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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小泥巴的父親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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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可樂口裏的毛巾,然後有時鐘的嘀嗒聲在安靜黑暗的四周響起來,如同死神的催命符一般。

賀沈旗不緊不慢的倒了一杯酒,徐徐品嘗著,只是表情卻不像是在品酒,而是在看著一個死人那樣冷漠。

“我說!我說!”時可樂終究不能忍受這種攝人的緊張了,她怕死,那樣就沒有機會再與總裁在一起了,她絕對不能死!

賀沈旗似笑非笑的盯著時可樂,酒杯握在手裏,手指不時的摩挲過杯底。

賀沈旗低沈的開口:“說吧。”

時可樂不甘心的咬著牙,把她做的那些事情都說了出來:“……從姜爺爺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開始,我就決定要設這樣一個計了,莫青泥憑什麽霸占總裁你?她到底哪點好了?明明我更愛你啊總裁!我趁著姜穆去洗手間,在姜穆的酒裏下了藥,也不是什麽烈藥,就是讓他喝醉的快一點……後來把他帶到你家,我讓莫青泥出來把姜穆接了進去……”

時可樂說到一半,看到賀沈旗的臉色已經黑到底了,眸中閃著幽幽怒火,便下意識的停止了說話。

她突然有預感,要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她可能會落得一個很悲戚的下場。

賀沈旗見時可樂停下來,眼神一凝:“繼續說下去,如果有一點謊話,那邊的蛇窩還在等著你。”

時可樂背後發涼,後面的說話聲甚至開始了顫抖:“我讓莫青泥把我留在了家裏,然後把醉酒的姜穆搬到了她的床上,拍下了那些照片……我出門以後沒有直接離開,而是躲在花園裏面……我看到姜穆和連恩……他們兩個簡直就是變態!我又拍了照片,今天給姜爺爺看了……他知道姜穆和連恩的事情,所以才想要保住我……”

時可樂斷斷續續的講完,高腳杯玻璃裏倒印出的賀沈旗線條分明的側臉,面色已經沈凝到了分辨不出任何情緒的地步。

“你是怎麽在把姜穆搬過去的時候,讓青泥沒有發覺的。”賀沈旗突然語調冰冷的問,帶著滲人的冷感。

時可樂打了個寒顫,緩緩的說:“下……下藥……我去倒水的時候在她的水杯裏……放了兩片安眠藥……”

“啪!”的一聲,在時可樂話音落下的時候,賀沈旗握在手裏的高腳杯應聲而碎,猩紅的液體與玻璃碎渣在他指尖混合在一起,有酒,也有他被劃破的手裏流下的鮮血。

賀沈旗恍若未覺,高大的身軀站起來,一步一步朝著時可樂走過去,給她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讓她的呼吸都不順暢了。

時可樂貪婪的看著賀沈旗此刻滿臉的怒氣,她明明覺得很可怕,但還是很迷人啊……只是賀沈旗並沒有給她更多花癡的機會。

賀沈旗用力的掐住時可樂的臉,鮮血,紅酒,還有玻璃碎渣一下子在時可樂的臉上融合,讓她連尖叫都叫不出來了,看著賀沈旗像是要殺人一樣的目光,時可樂在這一秒終於感覺到了來自死亡的窒息感。

賀沈旗手上逐漸用力,無比陰森的說:“你在水裏放了安眠藥?”

時可樂只能點頭,因為賀沈旗的大手掐著她的頜骨,讓她根本沒辦法開口,而且玻璃渣在臉上的刺痛感也讓時可樂第一次感覺到了絕望。這個男人……真的有可能殺了她……

賀沈旗在時可樂崩潰的目光裏,快要捏碎她下巴的時候,陡然松了手。

他的手上不能再沾染上死人的血了……

賀沈旗目光森冷的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韓老六的電話:“我送給你一個女人,隨便你怎麽玩都可以,死了也沒關系,只要別再出現在我眼前。”

時可樂不會知道,但這裏其他的人可是清楚的很,韓老六此人,出了名的毒辣陰狠,尤其是他在床上的手段之變態,被他玩廢的女人絕對不下一雙手的數目。而且現在賀沈旗的意思,就是要讓韓老六好好“招待”時可樂,落在韓老六的手裏,時可樂下輩子就算是廢了。而且絕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過著暗無天日的慘痛生活。

“既然是賀總送來的人,我韓某當然得笑納了……”陰測測的笑聲透過電話在寂靜的黑暗裏格外刺耳。時可樂驚恐的搖著頭求饒:“總裁!不要!我求你了!不要!求求你了總裁!”

