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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徐奕其假意成癡漢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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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徐奕其假意成癡漢夏琨婕莫名變炮灰

所謂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武當山一連下了幾天雨的結果是,山上的人頓感神清氣爽,山下的人看看腳下松松軟軟的淤泥頓覺一陣無力。對於夏琨婕來說,她簡直要罵娘了。居心叵測的她在還不知道她的授業恩師會是誰的時候就已經盤算著要如何巴結討好此人。於是乎,夏琨婕一改她越簡單越和諧的穿衣風格,長袍雲袖的往身上招呼,卯足了力勁要造成一種衣抉飄飄,仙根不淺的假象企圖蒙蔽視聽。可惜的是,一路披荊斬棘上來,還未到半山腰的時候就已經化為泥猴一只。

原本有些輕功底子的夏某人,是不至於慫到走幾步就要摔一跤的,前提是她不穿這麽累贅的衣服,不背這麽沈重的行李,不走這麽濕滑的山路。

青苔長在背陰面這一判斷方向的常識,夏某人不是不知道,但是面對倒是都是濕漉漉的武當山林,她當機立斷選擇另辟蹊徑——看見上山的路她就走。

武當不是沒有迎客道人,但是他們都在官道上,像夏琨婕這種專走小路上山的,大概會被認為是對武當圖謀不軌的宵小之輩而被扔下山也說不定。

對於不走正門的原因,夏某人自有她的說法。那就是姐姐我扛了三大箱子的古玩字畫準備打點武當上上下下,這個叫看見了可不好。

有此心裏建設的她,毅然選擇了看起來人跡罕至的小路,或者理解成根本就沒人走過的地方,不消想,這樣走了沒多久後她就找不著北了。可是夏琨婕依然淡定,心想,我不過是上山而已,直接往高處走就是了。真的這麽簡單嗎?果然,在一個陡坡前,夏琨婕,又被裙子絆倒了,她起身草草拭去一臉泥汙,夏琨婕感到有些獸性的因子在體內噴薄而出,如果此時有人敢招惹她的話,她不介意讓來人胳膊與大腿齊飛,血水共腦漿一色的。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白影疾行而過,不偏不倚地跟夏琨婕撞了個滿懷。夏琨婕為此還打了好幾個滾,而白影不僅沒摔倒反而借助撞倒夏琨婕的反力,施施然地平穩站定。在夏琨婕落地前的那一瞬間她似乎還看到了白影極為嫌棄地拍拍身上剛剛與自己接觸的部分。一時間夏琨婕怒火中燒,快速起身殺氣騰騰地的沖上前去,大有把來人大卸八塊之意。

然而當夏琨婕看請此人長相之後,她慫了,急急收手大驚道:莫非是徐奕其,真人比畫像上還漂亮。夏某人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面對某個根本什麽都沒做過的卻被自己在黑得體無完膚,人神共憤,人盡皆知的苦主,即使他不認識自己,多少還是有點做賊心虛的。於是夏琨婕訕笑著“這位兄臺啊,剛剛鄙人未註意看路,沖撞了兄臺還請寬恕則個。”

聽聞此言,徐奕其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方才那一撞,責任多半在自己這邊,自己因為過於氣惱那群趕不走的尾巴,托夏琨婕的福,現在那群尾巴裏居然還有了龍陽君們,可惡。不過自己之前的表現也的確失禮,便也放緩了臉色擡眼看向了對方,咦,臟死了,徐奕其心想,我去,居然還是個女的。“姑娘,在下徐奕其適才冒犯了。”

夏琨婕眼前一黑,還真是徐奕其。“無妨無妨,我還有事就先行一步了。”在夏琨婕轉身要走之際,徐奕其偶然間看到了夏琨婕束發的白玉簪子,頓感一陣氣血翻湧,暴怒之意直沖腦門。他,奶奶的,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反手握住了夏琨婕的手臂“夏日炎炎,哦,不,是夏琨婕你給我站住。”

夏琨婕感到腦門子前堆滿黑線,居然認識我,沒這麽寸吧“兄臺,你一定是認錯人了,我未曾聽過夏什麽傑。”

“別給我裝蒜”徐奕其一手拔下那根白玉簪子“八卦會的會長信物都在此,你還能抵賴嗎?你們正會長趙幽可跟我可是就舊相識,這根簪子跟他頭上的是一對,我斷然不會認錯!”

