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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文家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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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窮水盡,柳暗花明……不對,應該是因禍得福,也不對,應該是喜從天降,也不對,前一刻還被人欺負,後一刻就傍上參天大樹,這應該叫什麽來著?徐璐摳著頭皮苦笑,果然是書讀少了,找不著最好的形容呀。

徐璐的興奮表現為此刻的來回踱步,等就寢後,又翻來覆去在床上硌餅子。淩峰被煩得不勝其煩,只好抓著她做最原始的二人運動。

其實,進一步加強與李駿的關系,又還想到了對付葉恒的好法子後,淩峰也是滿興奮的就是了。

酣戰了半宿後,淩峰也是累了,倒床便睡去,睡得正香,忽然徐璐陡然翻了個身,狠狠推了他,“對了,你是怎麽知道我祖母就是平陽郡主的?”

徐璐猶自記得,祖母一直在鄉下隱姓埋名過日子,這世上除了容嬤嬤,父親徐成榮外,應該沒有第四個人知道了。

但淩峰怎麽就知道呢?她可是記得清楚,她一直沒有對他說過祖母的身份呀。

被吵醒的淩峰很是不滿,語氣慍怒地道:“若非你是平陽郡主的孫女,說不定你早就去見閻王了。”

徐璐呆了呆,“什麽意思?”

“自己想。”男人給了她三個字後,便翻了過身,背對著徐璐,似乎也不打算解釋。

徐璐鼓著腮邦子,惡狠狠地道:“哼,神氣什麽嘛,大不了我明日問淩非去。”

淩峰依然沒有動靜,徐璐也洩氣了,又搖著他的肩膀,哀求道:“好了啦,

別睡了,趕緊告訴我吧,不然今晚我肯定睡不著覺的。”

她一直都沒有睡過覺好不好。

淩峰在心裏恨恨地想著。

徐璐使出她的法寶,雙手雙腳全趴在淩峰身上,柔軟的身子在他身上滾來滾去,雙手還在他身上來回使壞,“不說是吧,看我怎麽收拾你?”

很想兇她一頓的,可想著上回的冷戰,再到之後她那讓人暴跳如雷卻找不著理由發火的“賢惠”,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昔日的小毛病給養回來,可不能功虧一簣,於是壓著怒火,硬邦邦地道,“在娶你之前,我便知道了。”

“你是怎麽知道的?”徐璐越發好奇了,“還有,你是如何得知我祖母就是平陽郡主的?”

淩峰不答話,徐璐盡管恨不得抽他兩下,卻沒那個膽子,只好耐著性子,又問道:“說嘛說嘛,就別再吊人家胃口了。”

淩峰依然不響。

徐璐卻自顧地說話,“哼,你不說我也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了?”淩峰反問。

徐璐沒有說話,反而翻了個身,佯裝睡覺。

……

淩峰說的“文家三日內必來”還真的兌現了。只是讓徐璐沒有料到的是,文家第二日一大早就登門了。

“少夫人,文家老爺和夫人還攜著文家大爺和奶奶一道在大門外候著,說要見侯爺夫人,以及少夫人,想當面給少夫人陪禮道歉。”

淩家內院副總管廖媽媽小心恭敬地立在徐璐面前,再也不敢把先前的不以為然表現在臉上了。

徐璐才給武夫人請安後,服侍了公婆用了早膳,自己則在偏廳裏用飯,廖媽媽便來向自己稟告這一大好消息。

昨晚興奮了一晚上,又與淩峰行人論大禮打發漫漫長夜,沒能睡好的徐璐,想當然今天起床臉色並不是很好,所以少不得要敷上胭脂妝容,遮住憔悴的臉色。

徐璐忍下心中的高興,慢條斯理地道:“你去告訴姓文的,就說我不想見他們。若誠心向我陪罪,就在淩家門外站上兩個時辰吧。”

廖媽媽笑了起來,“少夫人高見。奴婢親自去回他們。”

“有勞媽媽了。”徐璐看了廖媽媽一眼,這種替人跑腿傳話的小事兒,壓根不用堂堂內院副總管去辦,但人家卻親自跑這一趟,顯然是想賣徐璐一個好。

徐璐也順水推舟,把廖媽媽列為可重用對象。

吃了早飯後,徐璐又來到前頭陪武夫人說話兒,並端茶遞水,盡媳婦義務。

武夫人笑著說:“這兒不用你服侍,你也去忙你的。你來剛回來,屋裏頭的事兒還千頭萬緒呢,先顧你們自己屋裏的吧,不必顧我。”