只是現在,賀沈旗已經連一個眼光也不想給她了。

本來時可樂做出汙蔑莫青泥的事情,賀沈旗的打算也就是嚇一嚇她,把她隨便綁起來折磨個幾天也就夠了。可是誰知道,她竟然會為了自己的計劃在莫青泥的水杯裏放安眠藥!

安眠藥對於一個孕婦來說有多麽大的危險性,賀沈旗早在知道莫青泥懷孕之後的查閱資料裏就看過了,他現在幾乎算得上半個這方面的專家。

他和莫青泥都很期待這個孩子的降生,尤其當他看著莫青泥從最開始的惴惴不安到後來每天都關心肚子裏的小寶寶的時候,每一個女人快做母親的時候都會擁有一種獨特的吸引人的光芒。那樣的莫青泥簡直亮眼的賀沈旗巴不得二十四小時都看著她,一刻也不能離開。

可是現在,被他放在心尖上寵愛著的女人,卻很有可能要失去她的第一個孩子。

賀沈旗完全不敢去相信莫青泥知道這個問題之後是怎樣的表情,光是想一想,他的心臟都跟被人拿著刀一塊一塊剜著肉一樣,痛的無以覆加,痛的呼吸停滯。

時可樂這個女人,即使再殘忍的折磨手段用在她身上也不過分,她好過了,莫青泥遭受的痛苦又何處去還!

落在韓老六的手裏,時可樂的下半輩子是徹底毀了。但這終究是自己遭的孽,怪不得別人。只能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不過像時可樂這樣心腸狠毒的女人,即使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也會選擇傷害莫青泥。

時可樂的哀嚎被賀沈旗通通拋在了腦後,他現在只想,只想快一點見到他的小女人。

莫青泥又陪老爺子下了兩盤棋之後回家去,老爺子還調侃了莫青泥兩句:“這孫女有了孫女婿,就不要爺爺了。”

知道老爺子只是開玩笑,莫青泥笑著說:“要不我把賀沈旗休了,天天陪您下棋。”

老爺子擺擺手:“你還是趕緊回去,不然一會兒孫女婿就得跑到我這裏來要人了。”

“他可不敢,到時候得讓他照樣陪著您下棋!”

莫青泥又跟老爺子說了兩句才回家,突然就有了下廚的欲望。

讓傭人去買了食材,莫青泥燉了雞湯,香味剛剛溢滿廚房,賀沈旗就回來了。

莫青泥跑過去摟著他的肩膀在他臉邊蹭了蹭,輕聲說:“想你了。”

賀沈旗目光裏閃過異常覆雜的情緒,但是得到莫青泥這麽親近的表現,他的嘴角還是不自覺的翹起,摟住了莫青泥:“今天真聽話。”

莫青泥眨眼:“我什麽時候不乖了嗎?”

賀沈旗笑:“好,你什麽時候都聽話。”

兩個人膩歪了一陣,莫青泥才突然想起雞湯還在火上,拉起賀沈旗的手就往廚房跑,想讓他看看自己的成果。

但是手上不一樣的觸感讓她皺起了眉,停下腳步,擡起了賀沈旗的手,目光因為上面布錯交橫的猙獰疤痕而瞬間冷了下來:“誰做的?”

------題外話------

我……發了新文…。《顧少獨寵之經紀人愛妻》大家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這一篇,大概,快要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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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章 這一世的你 【大結局】

賀沈旗毫不在意的看了一眼已經停止流血的傷口:“不小心把酒杯捏破了。”

莫青泥一哂:“你也太大意了一點兒吧?”

