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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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視廳。
“就是這樣。”加藤警官匯報完了最後一句, 合上了手中的調查報告，“和您說的全部都對上了！”
明日奈指尖敲了敲桌面，“你們之前排查的嫌疑人呢？名單拿過來給我看看。”
“是的, 在這裏。”
加藤從文件夾裏拿出一張紙，放在明日奈的面前, 上面是諸伏夫妻被殺案的幾個嫌疑人資料。
加藤警官倒也不愧是黑田警部選出來給明日奈做副手，各方面能力都不錯, 讓明日奈用得非常舒心, 有保姆那味了。
他們現在待著的是黑田警部特意給明日奈尋的一間房間, 暫時給她用來辦公用。
明日奈翻開了嫌疑人資料，“一共有三個？居然已經排查到這麽少了嗎？”
“是的, 警方根據諸伏夫妻的社會關系、行為軌跡，最後排查出了三個人, 因為時間太短, 又已經過去了十五年了，警方想要更進一步地話, 還缺少一些關鍵性的線索。”
明日奈點點頭。
她把三個嫌疑人並排攤開放在桌面上，視線從這三人資料上的照片一一掃過去, 落在其中一個方臉大叔臉上。
“他有什麽問題嗎？”加藤警官從旁邊湊了上來, 順著明日奈的視線一起落在了那個名叫的外守一的資料上。
“看起來有點眼熟？”明日奈若有所思，“我好像見過他？”
“見過他？”加藤警官怔楞一下，開始翻著自己的警察手冊，“啊，對了，您見過他也是很正常的, 我記得您現在還在警校就讀？”
加藤警官說道這裏有點小窘迫, 自己一個已經入職了一年的警察居然在給還是警校生的上司做下屬……
“怎麽？他現在住在警校附近？”明日奈挑眉。
“是的。”加藤警官回過神來, 把警察手冊上記錄的東西給明日奈看，“外守一現在正在經營一家洗衣店，就在警校附近，前段時間剛剛接手了警校的洗衣工作，您應該是在警校的時候，或者警校附近看見過他吧。”
“洗衣店……”明日奈眼神一凝，很快就回想起自己在什麽地方遇見過這個人了！
警校附近的便利店裏！
當時……他說什麽來著？要給自己的女兒買……零食？
明日奈瞳孔一縮，撲在了桌上，把外守一的調查資料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在看到【獨女外守有裏亡故】的時候，明日奈猛地擡頭，“找到了！”
“什、什麽？”加藤警官不明所以。
“找到兇手了！綁架了竹田有裏的兇手。”
明日奈單手把外守一的那份資料拿了起來，“就是他。”
“走，叫上偵查小組的人，去抓人。”明日奈說，“如果去的及時——那個孩子應該還沒有死！！”
加藤警官雖然沒搞懂明日奈是怎麽在看資料的第一眼就發現兇手是誰的，但他還是很聽話，“是！我這就去喊人！”
說完他就沖了出去。
明日奈盯著那個調查資料，眉頭皺起……可是，還是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如果她現在的推論是正確的話，外守一沒有要殺另外三人的理由……那另外三個受害者為什麽會死？
“明日奈sama車已經備好了！”房間外的加藤喊明日奈的名字。
“我知道了，就來。”明日奈單手攏了一下那些資料，抓在手裏往外跑去，果然加藤已經等在門口了，他開著一輛警視廳公用的車等待那邊。
見明日奈過來，利索地給她打開了副駕駛的門，黑田警部聽了也匆匆趕來。
“怎麽突然就說找到人了？”黑田警部問道，“怎麽回事？”
明日奈指了指後座，也不和黑田警部客氣，“上車，路上我慢慢講給你聽。”
黑田警部的副官在旁邊著急地開口：“那我們真的要派人去抓人嗎？現在可還沒有證據！”