夏琨婕暗自問候趙幽可祖輩同時擺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趁徐奕其不備,一把抽掉了徐奕其手中的簪子,借著內力竄出去七八仗。

徐奕其只一個閃身便也跟了上去,玩心大起伸手輕佻的彈了下夏琨婕的後腦勺“惹了事就跑,你家裏大人是這樣教你的嗎?”

夏琨婕徹底火了,扔下背後的箱子,與徐奕其過起招來,招招狠戾,絕不保留,而徐奕其像根本沒用全力,嘴角噙著二分笑,一臉戲謔。夏琨婕因此更火了,使出十分功力,向徐奕其面目劈去,不曾想卻被徐奕其一手接下。被徐奕其抓出的右手一時動彈不得,方才使出的十分內力,也像是石沈大海不知所終。徐奕其哂笑“就這三腳貓的功夫,還出來闖江湖,不如早點回家尋個婆家。”

夏琨婕怒極,一踮腳一口就咬住了徐奕其的肩膀死不撒口。徐奕其疼的叫喚,伸手點了夏琨婕的穴道,這才解脫出來。

“你屬狗啊!潑婦。真的是,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徐奕其罵罵咧咧地揉著肩膀。

與此同時,夏琨婕一陣解氣,如果她動得了的話,她一定會笑的嘎嘎地。

正當此時,徐奕其神色突然緊張起來,“潑婦,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倆還沒完呢,先跟我走,別出什麽幺蛾子,小心我揍你,同意的話,我現在就給你解穴。”

夏琨婕眨眨眼睛,以示配合。

夏琨婕也註意到了,有一群人往這裏接近,有男有女似乎是在呼喚徐奕其的樣子。莫非是傳聞中的,徐奕其的擁躉。在看徐奕其焦躁的表情,想必是了。

驀地,夏琨婕竄上一棵老樹振臂高呼“奕其歐巴,原來你在這裏啊,吾宣(喜歡)儂。俺老稀罕你嘞!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吶。”

徐奕其抹去一腦門子黑線,也竄上樹去,老鷹抓小雞狀把夏琨婕提溜下來,夏琨婕求饒道“好哥哥,別打奴家啊。”

徐奕其忍俊不禁,也不打好意思在拉下臉了。可現實的問題是,那撮擁躉的先頭部隊已經把徐奕其團團圍住,更悲催的是這些先頭部隊中多半還是看著徐奕其雙眼冒火的龍陽君們。

在這群龍陽君中,突然走出了一位一身華服的小個子的年輕男人,眼光灼灼的看向徐奕其,他旁邊侍從打扮的中年男人走過來,向徐奕其施了一禮,歡歡開口“這位是我們大爪哇國的儲君,徐公子您若同意,您就是我國開國以來第一位男後,獲此殊榮定然可以光耀門楣,亦可以使我們與大宋之間的友誼地久天長,和平之光天長地久啊!”

徐奕其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心想我大宋還真有多窮極無聊要跨越千山萬水,饒過三四個國家,不遠萬裏跟你們打仗,你們承諾的和平有頂個求用。慢著,如果換做是大遼的話,自家那愚忠老頭真有可能把自己送去和親,一定不是這樣,不是所有國家的統治者都好這口。

正當徐奕其瞎想之際,另一個派頭更大的龍陽君走了出來。十幾個裹著獸皮的彪形大漢簇擁這一個遼人打扮的孔武男子。“大遼可汗耶律魯德胞弟耶律雅德到……“那個長相像太監的侍從在逼逼叨叨什麽,徐奕其就沒心情聽下去了,他知道事態在這樣發展下去就玩大了。怎麽把這些個莫名其妙的皇親貴胄招來了。莫非自己真要效仿昭君出塞,尼瑪,還不是過去當駙馬的。就算自己給當今聖上當過幾年伴讀,有過那麽丁點亦臣亦友的情誼,也不妨礙他把自己個論斤賣掉。

