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您。”周斯易身上的香氣落了過來, 徐渭有些腿軟, 他屏住呼吸，喉結滾動。周斯易低沈嗓音意味深長, 道, “我不喜歡。”

周斯易暫時把情緒壓下去, 暫時放他的小菊花。

“記住了？”

徐渭點頭。

周斯易直起身，徐渭這才松一口氣, 臉都憋紫了。周斯易悠然走回臥室, 徐渭垂下頭看自己的褲子，腦袋嗡的一聲。彎腰捂著直奔洗手間, 真糟糕。

套房的洗手間門沒有鎖, 徐渭坐在馬桶上強行命令自己停止臆想。可男人那東西又不是靠意念就能平靜下去, 徐渭熱燥燥的想著邪念。他深吸氣幾次，不敢用手碰，怕死無葬身之地。

他又穿好衣服，點了一支煙狠狠抽了一口, 聽到外面周斯易打電話叫餐的聲音。徐渭打開窗戶, 把煙霧吐了出去, 周斯易聞到煙味又要發脾氣。

徐渭抽了半支煙，心中躁動稍稍壓下去一些，他整理好衣服出去。

周斯易已經換了正裝，正在打領帶，聞聲回頭看了眼徐渭，“過來。”

徐渭連忙走到周斯易面前, 他怕周斯易聞到身上的煙味，垂著頭。“您現在出門？”

“幫我打領帶。”

徐渭擡頭，“我沒打過。”

“我教你。”

徐渭：“……”

周斯易握住徐渭的手，“快點。”

周斯易掌心燥熱，火辣辣的。領帶料子光滑柔軟，徐渭覺得自己快要被燒死了，燒成了變態。他努力去想爸爸怎麽打領帶，可爸爸打過領帶麽？

“繞過去。”周斯易嗓音沙啞，“松一點，你要勒死我？嗯？”

尾音壓的很沈，刮過徐渭的心臟，癢癢的。

“對不起。”徐渭把領帶打好的時候已經滿頭大汗，他擡頭，“可以麽？”

“幫我拿個領帶夾，箱子裏。”

徐渭連忙去翻箱子，低頭的時候呼出氣，真是要窒息了。

珠寶盒裏寶石璀璨，徐渭拿著盒子，擡頭，“你要戴哪個？”

徐渭以為只有女人才會有首飾盒，這位活的可真精致。

“你喜歡哪一個？”

徐渭面紅耳赤，從裏面挑出個銀色鑲碎鉆的拿出來，“好看麽？”

周斯易盯著徐渭的臉，“好看。”

徐渭連忙站起來遞給他，周斯易扣上後，伸手戴上腕表扣上袖扣，“不要出酒店，有事跟我打電話，餓了就叫餐。”

“好。”

周斯易拿起黑色西裝外套沒有立刻穿，拉開門走出去。

徐渭揉了揉頭，走回去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跟王亞發信息，“今天還有工作安排麽？我需要提醒周總什麽？”

“沒有。”王亞很快就回覆。

徐渭靠在沙發上按了那後頸，翻著手機打開微博，熱搜第一條就是惠琪周二少。連忙打開，看到熱門微博，渣渣娛樂：東方電影節惠琪和周氏集團二少爺攜手紅毯，活動結束，惠琪又上了周少的車，疑似好事將近。

徐渭張著嘴，這新聞寫的可真是——與現實十萬八千裏，這娛記跟村頭納鞋底的二嬸似的誇張。

徐渭又發短信給王亞，說道，“周總上熱搜了，要處理麽？”

這是助理該做的麽？

這回一直沒有回應，徐渭想了五分鐘有些懊惱，想要撤回已經晚了，他是不是管的有點太多了？

畢竟周斯易不算圈內人，上熱搜又怎麽樣？

敲門聲響，徐渭連忙過去開門，送餐的服務生進門，“您好，送餐。”

周斯易給他訂的？？？

早餐豐盛，全部中式，口味偏重。

徐渭有些羞愧，周斯易對他這麽好，竟然還敢肖想周斯易。

吃完早飯徐渭又刷微博，這回第一條換了名字，惠琪深夜與男子酒店開房。

徐渭：“？？？？？？”

這麽勁爆？？

周斯易按著手機沒擡頭，問王亞，“處理幹凈了？”

“全部撤掉。”王亞真是服了周斯易，徐渭一個短信，王亞這邊幾十個電話去處理這件事。“徐渭問的應該不是這個意思。”

周斯易按著電話打給王石，手指輕敲膝蓋。

“周總。”

“王總。”周斯易嗓音輕慢，“你辦的事可不地道。”

“啊？辦什麽事了？”

“微博熱搜怎麽回事？”王石一直想往周斯易床上塞人，周斯易看不上他手裏的人，誰知道昨晚做的那麽極端，“我家那位還以為我真劈腿了呢，鬧的我頭疼。”

“有人了？”王石說，“不知道這個事兒，鬧的啊，都是誤會。”

