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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 將軍痛心欲下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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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將軍痛心欲下殺手紅顏情迷錯認良人

“上將軍,術哲統領找到了。”

蕭赫“哦?”一聲,仍將目光定在昏迷的夏琨婕身上沒有移開,望著夏琨婕蒼白的臉色,緊閉的雙眼,蕭赫感覺自己有些不落忍,床上的人已經昏迷三日,不會夢囈,整個人也微弱的很,不由得讓人懷疑她何時會醒,或者她還能不能醒來。

“將軍,也是關乎她的。”近衛長別古特指了指夏琨婕,偷瞄到蕭赫微動的神色才敢開口說下去“原來是虎賁軍昨夜偷偷潛入城綁了術哲,他們剛剛傳來話說是要用她來換術哲。”

“不換”蕭赫淡淡道。

“將軍,這……術哲統領可是您母親的侄兒啊,論起來還是您的表兄。不管的話……”

“我母親,呵”蕭赫冷哼一聲“若是術哲有夏郎將的一半本事,我母親自然會叫我保他,可惜沒有。跟尹傑說,術哲要殺要剮隨他。”

“是”別古特應了一聲,躡手躡腳退出房內,輕輕合上房門。別古特低估了一聲“呵,羅剎女有那麽要緊嗎,倒不如之前就斬了。”

蕭赫自幼習武,常年征戰,早就磨練的異常機警,別古特的嘟囔聲,他又怎會聽不到。他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既然夏琨婕誓死拒不合作,倒不如直接斬了,確實可以叫怕慘了夏琨婕惡名的遼軍士氣大振。蕭赫將手伸向夏琨婕的脖頸處,只要稍微一使力,便可以使眼前的昏睡的人永遠醒不過來。當蕭赫的手指觸碰到溫軟細嫩的肌膚感受到那微弱的脈搏,竟讓蕭赫有些下不去手了。蕭赫警醒過來,這樣猶豫不決的不該是自己,自己一向視人命如草芥,只要收獲足夠大,犧牲掉近萬條性命的餌又何妨。物競天擇,總有人要死去的,就像草原狼死去了一樣給同伴們吃的一根骨頭什麽都不剩,這才是自然的法則。那麽現在的猶豫又是什麽呢?

“將軍”有人叩門“參湯熬好了”

“進來”蕭赫收回了手,看著小丫鬟給夏琨婕餵著參湯,暗自苦笑,哪裏還需要自己親自動手呢,只要停了藥,夏琨婕便活不過今晚,何須哪珍惜的雪參給她吊著命呢。就算醒了,見了自己說不定還是要尋死的。寧折不彎,寧死不屈,她究竟是有多深沈的執念。

“咳咳”小丫鬟藥灌地野蠻,昏迷中的夏琨婕嗆到了氣管,咳地瘆人幾乎要咳嗽咳過氣去,蕭赫皺眉脫口而出“慢些!”

小丫鬟只道夏琨婕是殺了不少族人的敵軍將領,將軍留著她的性命不過引誘宋軍,所以在伺候夏琨婕的事上一向是帶了十足的恨意,卻不曾想竟會因此遭了將軍的呵斥。一緊張,手下更加沒了準數,一勺湯藥餵下去,夏琨婕咳的更狠了。蕭赫一把推開那丫頭,連忙扶起夏琨婕給她順背,擦拭嘴角。

小丫鬟因此重心不穩,險些摔了碗,愕然地看著蕭赫。蕭赫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麽,不由得苦笑,一擺手,小丫鬟順從的退了出去。門一合,偌大的房間內,再次只剩下二人,夏琨婕無意識的將頭歪在蕭赫的肩膀上,微弱的呼吸,撩撥著蕭赫的頸窩癢癢的,夏琨婕的身上有些涼,蕭赫拉起被子環住了她,明亮的燭火倒映在一雙琥珀色的眼眸中,夏琨婕原本蒼白的臉上被鍍上一層暖暖的光,枕邊的人看起來靜謐而安詳。窗外明月當空,也是這樣澄黃而溫暖的眼色,蕭赫咧開嘴角,合上一雙流光溢彩的琥珀色雙眸。

清晨,送藥進來的小丫鬟,做夢都沒又想到會看到上將軍與羅剎女同寢而眠,驚得砸了藥碗,瓷器崩了的聲音驚醒了蕭赫。

那小丫鬟連忙說“奴婢這就收拾了在準備一碗來”

蕭赫起身“不必了。去把別古特帶過來。”

“將軍,您喚屬下何事?”

“傳令下去,今日午時三刻在將軍府門口斬蠻宋懷遠郎將夏琨婕,想來虎賁軍定會傾力相救,叫弓弩火炮都準備好,寧可將將軍府夷為平地,也要全殲虎賁軍全營!”

“得令!”別古特抱拳。

“慢著”別古特行至門口,突然被蕭赫喊住。蕭赫逆光而立,別古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無端的感到一陣又一陣的悲戚。

“為保萬無一失,你現在先扼死她吧。”

“是”別古特應了聲,故意將步子放的很慢偷偷打量著蕭赫的神情,蕭赫卻轉過身背過去。

“咦”別古特發出驚呼

蕭赫連忙回身看“怎麽了?”

“她醒了,還……還殺……”話音未落,別古特就被蕭赫一掌揮開。當蕭赫接觸到夏琨婕的目光時,又有些後悔了,本就是死敵這樣癡纏又有什麽意思,正要離去,誰知夏琨婕竟然沖著他笑了,夏琨婕的眼中沒有一絲怨懟憎惡,黑曜石一般的烏黑眼珠澄澈透亮閃耀著溫和友善的光,還帶著幾分疑惑與不解。

夏琨婕開口嗓子有些澀澀的“你是?”