別說是證據，就連為什麽要抓人的理由他們都不知道，就是突然聽一直負責那個還沒畢業的警校生的警察突然說找到人了，要求他們立刻出警，問理由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要怎麽出警啊！
萬一要是抓錯了人，那他們警視廳的名譽可是要一落千丈的！
作為明日奈的擔保人，黑田警部也是要被牽連的！！
黑田警部直直地看向明日奈：“你有把握嗎？”
“我有。”明日奈斬釘截鐵，“並且我還能肯定，如果現在出發，第四個失蹤者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還沒有死。”
一條人命。
和未來有可能會下達的處分。
“好。”
兩者相比，黑田警部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決定，吩咐他的副官，“你現在立刻組織兩個小隊跟上。”
說完黑田警部就打開了加藤警官開的那輛車的後門，坐了上去。
“這！”副官很吃驚，見黑田警部鐵了心要去，只能接受了，“我馬上派人，但是需要十分鐘的調度時間。”
“你隨便。”明日奈揮了揮手，“那我們先走，你們趕快跟上來吧。”
副官一噎，他本來還想拖延一會時間來勸黑田警部，沒想到這個警校生這麽不按常理出牌，居然要直接把黑田警部帶走。
明日奈坐上車子，“走吧。”
加藤警官：“是！”
副官：……
副官目送著車子快速開走，覺得腦殼有點痛，但是自家長官吩咐的，只能照辦，匆匆回到了警視廳裏面，開始安排出警的小隊。
車上。
加藤警官雙手緊握方向盤，按照明日奈的要求，差點把車開得廢棄。
“現在可以給大叔我講一下你的發現了嗎？風見桑。”黑田警部看向副駕駛座的明日奈，“我可是頂著很大的壓力啊。”
明日奈忍著頭暈，開口給黑田警部講解：“我們現在要去的是外守一的洗衣店。”
“外守一？”黑田警部對查案的過程還是了解的，“那個長野縣的諸伏夫妻被殺的嫌疑人之一？”
“是的，他就是殺了諸伏夫妻的兇手。”明日奈說，“他有一個女兒，名叫外守有裏。”
“有裏！”正在開車的加藤警官驚訝回頭，“和第四個受害者一樣的名字！”
“一樣的名字這點，我已經知道了。”黑田警部說。
所有的資料，在放到明日奈的面前時，就已經全部給他看了一遍，他不可能不知道外守一有個女兒就叫做有裏。
這麽巧合的事情，一看就很有問題。
“但是這人沒有理由去殺害前面三個受害者，也沒有時間。”
外守一的行為軌跡和前三個受害者死亡時間點完全對不上。
“這點我也很疑惑。”明日奈說，“但是我可以肯定，第四個失蹤者就是這人綁架的。”
“十五年前，外守一的女兒上的小學，就是諸伏先生所任職教書的學校。而她當年也是在一次學校郊游中，因為盲腸炎發作救治不及時死亡，所以外守一恨上了諸伏先生，制造了那起殺人案。”
“我之前聽我的同學……也就是諸伏先生的次子說過事發當天的場景。”
“據我推測，那名兇手的精神顯然已經不太對勁了，他在殺了諸伏夫妻後，曾在諸伏家徘徊不定，同時喊著有裏，出來吧這樣的話語，在他的認知中，他的女兒還沒有死，甚至有可能是被喜愛她的老師，也就是諸伏先生給藏起來了。”
“他認為：他可愛的女兒被老師綁架，所以他沖進了諸伏家，先是好聲好氣地和諸伏先生商量，能否把我的女兒還給我。”
“我很想有裏……拜托了，她只是在和我鬧脾氣，請讓有裏回家吧！”
“外守先生……我真的很抱歉，當時有裏送進醫院的時間……哎，請節哀。”
“諸伏老師，您在說什麽啊？請不要再關著我的有裏了，讓有裏回到爸爸這裏吧！”
“外守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但是當時的外守有裏已經去世，甚至連葬禮都已經辦完了，諸伏先生自然是不明白外守一到底在說什麽，他甚至沒有意識到這會的外守一已經精神不正常了。”
“不——你知道！你知道！就是你把我的有裏給藏起來了！”外守一的聲音嘶聲竭力。
