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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英傑闖突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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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丘葬禮結束沒多久,在朝廷部分資歷較老的官員集體堅持下,諸葛雲因為不夠老成穩重未能提升,吏部的一個從二品(閑職)中年官吏魯墨接任禮部尚書。同時,太醫院資歷最老的名醫常德,也同時得任院長。為此,太醫院幾乎所有老太醫都在京城“賀勝樓”大肆聚會,慶祝太醫院主導權重歸老成派手中。

另外,在吏部尚書高京的建議下,連同古威在內的四英四傑分別作為古黑沖突的當事人、受害人親友、古國六扇門代表被派往黑突厥澄清事實,並希望得到黑突厥朝廷允許,捉拿大日社帝國派分子。

此日,京城五裏外“送別亭”中,禮部侍郎諸葛雲、戶部侍郎姚升、禦史岳騰、龍明、雲瑤以及禦林軍副統領天紋、地痕,六扇門“四大名捕”春雷、夏雨、秋雲、冬雪,太醫院“四廉醫”望塵、聞音、問天、切疾,神龍社主力社員龍魂、虎魄、玄蒼、朱秀等共四十餘名熱血青年都前來為四英四傑送行。

言談間,眾人都頗為諸葛雲以及望塵未能提升而忿忿不平,而諸葛雲淡淡一笑說:“沒關系,我們還年輕,有的是機會。那些老人家為國家賣命一輩子了,總不能讓別人說朝廷薄恩寡義吧?”

望塵以及其他三廉醫也是毫不在意、不發一語。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仰慕華元清的醫德才投奔太醫院,如今濟世佛已為國捐軀,他們早生離去之意,打算重歸民間、為民造福,又怎會在乎小小的功名利祿?

在眾人的再三叮囑與祝福中,四英四傑乘上了北馳馬車。可惜的是,黑突厥特使蒼鷹近日與其八名侍衛,在京城被六個京劇花臉打扮的不明高手圍毆,至今還在黑突厥公館中臥榻養傷,因此無法陪同四英四傑返回他的祖國。

至於毆打特使的兇手,六扇門備案至今、未曾破獲,不知是因為無人願意查,還是無從查起,總之成為古國歷史上的無頭懸案。

直到數百年後,一位古國史學家才在發掘出的《百曉鳳日記》中找到有關此案的線索:“那日,我與明玉在街上閑逛,經過一個胡同時,發現天紋、地痕、春雷、夏雨、虎魄、玄蒼身裝戲裝、擦拭著臉上的畫彩在死胡同中大笑交談。明玉過去問他們何事如此高興?天紋對他耳語幾句,明玉隨即興奮大喊:‘痛快!痛快!為什麽不叫我一起去?’後來,我問明玉到底什麽事情,他死活不肯告我。不久,蒼鷹被打的消息在京城傳開,我想,莫非就是天紋他們所為?……”

在蒼鷹催促古國破案之時,眾英傑已踏上遠赴黑突厥的征程,而與此同時,吏部尚書高京正在內宅接待自幼結識的好友正玄君。

正玄君並不是簡單人物,他與天岳幫的清福君並稱“古國雙巨賈”。清福君能與正玄君齊名,是因為他是參政幫派天岳幫的首領,財富在天岳幫中首屈一指。天岳幫幫眾皆為古國商人,天岳幫的產業至少是現在古國商界的五分之二。

不過,與近十幾年來崛起的正玄君相比,清福君還差得很遠,因為正玄君麾下產業足稱富可敵國。正玄君自稱意在經商,無心參政,所以不但沒有加入天岳幫,反而以一家之力在商場上與天岳幫分庭抗禮、罕有敗績。

無心參政的正玄君或許是為了生意的緣故,與古國朝廷某些高官長期保持著罕為人知的密切關系,高京得以成為吏部尚書,據說主要就是出於正玄君的錦囊妙計和龐大財力支持。

此刻,高京慢慢品味上等的龍井,同時問好友請教:“正玄君,你為什麽要讓我建議四英四傑去黑突厥,萬一他們立了大功,我在朝中豈不是更加難過?”

正玄君笑著擺擺手:“不必太過在意,就算他們能立功,也未必可以活著回來。我通過情報網早已打聽到,這次天狼故意寫國書挑釁,是受了祭烈院大祭司的指使。大祭司的目的,就是要將四英四傑引去幾個,然後授權他們捉拿大日社殺手,再尋機置他們於死地。這次四英四傑同赴黑突厥,祭烈院的九大祭司、大日社三帥五將、黑突厥軍五殺將,哪個也不好對付,此次出使結果必然是兩敗俱傷。

古國朝野的少年激進派主要是以四英四傑為首,只要‘英傑’受挫,餘者皆不成氣候,更無人再可與你作對。屆時,古國還不是在你和你的門生掌控之中?只要你一聲令下,代君、太師、相國以及其他三部尚書都將上令難下、寸步難行。你就會成為古國真正的無冕之王了!”

