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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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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煩人的麻雀嘰嘰喳喳地叫著……

“姐,姐……”鳳羽想著,如果漫染要累了,也頂多睡到日上三竿,可這都睡到下午也不吃飯,實在有些搞不懂這樣的漫染。

“姐,姐……王爺您回來了。”

漫染睜開眼睛,跳著坐起來,“王爺……”她失聲地喊過,便看到一臉奸計得逞的鳳羽拿袖掩著嘴偷笑。

“鳳羽……”她擡眼,望著西斜的陽光,驚訝道:“天這麽晚了呀。”

“是啊,不然能喊你嗎?”

“是啊,感覺肚子好餓啊……”

“綠翹這就去廚房端吃的。”廳外的綠翹聽到聲音說完便退了出去。

“綠翹真體貼。”鳳羽說完轉頭走了出去。

漫染胡亂地穿了件衣服,披散著頭走出了房門,來到庭院,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她走到僅有的一棵桂花樹前,輕聲說:“鳳羽,我想種些東西。”

“種什麽?”

鳳羽拿著書在庭院裏的桌上坐下。

“是啊,種什麽呢……得好好想想。”

漫染失神地說:“王爺都走了半個月了,也沒個信……”

“他沒信給你,你可以給他啊。”

鳳羽懶懶地說。

漫染喜笑顏開,重重地點頭。

秋言抱著一堆地書走進庭院。

“秋言,看到你太好了,我想要給王爺寫信,你幫我準備紙筆可好?”

秋言把書放在桌上,輕輕地點了點頭,便去房內拿紙筆。

“染姑娘染姑娘……”李管家的聲音急急地從遠處傳過來。

漫染忙走出庭院迎了幾句,李管家,拿著竹簡走到漫染身邊說:“邊疆回朝庭回報軍情,王爺也讓人給你捎了信回來。”

“信?”就是竹簡嗎?

漫染怔怔地接過,一邊往庭院裏走,一邊慢慢打開:漫染,本王一切安好。勿掛。

漫染,本王一切安好,勿掛……

字字刀削,一字一刀地刻出來:漫染,本王一切安好,勿掛。

漫染的淚就落下來了。

半個月,只要睜開眼,就是想到那個如謫仙一般的人兒,那個人,也在想她,也有想她。所以,他不用紙張,卻用竹簡,一字一字地刻出來:漫染,本王一切安好,勿掛。

漫染欣喜地落著淚,眼前就想起了那句:母後,兒臣定不會委屈了漫染,如若多年以後兒臣凱旋歸來,她若願意,兒臣只會娶漫染一人……

她咧著嘴笑,卻有更多的淚流出來,她的記憶裏,他沒和她有多少天在一起的日子,但每天一天,每一次笑,她都記得特別牢。她只要一想到他,就會覺得很開心,就覺得活著有了指望,她一定要安然無恙地活著,她要等他,這世上,有個人,願意在第一眼看到她後,沒有反感她,在她還是個孩子時說:王爺……你……你看了我的身子,你要娶我嗎……

便當真就同他父皇母後說:母後,兒臣定不會委屈了漫染,如若多年以後兒臣凱旋歸來,她若願意,兒臣只會娶漫染一人……

她真慶幸,她是這天下,第一幸福人。

她的手劃過那蒼勁有力的刀痕,一刀一刀,刻畫出她的思念,他的安好,她的朝思暮想。

秋言拿著紙筆墨站在庭院裏。

鳳羽懷裏抱著書,望著漫染的樣子,吃吃的笑,可誰都不難看出,她的笑有多假。

綠翹端著飯菜過來,剛想要喚漫染,秋言便朝她搖搖頭,她就把飯菜放在桌上,也在一邊看著有些癡狂的漫染,又哭又笑地抱著竹簡。

漫染整整抱了一個下午,連晚飯也沒吃,就抱著竹簡睡覺了。

入夜,打更聲敲了亥時的時間,漫染就猛然睜開了眼睛,半月來,每到亥時,便有妃笑輕巧地穿過窗戶喊漫染起床。

然後再用輕功把漫染帶到一片瓊花林裏,夜色正濃,這濃不屬於瓊花林,宮燈四面燃起,比白天也分明不差分毫。

漫染前十天都是在做一些基本功,每天除了紮馬步,別的什麽都不做。

而那位高高在上一天邪笑的師傅,便是整日地坐在亭裏吃著點心水果,側躺在涼榻,宛如一副美人圖一樣,在涼廳裏枕著厚厚的狐貍毛做成的背靠,一臉儀態萬千的擺著優雅舒適的姿勢,偶爾輕微地打著哈欠,就連這哈欠也是極美,活像一只高貴傲氣的……唔……高貴傲氣的……狐貍吧。反正就是那種優美的一類的,什麽鳳凰啊,貓啊……