絕對不可以,徐奕其急中生智,扯起一旁被這場面震懾到夏琨婕。小聲道“看到了嗎?都是托你的福。等一下你敢不配合,我就帶著你到塞外和親去!”徐奕其看向周圍“承蒙諸位厚愛,可徐奕其此生已然得遇良人,各位的情誼容我來世再報。現在我向天起誓,此生若負夏,夏婕,定然天打五雷轟。”言罷,徐奕其還應時應景滴了幾滴小眼淚。又一手握住了夏琨婕的手,深情款款的看向她,那小眼神簡直能滴出水了“夏婕,你願意與我一身一世一雙人嗎?”

一時間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夏琨婕,其間有羨慕的,有恨的,有羨慕嫉妒加恨的。夏琨婕這一一陣虛弱,作勢要撲地而去,被徐奕其一把接住。事後有觀者稱“武當山上那一擁,徐少眼中當真有世間無儔的深情啊!”

一雙杏眼對上了“深情款款”的桃花眼,桃花眼的主人如是說“寶貝兒,答應我好嗎?我會讓你幸福一輩子的。”

徐奕其心說:戲一定要做足,小爺死都不做男昭君。“寶貝兒,你永遠都不知道我的這顆心啊,它有多愛你,它有多離不開你,我若一刻見不到,就感覺它會停止跳動似的”

某徐的深情,天地可鑒,金石為開啊。剛剛還齊刷刷拔刀欲砍夏琨婕的眾人無論男女齊刷刷的掏出了小白手帕,眼淚涕泗流啊。

此時夏琨婕眼眶也濕潤了,她是嚇哭的。

至於說,夏琨婕跟徐奕其是怎麽離開那群莫名其妙的人,夏琨婕已經選擇自動遺忘,那些男男女女幽怨的眼光深深刺痛了她纖細的神經末梢。當天回魂的時候,她已經被徐奕其扯到了四下無人的樹林子裏,在這詭異的靜謐中,二人的視線膠著住了,啊,天哪,各位看官,好暧昧的氣氛不是嗎。不能上演點野戰的戲份,真的好可惜呢,但是呢,眼下二人不打起來就算好的,反正以後的路還長,指不定誰會黃,諸位看官,你說是不?

徐奕其看著臟兮兮地夏琨婕,想著自己剛剛還那樣死乞白賴的,對著她哭嚎著什麽情啊,愛啊的,就一陣惡寒。不打女人這一原則,徐奕其倒是有。可是夏琨婕早八百年就被他劃拉到《山海經》中上古兇獸那一欄去了。可是眼下就算是想打她,面對夏琨婕一副在泥水裏淌過的尊榮,徐奕其也不知從何下手了。

夏琨婕望著徐奕其青白變換的臉色,心想這廝是不是要吃藥了。終於還是夏琨婕先設法打破了寧靜“那個徐奕其,你幹嗎喊我夏婕。”

“畢竟是立毒誓,若我以你真名立誓,舉頭三尺有神明。豈不是小爺我一輩子都搭進去了。”徐奕其輕蔑的說“是不是,剛剛小爺假意發誓的時候,你還有點小激動不是嗎?不過先說好啊,癩蛤蟆別想天鵝肉。”

夏琨婕輕哼一聲以示輕蔑“也就是說我成了你的擋箭牌和炮灰是嗎?”

“不算太蠢哦”徐奕其說“對了,你是從家裏偷跑出來的吧。我都得到夏先生尋女的消息了,所以你應該不想回去繡花吧,我也不想多事去通報。加之你又欠我的,而且你還打不過我,所以我讓你幫我做點事情,應該不過分才是。”

夏琨婕道“有話不妨直說。”

“我缺個丫鬟,為期一年”徐奕其說“還有就是在人前你是我心上人,把那些龍陽君們全給我擋著,那些莫名其妙的女人們也給我擋著,當然也不是全擋著,比如長得好看就不用,我的要求不是很高像白夢思那樣的就成。”

夏琨婕暗罵,我擦,嘴上卻甜甜地說“好的呢!”

徐奕其驚恐萬分的瞅了夏琨婕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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