夏琨婕失憶了?真的假的?這個問題在蕭赫腦中爆響,但是看著夏琨婕眼中透出柔光,蕭赫由衷的希望這是真的。

“將軍?還要麽?”別古特小聲的問詢。

蕭赫凝眉,半響道“罷了。”

別古特沒再說什麽,退了出去。

“什麽?”因為二人說的契丹語,夏琨婕聽不懂。

“夏琨婕?”蕭赫輕喚。

夏琨婕茫然的看著蕭赫。

蕭赫又喚了一聲“夏琨婕?”

夏琨婕露出在思考的神情,她突然捂住頭上的傷處吃痛道“嘶”,臉上顯出十分痛苦的表情。

蕭赫細細的打量著夏琨婕又喊了一聲“夏琨婕?”

夏琨婕雙手抱頭,似乎頭疼的更狠了,蕭赫握住夏琨婕的雙手,柔聲道“你頭部受了傷,一些事記不清,也不急於一時。”

“你是?”夏琨婕疑惑地看向蕭赫,卻並不抽開手。

蕭赫勾下腰,正對著夏琨婕彎了眉眼,又刮了一下夏琨婕小巧的鼻子“你說我是誰呢?”

夏琨婕看向四周的陳設應當是內室才對,再看自己只著一件單衣臥在床上,面前的男子雖衣著還算嚴整,但那散亂的發髻也像是剛起不久,想起之前男子的親昵舉動,不由得臉上一赧。

蕭赫瞧見夏琨婕臉上的浮出一抹緋色,心下一喜,莫非是真失憶了。

“我是怎麽受傷的?”夏琨婕倏地擡起頭“而且你還會一種我聽不懂的語言?”

蕭赫暗忖:怎麽腦袋壞了,還這麽雞賊嗎?

“你是宋人,我是遼人”蕭赫邊說邊觀察著夏琨婕的表情“我們真心相愛,你想嫁我為妻,你出身書香門第,你的家族又怎會容你這般,百般折磨都不能迫使你改變心意,可是我終於救你出來,你卻當真不記得我了。”語畢,蕭赫一下子想到了什麽,當真落下了幾滴眼淚。

夏琨婕見狀連忙開口,一時情急,話未出口倒先急得咳嗽起來,眼中也是暗含淚光“咳咳,呃,我不,咳。”

望向夏琨婕黑曜石般澄澈的雙眸中滿滿的倒映的都是自己的影子,滿眼的憂色,滿目柔光,蕭赫遲疑了,他知道他應該保持著懷疑與機警,但是他卻由衷地不想看到這雙深望著自己的黑亮雙眸再度變成那樣驚疑與怒目。於是蕭赫只扶住輕柔的為夏琨婕順背,暫時不做他想。夏琨婕的身體還是不是很好,精神很差,總是睡的時候多,醒著的時候少。

蕭赫沒事的時候就會在夏琨婕的床邊房內靜靜的呆在,哪怕夏琨婕是睡著的,蕭赫也可以一呆久呆上很久。到後來,蕭赫索性連軍務也在這裏處理了。夏琨婕一醒來就能看到坐在層層疊疊文件後面,專註批閱文稿的蕭赫。偶爾會有四目相接,二人會心一笑,早年,蕭赫在學漢文時,曾在書中看到一個詞“時光靜好”,笑意滲透眼底,想來是形容眼下是極貼切的。

北方冬長夏短,冬日苦寒,好歹捱到四月,總還是會有幾分春日的光景。經歷了數月的嚴寒的北方人總是最歡喜最盼望開始轉暖的四月,漠北草原也是在這個時候冒了新芽,漸漸換了新裝,雲珠草往往會在這個時候搶先開出淡黃小巧的花朵,原本只是這樣平淡無期與世無爭花朵,倒了有心人的手裏卻可以淬煉出那般毒烈的藥粉,叫人欲罷不能。雲珠草對夏琨婕的影響隨著那“砰”的一聲撞柱聲,仿佛沒了。蕭赫在想或許應該再讓夏琨婕沾染上雲珠草罷,到底沒有下手。他推開窗,望向渺遠湛藍的天空,泛起新綠的梧桐,和煦天光下,花蕾滿枝的桃樹。

“燕子回來了嗎?”

“怎麽還記得燕子,卻不記得了我。”蕭赫原本只是句應景的調笑,此言一出平白牽出了許多思量,夏琨婕雖是失憶,但一應的常識倒都還記得,單單是忘卻了人事紛爭麽。蕭赫拉起了夏琨婕的手,在床邊的矮凳下坐下了。

原本是平躺著的夏琨婕,扭過身,側躺著面對這蕭赫,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透露出的光是溫柔專註的。蕭赫覺著在這樣的目光下,他簡直快要化了。夏琨婕那樣的憎惡自己,如不是真的失憶,斷斷不會對自己報以這樣的目光。

“我確實記不起來。”夏琨婕臉上一赧,輕輕開口道“可是自我醒來後,你的一切我都記得的。”

蕭赫在夏琨婕的掌心落下一吻“那好,你記憶便從現在開始,過去的事情,記不起來便不去想了,從此只看著我便好了。”

(被老娘拉著外出浪達了幾天,扛個本本實在不像話,所以斷更了,還有就是回來以後默默的點開了劍靈,總之跪地求原諒啦,開學之前一定要寫完噠。不過話說回來,我是不是對蕭赫太好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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