漫染每次在美麗的師傅打哈欠時,也會打哈欠,眼睛微瞇,一臉病態地望著高貴的師傅,妃笑就會拿著一枝瓊花枝做成的枝條,打著漫染的手心,這方法,可以讓漫染瞬間清醒過來。

師傅那優美的邪笑就會低低地傳過來:“好徒兒,你要想著,這是為你想要保護的人做的。這點辛苦,算什麽呢……”

這句話,說一遍不嫌少,說一千遍不嫌多,漫染就和迅速打了雞血的鬥雞一般,立馬鬥志昂揚地站好馬步,不住給自己下套:為了王爺,為了保護王爺,這點算什麽,嗯?花漫染,這點算什麽?你說好的話,不能實言。是的,怎麽能實言。王爺為了你遠在邊疆,生死未蔔……

只要這樣想,花漫染,便會要求多練一會,練到子時,練到天亮算什麽呢。這點辛苦,算什麽……

她說的別提多輕松了。

連一邊的妃笑都忍不住的掩著嘴淺笑。

今日的漫染有些無精打采的,照例拿著一把劍揮舞著妃笑指點的幾個簡單的動作,雙眼微腫地喊了聲:師傅。

然後就悶聲不響地拿著劍練動作,舞來舞去,舞到最後,就變成了雜亂無章,還多出了幾個創意的新動作。

妃笑靜靜地站在一邊,不敢打擾。

正在吃著飽滿大仙桃的夜攬天陰陰地笑。

終於在笑了一個時辰後。

他的嘴角也笑抽了,舞劍的人已經全忘了所有招式,舞的全是自己創新的招式。妃笑退到一邊,連看都看累的時候。

“漫染。”

夜攬天摸了摸已經笑麻木的嘴角,輕聲喚了聲。

但這輕聲已足以讓舞劍的花漫染回過神來。

她怔了一下,手裏的劍因為她失神的一瞬間突然飛了出去,只看一個暖黃色身影飛過,劍便乖巧地停在她的手裏。

漫染怔怔地望著妃笑,看她笑容滿面地拿手指把頭發別在耳後。

“漫染,畢竟是個十一歲正在發育的孩子,每天這麽半夜起來練,著實是辛苦了些。”

夜攬天幽幽的聲音從涼榻上傳過來,聲音優美,帶著一絲低低的誘惑,聽在心裏,讓人癢癢的。

“是。”妃笑認同地答應著。

“不辛苦不辛苦。”漫染頭搖得跟波浪鼓一般:“熬夜這點事對於年輕力壯的漫染算什麽呢。”漫染說完,手裏當著一把無形的劍,耍了幾個妃笑指導的動作。

妃笑只在一邊忍俊不禁地笑。

“真是為師的好徒弟啊,如此喜愛夜色。”夜攬天的聲音幽幽地傳過來:“想當年,為師亦是在這裏,沒日沒夜地練……”

比起每天夜裏幾個時辰,白天睡大覺的花漫染來說,她簡直就是在享受。

漫染心中一暖,師傅高深的武功,她也有聽妃笑說過,當今武林,公子排第二,亦無人敢排第一。

漫染當時問,那楚景墨呢。

妃笑當時只是意味深淺地笑著,如果公子不讓著他,一向清冷性子不與人爭高低的仙兒一般的楚景墨,會打得過公子嗎?

