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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這次是真的被綁架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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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白淩然露出個高深莫測的表情:“賀沈旗還真是找了個賢內助。”

莫青泥手指點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這條線路你們一起合作的?”

“猜對了。”

“然後買來又賣給國家?”這種高尖端的武器,只要買的來,國家是會樂意收來研究的。

“對啊,可以賺很多錢。”

莫青泥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幹笑兩聲:“你們的路子還真廣。”

“別小看你男人。”白淩然已有所指的說,“我現在賺錢可是都靠著他喲。”

“我猜你一定是在開玩笑。”

白淩然笑了一會兒才說:“看來我的信譽度不怎麽高。”

“是……吧……”

“他們差不多談完了。”白淩然看了一眼別墅內,示意可以進去了。

莫青泥這才和白淩然一道出了花房,往別墅裏走。

正事果然已經談完了,空氣裏隱約飄蕩著大紅袍的味道。

莫青泥笑著坐到沙發上:“好香的茶。”

白景信讓管家為莫青泥泡了一杯,莫青泥只喝了一小口就忍不住讚嘆:“這是大紅袍母茶?現在市面上即使出再高的價也買不到了。”

白景信哈哈大笑:“你這丫頭倒是分辨的出好東西。”

“白叔叔這樣誇我,就不怕我把你的大紅袍都搜刮走?”莫青泥適時的開了個玩笑。

“只要你這丫頭喜歡,叔叔就給你了。”

莫青泥作出惶恐的樣子:“我可不敢橫刀奪愛。”

白景信哈哈大笑。

氣氛在莫青泥的活躍下變得輕松起來,莫青泥看了一眼大伯後便起身告辭了,白景信也沒有多做挽留,真要把人留在這裏吃飯也太不正式了一點。

莫家三個人又是被白淩然送著出去的,剛走到門口,白家就有客人上門了。

兩個男人,眉目都有些相像,年輕一些的那個,長得極為優秀,像是用畫筆一筆筆描摹出來的,整個人貴氣十足,倒是和白淩然都不相上下,只是那種冷漠感和深邃堅毅的目光又和賀沈旗有些像。

白淩然對著中年男人喊了一聲:“楚叔。”然後對著年輕男人頷首:“楚少。”

姓楚……莫青泥幾乎在一瞬間就在腦海裏濾過了一遍京城的各大家族,當即確定這應該就是在四九城裏響當當的楚家了。從開國時的將軍到後輩的官職,楚家一直穩穩屹立於京城的狂風驟雨中,楚家這一代名聲最響亮的,叫做楚修遠。

作為三代獨苗,楚修遠這個人只比父輩更加優秀,年齡不過三十就已經擁有了幾家上市公司,可謂是四九城翻手覆雲覆手為雨的人物。

這個能夠被尊稱為京城第一少的人物,莫青泥看向他的眼神裏多了點探究,不知道如果白淩然也在常年呆在這裏的話,這京城第一少的名頭要給誰?

不過想來當事人都是不會在乎這些的。

莫青泥不禁為自己不找邊際的腦補感到無語。

大概是註意到了莫青泥的目光,楚修遠朝她看過來,深不見底的雙眸裏沒有絲毫的情緒,輕輕的一瞥後就移開了。

白淩然暫時沒有讓他們互相介紹的樣子,莫青泥跟他告辭,和自家大伯二伯一起離開。

不過在上車前轉過頭去看了一眼,突然就發現他的背影有些熟悉。

莫青泥想了好久才從記憶庫裏拉出一條信息來,站在廚房裏的一個側影,媲美超模的完美身材和身上的冷冽氣質,好像是她之前看到的微博裏的男人。

她昨晚刷微博時看到的,段子手茁壯成長的禾苗發布的微博,內容是“論男友第一次做家務楚少爺今天人生中第一次洗碗,特發此微博以資鼓勵。”

楚少爺啊……莫青泥憑借自己在特戰隊訓練出的過目不忘的本領,瞬間就將照片裏的人與楚修遠聯系起來,同樣姓楚啊,果然是一個人嘛。

對了,莫青泥還記得,那個叫做沈羲禾的演員也轉過這條微博,而且因為想要了解她的信息看完她全部的微博後發現,她是第一次轉發這種內容。之前就是偶爾的照片和一些工作內容。

