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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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後, 童關都忘記不了這夜，相貌年輕的女子手中端著一杯紅茶, 斜倚在她愛人身上, 將事情大意說了一遍。
她語氣平和，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
“芙洛——”童關回憶起自己所看教材的寥寥幾筆記錄, “一級文明星球, 其最高軍事統帥是古德拉，所隸屬部隊, 其戰鬥力在宇宙排名前三。”
“宇宙簡史，軍事概論篇第三章？那本書是五年前出版的, 現在的信息刷新了不少。”姚守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書籍的信息, 進行補充糾正, “古德拉已經退役了，芙洛現在最高的軍事統帥是維蘭，所隸屬部隊戰鬥力, 目前排在聯盟第一的位置。”
童關表情幾乎沒有什麽變化，只是擡起了頭, 眼神有些混亂。
連溪明白他的情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達了一下自己的安撫，然後打了個哈欠：“天色不早了, 我也懶得動彈，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收拾一間客房給我們，今晚就先借宿在這。明日你們要是有什麽想法, 來人談也比較方便。”
維蘭在地球會待上很長時間，所以也不急在這一晚上，她一個孕婦最重要的，是好好睡覺。
童關的心突然安靜了下來。
他心裏有很多疑惑，卻沒有繼續問下去，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夜裏十一點多了，連忙起身：“我帶你們去客房。”
安置好客房後，童關回到客廳，一個人坐著發了會兒呆。
然後走到靠窗的位置，撥通了電話：“爺爺，我是童關……”
***
連溪是被餓醒的。
外面的天色還黑著，她悄悄的起床，想喝杯水緩緩胃部的饑餓。只是她剛一翻身，姚守就睜開了眼睛，腦子沒有徹底清醒，長手一撈把連溪摟在了自己懷裏。
“餓了？”
連溪覺察到姚守想起身，伸手抓著他的衣服：“睡吧，一會兒就天亮了。”
姚守沒有理她的偷換概念，起身穿衣服：“樓下廚房是現成的，煮點吃的很方便。”
夜裏三點鐘，姚守見連溪睜著雙烏亮的眼睛，一副徹底精神奕奕的樣子，笑了起來。
他把連溪重新塞回被子，包成一只花卷，還饒有興趣的在床上把連溪滾了一圈。
逗得連溪自己都笑了起來。
北方的電暖足，數九寒冬，姚守穿著一身單衣穿過樓道，遠遠的就聽到了樓下的聲音。
像無數不同的顏色激烈的交談著，卻是刻意被壓著，只能聽見隱隱約約的內容。
"我們怎麽確定……真假……驗證"
"……羽族並沒有動靜……"
"維蘭…信息…"
……
姚守並沒有掩飾自己的腳步聲，等自己走到樓梯的時候，樓下的聲音便徹底消失了。
姚守站在樓梯口，看著樓下的客廳，夜裏三點多，這裏依舊燈火通明。
以沙發為中心，外面擺了兩圈椅凳，年長者坐裏面，中年一代坐第一圈，青年一代坐第二圈，加上外圍負責記錄的人員……租略看去，大概有五六十人。
看樣子，更像是在開什麽會議。
他們擡著頭看姚守，目光裏有著意外和不知所措，下意識站了起來。
童關第一個反應過來，面露抱歉:“姚先生，我們說話吵到你了麽”
“你們家屋子隔音很好，什麽聲音都聽不到。”姚守一雙眸子半瞇著彎起，順著樓梯直下，“我只是來借用你家廚房的，方便嗎？”
“方便方便，從這邊過道穿到過去，盡頭就是。”童關立刻想到了孕婦連溪，建議道，“我去叫保姆……”
姚守打斷童關:“你忙你的。”
他不緩不急的下樓，神情自在的像是自己家中，路過角落擺著的懶人沙發時，剛好看見上面睡的四仰八叉的童家小豆丁。
他停下腳步看了一會兒，然後伸出手，捏了捏小豆丁的臉。
過了把手癮，在眾人各色的視線中收回手，繼續朝著廚房走去。
無論是地球，還是羽族，過了今天，都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對他而言，可能還不夠眼前這頓飯重要。
童家廚房的食材備了不少，從肉類到海鮮到蔬菜，種類齊全，也很新鮮。就單天然的物資，地球的條件其實超過了索蘭。
姚守切了塊鹵好的牛肉，下了碗牛肉面，炒了盤青椒雞蛋，然後看著速凍水餃是現成的，用平底鍋煎了鍋貼餃，最後煮了杯熱牛奶。