當時漫染雖然有些鄙夷妃笑的說法,但轉念一想,王爺如果比師傅還厲害,那還要她這麽努力地習武幹嘛呢?他弱,她才有機會保護愛郎啊……這麽一想,漫染心情又無比好起來,什麽她真是太英明了,拜了這麽好的一位師傅。

妃笑變收起了玩笑的心情,由衷地說著,是啊,妃笑想著不知道小姐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才遇到了師傅。

漫染笑,為什麽不是師傅修了幾輩子的福呢。

妃笑便不開心地冷哼一下轉過臉去。

好吧,畢竟師傅是武林第一高手,如果說蹩腳的她是他的福,不僅全武林不信,估計她自己也不信。她只是隨口一說,妃笑不要這麽小氣嗎。

“師傅……”漫染發現,安慰師傅的話,她總是詞窮,是不是在王爺面前也這樣呢,漫染想著她要努力學習詩書,這樣,以後安慰起人來,便不會詞窮。

遠遠看涼榻上的夜攬天,今夜星空萬裏,夜色甚美,就連月亮都是圓圓的照的大地分外地亮。他在燈光下,星光下,月光下,這些全失去了顏色,不如他來得誘惑、性感、美……

月光都羞於他的美,所以,努力地亮著光芒,想要看清他的儀容。

但這樣的儀容裏,多了幾分心事、憂心、寂寞……

漫染總以為師傅玩世不恭帶著痞樣,越相識,越會發現,他偶爾眉心處的寂寞,讓發現的人,心都能碎成雨。

“這樣吧……妃笑,明日下午你去王府找漫染,讓漫染和王府管事的說下,就說要去習武,一來強身健骨,二來以後也好保護王爺。想來李管家也是個明事理的主兒,定不會為難漫染。讓漫染白天來半日在這瓊花林,好過每天晚上熬夜這麽辛苦。”

真是個絕世好師傅。

漫染由衷地想。

“謝謝師傅。”漫染跪下來,向師傅行了個大禮。

“是。妃笑領命。”

漫染看著妃笑毫不猶豫地同意夜攬天的話時,心裏就在想,妃笑明著當她是小姐,其實,心裏一直只把夜攬天當主子的。

這句話,在日後,也確實驗證了漫染的想法。

只是,有什麽關系呢。她給不了師傅的,別人給了,哪怕師傅不想要,也總不至於他太過寂寞。只要有人在乎著,就不會太寂寞了吧。

“今日為師也累了,你送漫染也早早休息了罷。”夜攬天坐直了身子,撫了撫衣服,理了理有些微亂的發,背著月光站起來,似乎是長長籲了一口氣,便用輕功飛走了。

這樣的師傅,還是認識以來第一次,有些心事重重寂寞地走了。

漫染起身,對著那消失的傾城之姿說:“師傅,你要是心情不好,漫染可以為你舞一曲的。”

她已在白天的時候,偶爾學了跳舞……

只是她說的有些晚,那人早已離開。

妃笑輕聲說:“如果公子聽到,一定會很開心的。”

只要能讓公子開心的事,妃笑都會喜歡,哪怕喜歡這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哪怕真心地喚她一聲小姐,哪怕喜歡所有她以前不喜歡的事,為了他,她都願意喜歡,願意真心地喜歡。

愛烏及烏。便是妃笑這種發揮到圓滿的愛。

“謝謝妃笑,下次,漫染一定會這麽做的。”漫染真心地說。

除了過世的娘,這世上,花漫染最珍惜的人便是:楚景墨、鳳羽、夜攬天。

妃笑用輕功把漫染送回清溪庭院時,妃笑走時輕聲說:“小姐,你的到來,已經讓公子如死灰一般的生活帶來了色彩呢。妃笑真的感謝你。”

她說完,便理了理青色的披帛,向著月亮的方向,飛走了。

漫染怔了怔,她的頭有些痛,她來到這世上,只為了楚景墨一個人的啊,她突然有一瞬間的不懂,她到底是為了誰而來……

漫染回到房裏,抱著王爺的竹簡和衣躺下,手不小心碰到腰上別掛著的玉佩。

手心冰涼,鳳羽曾問:“姐,你這玉佩來得莫名其妙,是不是是王爺送你的定情信物啊。”