“等等……等等！外守先生！”諸伏先生退後了一步，“有裏她已經離開了啊？我怎麽會把她藏起來？”
“也因為他並沒有意識到外守一的不正常，所以他的行為激怒了外守一。”
“不可能！不可能！”外守一從懷裏摸出了一把刀，“就是你把我的有裏藏了起來，就是你！”
“外守先生！”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我的有裏就會回來了！”外守一表情扭曲，“我的有裏現在一定很害怕……不要怕，爸爸馬上就把關著你的壞人給解決掉，爸爸馬上就帶你回家！”
“不……等等，外守先……呃你……”
“於是外守一在諸伏家門口，把諸伏先生給殺了。”明日奈繼續還原，“而在餐廳裏聽見自己老公的聲音不太對勁的諸伏夫人起身，走到了門口，透過門縫，看見了正在施暴的外守一。”
“她很驚恐，她想沖過去救人，但是她肯定不是常年幹苦力活練出一身力氣的外守一的對手，她緊張地關上了房門，匆匆地回到了餐廳中，抱起還在餐桌邊用餐的次子，四處打量了一下，而這會外守一已經發現了她，往餐廳這邊走來。”
“她別無選擇，只能把幼小的次子關進了衣櫃，並且告訴他——”
你先藏在這裏！
等到我叫你出來你才能出來！
“我想她應該明白，她很難在外守一的手下存活下來，這麽說只是為了安慰幼小的次子。”
“諸伏夫人剛剛把次子藏好，餐廳的門就被撞開了，過去的門可沒有門鎖這類的存在，只有在家門口會設一個鎖，所以門很快就被打開了。”
“諸伏夫人想要收拾掉餐桌上次子留下的痕跡，但是她來不及，驚恐之下她只能想到用大聲和外守一爭辯的方式，掩蓋次子的聲音、吸引外守一的註意力，如果可以，或許還能引起鄰居的註意，幫忙報警之類的。”
“可惜，非常不湊巧……那天他們的鄰居全都不在家。”
“她只能絕望地和兇手爭吵努力地吸引著兇手的全部註意力，心裏祈求著次子千萬不要發出聲音來，在慌亂中被捅死，連死的時候，她也盡力地將兇手往別的地方帶，所以次子只能聽見母親漸漸低下去的聲音，卻看不見母親的身影。”
明日奈的所還原的現場一點點和諸伏景光所講述的記憶對上了。
“可惜……諸伏夫人當時所作的一切想要成功只能基於外守一他真的只是來尋仇的。”
“而外守一那時候……是來尋找他的女兒的。”
“外守一殺了諸伏夫妻後，又發現了被藏起來的次子。”
“有裏，出來吧~~”外守一四處尋找著，一邊哼著怪異的小調，“有裏，別在藏了，現在已經安全了哦~”
外守一一腳踩在了鮮血上，身體失衡，砸在了衣櫃上。
外守一在找遍了整個房子後，終於來到了他殺了諸伏夫人的地方，他神情漠然地踏過死不瞑目的諸伏夫人，視線落在了角落裏的衣櫃上，那是唯一可以藏人的地方。
外守一打開了衣櫃，看見了因為過渡驚恐而累得睡著了的次子諸伏景光。
“原來……這裏還藏著一個小老鼠啊。”
加藤警官和黑田警部兩人的呼吸都在明日奈的場景還原中一窒，“然後呢？他為什麽沒有殺了那個次子？”
“因為他沒有找到他的女兒。”明日奈疲倦極了，“所以他需要一個可以幫助他找到女兒的人，那個人就是次子諸伏景光。”
“外守一一直認為他的女兒被諸伏夫妻藏起來了，而這個同樣被藏起來的次子一定會知道點什麽，同時他又是自己女兒從小的玩伴，他一定會找到自己的女兒。”
“外守一想：我只需要跟在這個小鬼的身邊，就能找到我的女兒了。”
“於是他放過了這個被藏起來的次子，一路跟隨著他前往東京，暗中盯著他，觀察和他接觸的所有人……直到諸伏景光考上了警校，他搬到了警校周邊開了一家洗衣店，在那邊，他遇上了那個和他女兒長得有幾分像，名字也叫做有裏的小女孩。”
明日奈閉上了眼睛，她的技能列表裏多出了一項新的技能【推演（不可升級）】，正在微微發光。
“他覺得他找到了，那就是他的女兒，那就是他的有裏。”
“於是他綁架了她。”
---另一邊---