大概也知道了文家登門陪罪的事,無論是徐璐還是淩家,也算是把面子圓了。是以武夫人臉色比剛才和緩了許多。

徐璐笑著說:“府裏下人多的是,又井然有序,下人也都規矩,行事也伶俐。我只需動動嘴皮子便是了,倒沒有非得親自過問的事兒。我是清閑了,卻讓夫人受累了。所以我更要好生服侍夫人,盡點媳婦的孝心。”

武夫人淡淡一笑,“你有這個心便成。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種要媳婦立規矩的婆婆,你有這心就很好了。”

你當然不會給媳婦立規矩,但剛才把我晾在寒風裏足足半個時辰吃飯又吃去半個時辰又為哪般?

徐璐一逕陪笑。心裏卻在感嘆,果然祖母說對了,再開明的婆母,也必不能當成親娘就是了。

見武夫人消了氣,徐璐就試探性地說,“這次回得京來,原先的管事們有些留在當地看管宅院,原想著,等回了京,再另外安排管事便是。我回來也有幾日了,身邊也沒幾個可使喚的人手。尤其是管丫頭的媽媽。院子裏沒有人管著丫頭們了,可不成體統,想求夫人派個老成得力的媽媽替我看兩日院子。”

武夫人笑了起來:“罷了罷了,我可不幹這種事,沒得讓人以為我往胡亂媳婦院子裏塞人,我看你院子裏大丫頭都不錯,知道規矩,倒也不必另派媽媽。”

徐璐松了口氣,婆婆雖對她冷淡,卻是個爽利人,自己送上門的機會,她都懶得塞人過來,不管是什麽原因,這已經是極厚道的婆婆了。

“當初因忙著回京,所以爺的姨娘,洪氏和戚氏還留在泉州。媳婦原想等安頓妥當後再派人去接她們。耐何媳婦人手不夠,實在騰不出人手,所以只好厚著臉皮,求夫人另外派人幫媳婦接人了。”

武夫人略有訝異,不過卻說:“這事兒好辦的很。寫封書信過去,讓那邊的人準備船只,派幾個護衛進京也就是了,雖說是禦賜的,可到底只是妾,何必單獨安排人手?沒得高擡了她們。”

徐璐陪笑道:“夫人說得是。可到底是朝廷禦賜的,規矩還是得做呢。不然傳到聖上耳朵裏,可就不好了。”

武夫人說:“是你屋子裏的人,你自己作主便是了。”

“是,多謝夫人提點。”徐璐松了口氣,武夫人一沒有塞人到自己屋子裏,二沒有幹涉姨娘們的事,這可真是難得的好婆婆呢,不管出於何目的,與這樣的婆母打起交道來,也還滿輕省的。

與武夫人相處了幾日,徐璐知道這武夫人是個很開明的婆母,盡管在自己面前還是保留了七分做婆母的威嚴,但沒有像別的婆母那般,為了讓媳婦聽話,故意給媳婦下馬威之類的。昨日的事,更是讓她打從心裏敬重這個婆母,於是她又試探性地道:“剛才我聽廖媽媽說,那文家來了……”

武夫人打斷她的話,“就依你所言,讓他們在外頭站上兩個時辰。”

徐璐故作羞窘地道:“文家不地道,媳婦也只是一時氣憤就隨口說了兩句。但真要這般,是不是不怎麽妥當?”

武夫人淡道:“有何不妥的?我覺得你這麽做再妥當不過了。當年與你毀婚,本來就是他們的不是,不趕緊認錯賠禮還慫恿文徐氏這般侮蔑你,害得我們淩家都擡不起頭來。也虧得他們已知道自己的錯誤,早早過來認錯。否則,他日我必讓他們吃不完兜著走。”

