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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正天?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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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那條大通江,依然是一艘江舟,兩名來自禦林軍的艄公劃船同時,警惕觀察著四周情況。根據軒風相國所述,他上次遇襲,便是在這個方位。

舟中客人已不是兩位,而是三位當朝高手,他們似乎根本不把任何危險放在眼裏,在船艙中或高歌,或談笑,或長吟,或狂嘯,我行我素,自得其樂。忽然,武天宇發出命令:“你們兩個快進來!”

兩個禦林軍高手雖然莫名其妙,但軍人的天性和對總統領的信任,讓他們立刻放下船槳,奔入船艙。而武天宇、雷霆則一言不發,一個奔上船頭,一個奔上船尾。

“護國神”武天宇運足功力,放聲長嘯:“明人不做暗事,是魔砂會高手,還是大日社高手,請現身吧!”

“是呀,躲躲藏藏,算什麽英雄好漢?”“百戰獸”雷霆吼聲如雷,同武天宇的長嘯有異曲同工之妙。而穩坐江舟的”濟世佛”華元清則一言不發,只是取出短簫放在唇邊。

離江岸不遠的江面突然有三股浪花沖天而起,三個蒙面人隨即飛身而出,穩穩站在江水之上,船艙中兩位禦林軍高手見到此景不由驚呼起來。

華元清則微笑以對:“他們腳下的聲音不對,我估計八成江面上有樹枝一類的東西吧?”

兩個高手因為距離太遠,根本看不清楚,對濟世佛的話半信半疑。而百戰獸素來目光如炬,這次卻心中大惑不解,因為他根本看不到這些人腳底下有樹枝之類的漂浮物。

江面上首領模樣的人冷冷聲明:“不要把我們和魔砂會那些敗類,以及黑突厥那些垃圾相比,在下是正天派的左護法顯道君,他們兩個是我派高手滅沒星和破碎星。我們奉本派掌門炳靈公之命來找你們要樣東西。”

雷霆冷笑說:“什麽正天派,我們聞所未聞,也沒有什麽交情,我們沒什麽東西可以給你們!”

“你們當然沒聽說過我們正天派,乾坤派把持朝政,什麽時候又把別的門派放在眼裏?所謂‘皇帝輪流做,今天到我家’,我們就是要打破你們的弊制,建立新秩序,讓每個門派都有機會嘗嘗執掌朝政的滋味,這樣才公平!”破碎星沙啞的破嗓子讓人聽起來極其不舒服。

滅沒星也發出陰狠呵斥:“姬元的信,拿來!”

武天宇劍芒般的目光掃向滅沒星:“你們究竟是誰派來的?!”

“你別問,交信,生!不交,死!”滅沒星話未說完,已向船撲來,左爪空中微伸,似有無數星芒在他掌中閃動。

雷霆大吼聲中,身後出現巨型光影,他縱身前躍,迎向滅沒星,光影轉瞬化為斑斕白虎。

“奪命星芒!”隨著滅沒星的吼聲,他掌中星芒驟然而至,將雷霆圍在核心。雷霆猛然停在空中,絲毫動彈不得,只感覺似乎有無數鐵釘從四面八方向他身子不斷釘入。而滅沒星來勢未停,直搗雷霆左胸。

“狂獸拳!”雷霆劇痛之下也是發出大吼,光影中的白虎忽然化為古怪猛獸,像獅、像虎、像豹、像狼,可是又不是任何動物。隨著光影變化,那無數星芒隨即被崩向四方,紛紛落入江中頃刻不見。

滅沒星倉促不及,轉瞬被雷霆無數重拳擊中。那光影中的怪獸與雷霆動作完全一致,所以滅沒星感覺自己好像受到兩大高手的攻擊般,一個是雷霆重拳,一個是怪獸猛爪。

在雙重攻擊之下,滅沒星無力地往江面落下,只是落在江面卻沒有沈入水中。雷霆似乎發現了什麽,也縱身穩穩落下,當他雙腳立在滅沒星旁邊時,不由冷笑起來:“我還以為你們真是輕功非凡,原來是你們早就在這裏築好了暗堤,這種‘輕功’,我還真是佩服啊,佩服!”

顯道君被人識破機關,不由惱羞成怒,對破碎星下達命令:“毀船!”

“破碎波!”破碎星也大吼著向江舟指去,無形波紋迅速在江面上劃出痕跡,直沖江舟。

武天宇動也不動,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顯道君身上,他並非毫不關心江舟的存在,而是對船艙中濟世佛的實力深具信心。

華元清不慌不忙,只是輕輕從短簫中吹出音符,簡單音符卻化為無形聲波,將“破碎波”在江舟三米外成功化解。

不甘失敗的破碎星又發出數道波紋,而華元清幹脆吹起古曲,破碎波居然剛剛離開主人數米便煙消雲散。

更奇怪的是,破碎星聽到古曲,突然感到悲從心來,思鄉之情油然而生。迷茫之中他隱隱約約看到白發的母親、青梅竹馬的戀人,一時間什麽皇城霸業、什麽千古功名,他忽然覺得都是那麽虛幻無用,自己這些年來究竟追求的又是什麽呢?