“hi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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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加藤警官匯報完了最後一句, 合上了手中的調查報告，“和您說的全部都對上了！”
明日奈指尖敲了敲桌面，“你們之前排查的嫌疑人呢？名單拿過來給我看看。”
“是的, 在這裏。”
加藤從文件夾裏拿出一張紙，放在明日奈的面前, 上面是諸伏夫妻被殺案的幾個嫌疑人資料。
加藤警官倒也不愧是黑田警部選出來給明日奈做副手，各方面能力都不錯, 讓明日奈用得非常舒心, 有保姆那味了。
他們現在待著的是黑田警部特意給明日奈尋的一間房間, 暫時給她用來辦公用。
明日奈翻開了嫌疑人資料，“一共有三個？居然已經排查到這麽少了嗎？”
“是的, 警方根據諸伏夫妻的社會關系、行為軌跡，最後排查出了三個人, 因為時間太短, 又已經過去了十五年了，警方想要更進一步地話, 還缺少一些關鍵性的線索。”
明日奈點點頭。
她把三個嫌疑人並排攤開放在桌面上，視線從這三人資料上的照片一一掃過去, 落在其中一個方臉大叔臉上。
“他有什麽問題嗎？”加藤警官從旁邊湊了上來, 順著明日奈的視線一起落在了那個名叫的外守一的資料上。
“看起來有點眼熟？”明日奈若有所思，“我好像見過他？”
“見過他？”加藤警官怔楞一下，開始翻著自己的警察手冊，“啊，對了，您見過他也是很正常的, 我記得您現在還在警校就讀？”
加藤警官說道這裏有點小窘迫, 自己一個已經入職了一年的警察居然在給還是警校生的上司做下屬……
“怎麽？他現在住在警校附近？”明日奈挑眉。
“是的。”加藤警官回過神來, 把警察手冊上記錄的東西給明日奈看，“外守一現在正在經營一家洗衣店，就在警校附近，前段時間剛剛接手了警校的洗衣工作，您應該是在警校的時候，或者警校附近看見過他吧。”
“洗衣店……”明日奈眼神一凝，很快就回想起自己在什麽地方遇見過這個人了！
警校附近的便利店裏！
當時……他說什麽來著？要給自己的女兒買……零食？
明日奈瞳孔一縮，撲在了桌上，把外守一的調查資料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在看到【獨女外守有裏亡故】的時候，明日奈猛地擡頭，“找到了！”
“什、什麽？”加藤警官不明所以。
“找到兇手了！綁架了竹田有裏的兇手。”
明日奈單手把外守一的那份資料拿了起來，“就是他。”
“走，叫上偵查小組的人，去抓人。”明日奈說，“如果去的及時——那個孩子應該還沒有死！！”
加藤警官雖然沒搞懂明日奈是怎麽在看資料的第一眼就發現兇手是誰的，但他還是很聽話，“是！我這就去喊人！”
說完他就沖了出去。
明日奈盯著那個調查資料，眉頭皺起……可是，還是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如果她現在的推論是正確的話，外守一沒有要殺另外三人的理由……那另外三個受害者為什麽會死？
“明日奈sama車已經備好了！”房間外的加藤喊明日奈的名字。
“我知道了，就來。”明日奈單手攏了一下那些資料，抓在手裏往外跑去，果然加藤已經等在門口了，他開著一輛警視廳公用的車等待那邊。
見明日奈過來，利索地給她打開了副駕駛的門，黑田警部聽了也匆匆趕來。
“怎麽突然就說找到人了？”黑田警部問道，“怎麽回事？”
明日奈指了指後座，也不和黑田警部客氣，“上車，路上我慢慢講給你聽。”
黑田警部的副官在旁邊著急地開口：“那我們真的要派人去抓人嗎？現在可還沒有證據！”
別說是證據，就連為什麽要抓人的理由他們都不知道，就是突然聽一直負責那個還沒畢業的警校生的警察突然說找到人了，要求他們立刻出警，問理由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要怎麽出警啊！