惠琪想拉著周斯易炒作，周斯易能讓她得逞麽？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周斯易直接把惠琪和某已婚富商酒店幽會的視頻放出來，他跟王石打電話，只是提醒王石。

這事兒就是他幹的，有本事來弄他。

“下面人胡來，可到底是我手下人做錯了。二少你消消氣，晚上我做東給您賠罪，順便帶上周太太。”

“他內向。”周斯易胡扯八道，徐渭那個狗脾氣，沒有十成的把握，周斯易不會碰他。“不愛交際，感情這事兒得低調才能長久。”

就你還低調？王亞強行壓下吐槽的欲—望，周總你真是一點都不低調，你恨不得昭告天下你看上徐渭了。

“這樣啊，那以後有機會再請兩位。”

“請就不必了，讓你的人以後離我遠點。”周斯易毫不客氣的說道，“我脾氣差，再有一次，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麽事。”

王石：“……”

周斯易掛斷電話，就斂起了笑，冷道，“活的不耐煩了。”

“老爺子打電話讓你晚上回家吃飯。”

“不回。”周斯易繼續刷微博。

“今天老爺子七十大壽。”

周斯易蹙眉，停住動作。

沈默許久，周斯易說，“我知道了。”

————

徐渭刷了一早上微博，圍觀惠琪的公關團隊花式被虐。爆料如同雨後春筍，紛紛露頭，第一個視頻惠琪與某已婚商界人士開房。打清純女王的惠琪被扒的皮都不剩，她的公關剛弱弱的反駁。另一頭又冒出惠琪拍戲期間和男一號有著非正當關系，而這個男一號有正牌女友。一錘接一錘，捶到下午三點，惠琪的公關徹底放棄了。

躺平任嘲，無能為力，對手太強大，太不要臉，碾壓式打擊真是毫無辦法。

娛樂圈的人得罪商圈的基本上沒有好下場。

下午四點，徐渭再次接到世紀傳媒打過來的電話。

“我到了B市，我們見個面吧。”還是那個聲音。

徐渭把零食咽下去，坐直，“現在？”

“晚上。”

“晚上應該沒有時間。”

“我們公司最近跟水果臺合資打造一個選秀節目，如果選中，你被推上去，你就是大紅大紫。”董漢說，“我是欣賞你的才華，但欣賞是有限的，我現在時間緊迫，你考慮下。錯過，就沒有再重來的機會。”對方率先掛斷電話，徐渭握著手機騰的站起來，隨即又有些茫然。

周斯易說不準他出酒店，徐渭咽動喉嚨，又坐回去。

狠狠揉了一把臉，徐渭坐到五點，他發短信給周斯易。

“我想出去一趟，我第一次來B市，想出去看看。”

徐渭拿著高薪過來做周斯易的助理，卻被周斯易照顧著，徐渭心裏煎熬。但另一邊是夢想，徐渭十八年來的夢想，他想站在更高更遠的舞臺。

電話驟然響起，徐渭連忙接通，“易哥。”

“想出去？”

“可以麽？”

“為什麽不可以？”周斯易說，“床頭錢夾裏有現金，多帶些錢，有事打電話。”

“謝謝易哥。”徐渭聽到周斯易電話裏有其他聲音，他說，“那您忙。”

電話掛斷，徐渭又打給董漢。

熱血湧入大腦讓徐渭瘋狂，夢想的力量無窮無盡。如果能成名，如果能讓人賞識，是不是離他更近一點了？

徐渭狠狠咬了下嘴唇，周斯易是金字塔頂高高在上的王，徐渭是匍匐在灰色土地上渺小的螻蟻。

董漢在電話裏很好說話，兩人約定晚上七點在泰和見面，徐渭五點半就出門，趕地鐵往泰和去。泰和是一家中餐廳，徐渭六點五十到泰和，他打電話給董漢。

“徐渭？”

徐渭擡頭就看到一個矮胖的男人手裏拿著電話，有些熟悉，仿佛在哪裏見過，徐渭跟他握手，“你是？”

“董漢。”董漢把名片遞給徐渭，“世紀傳媒。”

徐渭恍然大悟，握著名片伸手，“您好。”

董漢跟徐渭握手，擡手示意，“入座再聊？”

“好。”

徐渭又看了眼名片，董漢的名字後面跟著個藝術總監，看著挺唬人。

服務員倒茶，董漢說，“我點過菜了，你需要的話再加？”

徐渭連忙搖頭，“不用。”

“你現在還沒有簽約任何唱片公司對麽？”

徐渭點頭。

“你的歌只在白日夢唱過？”

“是的。”徐渭忽然想起來這個人在哪裏見過，董漢是挺有名的經紀人。手裏最出名的藝人是蕭然，蕭然零六年火起來，現在一躍成了天王級人物，現在內地一線歌手。

這麽牛逼的經紀人，竟然能找到他？

“你目前有幾首歌？”

“原創的麽？”

“是的，以及你沒有唱過只寫出來的歌也可以報給我。”董漢說，“我是想簽下你，但是在簽之前，我需要了解你的作品，你的創作能力。合作是相互的，我們彼此都應該報以最大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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