估摸著量差不多了，姚守端著食物離開廚房，往回走。
路過客廳時，剛剛聚集的一群人已經消失了大半，只留下童家的幾個人，正在收拾桌椅。
姚守像是什麽也沒看到，端著做好的夜宵，一腳踩在了樓梯之上。
吃飽喝足，連溪圍著姚守的腰，連帶著姚守也沒有什麽睡意。
索性在床上一起躺著。
姚守輕拍著連溪的背：“樓底剛剛召開了一場人數不少的會議。”
“討論條約的具體內容？”
“討論我們是不是騙子。”
“那為了安他們的心。”連溪打了個哈欠，“這幾天不見客。”
姚守低頭看著連溪笑。
童家這三天上門的政府高層，比幾十年來加起來都多。
一個個往日裏都鎮定自若，氣場強大，在各自領域裏說一不二，今日卻在童家的客廳裏坐立不安。
他們或是三五成群，或是整個團隊過來，也有單槍匹馬過來打探消息，有時候幾波人碰到一起，幹脆直接開個一場會議。
生生把他童家的客廳，當成會議室、等候室、辦公室、餐廳……幾合一使用。
童關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從樓梯上下來，還沒走到底，就被樓梯底下一直候著的單衛嘉給一把拽了下去。
“怎麽樣？”
童關搖了搖頭：“今天不見客。”
客廳裏想起了此起彼伏的嘆氣聲，一半的人站了起來，表情顯得愈發焦躁，而另一半的人徹底冷了下去，神情失望而茫然。
單衛嘉回頭看了一眼自家臉色不好的爺爺，硬著頭皮繼續拽著童關：“你不是說姚教授他們第二天就跟我們商議麽，怎麽三天都沒動靜……”
“我猜。”童關將自己的手從單衛嘉的魔爪裏抽了出來，扯了扯自己皺的不能看的袖子，“這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後的正常反應。”
單衛嘉低頭想了想，幾乎立刻就明白了。
再擡起頭的時候，表情已經恢覆了往日的吊兒郎當，他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幹得漂亮!”
連小姐和姚先生辛辛苦苦把地球獨立的框架都構架起來了，一群人還在嘰嘰歪歪的懷疑別人的用心。
雖然站在地球這邊能夠理解，但是站在對方的角度想想……沒有人有義務樂於助人，既然質疑了對方的善意，那就要承擔對方被質疑後的反應。
十分公平。
至於地球……
已經這麽過來兩百年了，也不在乎多個一年半載。
清楚事情的源頭後，他拍了拍童關的肩膀，裝模作樣的感慨：“同志，辛苦了。”
單衛嘉心大，想得開後一身輕松，用官方語句應付了自家老爺子後，覺得客廳的氣氛不太有益於身體健康，打開大門偷偷溜了出去。
童家獨棟帶個半開放的小院子，數九寒冬的除了枯木就是幾塊石頭，單衛嘉轉了幾圈也看膩了，幹脆蹲在樹底下——
看螞蟻搬家。
冬天的螞蟻絕是死宅，一般是不愛動彈的 他回想了一下最近的氣象訊息，並沒有大雨或者地震的預警，也不知道為什麽，居然在這麽冷的天氣搬家。
“戰艦上的部分設備，帶著高頻電磁和聲波，在一定範圍內，可能不太適合部分動物正常生活。”
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單衛嘉幾乎跳了起來。
他後退了幾步才發現，原本空蕩蕩的院子裏，居然不知不覺的進來了一小隊人。
這些人外貌特征十分明顯，五官立體，身形修長，膚色如同白瓷一般，瞳孔顏色以綠色居多，紅色次之……
尤其是他們身上的制服，單衛嘉在自己腦海裏過了一遍，卻沒有找到對應的名稱。
在地球出現的外星軍人，卻不是羽族的——
單衛嘉下意識擡頭，看向了半空中密密麻麻懸停著的戰艦，喃喃自語：“我見到活人了。”
為首的軍官伸出右手：“蓋爾。”
單衛嘉手心都是汗，故作鎮定與之握手：“單衛嘉。”
“我這次是來找一個人，她叫連溪。”
***
蓋爾帶了一個衛隊過來，順便替維蘭大人傳個話。
“讓小連溪趕緊處理完地球那點破事兒，趕緊滾回來養胎，都快做媽媽的人了，到處亂跑什麽。”
“讓姚守寫檢查報告給我，小連溪鬧騰他不攔著，跟著一起鬧騰做什麽？”
蓋爾笑瞇瞇的轉述著，語氣溫和，連溪卻能想象維蘭說著兩句話時的表情。
連溪坐在椅子上，整個身體沐浴著陽光，半瞇著眼睛似乎沈醉在光合作用中，聲音卻很理智：“出什麽事了？”
她出來都四天了，維蘭才讓蓋爾帶話說自己亂跑，連帶著姚守也受到了遷怒，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外界環境這幾天裏變得不安全了。
蓋爾倒是沒什麽表情波動，端著茶杯，似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羽族，可能要反撲了。”