萬一要是抓錯了人，那他們警視廳的名譽可是要一落千丈的！
作為明日奈的擔保人，黑田警部也是要被牽連的！！
黑田警部直直地看向明日奈：“你有把握嗎？”
“我有。”明日奈斬釘截鐵，“並且我還能肯定，如果現在出發，第四個失蹤者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還沒有死。”
一條人命。
和未來有可能會下達的處分。
“好。”
兩者相比，黑田警部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決定，吩咐他的副官，“你現在立刻組織兩個小隊跟上。”
說完黑田警部就打開了加藤警官開的那輛車的後門，坐了上去。
“這！”副官很吃驚，見黑田警部鐵了心要去，只能接受了，“我馬上派人，但是需要十分鐘的調度時間。”
“你隨便。”明日奈揮了揮手，“那我們先走，你們趕快跟上來吧。”
副官一噎，他本來還想拖延一會時間來勸黑田警部，沒想到這個警校生這麽不按常理出牌，居然要直接把黑田警部帶走。
明日奈坐上車子，“走吧。”
加藤警官：“是！”
副官：……
副官目送著車子快速開走，覺得腦殼有點痛，但是自家長官吩咐的，只能照辦，匆匆回到了警視廳裏面，開始安排出警的小隊。
車上。
加藤警官雙手緊握方向盤，按照明日奈的要求，差點把車開得廢棄。
“現在可以給大叔我講一下你的發現了嗎？風見桑。”黑田警部看向副駕駛座的明日奈，“我可是頂著很大的壓力啊。”
明日奈忍著頭暈，開口給黑田警部講解：“我們現在要去的是外守一的洗衣店。”
“外守一？”黑田警部對查案的過程還是了解的，“那個長野縣的諸伏夫妻被殺的嫌疑人之一？”
“是的，他就是殺了諸伏夫妻的兇手。”明日奈說，“他有一個女兒，名叫外守有裏。”
“有裏！”正在開車的加藤警官驚訝回頭，“和第四個受害者一樣的名字！”
“一樣的名字這點，我已經知道了。”黑田警部說。
所有的資料，在放到明日奈的面前時，就已經全部給他看了一遍，他不可能不知道外守一有個女兒就叫做有裏。
這麽巧合的事情，一看就很有問題。
“但是這人沒有理由去殺害前面三個受害者，也沒有時間。”
外守一的行為軌跡和前三個受害者死亡時間點完全對不上。
“這點我也很疑惑。”明日奈說，“但是我可以肯定，第四個失蹤者就是這人綁架的。”
“十五年前，外守一的女兒上的小學，就是諸伏先生所任職教書的學校。而她當年也是在一次學校郊游中，因為盲腸炎發作救治不及時死亡，所以外守一恨上了諸伏先生，制造了那起殺人案。”
“我之前聽我的同學……也就是諸伏先生的次子說過事發當天的場景。”
“據我推測，那名兇手的精神顯然已經不太對勁了，他在殺了諸伏夫妻後，曾在諸伏家徘徊不定，同時喊著有裏，出來吧這樣的話語，在他的認知中，他的女兒還沒有死，甚至有可能是被喜愛她的老師，也就是諸伏先生給藏起來了。”
“他認為：他可愛的女兒被老師綁架，所以他沖進了諸伏家，先是好聲好氣地和諸伏先生商量，能否把我的女兒還給我。”
“我很想有裏……拜托了，她只是在和我鬧脾氣，請讓有裏回家吧！”
“外守先生……我真的很抱歉，當時有裏送進醫院的時間……哎，請節哀。”
“諸伏老師，您在說什麽啊？請不要再關著我的有裏了，讓有裏回到爸爸這裏吧！”
“外守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但是當時的外守有裏已經去世，甚至連葬禮都已經辦完了，諸伏先生自然是不明白外守一到底在說什麽，他甚至沒有意識到這會的外守一已經精神不正常了。”
“不——你知道！你知道！就是你把我的有裏給藏起來了！”外守一的聲音嘶聲竭力。
“等等……等等！外守先生！”諸伏先生退後了一步，“有裏她已經離開了啊？我怎麽會把她藏起來？”