當時天色微晚,夏風無論怎麽吹,空氣裏都存在著一絲悶熱,身邊的綠翹一直用鵝毛扇子幫她們扇風,當時,漫染正穿著白色的衣裙跳舞得一身的汗,微微喘著氣,但只幾天,她便習慣了每日無論穿什麽衣服,腰間都要掛著這月白色的玉佩。

沒了玉佩,她甚至心情就會不好,她告訴自己,這是因為師傅說過的,這玉佩,以後能救她的一次命。

她最惜命,因為她內心深處知道她做次人很不容易。

所以,她怕死,得知此玉佩可以救她一次命,她就覺得,這玉佩,像神物一般。

必須每日佩戴,才不枉日後救她一命。

緊緊地握住師傅的玉佩,懷裏抱著王爺送來的竹簡,漫染躺在床上,反而不困了……她就這麽睜著眼,一直到天亮。

“姐,你什麽時候醒的……”鳳羽揉著眼睛問,又接著說:“姐,你是不是沒睡好,眼睛這麽腫。”

漫染不說話。

“姐,你是不是傻了。”鳳羽推了推漫染的胳膊。

“哦……”漫染幽幽地回了一句,“天亮了啊……”她坐起來,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把竹簡放下,穿了鞋,綠翹已經準備好了洗臉水,她把臉放在木盆裏,憋了一口氣,再從水裏出來,她長長松了口氣,沒去擦臉上的水,轉頭望著門外,喃喃道:“今日真是好天氣。”

陽光灑下來,鳥兒歡快的叫聲傳過來,就連那蟬都不耐煩地叫著。

漫染走出房門,蹲在桂花樹下,擡頭仰望著桂花樹,輕幽幽地說:“我知道,我要種什麽了。”

綠翹在門口倚著門框問:“染姑娘你想種什麽啊……”

漫染說:“梨樹……我要種梨樹。”

她說完,站起身子,對綠翹說:“我好餓啊,綠翹,我想吃肉,雞腿,烤鴨……”

綠翹怔了怔,點頭:“好,我就讓廚房這就做。您等著。”

秋言走了過來,一臉地溫和,望著一臉水未幹的漫染,笑:“自王爺走後,你人啊,都不正常了,每天傻裏傻氣的。”

漫染摸摸自己的臉,笑逐顏開:“我有嗎?”

一步三跳地跑到秋言面前,攬著秋言的胳膊,說:“秋言,我也要給王爺寫信,除了用紙寫,我也要學王爺用竹簡,一刀一刀地刻上。”

“秋言自是支持姑娘的。”

漫染拉著鳳羽吃了最最豐盛的一頓早餐,她還好心情地讓綠翹和秋言一起坐下吃,王府的規矩很多,但自從漫染暫時當了王府的主子後,她便不時地用權力讓綠翹和秋言一同吃飯。

早餐都以清淡開胃為主,她們四人吃了一次最開胃的雞鴨魚……

吃完,漫染心情很好地開始用刀刻字,她一筆一畫地刻得很認真,到了午時,也只刻了幾行字:王爺,漫染每天都在想王爺,漫染決定,要在王府種梨樹,想一百遍王爺便種一棵梨樹。

漫染用了兩天時間刻了後面的字:如若王爺春天回來,就可以看到漫染的想念變成了一樹千朵萬朵的梨花;如若王爺夏天回來,便能看到漫染的想念是一樹的枝繁葉茂;如若王爺秋天回來,便能看到結滿果實的梨樹,每一束思念化成香甜解渴的梨肉;如若王爺冬天回來,梨枝蕭條,那一棵樹,便是漫染一百次的想念化成的相思之樹。

漫染刻完這些,手指上五六個被小刀劃過的刀痕,但她一點也不覺得疼,棒著竹簡問秋言這樣可好,秋言只念了一遍便苦笑著:“染姑娘,您可真啰嗦。”

漫染的臉色有些別扭,別扭地抱著竹簡倚在窗沿上,看著遠處的天空,仔細回味秋言的話,相比較王爺寫的的十字家書,意簡、扼要、端正。她的邋遢而嬌氣,還帶著讓人羞色白字情話。漫染懷著惴惴的心態把竹簡叮囑再三地告知送信的將士,並且十分明事理地給了那一臉白凈為國報效的丁飛一把碎銀子,丁飛看著不收銀子漫染不準備讓他走的決心,只得面有難色地收下,並保證:人不在,竹簡也要到王爺手中。