賀沈旗唇畔帶著笑容:“在擔心我?”

“廢話。”莫青泥白了他一眼,“傷在你身上,痛在我心裏,懂不懂……遭了,雞湯!”

莫青泥急忙沖進廚房關掉火,然後又風風火火的跑回了樓上,不一會兒就提著醫藥箱下來。

賀沈旗看著莫青泥不停的忙東忙西,神色有一絲隱晦的郁沈。

莫青泥仔細的給賀沈旗的傷口消了毒,一層又一層的包上紗布:“好了,這幾天都不準碰水知道嗎?”

賀沈旗挑起眉毛:“洗澡怎麽辦?”

“你還有一只手是好的……”話說到一半,註意到賀沈旗的灼灼目光,莫青泥只能無奈的說:“好了好了,我幫你洗,行了吧?”

賀沈旗滿意的微笑。

“對了,今天我爸打過電話來,讓我們下周六參加他的婚禮,你到時候有空的吧?”

賀沈旗毫不猶豫的回答:“有空。”就算沒空也要抽出空來,怎麽能讓自家小女人自個兒出國去?

莫青泥滿意的點頭:“那行。”賀沈旗的手指輕撫上莫青泥的臉頰,幹燥溫暖的手心貼著她的皮膚:“今天去了總參?”

“你的消息還挺快。”莫青泥笑了笑,“這一次我的人可是搶在你前頭找到時可樂了。”

賀沈旗一臉寵溺的看著她:“嗯,比我厲害。”

“不過很可惜,姜老爺子不願意把人交出來,時可樂把姜穆和連恩的事情告訴老爺子了,老爺子很生氣,他不會同意姜穆和連恩在一起,所以想讓時可樂嫁給姜穆。”

賀沈旗緩慢的開口:“我把人抓到了。”

“啊?!”莫青泥不可置信的看著賀沈旗,“你怎麽會抓到她的?!姜老爺子會同意你帶走她?”

“我找了王戰幫忙,用演習的命令帶人闖進了他老爺子的辦公室,他被斬首了,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帶走俘虜。”

莫青泥深吸了一口氣,連連感嘆:“你這招也太厲害了……姜老爺子估計怎麽也想不到你會用這樣的方式……他過去還是你的首長呢?”

賀沈旗嘴角上翹:“我只是遵從了上級的命令而已。”

莫青泥眼眸發出幽幽來光芒:“那她人呢?”

既然已經逮到了時可樂,她就不會客氣了……

賀沈旗沈默了一會兒才說:“我把她送給韓老六了。”

“……”莫青泥瞇眼,“韓老六……”韓老六那些變態的嗜好她是聽說過的,所以時可樂在他那裏的下場,顯而易見,會很淒慘。

“如果你想要親自動手的,我會讓韓老六把人送回來。”

莫青泥想了想,時可樂在韓老六那裏得到的教訓肯定會比在她這裏還慘,而且現在肚子裏的寶寶情況還未知,不親自動手,也算是積德了吧?

“不用了,就那樣吧,我想韓老六會好好招待她的。”

賀沈旗吻上莫青泥的發絲,突然說:“我愛你。”

突如其來的情話讓莫青泥臉頰發燙,果然即使到現在她也沒有辦法免疫賀沈旗的情話技能。

莫青泥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我去廚房。”

看著莫青泥落荒而逃的背影,賀沈旗的眼神變得暗沈了許多,剛好可以趁著去參加莫遠海的婚禮,去找國際上最好的醫生為莫青泥檢查。

即使只是為了莫青泥,他也要想盡辦法保住她的第一個孩子。

姜老爺子在時可樂被帶走之後,氣的差點就把辦公室都砸了。

但是賀沈旗的做法又完全是按照上級的要求,一點錯都沒有,讓姜老爺子有一肚子火也沒處發。

於是倒黴的人就變成了姜穆,他懷著忐忑的心回到家,就被樓上扔下來的皮鞭嚇的拔腿就跑,老爺子威嚴的聲音隨之在樓上響起:“你今天要是敢跑,我會讓警衛員打斷你的腿!”