楚修遠和哪個段子手應該是認識的人,好像關系還挺近的。

而沈羲禾又只轉過這一條娛樂的微博……誒誒誒,她果然是最近太閑了麽,怎麽去想這種和她無關的事情了。

但是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有關系,楚家現在應該還沒有做出選擇,是站隊還是中立,萬一他們站到了樓家那邊,就和自己是仇人了。

多了解一點敵人的信息,也挺好的。

這麽一通分析下來,唔,莫青泥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啊……

2。

莫青泥這次來帝都的事情幾乎都完成了,確定了大伯二伯以後都會站在白家的隊伍裏,並引見了雙方。

她坐在後座問開車的大伯:“大伯,對白家有什麽看法?”

莫遠勝笑了笑:“你這次倒是找了個好的合作對象。”

“是嗎,看來大伯和白叔叔聊的很愉快嘛?”

“你大伯要升官了,當然愉快了。”莫遠義忽然接過話頭。

莫青泥挑眉:“那我在這裏提前恭喜大伯了?”

看來白家為了與莫家的合作,也算是誠心下血本了。

“你二伯雖然暫時還不會有所調動,但以後位置可不會比我低多少。”莫遠勝說。

既然白家舍得提攜莫家,莫青泥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

其實她只要幫著白家鬥倒了樓家,也就可以不用管這些事情了,以後去當導演拍電影什麽的,多好。

莫青泥沒有跟著回大伯家,在半路就下了車,她準備去找那個叫做沈羲禾的演員。

她要問清楚自己這些天心裏的疑惑,為什麽夢裏會有那個人的出現,為什麽覺得她很熟悉。

太多需要解答的問題了。

莫青泥知道賀沈旗一定都知道,但是她不會問他,因為很多事情要靠自己去找出答案才有趣不是嗎,更何況賀沈旗也說過了是不能由他親口說出的秘密。

那就等她親自來揭開答案的神秘面紗吧。

頂著風頭派出自己的調查隊伍,很簡單的就找到了對方的下落。

沈羲禾正在參與一檔真人秀欄目的錄制,坐標是帝都的某商場。

莫青泥趕過去,商場裏的錄制好像已經進行到了尾聲,只看到許多的攝像設備架在商場的各個角落,莫青泥放眼一看,並沒發現沈羲禾的身影。

她想了想,走到那邊攝制組的隊伍裏,挑了一個身形跟自己比較像的工作人員,裝作不經意的走到她身邊問:“今天的拍攝什麽時候結束?”

那個女人正在看著手裏的資料,頭也不擡的回答:“快了,還有二十分鐘。”

莫青泥笑著拍拍女人的肩膀:“謝啦。”

女人擡起頭看著莫青泥,狐疑的問:“你是誰?”

“哦,我是路過的,隨口問問。”莫青泥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往另一個方向離開,那女人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又低頭繼續工作了。

莫青泥一邊走一邊看著自己手裏的工作牌,喲,還是電視臺的編導呀。

走進一樓的店裏隨便挑了一頂鴨舌帽,把工作牌戴到自己脖子上,莫青泥走近了攝像團隊,低著頭,模仿剛才那個工作人員的聲音:“沈羲禾現在在幾樓?”

“二樓電梯口。”一個攝影師只瞥了沈羲禾一眼,看到她胸口的工作牌,並沒在意,又轉回去繼續看攝像機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莫青泥又混進了二樓的攝制組裏,果然看到了站在電梯旁的沈羲禾。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上面印有淺淺的水墨畫,配著牛仔褲和球鞋,一頭長發綁在腦後,露出純潔無暇的臉。五官非常漂亮,淡定的表情和獨特的恬靜氣質也很吸引人的目光。

