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蓋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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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飛機慢慢降落，大片的淺粉|具|化為一棵棵盛開的桃樹。桃樹林中央是青灰色的仿古院落，飛翹的屋檐，青石鋪就的院子，中央擺了一只青銅鼎。這個環境怎麽看都像千年前武僧用來練金鐘罩的場所。
不會是把我和陳琦運來練神功的吧？
飛機緩緩停靠在院子外一個寬闊的平臺上，跳下平臺，渦輪的嗚|咽聲仿佛還在我耳邊回響。
“哦，兩位本地人，”科裏斯摘下了頭盔，露出金色的頭發和深邃的北歐人面孔，“歡迎來到新的家。”
“我們還沒有決定入學。” 綁了辮子的金發少年欲拍陳琦的肩，被陳琦躲開了。
“這並不由你決定，琦少。”科裏斯挑了挑眉：“即使你是我們這60個人裏面IQ最高的那個。”
“科裏斯，一會見了教授他們手裏就會有和你同樣的資料。”裏昂笑著說：“新同學之間還是保持一點神秘感，你覺得呢？”
“無聊的神秘感。”科裏斯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向陳琦伸出右手：“中國有句成語叫坦|誠|相待，如果剛才讓你不愉快的話，我表示抱歉。”
“沒關系，剛剛是我太過|激了。”陳琦握了握科裏斯的手。
“接下來——”科裏斯轉向我這邊，抓住了我的手，壓著我的雙肩，“陸潛！我最喜歡的陸潛！”
呃？告白？不要吧？
“科裏斯，入學之後你和陸潛有很多時間慢慢認識，我們還是先去報道。”裏昂顯然已經習慣科裏斯的做派。
“裏昂，你這樣可真無聊。”科裏斯松開了我，不滿的看了裏昂一眼。
我松了一口氣——被一個1米8多的同齡人壓住雙肩還真傷自尊。
“慢慢習慣。”裏昂道：“教授已經在等了，咱們還是快一點。”
“三句話不離教授……”科裏斯嘀咕著。
桃樹林就是學院的圍墻，踏進樹林的一刻，我和陳琦就算進入了這個名為蓋亞的學院。古風的建築，西式的名字，有一只花貓在中央的銅鼎上轉圈，我多看了它兩眼，它便|挺|直了身體，像一個人類那樣盯著我，那個樣子似乎我不和它打招呼便顯著我很不禮貌。
我是不是該和它說聲“嗨”？
“阿花，練功麽？”有人解決了我這個困惑——裏昂對它說了一句話。
花貓不再看我，扭身竄到樹上，一會兒就不見了。
“阿花是學院的騎士，”裏昂仍然笑著，“它自封的。”
裏昂臉上的笑容似乎像印上去一樣，一成不變，剛看起來還有些翩翩少年的感覺，看多了之後我不禁懷疑他和陳琦一樣都得了面癱癥。
正如一句經典的話——面癱是病，得治。
又向前走了幾步，主屋內的仿古擺設一|覽|無|餘：正中擺了八仙桌，翹頭案上奉著觀音，香爐中還有未盡的燃香，兩把太師椅分列左右。
邁過這道門檻，就算進“教室”了吧？就會知道為什麽耍我們玩兒，為什麽兜這麽大一圈，把我們兩個15不到的人弄到這兒來了吧？就會知道是誰把我這個吐槽能手弄的無語凝噎了吧？
我看了看陳琦，他和我之間隔著科裏斯，目不斜視。
之前5個小時的旅途裏，我和陳琦沒有一句交談。這一刻我其實想和他說點什麽。
比如，無論怎樣我們一直在一起。
又覺得沒什麽用。
也許等我們進了屋，直接就被弄死了不一定，那樣的話不用說，我們倆也是一直在一起了，如果能和他葬在一塊兒，也算了卻我一樁心願。
“這邊。”進了屋子後，裏昂指了指八仙桌左側過道。
一扇鏡子，我看到陳琦，陳琦看到我，我們兩個又別過頭去。
“NO.9，裏昂·顧。”說完名字，鏡子上顯出一塊液晶案板，裏昂用手指按了按。
