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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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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心有靈犀嗎?

慕容辭不敢走過去,擔心看見的只是虛幻的人,大風刮來就會把這人影吹跑了。

眉骨酸澀,淚盈於睫。

是激動,也是辛酸苦楚。

慕容彧疾步上前,猛地抱住她,緊得好似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體內。

“阿辭……”

嗓音暗啞低沈,飽含分離多日來的思念與滿滿的愧疚自責。

那種失而覆得的心情無法形容,激動,悲酸,愉悅……

這一刻,他覺得連日來的辛苦都值了。

慕容辭的心頭酸楚而開心,感覺快不能呼吸了,好似整個人快要融化了……

“是我不好……讓你吃了這麽多苦……現在我就帶你離開……”

他暗沈的語聲堅決如鐵,誰也不能阻止他帶阿辭走!

她推開他,很想很想賴在他懷裏,卻只能硬生生地抽離,“宇文戰天很快就會知道我來驛館,一定會趕來……今日太過倉促,還是從長計議……”

慕容彧的黑眸裏狂瀾湧動,似要掀起驚濤駭浪,決然道:“即便付出所有代價,我也要帶你走!”

慕容辭搖頭,“宇文戰天必定布下天羅地網,我不想你有事。”她強硬道,“我要的是,我們都全身而退,你能做得到嗎?”

他盯著她,右手捧著她的臉頰,眼裏流動著覆雜、糾結的情緒,濃得化不開的情意……

“答應我,好不好?”她含淚微笑,明眸閃閃,格外的淒楚美麗。

“……好。”這個字從齒縫擠出來,天知道他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擠出這個字。

“那個假的慕容辭,你如何知道她不是我?”

“她戴著人皮面具,和你一模一樣,聲音也和你差不多,幾乎是以假亂真。雖然我數次和她說話,但直至半夜我才察覺異樣。阿辭,我失察了,是我不好,讓你吃了這麽多苦……”

慕容彧的聲音裏充滿了濃濃的歉意,她微微一笑,“還算不慢。”

這時,外面傳來紛亂的雜沓聲,應該有不少人。

他們一驚,慕容辭面色微變,用力地推他,“你快走!”

慕容彧眷戀地握著她的柔荑,依依不舍……最終,他再次抱住她,重重地、短促地吻她的唇,爾後才從窗戶離去。

“殿下。”是那兩個侍衛的聲音。

“她呢?”宇文戰天森冷地問。

“在裏面,跟玉清公主在一起。”

宇文戰天看著那扇房門,灰藍色的瞳眸微微收縮,森寒之氣傾瀉而出。

深深地呼吸之後,他擡起手敲門。

房裏傳出微弱的聲音:“誰呀?”

他揚聲道:“是本宮。”

房裏越若眉的聲音仿佛克制著一絲絲的欣喜,“進來吧。”

宇文戰天推門而入,銳利如鷹的目光立即在房裏掃了一圈,看見阿辭站在西邊窗前,劍眉輕皺。

越若眉半躺在床上,病容憔悴,那雙眸子卻清亮如水,仿佛能照出每個人的靈魂。她默默地凝視他,希望他看自己一眼,關心一下自己,四肢好像忽然之間充滿了活力。

慕容辭從容不迫地把窗扇關嚴實了,問道:“殿下怎麽來了?”

“你做什麽?”他冷沈地問。

“公主覺得風大,冷颼颼的,我就把窗扇關上。”她不緊不慢地說道,其實他推開門的瞬間,她剛剛落地。

好險!

她來到床前,憂心道:“公主此次的風寒癥來勢洶洶,服了幾日湯藥都不見好,許是驛館的仆人伺候得不盡心,殿下可否傳令下去,讓那些仆人盡心伺候?”

宇文戰天點點頭,目光始終落在她那張表情靈動的臉上,好像要找到她說謊的蛛絲馬跡。

“公主你好好歇著,改日我再來看你。”慕容辭笑道,“要記得按時服藥,不要胡思亂想。”

“公子有心了。”越若眉清婉一笑,“宇文太子,這些日子給你添麻煩了,是若眉的不是。”

“公主受寒生病又不是你能控制的,公主無需心懷愧疚。”慕容辭一笑,“殿下說是不是?”

“嗯。”他心裏郁郁,“公主好好養病,待病愈了,本宮派人送你回南越國。”

“謝宇文太子。”越若眉心裏的歡喜漸漸消失。

“還不走?”宇文戰天板著臉拉著慕容辭出去,語氣不善。

越若眉目送他們離去,心裂成碎片,灑落在卑微的塵埃裏。

慕容辭抽出手,氣惱道:“疼疼疼……你放開……”

他松了手,俊眸裏蓄滿了冰藍的寒色,吩咐侍從:“傳本宮令,封鎖驛館,把驛館所有人都帶到這裏!”

她心神一凜,慕容彧是否已經安然離開驛館?怎麽辦?