真的只是個不出名的三四線小明星嗎?她的條件應該大紅大紫才對啊。

而且看她的那件衣服,表面普普通通的,莫青泥可是知道這是出自於國內頂級設計師之手,而且根本不公開發售,她居然可以穿到,也算是有點兒門路了。

誒對了,莫青泥忽然想到關於沈羲禾的新聞裏有她參加京城瑪莎慈善晚宴,代表盛世公司捐了五億。

五億……嘖嘖,這沈羲禾確實是個不簡單的人。

不過,早知道節目組是在做義賣她就不需要費這麽多勁兒混進來了啊,莫青泥在心裏吐槽了一下情報的不詳細,看來得好好教育教育了。

不過現在還有正事兒要做,莫青泥把工作牌取掉,離開攝制組,隨便進了家商店又慢慢走出來,往沈羲禾那邊走去。

“這位女士你好,我們正在舉行一個用身上小物件參與拍賣為山區兒童獻愛心的活動,可以加入我們喲。”細膩溫柔的嗓音,和她這個人的氣質相符。

莫青泥摘掉帽子,本來想用這頂帽子算了,但一聽是獻愛心,想了想,就取下了手腕上的祖母綠手鐲,這是她好多年前的飾物了,這次來帝都收拾行李的時候看到,覺得品相還不錯就裝在了行李裏面,今天早上才戴上的。

把手鐲遞出去的一瞬間,對上沈羲禾的眼睛,莫青泥清晰的看到了她眼裏從裝滿了笑意變得滿是驚愕。

沈羲禾滿臉詫異的看著莫青泥,半天才吐出一個字:“莫?!”

3。

莫青泥腦子當機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叫她的名字吧==

“……啊,你認識我?”

沈羲禾眼裏流露出了濃濃的疑惑,大概是意識到還在錄制節目,便對攝像師做了抱歉的手勢,轉頭來對莫青泥說:“莫,跟我走。”她笑的很明媚,整個人都閃閃發光。

於是莫青泥就真的跟著她走了。

沈羲禾走在前面,在走出攝制組的錄制範圍後才停下腳步,拔掉了身上的麥克風,眼裏帶笑的看著莫青泥:“莫,再次見到你,我很開心。”

莫青泥只能尷尬的笑了一下:“那個什麽,不好意思,我不記得你是誰。”

“嗯?”沈羲禾略微驚訝的看著莫青泥,“你不記得我了?”

莫青泥想了想,搖頭:“我的記憶出了些問題,大概是忘記了一些事情。不過我其實記得你。”

“啊?”這下換沈羲禾不明白了。

“我會想起一些片段,裏面大概有你。嗯,應該是在沙漠上。”黑夜裏蒼茫的沙漠,沙堆上並肩而坐的兩個身影,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破碎的記憶片段,但是莫青泥都無法將它們連接起來。

夢裏最清晰的人,除了賀沈旗,就是眼前這個叫做沈羲禾的。

“沙漠嗎?”沈羲禾眼角彎彎的,“我就是在那裏認識你的。”

沈羲禾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氣質,會讓人感到親切和信服。

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沈羲禾把她所知道的莫青泥全部講了出來。

大概在莫青泥回到a市之前,沈羲禾在西部沙漠裏拍一部電影,然後在某天晚上偶遇了莫青泥。

沈羲禾視角:

睡不著覺的沈羲禾走出去在劇組營地旁邊的小山坡坐著看星星。

然後,她忽然發現前邊的那幾叢小草好像在……移動?

沈羲禾以為自己眼花了,於是擡手揉了揉眼睛,結果發現,還真是在移動?!

剛想起身去看個究竟,卻眼前一花,沈羲禾瞬間感覺自己的嘴巴被人捂住了。

有溫熱的鼻息灑在耳後,鉗制住她的人身上有淡淡的幽香傳來,是個女人?

女人怎麽又這麽大的力氣,讓她完全動彈不得?

沈羲禾還來不及多想,身後的人已經開口:“抱歉,我不是壞人,我是一名軍人,遇到了突發狀況希望得到你的幫助。”

出人意料的,又糯又軟的嗓音,但是帶著深深的冷意,不難想象出事一個怎樣冷若冰霜的女人。

沈羲禾點了點頭,嗚咽兩聲表示同意,身後的女人才放開了手。

沈羲禾轉身,眼裏閃過同性之間的欣賞和驚艷。

穿著迷彩服的女人身段高挑,即使那衣服有些寬大仍然遮不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畫著迷彩條橫的巴掌大小的臉,看不出具體相貌,但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眸明亮閃爍,短短的黑發包裹著她纖細的下巴,幹練冷冽的氣質,這樣的女人絕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美人,但就像是罌粟,又像是蠍子,渾身都是刺,卻會令無數男人著迷。

“我需要做什麽嗎?”沈羲禾猜想這大概是那個部隊的女兵遇到麻煩了。

女人瞇眼思考了一會兒,對沈羲禾說:“麻煩讓我在你住的地方躲一晚上……我遇到了一點麻煩……”

雖然知道這種時候不應該多問,但是沈羲禾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什麽麻煩?”