鏡子慢慢降了下去，透明的電梯顯露出來。裏昂帶著我們踏入了電梯。
“7層辦公廳，教授正在等。”甜美的女聲。
“多謝。”
電梯緩緩下降，透過電梯的玻璃，我看到了完全不同於地表的人造世界。玻璃與鋼鐵交|織組成的穹頂，穹頂外是晴天的模樣，如果我不是剛剛從外面進來，我幾乎要以為這是一棟暴|露在自然光下的建築。所有的房間都是鋼鐵的外表，打扮的像太空的無菌艙。人造陽光打在底層的白色理石地面上，泛著柔光也有些刺眼。幾個穿著白大褂捧著玻璃器皿的人在另一個電梯裏和我們遙相對望，裏昂對他們點了點頭。
電梯停在地下7層，步出電梯，我深深地明白了一句俗語——掛羊頭賣狗肉。古香古色的中式建築下暗藏的卻是這樣一座後現代氣息的西式大樓。
703。潔白的門表面有些細膩的陶瓷感。
“教授在辦公廳裏，他會解答你們的疑問。”裏昂說。
“很快的，地面見。”科裏斯擺了擺手。
握著冰涼的把手，我推開703的門。
落地窗式的辦公廳，人造光灑在白色的地面上，看的久了，又覺得似乎沒有那麽紮|眼。
“1號陳琦，60號陸潛。你們來了。”
說話的是位40歲左右的中年男子，頭發梳的一|絲|不|茍，穿著和電梯中偶遇的人一樣。
“我是13屆的任課教師之一，邱尚農。”他指了指白色辦公桌前面的白色椅子：“先坐。”
“裏昂應該告訴你們這是哪裏了吧？”
“蓋亞學院。”
“對，希臘神話中的大地女神，生於混沌，孕育萬物……”
“也同她的後代|亂|倫……”陳琦說道。
“如果這樣做可以讓生命延續下來，又有何妨？”
“我相信我們來不是為了聽這個古老的神話。”陳琦道。
“這個自然……你們來是為了挽救人的生命。”
拯救世界？英雄？最近為什麽我總碰上這樣的事兒？這個世界是沒人了麽？
“我並不覺得我們可以做到。”陳琦道。
“想的長遠些，” 邱向農翻了翻手裏的印刷紙張，“最近的人造人計劃你們應該關註了吧？”
果然是這件倒黴事。那些消失了的“聖誕禮物”，我沒有對陳琦說出口的恐懼。
“沒有消息是不是代表是好消息？”我問。
“不，是個壞消息。”邱向農站了起來：“‘聖誕之子’在元旦那天就已經植|入|母|體，可惜全球萬例實驗沒有一例成功著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沒有著床，就意味著這世界上所有的“房間”都已經停止運轉，人類失去了最初的溫室。這是我曾想到的最壞的結果。
“人類這一次才是真的要滅亡了……”邱向農說：“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不再有人出生，人類還有多少時間？”
末世的第一天陳琦就說過，2012年12月16日出生的嬰兒是這世界上最幼小的人，不排除17日午夜流|產的嬰兒中僥幸活下的那些早產兒，人類樂觀估計還有百餘年的時間。
“如果沒有新生人類，每年人口會以6千萬的速度銳減，百年後人將滅亡。”邱向農說。
不同的算法，同樣的結果。
“人類不會滅亡，就算人類女性不再能孕|育生命，我們可以使用動物的|子|宮，可以人造|子|宮，進行體|外繁|殖……”我脫口而出。
“呵呵，果然是堅定的樂觀主義者……”邱向農說，“人類曾有無數時間可以進行體|外|繁|殖的研究，但都沒有去做，誰都不知道未來的多長時間內我們會成功。”
“這和我們又有什麽關系？”陳琦道。
“這和你們有最大的關系。”邱向農說：“時間對現在的人類來說極為重要，你們的年紀無論生理還是心理都已趨向成熟，是能操縱大型生物實驗的底限年紀。可以說人類能不能延續下去就靠你們這些人了。”
“這樣說，會不會嚴重了些？現在最成熟的科學家應該是50歲左右，科技發展的這麽迅速，近10年來人類的生活就已變化數次，我想不出10年就會攻克體|外|繁|殖的難關了吧？”陳琦問。