果然,越是尊貴的人家,越是把面子看得比命還要重。

也虧得淩峰事後及時描補,捏住了文家的軟肋,才讓這事兒化危為安。徐璐松了口氣的同時,又後怕起來,如果沒有淩峰的描補,短時日內,婆母估計不會那麽容易消氣吧。

心頭不是不委屈的,但這就是為人媳婦的無耐。徐璐暗暗嘆了口氣,進京才幾天,就惹出這麽大的風波,看來日後更要小心行事了。

……

京城十月的天氣已較寒冷,至少徐璐早已穿上厚實的冬衣和襖子,每次外出,必是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但饒是如此,吹在臉上的寒風,依然如刀割。以徐璐為例,同樣從泉州來的文家人,站在冰天雪地的淩家大門外,一站就是兩個時辰,那該是怎般滋味。

聽下人進來說,文成章夫婦早已凍得全身發抖,文繼軒稍微好些,畢竟年紀輕,身體壯,抗得住。可文徐氏可就慘了,站在最邊上的風口處,那滋味,可真不一般。心裏恨死了徐璐,但更恨的卻是嫡姐葉徐氏,在心裏把她咒了千遍萬遍。

“那文大奶奶,臉上還帶著血印子,眼睛也紅紅的,大概是被打了吧,整個人萎靡不振。”夏荷也耐不住寂寞,頂著寒風,跑去大門口偷瞧了兩眼。她目力極好,第一眼看的就是文徐氏,看那文徐氏這般淒慘滋味,她就舒服了。

徐璐坐在溫暖的炕上,喝著廚房熬的汁湯,滿足低嘆,雖然外頭冷,但屋子裏爐子和熱炕,倒也舒服,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就是坐在炕上久了,總會口幹舌燥,幾乎一整天都是湯水不離口。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臉也有些發幹,並且脫皮的征兆,不由苦了臉,對夏荷道:“趕緊的,把那茯苓膏再給我拿來讓我搽搽。”

“少夫人,京城氣候幹燥,您又一直坐在炕上,皮膚確實容易幹燥。只要多喝梨汁水,勤搽潤膚的蘆薈,就不會有問題了。”

“可是我仍覺得臉好幹,還有,唇也有好些脫皮了。”這使得至力追求美貌如花的徐璐每天照鏡子都會有錐心的難受。

夏荷無耐,主子的皮膚嫩是嫩,但也小氣,這才回來幾天呀,皮膚就幹成這樣了,這也是她沒能預料到的。

“那個,夫人那兒應該有潤扶膏的,要不要奴婢去夫人那要些來。”

“這個……罷了,臉皮練厚些,還是我自己親自去要吧。”正準備穿鞋子,淩峰便進來了,還給她帶了個好消息來,

“趕緊換衣服,隨我去李家。”

“哪個李家?”徐璐問。

“明知故問吧?”淩峰笑道,“除了護國侯李家,還能有哪個李家?”

“李駿真要認我?”

“那是自然,人家比我還積極呢。”淩峰神色愉悅,徐璐認了這麽一個表哥,也算是赤裸裸地打了一向自詡為出身高貴的葉徐氏的臉了。

“給我梳個流雲髻,唉,還是弄個偏墮髻吧。不要戴太繁重的頭面,就弄這個繞鏈纏上便是。”徐璐一邊指揮梳頭的夏荷,一邊對豆綠說,“趕緊的,把容嬤嬤送我的那個赤金銅鎖拿出來。”容嬤嬤並不是徐家的奴才,實際上卻是李駿的親祖母,昔日琿王世子夫人。真要憑輩份,徐璐還得叫一聲舅婆。可惜時運不濟,夫家被貶,丈夫早逝,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也早早沒了,只留下嗷嗷待哺的幼孫。最終還是在祖母的幫襯下,送入令國公府,給了另一正大光明擠身上流圈子的身份。容嬤嬤沒了後顧之憂,為了感恩,這才甘願隨著祖母,以祖母陪嫁奴才的身份,跟隨祖母身邊。這麽些來,她也看出來了,祖母對容嬤嬤格外的客氣,壓根沒有拿她當奴才的,但容嬤嬤卻從來不越矩,一直以奴才身份服侍祖母,又服侍自己。徐璐唏噓不已,忽然抓著淩峰的手道:“那個,爺是不是該派個人回泉州,接我舅婆回京?”容嬤嬤可是李駿的親祖母呢。

淩峰笑了笑說,“從昨日開始,我就在等你這一句話了。”

“……”

“到了今天,總算把這話說出來,孺子可教矣。”

徐璐郁悶無比,恨不得抓花他得意洋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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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夥生病了,下午輸液去了。更新不多,明天多更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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