“也因為他並沒有意識到外守一的不正常，所以他的行為激怒了外守一。”
“不可能！不可能！”外守一從懷裏摸出了一把刀，“就是你把我的有裏藏了起來，就是你！”
“外守先生！”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我的有裏就會回來了！”外守一表情扭曲，“我的有裏現在一定很害怕……不要怕，爸爸馬上就把關著你的壞人給解決掉，爸爸馬上就帶你回家！”
“不……等等，外守先……呃你……”
“於是外守一在諸伏家門口，把諸伏先生給殺了。”明日奈繼續還原，“而在餐廳裏聽見自己老公的聲音不太對勁的諸伏夫人起身，走到了門口，透過門縫，看見了正在施暴的外守一。”
“她很驚恐，她想沖過去救人，但是她肯定不是常年幹苦力活練出一身力氣的外守一的對手，她緊張地關上了房門，匆匆地回到了餐廳中，抱起還在餐桌邊用餐的次子，四處打量了一下，而這會外守一已經發現了她，往餐廳這邊走來。”
“她別無選擇，只能把幼小的次子關進了衣櫃，並且告訴他——”
你先藏在這裏！
等到我叫你出來你才能出來！
“我想她應該明白，她很難在外守一的手下存活下來，這麽說只是為了安慰幼小的次子。”
“諸伏夫人剛剛把次子藏好，餐廳的門就被撞開了，過去的門可沒有門鎖這類的存在，只有在家門口會設一個鎖，所以門很快就被打開了。”
“諸伏夫人想要收拾掉餐桌上次子留下的痕跡，但是她來不及，驚恐之下她只能想到用大聲和外守一爭辯的方式，掩蓋次子的聲音、吸引外守一的註意力，如果可以，或許還能引起鄰居的註意，幫忙報警之類的。”
“可惜，非常不湊巧……那天他們的鄰居全都不在家。”
“她只能絕望地和兇手爭吵努力地吸引著兇手的全部註意力，心裏祈求著次子千萬不要發出聲音來，在慌亂中被捅死，連死的時候，她也盡力地將兇手往別的地方帶，所以次子只能聽見母親漸漸低下去的聲音，卻看不見母親的身影。”
明日奈的所還原的現場一點點和諸伏景光所講述的記憶對上了。
“可惜……諸伏夫人當時所作的一切想要成功只能基於外守一他真的只是來尋仇的。”
“而外守一那時候……是來尋找他的女兒的。”
“外守一殺了諸伏夫妻後，又發現了被藏起來的次子。”
“有裏，出來吧~~”外守一四處尋找著，一邊哼著怪異的小調，“有裏，別在藏了，現在已經安全了哦~”
外守一一腳踩在了鮮血上，身體失衡，砸在了衣櫃上。
外守一在找遍了整個房子後，終於來到了他殺了諸伏夫人的地方，他神情漠然地踏過死不瞑目的諸伏夫人，視線落在了角落裏的衣櫃上，那是唯一可以藏人的地方。
外守一打開了衣櫃，看見了因為過渡驚恐而累得睡著了的次子諸伏景光。
“原來……這裏還藏著一個小老鼠啊。”
加藤警官和黑田警部兩人的呼吸都在明日奈的場景還原中一窒，“然後呢？他為什麽沒有殺了那個次子？”
“因為他沒有找到他的女兒。”明日奈疲倦極了，“所以他需要一個可以幫助他找到女兒的人，那個人就是次子諸伏景光。”
“外守一一直認為他的女兒被諸伏夫妻藏起來了，而這個同樣被藏起來的次子一定會知道點什麽，同時他又是自己女兒從小的玩伴，他一定會找到自己的女兒。”
“外守一想：我只需要跟在這個小鬼的身邊，就能找到我的女兒了。”
“於是他放過了這個被藏起來的次子，一路跟隨著他前往東京，暗中盯著他，觀察和他接觸的所有人……直到諸伏景光考上了警校，他搬到了警校周邊開了一家洗衣店，在那邊，他遇上了那個和他女兒長得有幾分像，名字也叫做有裏的小女孩。”
明日奈閉上了眼睛，她的技能列表裏多出了一項新的技能【推演（不可升級）】，正在微微發光。
“他覺得他找到了，那就是他的女兒，那就是他的有裏。”
“於是他綁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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