“哈哈哈哈。”正玄君一番話讓高京樂不可支,“若真有這天,我高京保證你在古國生意興隆,吞並天岳幫,一統各商號,成為真正的古國商界之王!”

“那好,那就讓我們以茶代酒,祝我們的理想早日實現吧!”

高京興奮地端起茶杯:“好,祝那幫與我作對的乳臭小兒早點去見閻王,祝我們的大業早日實現!”

古國兩大“強者”的茶杯重重相碰,發出清脆聲音,這聲音如同為四英四傑敲響的喪鐘,只不過喪鐘的對象目前還安然無恙地走在前往黑突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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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撒魯沙漠上響起悅耳駝鈴聲,由古國回紇族人、樓蘭族人組成的商隊正穿越沙漠,奔赴黑突厥而去。

忽然,在不同方向突起六道狂風,卷起片片黃沙呼嘯而來。商隊首領雙眉緊皺:“這段路程不應該有龍卷風的呀?而且這風的方向怎麽各不相同呢?”

商隊首領旁邊身著白袍、以白布蒙面的女孩失聲驚叫:“鷹,這是大日社風將的‘六道風龍’,怎麽辦?”

同樣裝束的明玉冷笑說:“果然如我所料,他們真的打算在黑突厥境外暗殺我們,我們穿成這樣他們還能發現,真不簡單啊!龍,魔砂會狂星的風你能輕易化解,大日社風將的‘六道風龍’你有辦法嗎?”

“鷹,你真夠懶的,這點小伎倆,又要我出手。”風揚懶洋洋地回答。

武天宇皺皺眉頭:“你們兩個要是不願意出手,那我可就代勞了。”

軒風不再和明玉逗嘴,飛身而起,人在半空,食指疾點,六道龍卷風隨即在商隊四周化為烏有。

然而,災難並未就此結束,數十處黃沙又起異動,商隊首領依然下令:“乾坤派兄弟不必動,讓你們見識見識我們真主會三衛士的本領吧。”

商隊首領吼聲未息,他與一名回紇人和另一名樓蘭人同時飛身出列,分別站定三個方向。其他人則拔出彎月刀護住風揚等九名同樣裝束的白衣人。

商隊首領隨即大吼:“看我馬師倫的‘如意彎月刀’!”接著左手松開,手中彎月刀如同被賦予生命,自行擦著地面四處翻滾。所經之處,起伏黃沙隨即停止,沙中漸漸滲出鮮紅血跡,而彎月刀隨之回到主人手中。

同為回紇人的白迪倫,施展絕招“聖火圈”。神奇的******鐵圈略微接觸黃沙,便有十幾道火流沿直線沖向起伏而來的沙流,隨後十幾個渾身燃燒的黑突厥人慘叫著從地底狼狽鉆出。

樓蘭人伊本則舉起有******標記的法杖,默默念了幾句阿拉伯咒語,十幾道氣流突然從沙漠底層中沖地而出,每道氣流都帶起掙紮嚎叫的黑突厥殺手。轉眼間,氣流消失處,黑突厥人屍骨全無,這正是伊本屢戰屢勝的得意絕技“滅魔聖杖”。

黃沙驟然平地而起,化為巨大魔爪,狠狠向商隊抓來。伊本舉起滅魔聖杖,發出強大氣流迎爪而上,讓恐怖可怕的“黃沙爪”遲遲無法砸下。

商隊中的某個白衣人突然將白袍白布盡數扯去,她正是全副武裝的“捕影鬼”碧霞。碧霞轉身鉆入地下,向某處急速沖去。魔爪也不得不放棄了與氣流的較量,化為巨矛,狠狠地向碧霞運動處插下。但不知是巨矛準確度不夠,還是碧霞速度太快,巨矛每次都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裏。

黃沙中一人猛然躥出,雙拳緊握,出指向碧霞出沒處點去。立時碧霞周圍的黃沙化為巨網升至半空,將碧霞如落網鯉魚籠罩其中,而那化沙成網的黑突厥人正是明玉等人的“老朋友”地將。