姜穆舉起雙手投降:“爺爺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饒了你?你敢做出那種事情,還敢指望我饒了你!”本來老爺子都不打算發火了,結果時可樂被帶走,他的計劃全部泡湯,一想到姜穆會跟連恩在一起他就氣的要死,簡直太混賬了!

姜穆被老爺子罵了一通,突然就梗著脖子硬氣的說:“爺爺,你就是打死我,也不能阻止我跟連恩在一起!我愛他!”

“你!你!反了你了!”老爺子說著就要沖到樓下來,姜穆眼尖,看他一動就趕緊拔腿開溜,大吼:“爺爺我先走了,等您什麽時候氣消了我才回來!”

“姜穆!”老爺子中氣十足的一聲吼,“你敢走!”

再不走今兒就得被您老打死在這兒了,他姜穆又不傻……

姜穆假裝沒有聽到老爺子的威脅,溜走去投靠連恩去了。

連恩在公寓裏思考如何處理他和姜穆的事情,姜老爺子既然知道了,肯定會千方百計阻攔他們在一起,看來他也要向家裏坦白了,但是不管怎麽樣,他都不會放開姜穆的……這樣想著,門突然就開了,剛離開沒多久的姜穆喘著粗氣跑進來,一把抱住連恩:“我們私奔吧,爺爺剛才差點就打死我了。”

連恩摸著他的後腦勺:“難道私奔一輩子?”

姜穆蔫了,沒精打采的說:“那怎麽辦?”

“先等老爺子氣消一點再說吧,這個時候他在氣頭上,說什麽也聽不進去。”

連恩知道,以後等著他們的挑戰,還很多,但是未來不管發生什麽,他都會牽著姜穆的手一起走下去。表面上平淡的一周過去,樓家大樹現在已經徹底傾倒,樓一瑞被立案調查,有關他的不利證據層出不窮,他已經註定了悲慘的結局。

而同樣,與樓家有關的一切人都被調查,樓家主宅都被封鎖,這個曾經盛極一世的家族,將從此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莫遠海婚禮的前一天,莫青泥與賀沈旗坐上了前往美國的飛機,莫遠海的婚禮在紐約的一個教堂舉行,只宴請了雙方的親戚和關系近的朋友。

莫遠海派了人去機場接他們,直接到了婚禮的舉辦地。

莫青泥穿著素凈的長裙,賀沈旗著一件白色襯衣,打著深藍的領帶,低調但帥氣十足。

莫遠海今天穿著新郎的燕尾服,頭發梳在腦後,四十多歲的人了卻仍然英俊非凡,而那個新娘,莫青泥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差點以為看到了自己記憶裏的母親模樣。太像了。

“Sea,willyougiveyourselftoMary,tobeherhusband,tolivewithherordingtoGod’sword?

Willyouloveherforther,honourandprotecther,and,forsakingallothers,befaithfultoher,solongasyoubothshalllive……”牧師說著英文的誓詞,莫青泥看著莫遠海與美麗的新娘交換戒指,互相親吻。

眾人開始鼓掌,莫青泥被這種情緒感染,也發自內心的祝福,她知道莫遠海對自己母親一直是放在心底愛著的,這樣就夠了。

莫遠海將莫青泥介紹給自己的新妻子,美籍華人,非常大方的一個女人,她毫不見外的擁抱莫青泥:“你好,遠海的女兒。”

“你好。”莫青泥並沒有打算要與對方關系變得親密,於是維持著禮貌但疏遠的度。

她看的出來莫遠海今天很開心,這樣就挺好。

“爸,我們到處去逛逛,晚上會去參加你們的家庭晚宴。”

莫遠海瀟灑的放他們走了。

賀沈旗摟著莫青泥的肩膀走在異國的街頭,漫無目的的閑逛。

在公園的長椅上坐下,莫青泥看著面前來來往往的人,有些感嘆。

她認識了賀沈旗之後,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明明才半年的時間,卻像度過了十幾年那樣,有種歲月悠長綿延的錯覺。

賀沈旗看著莫青泥的側臉,嗓音極度的溫柔:“泥泥。”

賀沈旗第一次這樣喊她的小名,低沈磁性的聲音鉆進她的耳膜,讓她有些臉紅。

“嗯?怎麽了?”