☆、地球蜜月篇（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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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氣平和，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
“芙洛——”童關回憶起自己所看教材的寥寥幾筆記錄, “一級文明星球, 其最高軍事統帥是古德拉，所隸屬部隊, 其戰鬥力在宇宙排名前三。”
“宇宙簡史，軍事概論篇第三章？那本書是五年前出版的, 現在的信息刷新了不少。”姚守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書籍的信息, 進行補充糾正, “古德拉已經退役了，芙洛現在最高的軍事統帥是維蘭，所隸屬部隊戰鬥力, 目前排在聯盟第一的位置。”
童關表情幾乎沒有什麽變化，只是擡起了頭, 眼神有些混亂。
連溪明白他的情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達了一下自己的安撫，然後打了個哈欠：“天色不早了, 我也懶得動彈，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收拾一間客房給我們，今晚就先借宿在這。明日你們要是有什麽想法, 來人談也比較方便。”
維蘭在地球會待上很長時間，所以也不急在這一晚上，她一個孕婦最重要的，是好好睡覺。
童關的心突然安靜了下來。
他心裏有很多疑惑，卻沒有繼續問下去，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夜裏十一點多了，連忙起身：“我帶你們去客房。”
安置好客房後，童關回到客廳，一個人坐著發了會兒呆。
然後走到靠窗的位置，撥通了電話：“爺爺，我是童關……”
***
連溪是被餓醒的。
外面的天色還黑著，她悄悄的起床，想喝杯水緩緩胃部的饑餓。只是她剛一翻身，姚守就睜開了眼睛，腦子沒有徹底清醒，長手一撈把連溪摟在了自己懷裏。
“餓了？”
連溪覺察到姚守想起身，伸手抓著他的衣服：“睡吧，一會兒就天亮了。”
姚守沒有理她的偷換概念，起身穿衣服：“樓下廚房是現成的，煮點吃的很方便。”
夜裏三點鐘，姚守見連溪睜著雙烏亮的眼睛，一副徹底精神奕奕的樣子，笑了起來。
他把連溪重新塞回被子，包成一只花卷，還饒有興趣的在床上把連溪滾了一圈。
逗得連溪自己都笑了起來。
北方的電暖足，數九寒冬，姚守穿著一身單衣穿過樓道，遠遠的就聽到了樓下的聲音。
像無數不同的顏色激烈的交談著，卻是刻意被壓著，只能聽見隱隱約約的內容。
"我們怎麽確定……真假……驗證"
"……羽族並沒有動靜……"
"維蘭…信息…"
……
姚守並沒有掩飾自己的腳步聲，等自己走到樓梯的時候，樓下的聲音便徹底消失了。
姚守站在樓梯口，看著樓下的客廳，夜裏三點多，這裏依舊燈火通明。
以沙發為中心，外面擺了兩圈椅凳，年長者坐裏面，中年一代坐第一圈，青年一代坐第二圈，加上外圍負責記錄的人員……租略看去，大概有五六十人。
看樣子，更像是在開什麽會議。
他們擡著頭看姚守，目光裏有著意外和不知所措，下意識站了起來。
童關第一個反應過來，面露抱歉:“姚先生，我們說話吵到你了麽”
“你們家屋子隔音很好，什麽聲音都聽不到。”姚守一雙眸子半瞇著彎起，順著樓梯直下，“我只是來借用你家廚房的，方便嗎？”
“方便方便，從這邊過道穿到過去，盡頭就是。”童關立刻想到了孕婦連溪，建議道，“我去叫保姆……”
姚守打斷童關:“你忙你的。”
他不緩不急的下樓，神情自在的像是自己家中，路過角落擺著的懶人沙發時，剛好看見上面睡的四仰八叉的童家小豆丁。
他停下腳步看了一會兒，然後伸出手，捏了捏小豆丁的臉。
過了把手癮，在眾人各色的視線中收回手，繼續朝著廚房走去。
無論是地球，還是羽族，過了今天，都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對他而言，可能還不夠眼前這頓飯重要。
童家廚房的食材備了不少，從肉類到海鮮到蔬菜，種類齊全，也很新鮮。就單天然的物資，地球的條件其實超過了索蘭。
姚守切了塊鹵好的牛肉，下了碗牛肉面，炒了盤青椒雞蛋，然後看著速凍水餃是現成的，用平底鍋煎了鍋貼餃，最後煮了杯熱牛奶。
估摸著量差不多了，姚守端著食物離開廚房，往回走。
路過客廳時，剛剛聚集的一群人已經消失了大半，只留下童家的幾個人，正在收拾桌椅。
