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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各顯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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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率領驛馬、力士、天嗣急匆匆來到光明社前院,目睹眼前場景,他們不由暗暗吃驚。光明社中已湧入墨黑浪潮,黑潮中還不時泛出點點雪白。光明使者們仔細望去,黑色來自黑突厥軍隊的閃亮黑甲,而剩下的雪白則是幾十名祭烈院祭司的白袍。

宅龍與那數名光明社弟子,在大隊人馬面前顯得是那麽渺小,可正是這渺小力量,讓訓練有素的士兵和祭司們不能再前進半步。宅龍用來阻擋侵入者的武器不是他手中兵刃,也不是捕快身份,而是黑突厥政府授予各個社團的“免擾令”。

“免擾令”是黑突厥政府專門頒布給各大社團以及大商家的保護令,擁有此令的社團或者商家在一般情況下不得受到任何朝廷衙門、門派勢力以及個人的無理打擾。只有兩種情況不在“免擾令”禁止範圍之內:

1、來訪者目的屬於該社團、商家與相關機構、門派、個人之間的正常業務關系,或屬於相應衙門的職權範圍(如戶部收稅、債權人催付債款等)。

2、來訪者目的雖然不符合第一條規定,但持有內閣首輔或地方最高行政長官針對該社團、商家親手簽署的特令,該社團與商家也不得拒絕。

凡是不符合這兩條情況者,持有“免擾令”的社團、商家都有權拒絕不速之客。硬闖者無論其身份如何顯赫,等待他的都將是二十年徒刑或者五百萬黑突厥元的巨額罰金。

黑突厥擁有“免擾令”的社團和大商家不多,可偏偏光明社不知通過什麽渠道,竟讓天可汗親自出面為他們爭取來這件寶物。正因此故,黑突厥帝國派勢力在面對光明社時不得不小心謹慎、退讓三分,否則早已扼殺這“搖籃嬰兒”。

歲殺將千算萬算,偏偏漏算此事,他只得一面部署部下包圍光明社,確保滴水不漏、無人進出,另一方面又緊急遣人找內閣首輔天狼簽署特別搜查令。由於光明社總部處於西京市偏僻所在,天狼特令不能轉瞬取回,所以雙方便處於僵持狀態。

隨歲殺將沖入光明社者,除了同僚刃殺將、數百名黑突厥軍士外,還有聞風而來的祭烈院劍祭司、毒祭司及其部下。刃殺將目睹囂張至極的白衣祭司,心懷不滿低聲嘀咕:“沒聽說過抓犯人,還要原告插手,他們憑什麽來?”

歲殺將雖也心中不快,但他畢竟比刃殺將更了解天狼大臣與祭烈院的關系,輕聲叮囑:“做你的事情,別多話,祭烈院我們可惹不起。”

劍祭司發現博士走出,不由仰天大笑發出嘲諷:“哈哈哈哈……,我說光明社怎會那麽囂張,原來是侮蔑我們前輩聖戰的書呆子在這裏。怎麽,你找不到工作,就到這裏打工來了嗎?我告訴你,光明社敢跟我們祭烈院作對,它在黑突厥也支撐不了多久,你還是趁早找別的出路吧,哈哈哈哈……”

面對劍祭司的公開威脅,光明社弟子個個義憤填膺,而博士更是怒火中燒。原來,幾年前,博士本是教授歷史的學院先生,正因他始終主張客觀看待歷史,正視黑突厥侵略古國之戰,而被列入祭烈院的黑名單。從此,他不但很快被所在學院辭退,而且再無人敢雇用他教書。

博士窮途末路時,正是光明社神秘導師——文導師蒼松老人,向博士敞開大門,讓他找到位置,成為光明五使之首。自此以後,博士就從祭烈院任意擺布的和平派青年,化為讓黑突厥帝國派坐立不安的眼中釘、肉中刺。