漫染重重地點頭。這信便如石沈大海一般在漫染的等待中,她又寫了一封竹簡:王爺,漫染及王府一切安好。勿掛。

這封竹簡先不說王爺的態度,第一封家書到王爺手中的時候,已是入夜,他因心思難沈燈火難滅,丁飛看王爺還沒休息,便進去說花小姐的家書,王爺可要看,他正覺得心思難安,便沈聲說‘放下吧。’

丁飛退下後,看著漫染如此費心地也用竹簡刻字回他書信,難免有些想笑,只是打開,他的心便安下了。那長長一卷竹簡,上面有些微已經擦去的血跡,他也不難猜出定是她在刻字時用刀劃了手,他的手撫過那封長長的家書,竟然沒發現,好久不見的笑容竟然回來了……

他躺下,手裏拿著竹簡,不消一刻鐘,便睡下了。

第二封家書到的時候,他難免有些牽掛,不知道小漫染又會寫什麽讓他看著都有些羞意的話來,然,打開家書,只有那句:王爺,漫染及王府一切安好。勿掛。

呵,青天白日,這封家書送到王爺手中的時候,他正在與副將及一些軍師商量著討伐策略,他曾吩咐下去,無論什麽時候只要有家書,都必須立馬送與他。

所以丁飛明知他在商量大事,還是咽了口口水,上前送與他閱讀。

他曾用十字向她報平安。

她用十三字回報他。

他在戰場殺敵,忙得連飯都用不上,那丫頭整天吃了睡睡了吃,他在走前只是對李管家吩咐著:只要漫染開心,什麽都好。

他當即坐在案前,用小刀龍飛鳳舞地刻著:如此甚好。

便交與了丁飛。

丁飛看著陰沈著臉仍美的讓他不能仰視的宸王爺,跪著接了家書,騎著千裏馬,飛奔都城。

漫染在拿到家書後,看到四字的家書,心裏雖別扭覺得哪裏不對,但還是死乞白咧地問秋言,王爺這四字是何意。

秋言只是沈聲望了又望,對那四字有些望穿秋水後,小聲道:“染姑娘,還是尊從本心的好。”

意思很明顯,啰嗦的家書,王爺比較喜歡。聰明的漫染懂了秋言的意思,立即取了刻字的小刀,寫了一篇寄滿相思的文章,回了王爺。

秋言躺在床上,流淚,她終於明白那樣清冷沈默寡言的王爺為何會看上十一歲的花漫染了。

一定就是花漫染堪比老太後般一般啰嗦的心性。

那樣清淡的他配上花漫染的性子,他會覺得自己像個人。如若身邊站著同樣少言的秋言,他倆估計會在賞花的時節,站成兩棵樹般。而不是像花漫染那般,只要在王爺面前,就會忍不住笑,笑得花枝亂顫,讓他忍不住地想要打趣她。秋言從那晚開始,便死了對王爺的癡情心思。

漫染和簌園的王伯吳南商量後,決定花錢移植直接在春天能開花,秋天能結果的梨樹,因為萬一王爺當年就回來了,便不能承諾漫染信上所指,但是,漫染也在移一棵能結果的樹時,也移小樹苗在王府各個能種樹的地方種梨苗。

雖然李管家聽到此決定,驚嚇多過詫異,還是半推半就睜一只眼閉一眼地同意了。

當然,聰明的漫染在說完此事後,又提起了每天半日去別處學武的事,原因當然是為了長大後保護王爺。李管家又是驚嚇了半天,微張著嘴思考了半天,也同意了。

李管家在漫染開心地走後想,他這個王府的管家,權力已只剩下虛無。

實權全在花漫染那個十一歲的小丫頭片子手裏。

蒼天啊……

李管家想通此事後,病倒了,在床上躺了整整七天。

第七天下床的最主要原因,也是因為六殿下終於知道了他最最親愛的大哥為何去邊疆的傳聞,他要來看這個十一歲的卻能把楚國第一美男拿下的小丫頭片子。

此時,季節已是夏末初秋

秋天在第一片葉子落下時,變成了思念的果實。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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