“這是個好問題，但是你可以想一想，近10年的科技發展主要集中在哪些領域。外太空擴|張？體|外媒介的延伸？生活便捷度的改變？生物基礎早已是邊緣中的邊緣了。”
陳琦沒有做聲，想想高啟文老先生以前的地位，我突然很能理解邱向農的這句話。
“而且，這是人類的未來，不可以兒戲。”邱向農道：“誰也不知道在這個過程中會有什麽麻煩，我們不可能永生，我們需要忠實而高效的傳承人。”
“這是你們將來同學的基本資料，”邱向農將兩份印刷品推了過來，“來自世界各地最優秀的60個少年。”
“我們已經為你們準備了最為舒適的生活環境，未來的歲月，你們將在蓋亞學院度過。”
“如果我們不想留在這裏……”陳琦沈默了半晌，說。
“非常抱歉，你們必須留在這裏，即便你們已經什麽都不能做。”
一切都是假想中最壞的結果。人類要滅亡，我和陳琦要告別普通人的生活。
“外面世界並不知道人離滅亡更近了一步。”我說。
“是的。”
“可是，最多可以隱瞞10個月。”
“是的。”
“如果這10個月中，研究沒有任何進展……”
“那會是一場滅|頂的混亂，”邱向農停頓了一下，“也可能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狂歡。”
“即便是10個月後，我們的父母也不會知道我們在幹什麽？”
“是的，為了最大限度的自由，學院內的科學家都脫離了官方的組織以教師的身份留了下來。你和陳琦的學籍目前會一直掛在附二，但正式開學後會以封閉式交流生的方式留在美國，然後高考以740分的成績升入清華，碩博連讀最後雙雙留在社科院。”
“我們的未來還真是一片光明。”
“至少比人類的要光明一些。”邱向農笑著說。
作者有話要說：
河蟹大人，請您歇一歇，讓奴家來自我和諧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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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把我和陳琦運來練神功的吧？
飛機緩緩停靠在院子外一個寬闊的平臺上，跳下平臺，渦輪的嗚|咽聲仿佛還在我耳邊回響。
“哦，兩位本地人，”科裏斯摘下了頭盔，露出金色的頭發和深邃的北歐人面孔，“歡迎來到新的家。”
“我們還沒有決定入學。” 綁了辮子的金發少年欲拍陳琦的肩，被陳琦躲開了。
“這並不由你決定，琦少。”科裏斯挑了挑眉：“即使你是我們這60個人裏面IQ最高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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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的神秘感。”科裏斯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向陳琦伸出右手：“中國有句成語叫坦|誠|相待，如果剛才讓你不愉快的話，我表示抱歉。”
“沒關系，剛剛是我太過|激了。”陳琦握了握科裏斯的手。
“接下來——”科裏斯轉向我這邊，抓住了我的手，壓著我的雙肩，“陸潛！我最喜歡的陸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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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裏斯，入學之後你和陸潛有很多時間慢慢認識，我們還是先去報道。”裏昂顯然已經習慣科裏斯的做派。