“安眠藥的事情……我知道了。”

莫青泥臉色驟變,有些緊張的抓住賀沈旗的手臂:“你知道了?我……對不起。”

她有些慌張的想要解釋,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賀沈旗眼裏布滿著愛惜,將莫青泥緊緊的擁進懷裏,他吻著她的鬢發:“不要說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醫生說,可能會保不住這個孩子……”

賀沈旗眼裏閃過一抹痛楚,但更多的是對莫青泥的愛憐:“沒關系,我們以後還有更多的機會。而且現在一切都還不確定不是嗎,我聯系這裏最好的醫生,我們一起努力留下這個孩子。”

莫青泥環著賀沈旗的背脊,無比感謝生命裏多了一個他,讓她不是孑然一身,也讓她擁有了前所未有愛情。

……

五年後。

“賀旌容!你把你爸的左輪手槍藏到哪裏去了!趕緊交出來!”

莫青泥在看到臥室抽屜裏沒有子彈的手槍消失後忍不住怒吼,那可是收藏版的左輪,價值不菲,雖然她也不在乎那錢,但關鍵是自己送給賀沈旗的結婚紀念日禮物,可不能被賀旌容那個搗蛋鬼弄壞了。

而此時,獨棟別墅的小花園裏,一個皮膚白皙,瞳仁漆黑的小男孩正躲在草叢裏面,把玩著剛剛拿來的手槍。

“真是,又沒有子彈。”男孩兒不滿的撇嘴,神情聰明的緊,黑色的發絲在陽光下閃耀,五官格外精致。

聽到莫青泥在喊自己,賀旌容寶寶吐了吐舌,稚嫩的小手緊緊抱著手槍,這個時候出去才是傻瓜,想要不被教訓,怎麽著也得等到爸爸回來。

只要爸爸回來了……正暗自偷笑的時候,賀旌容就被人拎著衣服後領從草叢裏提了起來:“賀旌容,你怎麽就那麽傻呢,咱家能藏人的地方就那麽多,你不會換個隱蔽點兒的?”

莫青泥嘲笑著自家小男孩,但語氣裏多是調侃的成份。

賀旌容咕嚕咕嚕的轉著一雙黑黑的大眼珠,用拽拽的語氣說:“我還不是怕我藏的太隱蔽了你找不到我會擔心。”

莫青泥收繳了手槍,把賀旌容抱在懷裏,把他身上的雜草撣掉,剛想再教訓他兩句,就聽到了門外的車聲。

賀旌容雙眼放光:“爸爸回來啦!”(救星回來了……)

莫青泥點了點他的鼻子:“別以為你爸就能救你。”

賀旌容使勁掙紮著從莫青泥手上跳下來,使出了吃奶(人家已經好多年不吃奶了!)的勁沖到了前廳,連身上穿的藍色背帶褲掉了一邊扣子都不知道,急沖沖跳到了剛剛踏進屋內的賀沈旗懷裏,換上一副軟軟糯糯的表情說:“爸爸,我惹媽媽生氣了,快替我掩護。”

賀沈旗單手炒著賀旌容,眉毛一挑:“你又做什麽壞事兒了?”

賀旌容一臉的驕傲:“才不是壞事,我在媽媽眼皮子底下把手槍站找出來了,她現在是惱羞成怒。”

四五歲的小孩子說起成語來倒是流利的很,得意的笑著。

賀沈旗刮了一下賀旌容的小鼻子,眼眸幽暗,意外的對著跟進來的莫青泥說:“想怎麽懲罰他?”