一陣微風吹過,有沙子湧動的聲音響起,女人輕輕蹙起眉頭,略微沈默一會兒才回答:“有個人說喜歡我……我不知道怎麽回答,所以我逃了。”

哈?這是什麽情況?說好的007呢……沈羲禾有些搞不懂眼前的情況了。

沈羲禾真的就將這個陌生的女人帶回了她住的地方,期間還接到了楚修遠的電話,並沒有任何情緒的展露,只是平靜的詢問她是否已經安全到達。

然後就掛了電話。

沈羲禾發誓真是越發覺得楚修遠這個人城府太深,聯想起聽過的那些關於他在商場上的狠辣手段,也就有些詫異這人在他面前總是表現的不溫不火的模樣,大概都是裝出來的?

為什麽裝呢,沈羲禾又不想繼續想下去了。

沈羲禾“撿”回去的女人借沈羲禾的卸妝油擦去臉上的迷彩油印,那張露出來的白凈臉蛋讓沈羲禾有些吃驚。

女人有著英氣的眉形和利落的短發,嬌艷的唇色和流盼生色的眼眸讓她無比的耀眼明媚,真是好漂亮的女人!

饒是同樣看慣了娛樂圈各色美人,本身長相也就無比令人驚艷的沈羲禾也不得不發一出感慨,尤其這個女人身上那種冷若冰霜的氣質,她要是男人,怕是一眼就要愛上她了吧?

沈羲禾不禁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然後問她:“你叫什麽名字?”

女人擦臉的動作一頓,細膩的嗓音絲毫沒有感情的回答:“墓碑。”

“什麽?”沈羲禾略顯吃驚,墓碑?這麽不吉利的名字?

仿佛看出沈羲禾的疑惑和不解,女人忽然勾唇笑起來,就像是煙火綻放一樣炫目:“我們沒有名字,只有代號,墓碑就是我的代號。”

忽然驚覺眼前的女人很有可能是什麽特殊軍人,沈羲禾也了然的點頭:“那為什麽要叫墓碑?”

女人嘴角的笑陡然像是染上了血腥一樣殘忍:“因為我就是敵人的墓碑,他們的生命會由我葬送。”

“……”

“不過,”女人突然變成了巧笑倩兮的樣子,“你可以叫我莫,我的朋友都這樣叫我。因為你今天幫了我,所以我當你是朋友。”

沈羲禾聳了聳肩:“好啊,莫,你好,我叫沈羲禾。”

莫撐著下巴打量這個帳篷的布局,然後問:“你是演員嗎?在拍戲?”

“你怎麽知道?”沈羲禾說著,替莫倒了一杯水。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你床頭有劇本,還有之前過來的時候在外頭看見攝像機了。”也是細心的女人,敏銳度極高。

然後沈羲禾問出心中的疑惑:“你是軍人?”

“是。不過接下來的就不能告訴你了,軍事機密。”莫調皮的眨了眨眼,和初見的那個冷漠的人判若兩人。

莫的身段窈窕,皮膚白皙,笑起來陽光明媚,看上去一點不像是個軍人。

“你心裏有秘密。”莫冷不防的開口,語氣很肯定。

沈羲禾一楞,然後試圖掩飾:“每個人都有秘密。”

莫認同的點點頭,手指扶住尖尖的下巴:“說的也是,不過你的秘密一直在折磨著你,應該是……令你不堪回首的記憶,或者只能你自己一個人知道的事情。”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的人,卻突然撕開了沈羲禾所有的偽裝,關於粱儒成的記憶是不堪的,重生的秘密只能自己一個保守。

沈羲禾實際上一直被這兩個秘密折磨著,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被那樣的情緒困擾。

濃密的睫毛輕顫,一顆滾燙的淚珠措不及防的從沈羲禾眼眶翻滾而出:“居然被你猜中了。”

莫皺了皺眉,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出來的。”

“沒關系,不是你的錯。”沈羲禾閉起眼,“如果你不嫌煩的話,我想跟你講一個故事。”

一個關於盲目愛戀最後被辜負真心,最後幸運得到重來一次機會的故事。

故事講到了深夜,沈羲禾終於把心中壓抑許久的秘密傾訴出來,頓時感覺心中積郁的陰霾抒發幹凈。

莫一直安靜的聽著,等到沈羲禾講完才說話:“所以其實你應該徹底的拋棄過去,忘記曾經受過的傷,接受美好的新生,才不辜負上帝給你的新機會。”

沈羲禾的腦海中忽然閃現出一張俊逸的面孔,那個總是對她付出的男人。

好像是啊……美好的新生活,不是已經觸手可及了麽。

沈羲禾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溫暖。

“唔。”莫突然低喊了一聲,打斷了沈羲禾飄遠的思緒。

“怎麽了?”

