”

“聖羅馬扳指?你怎麽會有聖羅馬的扳指?”靈祭司察覺到扳指的奇特,猛然握住毒祭司大拇指厲聲呵問。

“我……我……不是……我……”毒祭司瞬間臉色蒼白、張口結舌,似乎不知如何應對。

靈祭司則仿佛明白了什麽,她冷冷註視著毒祭司:“我明白了,自從你上次去聖羅馬進行訪問,就秘密投靠了聖殿,是不是?這次日祭司被殺,我就感覺蹊蹺,古國人怎麽會找到我們的秘道?日祭司又怎會毫無反抗地被兇手一擊致命?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靈、靈祭司,你、你先放開我,我把什麽都告訴你!”毒祭司臉色愈加難看,倉惶求饒。

“好,我料你也耍不出什麽花招!”靈祭司冷笑著撒手放開對方,“你老老實實招出真相,我會向大祭司求情,給你個痛快死法!”

“好,我說,我全說!”皮膚不知為何微微發赤的毒祭司頻頻點頭,他突然滿面驚訝望向石屋入口,“大祭司,你,你不是去光明社了嗎?”

靈祭司聞言回頭看去,而眼前卻毫無動靜。她心知上當,急忙閃身躲避,並本能地指向毒祭司兩眉之間點去。毒祭司右拳高舉,赤紅能量已纏繞在他右拳上,卻不知因何緣故始終未能落下。

略帶芬芳氣息的手指,瞬間發出海藍能量,穿透了毒祭司的頭顱,當手指收回,毒祭司也隨之向前倒去。此時,靈祭司才清楚發現,謀殺未遂者的後背上貼著“定身符”。

當石室中出現三個古國英傑的身影,靈祭司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敵人”們救了她的性命。她不勝感激以古族語致謝:“原來是諸位相助,我才免於和日帥同一下場,多謝救命之恩!所謂不知者不怪,以前在下種種冒犯,還望各位不要放在心上。”

盈芳走向對方微笑擺手:“冤家宜解不宜結,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強,如果你肯幫明玉洗刷冤情,我們也不再是敵人。”

靈祭司也對盈芳報以燦爛笑容:“既然已知真兇身份,誤會自應解除,我們祭烈院也不是這麽蠻不講理的……”

“小心!”距離盈芳最近的古威突然發出怒吼,並同時躍至盈芳與靈祭司之間,而碧霞也匆匆從手中發出黑布攻向靈祭司。因為在盈芳即將接近靈祭司時,靈祭司右掌紅光閃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盈芳擊去。

靈祭司的出手之快遠遠超出古國英傑們的想象,古威巨拳剛起,已用胸膛代盈芳接下敵人重掌。赤紅能量迅速從古威胸部流向全身,青銅般的肌膚立時宛若烈火被焚燒,魁梧身軀也隨之向後倒去。

“古威!”盈芳驚叫著試圖抱住好友,但古威身上那滾燙溫度,迫使她不得不哭泣著松開雙手。

古威強忍痛苦,嘴角擠出微笑:“傻……丫頭,別……哭,我們、我們終於……找到……真……兇,啊!~”說到這裏,古威再也忍受不了每寸肌肉中那高溫灼燙,殘餘生命瞬間化為最後怒吼。就這樣,昔日在天下大會中四海揚威的震世虎,在敵人卑鄙偷襲下與世長辭……

目睹眼前古威那遍體通紅的身軀,盈芳再也無法抑制心中悲憤,不由放聲痛哭:“古威,你不要死,快點醒過來啊!你不要學小鐵離開我們,你快睜開眼睛啊!……”

一擊不中的碧霞聽聞盈芳哭聲,心知古威已步小鐵後塵,鬼面具內兩行玉淚默默流下。她強忍悲痛,心有所悟,手指靈祭司憤怒求證:“原來,原來你才是殺害日帥的真兇。”

“哼,沒錯,給你們古國人情報的是我,殺死日帥的也是我。要不是我暗中相助,你們怎麽可能在梅子鎮將大日社一網打盡,若不是我裝聾作啞,以我神眼神耳,你們又怎麽能在祭烈院中來去自如?另外,毒祭司只是我收買的棋子,他剛才臨死前的表演,不過是我以魔法操控他的意志為你們演出的好戲,他拳頭上的魔法能量也是我臨時傳入他體內。”靈祭司得意洋洋、毫無愧色。

“你……你既然幫我們,為什麽,為什麽還要嫁禍明玉,殺害古威?”盈芳抽泣不斷,哭紅雙眼充滿怒火。

靈祭司對這傻姑娘冷笑說:“你還不明白嗎?實話告訴你,就因為你們古國狗以及祭烈院、大日社都寫在我仙女的黑名單上,不能不除!”

聽聞“仙女”二字,碧霞恍然大悟:“原來你是聖殿武士仙女,你所作的一切,莫非是聖殿授意?”

“哈哈哈哈……”仙女(靈祭司)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不愧是古國六扇門總捕頭‘捕影鬼’碧霞,猜得所不中,亦不遠矣。我本是出生在聖羅馬的黑突厥人,自幼加入了聖殿,並隨聖殿十二騎士之一的天平學過魔幻波。後來奉金牛大人命加入祭烈院,目的就是要鏟除你們這些東方的威脅者!”

仙女話音剛落,兩手同時發出赤紅能量分別向盈芳、碧霞擊去。已有準備的盈芳右手閃現出杏黃旗,發出陣陣金光。赤紅魔法源於西方蠻荒力量,自然難以與東方玄法相抗,在杏黃旗威力下雲消霧散。碧霞則起身後躍,以遁術鉆地,霸道赤光只能將幾張石桌石椅化為齏粉,卻不能傷害碧霞分毫。

眼見兩擊無效,仙女氣急敗壞,正要再下辣手,忽然感覺身後突起異狀。仙女急忙回頭後望,只見金黃巨龍長嘯而來,她忙以海藍魔法相抗,卻無異於螳臂當車,不但魔法化為烏有,仙女也被狠狠擊倒在地。

“武天宇大哥,不要放過她,她殺了古威!”盈芳義憤填膺,對門口的三眼武士悲憤哭訴。

仙女定睛望去,眼前這殺氣騰騰的英武青年,不是古國禦林軍總統領“禦霄龍”武天宇,還會是誰呢?

原來,剛才武天宇、風揚和華玉嬋監視敵人動靜時,突然發覺四大祭司竟只有兩人現身。武天宇心知不妙,他囑咐華玉嬋繼續監視敵人,自己和風揚則分別前去支援冰窖和石室。即使如此,武天宇依然來晚一步。

望見古威遍體灼傷的屍體,武天宇瞪圓三目,懷著滿腔怒火向仙女走來。雖然武天宇此時只說了一句話,卻足以讓口吐鮮血的仙女膽顫心驚,那就是:“血債要用血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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