“百戰獸”雷霆大吼聲中,將白袍震碎,他甚至顧不上扯去臉上白布,便直沖沙網而來,身後光影隨即化為怪異戰獸形象。

狂風大作,直撲雷霆,似乎要擋住百戰獸去路,如果不是淡黃道符及時飛來,雷霆必然喪命在那風中閃現的刀光之下。真主會三衛士察覺到是盈芳向狂風擲去黃符,自然意識到此風必是敵人化身,三人同時向狂風發射出氣流、火焰及彎刀。

然而,所有人都看錯了目標,重量級的攻擊只是擊中了可化刀刃的狂風而已,風止處並無半點人影。雷霆已用戰獸拳成功擊碎了沙網,絲毫未曾顧忌那千鈞一發的風刃,而頭戴鬼面具的碧霞,無意向雷霆表示任何感謝,直接甩手發出鎖鏈,擊向地將。

地將轉身遁入沙中,而黃沙巨矛再次從空中戳向碧霞後背。雷霆二話不說,躍在半空擋住巨矛奔來方向,狠狠用戰獸拳將黃沙擊散。

四散黃沙並未重落沙漠或者隨風散去,反而又聚在一處化成重拳擊來,而碧霞自顧自地鉆入黃沙再次追擊地將而去,根本不管雷霆死活。

雷霆毫不計較碧霞的無情無義,再次躍起,對沙拳以拳相迎,卻撲了個空。這並非是沙拳變換了方向,而是某白衣老人取出透明水晶,將沙矛中每顆沙礫中的透明光球全部吸入其中,令沙矛重新現出黃沙原形,無力灑落大漠之中。不用問,這老人正是明玉的二師兄佟忠。

又有數道狂風,蘊藏著不同怪物向商隊撲來,風揚再次搶身上前,想要故技重施。忽然他察覺到狂風中充滿著強烈的意識流,說明此處怪物正是風將本體所化。風揚忙將氣指功力集中向風將攻去,對方大驚之下,匆忙集中狂風化為風墻,將風揚攻擊盡數化解。

然而,風墻並沒能維持太久,因為“天機仙”華玉嬋抖動白袍,取出新式發明,只見此物前端是細長吸管,後方似是氣囊。在長管吸力下,怪風竟被吸入氣囊之中,如果風將不是見勢不妙閃身避開,恐怕連他也要被華玉嬋吸入特制的“捕風器”中。

古威發出怒喝,向風將藏身的狂風點去,風將立時察覺身體愈加沈重,動作愈加緩慢。風勢漸漸散盡,唯餘風將口吐濁氣、嚴陣以待,打算拼死抵抗。可惜,幽紫定風符和淡黃定身符剝奪了風將最後抵抗的可能,這正是盈芳從無極門學來的絕技。

武天宇也脫掉白袍,摘掉白布,展現出玉鼎流三眼戰鬥體態。他縱身前躍,居然騰空飛起,直沖碧霞追擊處而去。

地將正在地底拼命逃竄,而碧霞和她那隨意行動的鎖鏈則在地底緊緊跟隨。想到被黑突厥軍殺害的小鐵,碧霞便悲怒交加,誓要將眼前這大日社得力幹將生擒活捉。

金光直沖黃沙之下,正好照射住地將,地將再也移動不得,只能束手就擒,任由碧霞鎖鏈捆綁,帶出沙漠之外。當地將看清“護國神”武天宇,才知真正制服他的正是武天宇額頭上那奇異神眼,這才後悔自己與風將的輕敵。

在白迪倫捆起風將的同時,碧霞也一言不發拽著地將歸列,將他栓在駱駝後。縱然心中千恨萬怨,出於執法者的職業習慣,碧霞依然沒有輕開殺戒。

當雷霆走到碧霞身邊時,自從小鐵犧牲後便很少說話的碧霞,輕聲發出“謝謝”兩字,便再也不看雷霆一眼。雷霆關切望向碧霞,默默嘆氣,卻無絲毫怨言。

“啊~~~哦!”不知何時爬上駱駝、並倚著駝峰打盹的明玉伸了個懶腰,說起怪話,“你們不至於吧?對付兩個小嘍羅,居然這麽大費周章、全體出動,這不是讓黑突厥人看笑話嗎?”

盈芳芳容微怒,數落起明玉:“是呀,我們大費周章,你正好睡個懶覺,大懶蟲!”

“啊,啊,那個,咦?前方那隊黑突厥軍好像是來迎接我們的,武天宇,快收回戰鬥體,別嚇著別人。對了,趕緊準備好通牒和國書啊!”明玉又開始轉移話題。

眾人順明玉的指點向前望去,果然大約有七、八人組成的黑突厥軍緩緩奔來,為首者高挑白布,上寫“迎接古國使者”。看來,踏入黑突厥的旅程,即將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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