姚守像是什麽也沒看到，端著做好的夜宵，一腳踩在了樓梯之上。
吃飽喝足，連溪圍著姚守的腰，連帶著姚守也沒有什麽睡意。
索性在床上一起躺著。
姚守輕拍著連溪的背：“樓底剛剛召開了一場人數不少的會議。”
“討論條約的具體內容？”
“討論我們是不是騙子。”
“那為了安他們的心。”連溪打了個哈欠，“這幾天不見客。”
姚守低頭看著連溪笑。
童家這三天上門的政府高層，比幾十年來加起來都多。
一個個往日裏都鎮定自若，氣場強大，在各自領域裏說一不二，今日卻在童家的客廳裏坐立不安。
他們或是三五成群，或是整個團隊過來，也有單槍匹馬過來打探消息，有時候幾波人碰到一起，幹脆直接開個一場會議。
生生把他童家的客廳，當成會議室、等候室、辦公室、餐廳……幾合一使用。
童關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從樓梯上下來，還沒走到底，就被樓梯底下一直候著的單衛嘉給一把拽了下去。
“怎麽樣？”
童關搖了搖頭：“今天不見客。”
客廳裏想起了此起彼伏的嘆氣聲，一半的人站了起來，表情顯得愈發焦躁，而另一半的人徹底冷了下去，神情失望而茫然。
單衛嘉回頭看了一眼自家臉色不好的爺爺，硬著頭皮繼續拽著童關：“你不是說姚教授他們第二天就跟我們商議麽，怎麽三天都沒動靜……”
“我猜。”童關將自己的手從單衛嘉的魔爪裏抽了出來，扯了扯自己皺的不能看的袖子，“這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後的正常反應。”
單衛嘉低頭想了想，幾乎立刻就明白了。
再擡起頭的時候，表情已經恢覆了往日的吊兒郎當，他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幹得漂亮!”
連小姐和姚先生辛辛苦苦把地球獨立的框架都構架起來了，一群人還在嘰嘰歪歪的懷疑別人的用心。
雖然站在地球這邊能夠理解，但是站在對方的角度想想……沒有人有義務樂於助人，既然質疑了對方的善意，那就要承擔對方被質疑後的反應。
十分公平。
至於地球……
已經這麽過來兩百年了，也不在乎多個一年半載。
清楚事情的源頭後，他拍了拍童關的肩膀，裝模作樣的感慨：“同志，辛苦了。”
單衛嘉心大，想得開後一身輕松，用官方語句應付了自家老爺子後，覺得客廳的氣氛不太有益於身體健康，打開大門偷偷溜了出去。
童家獨棟帶個半開放的小院子，數九寒冬的除了枯木就是幾塊石頭，單衛嘉轉了幾圈也看膩了，幹脆蹲在樹底下——
看螞蟻搬家。
冬天的螞蟻絕是死宅，一般是不愛動彈的 他回想了一下最近的氣象訊息，並沒有大雨或者地震的預警，也不知道為什麽，居然在這麽冷的天氣搬家。
“戰艦上的部分設備，帶著高頻電磁和聲波，在一定範圍內，可能不太適合部分動物正常生活。”
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單衛嘉幾乎跳了起來。
他後退了幾步才發現，原本空蕩蕩的院子裏，居然不知不覺的進來了一小隊人。
這些人外貌特征十分明顯，五官立體，身形修長，膚色如同白瓷一般，瞳孔顏色以綠色居多，紅色次之……
尤其是他們身上的制服，單衛嘉在自己腦海裏過了一遍，卻沒有找到對應的名稱。
在地球出現的外星軍人，卻不是羽族的——
單衛嘉下意識擡頭，看向了半空中密密麻麻懸停著的戰艦，喃喃自語：“我見到活人了。”
為首的軍官伸出右手：“蓋爾。”
單衛嘉手心都是汗，故作鎮定與之握手：“單衛嘉。”
“我這次是來找一個人，她叫連溪。”
***
蓋爾帶了一個衛隊過來，順便替維蘭大人傳個話。
“讓小連溪趕緊處理完地球那點破事兒，趕緊滾回來養胎，都快做媽媽的人了，到處亂跑什麽。”
“讓姚守寫檢查報告給我，小連溪鬧騰他不攔著，跟著一起鬧騰做什麽？”
蓋爾笑瞇瞇的轉述著，語氣溫和，連溪卻能想象維蘭說著兩句話時的表情。
連溪坐在椅子上，整個身體沐浴著陽光，半瞇著眼睛似乎沈醉在光合作用中，聲音卻很理智：“出什麽事了？”
她出來都四天了，維蘭才讓蓋爾帶話說自己亂跑，連帶著姚守也受到了遷怒，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外界環境這幾天裏變得不安全了。
蓋爾倒是沒什麽表情波動，端著茶杯，似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羽族，可能要反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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