侍從分散去抓人,宇文戰天轉首盯著她,目光淩厲如刀,“你似乎在害怕什麽。”

“我有什麽好害怕的?”她驀然睜大明眸,好似才猜到他的意圖,“你竟然不信我!”

“本宮說過,不準來驛館!你當本宮的話是耳邊風嗎?”他的眼裏浮動著駭人的戾氣。

“既然你不信我,我沒什麽好說的。”她知道再說下去也是浪費唇舌,冰冷地轉過身。

卻心急如焚,慕容彧一定不會被抓到的!一定不會!

不多時,侍從陸續回來,驛館所有仆人都被押過來,站成三排,低著頭。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看太子殿下殺人般的面色,都猜到必定不是好事。

宇文戰天喝道:“都擡起頭!”

慕容辭焦慮地看過去,迅速地掃一眼,慕容彧好像不在這些仆人裏。

“就這些嗎?有沒有遺漏的?”他問侍從。

“殿下,驛館的仆人都在這兒了。”侍從回話。

宇文戰天走過去,一排一排地巡查,俊眸如鷹,犀利無比。忽然,他站在一個仆人打扮的高個男子面前,盯著那男子。

她的心猛地揪緊,那男子會不會是慕容彧喬裝扮的?或者是不是慕容彧的下屬假扮的?

被太子殿下利刃似的目光盯著,宛若遭受淩遲酷刑,那男子驚恐得全身發顫,驚懼地求饒:“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慕容辭暗暗松了一口氣,無論是慕容彧還是他的下屬,絕不會這般驚慌失措。

宇文戰天也是這麽想的,從那仆人面前走過去。

看了一圈,他揮手令這些仆人退下。

爾後,他拽著她出了驛館,登上馬車。

慕容彧早已離開驛館,在街上的一戶民宅裏往外看,看見阿辭和宇文戰天坐在馬車裏,大手攥得緊緊的,青筋暴凸,啪啪作響。

回到太子府,宇文戰天拽著她下馬車,拽著她直入寢房,拽得她手腕疼死了,白皙的肌膚紅紅的。

“你放手!”

慕容辭怒吼,被她推得一個站不穩,險些摔倒。

這回他動怒了,把她甩出去的,她才站不穩。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麽!”他眉宇陰寒,眸色轉變為冰藍色,好似蓄滿了冰屑,刺得人流血斑斑。

“本宮去驛館看望玉清公主,還能做什麽?”她小臉冰寒。

“你做過什麽,你心裏清楚!”

“本宮當然心裏清楚。”她引頸傲然道。

“你……”宇文戰天怒得劍眉絞擰,眼裏卷起颶風,掃蕩了一切。

慕容辭不甘示弱地看他,絲毫不懼。

怒目凝視她半晌,他恨恨地摔門離去。

她松了一口氣,坐下來喝茶,這回真的把他氣到了。不過,總算見到了慕容彧,總算有驚無險。

相信慕容彧一定會部署周密營救她的。

歇了一會兒,她盤膝打坐,運氣一周天,可是,為什麽內力還是只有五成?

前兩天她就發現了,恢覆的內力一直是五成,之前她以為是時候未到,現在看來,未必是這個原因。

莫非宇文戰天又在膳食茶水裏下藥壓制她的內力?

若真是如此,那他當真是陰毒至極。

這夜,慕容辭輾轉反側,想著慕容彧會做什麽樣的部署。

外面有動靜!

她剛支起身子凝神細聽,房門就被推開,巨大的聲響在這死寂的寒夜格外的驚心動魄。

房裏留著一盞燭火,昏光杳杳,她火速下床披上大氅,這時,一道軒昂的黑影急速進來,帶著濃濃的酒氣。

宇文戰天!

她冰寒道:“這麽晚了,你來做什麽?”

宇文戰天步步進逼,仿佛攜著滿身的戾氣與狂怒而來。

他的眉宇陰鷙地凝著,暗藍色的狂瀾在眼裏湧動不絕,重重暗影在俊容流閃,越發的陰詭駭人。

“你幹什麽?”慕容辭步步後退,心有點慌。

“我把你捧在手心,呵護疼愛你,從來不曾強迫你,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因為酒氣,他比平常多了幾分陰冷的邪氣,“你究竟有沒有心?我所做的這一切,你看不見嗎?感受不到嗎?”

“你把本宮囚禁在這裏,就是最大的強迫!”她冷厲道,明眸微瞇。

“原來如此……說到底,你還是想逃……”

“這階下囚的屈辱日子,誰想過?換做是你,你想嗎?”

“我究竟有什麽不好,你為什麽不喜歡我?我哪點比不上慕容彧?”宇文戰天怒吼,聲震天地,在這死寂的寒夜極為駭人。

“你不是比不上他,而是情有獨鐘,不能自已。”慕容辭冷冷道。

聞言,他睚眥欲裂,似是受了極大的刺激,敏捷如豹地撲過來。

她大驚,靈敏地避開,然而只是殘影閃過,他已經到了跟前,打橫抱起她,將她往床上狠狠地一扔。

她跌得身上疼,火速地爬下來,他卻已堵在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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