莫站起身子,將放在桌子上的一個腕帶戴上,然後對沈羲禾笑了笑:“我又被找到了,所以得乖乖回去了。”

“什麽?”沈羲禾不解。

正在這個時候,帳篷外傳來低沈喑啞的聲音:“莫,該回來了。”

驚異的沈羲禾跟著莫走出去,掀開篷簾,便看到外面站著個男人。

肩膀寬闊、蜂腰長腿的男人,身上的灰色作訓服無法遮擋有力的身材,挺拔的鼻梁和略深的眼窩,漆黑的瞳孔,他的眼神從一開始就只落在莫的身上,銳利似豹的雙眸,隼鷹般的目光緊緊跟隨在莫的一舉一動。

沈羲禾仿佛能夠感到這人身上十足的殺伐氣息,帶著和莫如出一轍的硝煙彌漫的味道。

“莫,走了。”男人輕聲開口,話語裏有掩飾不住的寵溺和無奈。

“冥王,收回你剛才的話,我就跟你走。”莫說話的時候,沈羲禾註意到男人眼裏閃過一絲陰霾。

“莫,你要知道,不管你怎麽逃,我都會找到你。”被稱作冥王的男人說著,直接上去扣住莫的手腕就把人拖著走。

莫沒有束手就擒,手腳靈活的反抗,雙手成拳錘向男人,腳下更是直接踢向男人的腰。

只是男人道高一丈,兩三下就化解了莫的攻勢,把人狠狠扣在自己懷裏,然後輕聲笑了:“莫,我說過,你逃不掉的。”

“而且,”男人伏在莫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太過小聲沈羲禾聽不清楚,但是看得到莫瞬間變了臉色,臉頰還有一抹奇怪的緋紅。

莫有些洩氣的說:“放開我,我跟你走。”

男人好整以暇放開她,眼裏依舊只有莫。

莫揉了揉手腕,轉身看著沈羲禾:“羲禾,今天打擾你了,如果有緣的話我們會再見的,因為我們是朋友。”

沈羲禾點頭,看著莫跟著男人一起消失在了大漠的夜色中。

真是奇怪的兩個人啊。

4。

莫青泥又花了一段時間來消化沈羲禾講的事情。

她其實並不記得自己去過大漠,只是腦海裏的記憶碎片在告訴著她有這樣一個地方。

聽沈羲禾的描述,她那個時候穿的是作戰服,時間在她回a市的幾天前。

但是她明明記得那幾天是在基地,不過現在看來……那段記憶果然出現了問題。

別人不清楚,她還不知道嗎?

她的部隊裏有一種催眠手段可以讓受到催眠的人忘記一段經歷,並被強行加上莫須有的記憶。

一般人遇到這種催眠,大概一輩子都不會記起來,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曾被抹去過一段重要的經歷。

只是她是受過嚴苛抗催眠訓練的,即使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中招,那種催眠的時效也不會太長,效果同樣會大打折扣。

莫青泥想,即使不做任何調查,她也會想起來的,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到底是什麽事情,讓賀沈旗都必須保密,甚至抹去了她那一段的經歷?

莫青泥感到越發的好奇了。

“謝謝你了,羲禾。”

莫青泥真誠的道謝,至少她在沈羲禾的幫助下已經了解了一點點那段缺失記憶的真相。

而且想起她說的……重生嗎。

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啊,就跟寫小說一樣。

不過莫青泥並沒有覺得難以置信和害怕,她想,當時的自己能夠把她當成朋友,也就是充分相信了她說的話。

這個世界之大,本來就無奇不有,重生這種看似荒謬的事情,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會發生呢。

也許你的身邊就有一個從未來重活一次的人,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忘記,還是希望你會記起來。”沈羲禾淺笑,真是令人驚艷的一張臉。

“隨便了,該想起來的遲早會想起來。”莫青泥伸出右手,“就讓我們重新認識一次吧,羲禾你好,我叫莫青泥,你可以叫我莫。”

沈羲禾開心的伸手:“莫,認識你很愉快。”

沈羲禾永遠會記得,那一晚在大漠裏,將心底隱藏的秘密全部講述給莫聽之後,內心是多麽輕松。

莫是一個很好的聽眾,也能夠給出中肯的建議,會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不過……羲禾,你是從幾年後回來的?”