如今,聽劍祭司舊事重提,博士恨不得即刻以藏風導師教授的“流雲劍法”大展身手。但想到明玉安危,博士不得不強壓怒火,並制止住其他人的沖動行為。

此時,毒祭司也看清其他人模樣,再次放聲嘲笑:“看看老鼠中還有什麽人,一個是幫古國狗打官司的棋呆子律師、一個是因為替古國狗說話而被禁賽的過氣舉重冠軍、一個是只有易容後才敢與我們祭烈院作對的臭記者。餵,我說那小姑娘,你要是覺得自己難看,就老老實實呆在家中。你知不知道,你易容後的模樣更讓我們覺得惡心!哈哈哈哈……。”

毒祭司話音剛落,所有祭烈院祭司都起哄大笑。黑突厥軍人們眼見這些家夥如此嘲弄手無寸鐵的小姑娘,不由暗自憤懣不已,卻是敢怒不敢言。

劍祭司笑聲未止,忽然一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天靈蓋飛來。身為劍術高手,劍祭司反應也算不慢,匆忙間他以電光火石之速拔劍刺去。當劍尖即將刺中目標,神秘物來勢突變,竟以九十度大轉彎,撞向側頭望來的毒祭司,正中額頭。

毒祭司不由發出慘叫,鮮紅血液隨即透過手指縫流出,其餘小祭司頓時慌作一團,匆忙扶住上司,對他緊急救護。劍祭司低頭望向那傷人暗器,原來是古國象棋中的黑“馬”。他立刻恍然大悟,劍尖指向驛馬厲聲斥責:“你小子竟敢偷襲我們!”

驛馬故意裝作懵懂:“什麽偷襲,怎麽又賴到我們頭上?你們祭烈院除了顛倒黑白是非、加罪正義之士,還會點別的嗎?”

“你,你,你小子,別抵賴!誰不知你驛馬最擅長以象棋作暗器,這枚棋子不是你用來偷襲我們,還能是誰?”

力士冷笑間猛然跺腳,隨後問:“什麽棋子,我們怎麽沒看見?”

“光天化日,你還敢狡賴,那不就是……”劍祭司突然目瞪口呆,剛才力士不過遠遠跺了一腳,近在眼前的棋子怎麽如同被重物碾過,化為碎末?

這還不是結束,碎末忽然連同地上泥土漂浮空中,只聽宅龍冷冷說道:“祭烈院沾過的東西,不經洗禮,不配留在我光明社中。”

只見宅龍右手呈龍爪狀,在空中簡單劃動,漂浮半空的碎末和泥土隨即燃起熊熊火焰,化為灰燼紛紛落下。歲殺將和刃殺將目睹眼前景象,震驚之下脫口而出:“火龍爪!”

聽到兩位將軍驚呼,劍祭司才似乎剛剛意識到黑突厥軍的存在。他指著光明五使向歲殺將氣憤申訴:“兩位將軍,這幫家夥光天化日之下,偷襲我們祭烈院的人,還焚毀證據,你們可要為我們作證啊!”

歲殺將佯作充耳不聞,而刃殺將則冷笑反問:“什麽偷襲,什麽證據?我怎麽沒看見,諸位將士你們誰看到了嗎?”

平時,劍祭司和毒祭司動不動就批評黑突厥軍隊對古國過於軟弱,因此在場將士對兩大祭司均無好感。當刃殺將向後詢問,眾人要麽說今天眼神不好,要麽說剛才精神恍惚未曾註意,氣得劍祭司上躥下跳、卻無計可施。

此時,一士兵匆忙跑入,向歲殺將遞上公文。歲殺將閱後不由露出得意微笑。他鄭重其事走到五使者面前,將公文向這幾個青年展示,博士等仔細看去,原來正是天狼簽署的特別搜查令。歲殺將得意洋洋地宣布:“諸位,現在沒什麽話說了吧?眾將士,入內搜查!”

話音未落,歲殺將便首當其沖,博士等習慣性上前阻擋。歲殺將冷冷註視對方:“你們還有什麽理由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聞聽此言,博士、宅龍、力士、驛馬一時張口結舌,不知如何應對。天嗣則上前邁出一步,對歲殺將步步緊逼:“我還有個理由,那就是:我不準你們搜查光明社!”