見自家父親大人要站在媽媽那一邊,賀旌容立即掙紮著他的小胳膊小腿:“爸爸你不能這樣!”

賀沈旗挑著眉毛勾唇:“你知道你剛才惹誰生氣了嗎?”

賀旌容呆呆的看著賀沈旗:“啊?”

“哼,你惹的是我老婆。”

賀旌容頓時垮下了臉。

莫青泥無奈的笑了:“他把你的左輪拿去玩了,正想要教訓他呢你就回來了。”

賀旌容低著小腦袋,眼珠一轉,立刻從賀沈旗身上跳下來,軟軟的手臂抱在了莫青泥的腿上:“媽媽我錯了!”

既然媽媽的地位比較高,就把爸爸先丟在一邊吧。賀旌容寶寶開心的想。

賀沈旗摟過莫青泥在她唇上親了一口,低頭對賀旌容寶寶說:“我老婆要是原諒你了,我就帶你去靶場玩。”

賀旌容一聽可以去靶場打槍,黑眸瞬間放了光,乖乖的認了錯:“媽媽對不起,你原諒我吧。”

莫青泥彎腰把賀旌容抱在手裏,小孩兒長的很快,抱起來都能夠感到有些沈,莫青泥故意板著臉說:“以後還不經過我同意就去拿槍玩嗎?”

倒不是不讓他玩,只是很多習慣必須從小就培養。

“知道啦。”旌容寶寶老老實實的說。

“爸爸!媽媽原諒我了!”賀旌容歡呼一聲,高興的把肥嘟嘟的小手環在莫青泥脖子上,不過卻一直眼巴巴的看著賀沈旗,最後賀沈旗只能撈過他,答應周末帶他去靶場。

五年前,賀沈旗帶莫青泥在美國找了最好的醫生,竭盡所能保住了肚子裏的寶貝。

旌容寶寶在八月份出生,現在已經健健康康的長到五歲,沒有任何的後遺癥。這對於莫青泥與賀沈旗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

周末,賀沈旗帶旌容寶寶去了靶場,莫青泥在家裏遠程查賬,莫家現在的地位比起當初最鼎盛時期,也只高不低,尤其在賀沈旗掌管紹家之後,兩夫妻現在的隱形身家放在古代來說,就是富可敵國了。

傍晚,莫青泥聽到了車子駛進車庫的聲音,賀沈旗帶旌容寶寶回來了。

莫青泥過去開門,卻驚訝的楞在了門口。

穿著休閑服的賀沈旗,身姿依舊高大挺拔,他的腿邊是穿著迷彩童裝的旌容寶寶,白皙的皮膚上沾上了許多灰,眼睛卻格外的善良,看到莫青泥出來開門,得意的喊她:“媽媽我們回來啦。”

而他的旁邊——旌容寶寶的左手正牽著一個比他還小一點的小女孩,可能只有三歲多,黑色柔軟的長發垂在肩頭,眼眸黑白分明,睫毛卷翹,像洋娃娃那樣,十分的漂亮。

她眨著眼睛不安的打量著莫青泥,又看了一眼賀沈旗,默默的不做聲。

莫青泥用眼神詢問賀沈旗這是什麽情況,賀沈旗聳肩,示意進去再說。

旌容寶寶牽著小女孩的手進門,豪氣的對她說:“這裏是我的家,你要是喜歡,以後也是你的。”

小女孩看起來怯怯的,有些害怕這樣陌生的環境。

“你們不是去靶場了?”