“裏昂，你這樣可真無聊。”科裏斯松開了我，不滿的看了裏昂一眼。
我松了一口氣——被一個1米8多的同齡人壓住雙肩還真傷自尊。
“慢慢習慣。”裏昂道：“教授已經在等了，咱們還是快一點。”
“三句話不離教授……”科裏斯嘀咕著。
桃樹林就是學院的圍墻，踏進樹林的一刻，我和陳琦就算進入了這個名為蓋亞的學院。古風的建築，西式的名字，有一只花貓在中央的銅鼎上轉圈，我多看了它兩眼，它便|挺|直了身體，像一個人類那樣盯著我，那個樣子似乎我不和它打招呼便顯著我很不禮貌。
我是不是該和它說聲“嗨”？
“阿花，練功麽？”有人解決了我這個困惑——裏昂對它說了一句話。
花貓不再看我，扭身竄到樹上，一會兒就不見了。
“阿花是學院的騎士，”裏昂仍然笑著，“它自封的。”
裏昂臉上的笑容似乎像印上去一樣，一成不變，剛看起來還有些翩翩少年的感覺，看多了之後我不禁懷疑他和陳琦一樣都得了面癱癥。
正如一句經典的話——面癱是病，得治。
又向前走了幾步，主屋內的仿古擺設一|覽|無|餘：正中擺了八仙桌，翹頭案上奉著觀音，香爐中還有未盡的燃香，兩把太師椅分列左右。
邁過這道門檻，就算進“教室”了吧？就會知道為什麽耍我們玩兒，為什麽兜這麽大一圈，把我們兩個15不到的人弄到這兒來了吧？就會知道是誰把我這個吐槽能手弄的無語凝噎了吧？
我看了看陳琦，他和我之間隔著科裏斯，目不斜視。
之前5個小時的旅途裏，我和陳琦沒有一句交談。這一刻我其實想和他說點什麽。
比如，無論怎樣我們一直在一起。
又覺得沒什麽用。
也許等我們進了屋，直接就被弄死了不一定，那樣的話不用說，我們倆也是一直在一起了，如果能和他葬在一塊兒，也算了卻我一樁心願。
“這邊。”進了屋子後，裏昂指了指八仙桌左側過道。
一扇鏡子，我看到陳琦，陳琦看到我，我們兩個又別過頭去。
“NO.9，裏昂·顧。”說完名字，鏡子上顯出一塊液晶案板，裏昂用手指按了按。
鏡子慢慢降了下去，透明的電梯顯露出來。裏昂帶著我們踏入了電梯。
“7層辦公廳，教授正在等。”甜美的女聲。
“多謝。”
電梯緩緩下降，透過電梯的玻璃，我看到了完全不同於地表的人造世界。玻璃與鋼鐵交|織組成的穹頂，穹頂外是晴天的模樣，如果我不是剛剛從外面進來，我幾乎要以為這是一棟暴|露在自然光下的建築。所有的房間都是鋼鐵的外表，打扮的像太空的無菌艙。人造陽光打在底層的白色理石地面上，泛著柔光也有些刺眼。幾個穿著白大褂捧著玻璃器皿的人在另一個電梯裏和我們遙相對望，裏昂對他們點了點頭。
電梯停在地下7層，步出電梯，我深深地明白了一句俗語——掛羊頭賣狗肉。古香古色的中式建築下暗藏的卻是這樣一座後現代氣息的西式大樓。
703。潔白的門表面有些細膩的陶瓷感。
“教授在辦公廳裏，他會解答你們的疑問。”裏昂說。
“很快的，地面見。”科裏斯擺了擺手。
握著冰涼的把手，我推開703的門。
落地窗式的辦公廳，人造光灑在白色的地面上，看的久了，又覺得似乎沒有那麽紮|眼。
“1號陳琦，60號陸潛。你們來了。”
說話的是位40歲左右的中年男子，頭發梳的一|絲|不|茍，穿著和電梯中偶遇的人一樣。
“我是13屆的任課教師之一，邱尚農。”他指了指白色辦公桌前面的白色椅子：“先坐。”
“裏昂應該告訴你們這是哪裏了吧？”
“蓋亞學院。”
“對，希臘神話中的大地女神，生於混沌，孕育萬物……”
“也同她的後代|亂|倫……”陳琦說道。
“如果這樣做可以讓生命延續下來，又有何妨？”
“我相信我們來不是為了聽這個古老的神話。”陳琦道。
“這個自然……你們來是為了挽救人的生命。”
拯救世界？英雄？最近為什麽我總碰上這樣的事兒？這個世界是沒人了麽？
“我並不覺得我們可以做到。”陳琦道。
“想的長遠些，” 邱向農翻了翻手裏的印刷紙張，“最近的人造人計劃你們應該關註了吧？”