莫青泥忽然就想到了很有趣的一點。

“四年後,怎麽了?”

“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那個時候,是誰當政?”

莫青泥與沈羲禾交換了電話之後分開,沈羲禾說有空可以見面,莫青泥爽快的答應。

雖然她不住在帝都,但時常都會來,她們會有很多的見面機會。

想起剛才沈羲禾的回答……莫青泥心裏並沒有升起多大的漣漪。

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她不會去過於關註結果。

因為不到最後一刻,她都不會放松警惕,這個世界瞬息萬變的事情太多了,沒有什麽會一成不變,也許一個小的疏忽,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所以此刻的莫青泥前所未有的冷靜。

莫青泥出了商場,在路邊打車,等了一會兒才等到一輛空車。

回到大伯家,莫青泥在開門進去的一瞬間就感到了不對勁。

樓下明明停著大伯的車子,屋子裏卻是一片寂靜。

是回來之後又出去了嗎?可是……玄關處分明放著一串鑰匙。

仔細分辨,有輕微的呼吸聲從她住的房間傳來。

莫青泥頓時警惕起來,眼神一凝,右手撫向腰後。

她今天穿的是短款大衣,瑞士軍刀就別在腰後,隨時可以抽出來用作武器。

她在回來之後,莫老爺子擔心她以前的經歷會帶來一些危險,除了隱在暗處的保鏢之外還專門給她弄了個許可證,讓她可以隨身攜帶管制武器。

而賀沈旗的人現在應該在樓下,得想辦法通知他們。

是什麽人?大伯的仇家?她的仇家?

很短的時間裏莫青泥已經思緒萬千,她拿出手機,手指飛快的打了一行字,接著拔出電話卡,放在了衣服貼身不易被發現的地方,然後把手機扔進了沙發的角落。

她不確定現在是怎樣的情況,但必須主動出手。

莫青泥腳步平緩的往房間裏走去,實際上集中了所有的註意力分辨四周的情況,其他房間裏……大概也有人,只是呼吸聲都放到了最輕,如果不是受過專業訓練根本聽不出來。

走到了門口,莫青泥將手放在了門把上,輕輕扭開。

她沒有動手,冷靜的看向屋裏。

莫遠勝和莫遠義被五花大綁著扔在了她的床上,小小的一間臥室裏更是站了五個人。他們都身著便裝,但是那個身形和目光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裏面有兩個亞洲人,三個歐洲人。

莫青泥仔細看了幾秒,終於認出了面前這幾個人的身份,嘴角不由掛上一抹譏誚的笑容,這樓家為了對付她,可算是下了血本了。

5。

面前的這五個人,不,應該加上從其他房間走出來的,一共九個,是國際上有名的傭兵組織,九蛇。

九蛇是國際上最臭名昭著的傭兵隊伍,他們的成員參加過阿富汗和敘利亞戰爭,只要給得起足夠的錢,他們就會為雇主做任何事情,沒有底線。

國際刑警甚至已經在通緝他們了,但九蛇的成員都太過狡猾,每個人都不止一個身份,很難暴露出真面目。

莫青泥所在的特戰隊鳳組曾經在一次維和行動中與他們打過遭遇戰,雙方都沒有占到便宜,幾乎是兩敗俱傷。

真是一別經年之後的意外重逢啊,莫青泥在心底發笑。

不過樓家為了對付她,竟然敢大膽的與他們接觸,她是不是該感到榮幸?