簫聲驟然轉強,豪邁之氣在破碎星心中湧升,他似乎看到黑突厥人獰笑著殺來,無數或赤衣赤甲、或金甲綠衣的古國戰士拼死抵抗、紛紛倒下。破碎星怒由心生,想要上前發出破碎波,抵擋外敵,偏偏絲毫也不能動彈!

原來,古曲正是華元清的絕技“心曲”,雖然他吹奏的曲子分別是《蘇武牧羊》和後人根據五十年前古城一戰譜寫的《古城》,但是由華元清吹出,他所針對的敵人就會陷入到樂曲幻境之中,與木頭人無異。

當顯道君察覺到破碎星陷入幻覺時,不得不親自動手,他以右拳向腳下暗堤重重捶去,立時江浪瞬間翻滾,江舟搖擺不定,似乎隨時將會舟覆人亡,但華元清的簫聲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顯道君正想再捶一拳,忽然感到頭上有什麽人撲來,急忙起身後撤,只見一道身影落在他面前,此人不是武天宇又是何人?不過,顯道君仔細端詳,此人好似武天宇又與武天宇有所不同,因為在他的額頭上居然如神話中的二郎神般出現了第三只豎立的神眼,金氣籠罩周圍,背後似有神龍忽隱忽現。

目睹如此形象,顯道君冷汗涔涔,他以前聽別人說禦林軍統領武天宇是戰神二郎神轉世,一直以為是乾坤派誇大其詞、蠱惑人心。如今他得以目睹武天宇廬山真面目,不知應該是幸運,還是不幸。

“你,你,你難道真是二郎神轉世?”顯道君顫抖發問。

武天宇仰天大笑:“世上哪有轉世之說,二郎神本是李冰之子的稱號,不過因緣巧合,有人在明代見到過我玉鼎流前輩在二郎廟出現過,就誤以為我前輩才是二郎神真身。其實在下不過是玉虛派玉鼎流今世傳人武天宇罷了。”

聽到武天宇是古族傳說中玉鼎流的當世傳人,顯道君愈加驚懼。江湖傳聞,玉鼎流每代弟子僅一人,自夏商時代起就相當活躍。玉鼎流的武功據說能移山倒海、翻雲覆雨,誰若能得到玉鼎流相助,霸業成功之時,則指日可待。

顯道君雖然心中恐懼,但現在也只能全力一博,他的絕技“舞波拳”至今尚未遇到過對手,他絕不甘心被古人神話所嚇跑。顯道君戰意已決,立時雙拳向前方空氣揮去,武天宇隨之感到周圍空氣似乎盡數隨著顯道君的拳頭而舞動,自己也身不由己漂浮空中不停翻轉,而且旋轉速度越來越快。

眼見武天宇因為輕敵而落到自己掌控之中,顯道君更加興奮,雙拳施展出畢生功力,空氣包圍中的武天宇已旋轉得連身形都看不清楚。突然顯道君一聲怒吼,雙拳左右一扯,武天宇剎那間四分五裂,屍骨全無。

“哈哈哈,什麽護國神,玉鼎流傳人,原來也不過如此,哈哈哈哈……”

顯道君在狂笑之中,忽然聽見雷霆冷冷提醒:“你究竟是白癡,還是文盲,難道沒看過《封神演義》嗎?”

顯道君心中大驚,猛然轉身,只見毫發無損的武天宇正滿面微笑佇立在他面前,而且他額頭上的第三只眼即將射出金光。隨著顯道君恐懼吶喊聲,金光轉瞬擊中了他的額頭,正天派高手頓時呆立當場,再也動彈不得。

武天宇正要拿下此獠,逼問正天派內幕,四面八方忽然響起好似同一個人的狂笑聲,笑聲甚至讓華元清的簫聲戛然而止。武天宇等五人如臨大敵緊張,各自提防,“護國神”放聲呵問:“什麽人?出來!”

“哈哈哈哈,我是正天派掌門炳靈公。當年玉虛派滅我碧游派,我們碧游派殘餘弟子,歷經數百年,付出巨大代價,才覆滅玉虛派得報此大仇!可是,沒想到居然還留下你這玉鼎流孽種。好,好,好!今日我先放過你,我身為最後碧游派弟子,將來定讓你血債血償!”狂聲未落,不知道從哪裏射來幾道綠光,正罩住三名正天派高手,眾殺手轉眼便失去蹤影。

目睹無形敵人的恐怖力量,武天宇心中充滿的不是畏懼,而是憤懣。他喃喃自語:“邪派小醜重現,又欲顛覆天地、扭轉大勢,可是你們碧游派哪朝哪代真正成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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