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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回良善輩苦作陰狠計有情人只扮無情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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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將賀馳功道“耶律雅德禦駕親征,韃子軍倒是是士氣大振。”

統帥崔占成卻道“說是禦駕親征卻把禦駕放在戰線四十裏開外的金城堅堡之內,又算怎麽個親征法,說到底是個疑心大過謀略的中庸之輩,我們只需按兵不動,既可以消磨其銳氣,又可借他之手把蕭赫之舊部一一拔除。沒了這些人,耶律雅德就好比走夜路的人沒了燈籠成了名副其實的睜眼瞎”

“如此說來攻下長城便是指日可待”賀馳功恭敬道“太祖昔年有旨,攻下幽雲十六州封異姓王,將軍,依末將看,這大宋第一異姓王,當真是非您莫屬啊。”

“是啊,是啊”左右紛紛附和。

尹傑卻凝眉道“現在想著封王拜爵之事為時過早,崔統帥所言,按兵不動可消磨遼軍銳氣,但拖的時間過久,我軍士氣一樣會被消耗,同時時間一長,耶律雅德對長城戰線的了解也會有所增加,如此我們必須盡快借耶律雅德之手除掉蕭赫舊部,趁耶律雅德睜眼瞎的時候迅速出擊。”

“徐副將,夏參將何在?”尹傑起身。

二人出列,“末將在。”

“虎賁軍全軍任你二人差遣,命你二人無論用什麽方法,須在那耶律雅德的疑心病上再燒上一把火!”

“得令!”

冬去春來,便是北邊的長城也有了花紅柳綠的影子,算來已經是遼宋開戰以來的第四年,今年開春,言辰回南邊去了,夏琨婕到底不舍得,言辰就算不做什麽,於夏琨婕而言,只要他在身邊,內心都仿佛堅實很多,那些硝煙彌漫,流血漂櫓的殺戮都離她的的睡夢遠些。可到底軍中不是兒戲。殺人如麻的羅剎女怎好意思小女兒心性叫人任性嬌寵著。夕陽殷紅如血,夏琨婕心中覺著倒是與言辰離開的那個黃昏很像有不太像,晚風拂面,額前的碎發刺弄著夏琨婕的眼睛,有些酸,又有些澀,她想起言辰臨行前在自己頭上拔掉幾根白發,言辰笑說“莫非真要等你到白首徐歸了”迷人的臥蠶上鍍著夕陽的輝,一雙星眸深深的,透過那裏的眼波整個世界都是溫柔的。遠處的軍營的炊煙裊裊,可以聽到軍士高歌的調子,歌的是長江以南的水鄉風情。

夏琨婕目光漫視之處偏對上徐奕其的背影,長身玉立,一身銀甲,流光華彩,這番姿容不像人間所有,夏琨婕心中一樂,這番豐姿,卻是個傾國禍水的姿容。

徐奕其仿佛有所知,驀地轉身正對上夏琨婕有些戲謔的笑,徐奕其一楞,也笑,白璧一般的面容,勾勒著逆光碎金般的霧氣,的確是個怎樣風吹日曬都不留痕跡的禍水。夏琨婕捫心自問到底是心底如何想他——想他個鬼,夏琨婕的笑意更濃,戰事還焦灼著呢,便是結束了又怎樣,莫非把禍水與言辰一齊丟進水裏,逼自己分出個清孰輕孰重,是不是還得加上個蕭赫呢,笑話,蕭赫怎麽會需要呢,禍水如徐奕其又怎麽會需要,機敏如言辰,若不是遇著自己,又怎會讓自己身處險境。

“在笑什麽?”這是徐奕其自言辰走後對夏琨婕說的第一句話。

“不笑難道哭嗎?”

是夜,虎賁軍兵分三路奇襲遼營,兩處得手,唯有蕭穆所部堅守拒敵。蕭穆高喊“羅剎女,你這算個什麽意思,來了卻沒膽量打。”

“論輩分,蕭赫是你堂兄,你喚我一聲堂嫂,若是順耳,我便告訴你!”