賀沈旗帶著莫青泥回臥室,有些無奈的說:“靶場那邊有個孤兒院,旌容跑過去玩,一眼就看到了她坐在孤兒院的院子裏面,非說要當哥哥,要把她帶回來。”

莫青泥在懷孕幾個月之後,反應特別大,那段時間受慘了罪,比她去戰場上殺敵還要困難。

賀沈旗心疼她,即使旌容寶寶不知道看了什麽節目之後整天吵鬧著要一個妹妹,莫青泥也很想再要一個女兒,也沒舍得讓莫青泥再受一次罪了。

莫青泥挺喜歡那個小女孩的,長的漂亮,可是這樣的小孩兒居然會被大人拋棄,這樣想一想,莫青泥頓時就母愛泛濫了。

“她心臟有問題,其實不致命,但治好要花的錢,她的父母應該接受不了。”

莫青泥說:“既然旌容喜歡她,就讓她留在這裏吧。”

收養一個孩子對於他們來說易如反掌,而且剛好旌容寶寶又很喜歡這個小妹妹。

莫青泥到客廳裏去,旌容寶寶正拉著小女孩的手帶她參觀家裏,一板一眼的介紹:“這個花瓶你看到了吧,這是青花瓷的,青花瓷是什麽你知道嗎?反正就是一種很貴的東西……那邊是我的小花園,我想要在裏面種什麽花兒都可以……”

小女孩一臉羨慕的看著那片花圃,正是初夏,花園裏開滿了五顏六色的花,她有些忐忑的說:“我也可以去種花嗎?”

旌容寶寶拍著胸脯保證:“當然可以,我去跟媽媽說一聲,她一定會答應的。”

小女孩轉過頭,剛好就看到了走過來的莫青泥,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充滿期待的看著莫青泥,弱弱的說了一句:“我……可以嗎?”

莫青泥看著她單薄瘦小的身子,突然覺得很心疼,蹲下身子與她平行,摸著她的頭發:“以後就住在這裏好不好?”

“那我可以跟哥哥一樣叫你媽媽嗎?”這大概是她能夠說出的最長的句子。

莫青泥擁著她:“當然可以。”

她唰的一下就流下淚,倒是把旌容寶寶嚇慘了,以為她不高興呆在這裏,跑回自己的臥室把那些變形金剛的玩具通通遞給她:“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你不哭我就把這些都給你。”

於是小女孩擦幹了眼淚,很倔強的樣子。

莫青泥問她:“你叫什麽名字?”

她搖搖頭。

也是,這些孩子在孤兒院,從小就被丟掉,可能連個好的名字都沒有。

“那以後,你就叫賀舒綠吧……”

……

“如何讓我遇見你在我最美麗的時候

為這我已在佛前求了500年

求他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於是把我化作一棵樹

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陽光下慎重的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某日,午後的陽光斜斜照耀在姹紫嫣紅的花園裏,莫青泥坐在長椅上看著花圃裏一起玩耍的旌容寶寶和舒綠妹妹。她朱唇輕啟,語調柔和的念著詩,語畢,合上詩集,閉著眼感受塵埃與光束在她身旁的舞動。兀的,一片陰影投在她上方,莫青泥睜開眼,就對上了一雙柔情四溢的眸子。笑意綻放在莫青泥臉上,她起身投入賀沈旗的懷抱。

賀沈旗緊緊摟著她,輕輕的吻上她的唇瓣。

遠處花圃裏的賀舒綠,長發飄揚,白皙的雙手捂住臉,又忍不住張開指縫偷看,害羞的說:“爸爸和媽媽在親親,哥哥你不準看。”

賀旌容酷酷的仰著下巴:“你以後要習慣他們整天接吻的生活,知道嗎?”

賀舒綠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眼睛彎成一片月牙。

陽光溫暖的照耀了大地,一派生機盎然。

莫青泥沈醉在賀沈旗的親吻裏默默的想,她定是前生修煉了五百年,才換來這一世的你。

------題外話------

撒花,終於完結啦,到現在寫了四個月,把最初設想的那些內容都寫完了,小泥巴和小旗子也幸福美滿的在一起。謝謝大家不離不棄支持我到現在,也謝謝大家包容香菜時不時抽風的文筆,咱們新文再見~

新文是講賀舒綠的故事,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故事,《顧少獨寵之經紀人愛妻》大家如果感興趣,可以繼續支持香菜喲~

當然,這篇文的番外肯定是有的,大家想看哪一對的番外盡管提出來,香菜會一一滿足大家。

或者想知道時可樂被折磨的有多慘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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