九蛇的人並沒有認出她來,因為她現在整個人的氣質變化很大,那個時候的莫青泥簡直渾身都是刺,誰膽敢接近,就會被刺傷。

現在卻是把所有的刺都藏在了皮膚之下,讓人會對她放松警惕。

“你們的目標是我,放了他們。”莫青泥並不奢望自己可以從九蛇手裏逃脫,她們整個鳳組都沒有鬥贏,她一個人怎麽可能?更何況她的大伯二伯現在還在九蛇的手裏,就算她要逃,也得先確保大伯和二伯的安全。

“哇哦,第一次遇見這麽冷靜的受害者呢。”站在莫青泥身後的金發女人呵呵笑著,窈窕的身段和勾人的面容很難讓人想象她是怎樣的殺人不眨眼。

莫青泥冷笑:“怎麽,希望我嚇得跪地求饒嗎?”

金發女人的代號是珊瑚,憐憫的看著莫青泥:“可惜了這麽漂亮的人兒,我都有點舍不得抓你呢。”

“雇你們的人給了你們多少錢?我可以給雙倍。”雖然知道說這個話很傻,九蛇之所以成為國際上最有名的傭兵組織就是因為他們每次的任務,都會做到對雇主的絕對誠信。

但現在這種情況下,莫青泥總是要試一試的。

“小妹妹,你可太小看我們了,呵呵呵呵。”珊瑚捂嘴狂笑,眼裏卻是一片冰冷。

果然歪國人都是無法分辨中國人的年齡嗎,居然叫她小妹妹。

莫青泥知道多說無益了,只能老實的站著:“行了,不要啰嗦,要動手就快點。”

面對九蛇,莫青泥是絕對不可能有逃脫可能的,即使賀沈旗的人都在樓下,一起上來也都無濟於事,因為這個團夥實在是太強大了。

莫青泥幾乎動也不動的被綁了起來,九蛇的人管都不管仍在床上的莫遠勝和莫遠義,直接挾持著她下樓。

賀沈旗的手下幾乎是一瞬間就沖了過來,莫青泥對他們搖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莫小姐!”領頭的人著急的喊了一聲,很想要沖上來。

“哇哦哇哦,那麽多保鏢呢。”珊瑚滿臉興奮,舉起她手裏的重機槍,好像就等著這些人動手。

莫青泥冷眼看著珊瑚,動了動嘴型,賀沈旗的手下才冷靜下來。

她說:“去找白淩然。”

賀沈旗現在還在國外,能夠在四九城裏來如自如的人就只有白淩然了。

“想要去搬救兵嗎?我真想看看你們這些人有什麽本事呢。”珊瑚說著話,亮了亮肩上扛著的步槍。

樓家簡直是喪心病狂了才會和九蛇合作!這群家夥根本就是惡名昭彰的恐怖分子,隨隨便便都可以搞上幾起襲擊事件,完全不會覺得愧疚,他們根本就是一群沒有心的人!

一輛房車開來,莫青泥被壓制上了車,九蛇的其中一個成員響尾,中東人,眼神火熱的看著莫青泥,用阿拉伯語說:“要不是我們的任務只是把你完好無損的交給雇主,我真想好好的折磨你一下啊……”

莫青泥雙手背拷在身後,淡淡的別過臉,根本不去理睬響尾的調戲。

“你們說,我們的雇主為什麽會讓我們來呢,明明就是個普通的女人嘛……”看著很年輕的男人,只是眼角有一道疤痕直斜到耳邊,讓他看起來很兇狠,九蛇的成員之一,太攀。

“大概,是因為後面那些人?”珊瑚瞥了一眼身後一直跟著的車輛,對著司機吩咐:“加快速度,甩掉尾巴。”

“在中國做這種事情還是頭一回,真刺激。”響尾瞇眼感嘆了一句,不加隱藏的目光仍然露骨的看著莫青泥。

坐在莫青泥對面的是個亞洲男人,代號竹葉青,他一邊擦槍一邊看著莫青泥,良久,突然開口:“我怎麽覺得,這個女人看著很眼熟?”

6。

莫青泥心裏一緊,微微皺了眉頭。

她現在在九蛇眾人的眼裏就是一個行動的目標,他們會安全將自己交給他們的雇主,但是如果……他們知道自己是鳳組的成員,曾經參與過與他們的戰爭,一定會不顧丟掉人物百分百完成的名聲,單獨處置自己。

“餵,你們到底是誰?”莫青泥換了個表情,一臉好奇的發問。

響尾大概是對莫青泥很感興趣,直接忽略了剛才竹葉青的問話,眼裏放著赤一裸的*:“如果你願意跟我做一次的話,我說不定我會告訴你哦。”

“響尾,你難道忘記這次出來前隊長的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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