“無恥!”蕭穆啐了一口,少頃猛的反應過來。

虎賁軍離去不久,有人向耶律雅德進言,“啟稟陛下,虎賁軍傾巢出動焚燒我軍輜重,唯蕭副將抗敵有功,斬殺虎賁軍五人,論功該賞。”

而後暗衛來報“稟陛下,那被蕭穆所斬殺的五人雖身著夜行衣,與虎賁軍裝備無異,從屍身來看卻只是尋常之輩,不像有內功修為之人。”

回營後夏琨婕顧不得方才戰鬥所受的傷,徑自跪倒在那五座新墳前,撫過那五座衣冠冢的碑,眼眶幹澀,指尖輕顫。臨行前的一位老兵這樣說“從軍二十年了,還是只是是個伍長,看來是沒什麽本事,夏參將,我這年紀都可以叫你囡子了。囡子啊,我是自願的,家裏早就沒人了,沒牽掛,讓我替年輕的伢崽去不虧的。”

“不是尹小將軍舍命相救,俺也不能活著從西山臺上下來,俺家裏六個兄弟,俺做夢也想跟虎賁軍的諸位大人一起戰鬥,就讓俺去還了尹小將軍的恩情吧。”

有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軍士,黝黑的皮膚笑起來有個淺淺的梨渦,倏然在夏琨婕的臉上落下一吻,狡猾跳開“從未拉過姑娘的手,這下便是死了也不虧了。只盼著這筆撫恤金,能讓我那瘸腿的兄弟說上媳婦。”

徐奕其回來的時候,身上的零星的細小傷口隱隱作痛,但他顧不得自己,一雙美目鎖定在那跪倒在一排新墳前,有些發顫的人影上。

“師傅,快去包紮一下吧。”汪晨曦輕聲道。

徐奕其沒意識到汪晨曦,一顆心只在夏琨婕身上,他的心中默念,這樣陰狠的計謀,不該是你所為,那些厚重的殺孽,都算在我頭上罷,我去還便是。

汪晨曦向夏琨婕投去覆雜的一眼,秀眉微蹙走開了。

五日後斥候來報,蕭穆卸任歸京。此番,蕭赫舊部算是都離了前線。這日宋軍修整,夏瑉炒了幾個菜,叩開了夏琨婕的房門。

“傷好些了嗎?”

“姐。沒什麽大礙,只是上次新傷未能及時處理倒是引得舊傷覆發了,才躺了這幾天”夏琨婕道“沒什麽,你看我現在能吃能睡又有什麽事。”

夏琨婕嘴裏嚼著飯菜,含糊不清道“多久沒有吃到這樣可口的飯菜了。”

夏瑉揉亂夏琨婕額前的碎發,笑得慈眉善目,三日後,夏瑉離軍出走,未留下只言片語。夏琨婕卻知道,大抵與閔青鴻有關。因為那日夏瑉眼光中分明藏著一番情愁,那樣的眼光,她在徐奕其的眼中看到過,但是到底選擇了言辰不是嗎?

徐奕其也刻意的保持著與夏琨婕的距離,連出任務都盡量不安排在一起,無意識得卻與汪晨曦挨得近了。林靈素見狀只是無奈搖頭,心中若是真的放下又何須此番做作之態。幾番牽扯癡戀,只是那戰場瞬息萬變,能不能活著離開,還兩說。想想自己與莫琰也有四年未見,最近的一封信,那妮子卻說,已經開始準備嫁娶的事了,只等哥哥回來。想到這裏林靈素倒是心口一甜,隨你們怎樣,我林靈素一定要活著平安歸去。

想到這裏,林靈素的腳步不由得輕快許多,往前沒走多久卻看到這樣一景。

蘭秋柔拎起寇顯的耳朵轉了個圈。

“疼疼疼……”

“還知道疼啊,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

“郡主殿下,饒命啊。”話雖如此說,只待蘭秋柔一撒手,寇顯吧唧一下在蘭秋柔腦門上啃了一口,使輕功跑了。

“姓寇的,你本事就別回來,看我不揭了你的皮!”蘭秋柔罵完卻笑“還不算太傻啊。”

林靈素吹了一聲口哨。

蘭秋柔橫了他一眼“看什麽看,回頭小心你眼珠掉出來。”

☆、北崗荒灘溝壑陡生 蘊縣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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