“小,小姑娘,我雖然不打女人,但你再如此蠻不講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歲殺將沒想到這小丫頭竟如此蠻不講理,他身為黑突厥大名鼎鼎的“不敗殺將”,自然不能示弱。

博士心知小師妹武功低微,急忙上前拽住,低聲囑咐:“天嗣,不要莽撞啊!”

“對啊,和這幫混蛋拼命,不值得!”驛馬也心急如焚過來勸阻好友,但他心中清楚,這小姑娘任性起來,誰也無法阻止。

“哼,他敢傷我半根汗毛,我就將他剁成肉片!”

聽到天嗣氣勢洶洶、不知天高地厚的狂言,歲殺將不由連聲狂笑:“哈哈哈,你以為你是誰啊?小丫頭,別再跟我們搗亂了,叔叔們很忙的!”

歲殺將邊說邊要繞開天嗣前行,幾個黑突厥軍士兵還上來將天嗣肩頭按住,防止她再搗亂。可是,不知天嗣搗什麽鬼,她身形微動,便如泥鰍般擺脫扼制,再次擋在歲殺將面前。

眼見小姑娘如此固執,歲殺將不由火冒三丈。天嗣只見眼前藍光閃爍,長矛已架在她玉頸之上。領教歲殺將出手之神速,其他光明四使及眾社員心中大驚,不敢再有半點異動。因為他們很清楚,只要再輕舉妄動,天嗣必然身首異處。

身處險境的天嗣卻依然無退讓之意,芳目怒睜狠狠盯住眼前殺氣騰騰的黑突厥將軍,右手則緩緩向自己面頰移去。

對那無比倔強的眼神,歲殺將感到似曾相識,熟悉的少女突然在他腦海中閃現。更匪夷所思的是,當天嗣撕下臉上膠皮面具,她的廬山真面目竟與歲殺將印象中的面孔分毫不差。

目睹歲殺將呆若木雞,刃殺將不由心生疑惑:“二哥,怎麽了,這小丫頭究竟有什麽不對……”當刃殺將看清女孩子容貌,立刻也如同被人施下定身術,不敢再有絲毫舉動,甚至連話也說不出來。

對兩位將軍的異狀,氣憤不平的劍祭司冷笑嘲諷:“什麽五殺將,原來都是些見色起意的廢物!”

“就是,別理他們,我們上!”剛剛包紮好傷口的毒祭司擺擺手,數十名白袍祭司氣焰囂張地緊隨兩大祭司意欲闖入。

這時,歲殺將猛然轉身,將剛才還架在天嗣頸上長矛指向不知好歹的祭司們,並下達了出人意料的軍令:“眾將士聽令,不惜一切手段,禁止所有人闖入光明社!”

黑突厥軍將士們面面相覷,都懷疑耳朵是否聽錯?劍祭司更是兇神惡煞、氣急敗壞,手指歲殺將質問:“你腦子有病啊?天狼大人的搜查令都下來了,你發什麽神經?”

“哼,我看他是色膽包天,連天狼大人都不放在眼裏了。”毒祭司抓住機會煽風點火,以報剛才黑突厥軍輕視之仇。可是,他咆哮未止,臉上便又多了道傷痕,那正是刃殺將的得意絕技“無影刃”所致。

不等毒祭司發難,刃殺將的怒吼充斥庭院:“小公主在此,你們這幫混蛋還敢如此發肆,還不速速退下!”

刃殺將的話,令兩大祭司暗暗心驚,不知刃殺將所言是真是假?小公主天香,身為天族隔代王儲、未來的天可汗,怎麽會出現在“老鼠”聚集的小社團中?

然而,當祭司和軍人們的視線中,映入那從歲殺將身後走出的天嗣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這女子若不是被黑突厥軍民視為國家瑰寶的小公主天香,又能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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