果然是這件倒黴事。那些消失了的“聖誕禮物”，我沒有對陳琦說出口的恐懼。
“沒有消息是不是代表是好消息？”我問。
“不，是個壞消息。”邱向農站了起來：“‘聖誕之子’在元旦那天就已經植|入|母|體，可惜全球萬例實驗沒有一例成功著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沒有著床，就意味著這世界上所有的“房間”都已經停止運轉，人類失去了最初的溫室。這是我曾想到的最壞的結果。
“人類這一次才是真的要滅亡了……”邱向農說：“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不再有人出生，人類還有多少時間？”
末世的第一天陳琦就說過，2012年12月16日出生的嬰兒是這世界上最幼小的人，不排除17日午夜流|產的嬰兒中僥幸活下的那些早產兒，人類樂觀估計還有百餘年的時間。
“如果沒有新生人類，每年人口會以6千萬的速度銳減，百年後人將滅亡。”邱向農說。
不同的算法，同樣的結果。
“人類不會滅亡，就算人類女性不再能孕|育生命，我們可以使用動物的|子|宮，可以人造|子|宮，進行體|外繁|殖……”我脫口而出。
“呵呵，果然是堅定的樂觀主義者……”邱向農說，“人類曾有無數時間可以進行體|外|繁|殖的研究，但都沒有去做，誰都不知道未來的多長時間內我們會成功。”
“這和我們又有什麽關系？”陳琦道。
“這和你們有最大的關系。”邱向農說：“時間對現在的人類來說極為重要，你們的年紀無論生理還是心理都已趨向成熟，是能操縱大型生物實驗的底限年紀。可以說人類能不能延續下去就靠你們這些人了。”
“這樣說，會不會嚴重了些？現在最成熟的科學家應該是50歲左右，科技發展的這麽迅速，近10年來人類的生活就已變化數次，我想不出10年就會攻克體|外|繁|殖的難關了吧？”陳琦問。
“這是個好問題，但是你可以想一想，近10年的科技發展主要集中在哪些領域。外太空擴|張？體|外媒介的延伸？生活便捷度的改變？生物基礎早已是邊緣中的邊緣了。”
陳琦沒有做聲，想想高啟文老先生以前的地位，我突然很能理解邱向農的這句話。
“而且，這是人類的未來，不可以兒戲。”邱向農道：“誰也不知道在這個過程中會有什麽麻煩，我們不可能永生，我們需要忠實而高效的傳承人。”
“這是你們將來同學的基本資料，”邱向農將兩份印刷品推了過來，“來自世界各地最優秀的60個少年。”
“我們已經為你們準備了最為舒適的生活環境，未來的歲月，你們將在蓋亞學院度過。”
“如果我們不想留在這裏……”陳琦沈默了半晌，說。
“非常抱歉，你們必須留在這裏，即便你們已經什麽都不能做。”
一切都是假想中最壞的結果。人類要滅亡，我和陳琦要告別普通人的生活。
“外面世界並不知道人離滅亡更近了一步。”我說。
“是的。”
“可是，最多可以隱瞞10個月。”
“是的。”
“如果這10個月中，研究沒有任何進展……”
“那會是一場滅|頂的混亂，”邱向農停頓了一下，“也可能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狂歡。”
“即便是10個月後，我們的父母也不會知道我們在幹什麽？”
“是的，為了最大限度的自由，學院內的科學家都脫離了官方的組織以教師的身份留了下來。你和陳琦的學籍目前會一直掛在附二，但正式開學後會以封閉式交流生的方式留在美國，然後高考以740分的成績升入清華，碩博連讀最後雙雙留在社科院。”
“我們的未來還真是一片光明。”
“至少比人類的要光明一些。”邱向農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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