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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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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樂下意識覺得齊霽今夜裏要去的那個地方,很有可能就是洛月想要的那個。

麟臺閣地形覆雜,占據了玄午山之中靈氣最充沛的地方。裏頭的彎彎繞繞密地之類,數不勝數。到了如今依然還有不為人知的靈地存在。這些只有齊霽自己知道,其他人哪怕是他的入門弟子,對這些也是一頭霧水。

況樂寄希望於藏書閣裏的那些典籍,想要從裏頭找出一鱗半爪出來。

天光微亮,原本被她換下的巡邏弟子都已經睡了一回回來,見著裏頭還亮著燈,敲了敲門,“師姐?”

況樂將被她翻閱的那些典籍全部整理好,應了一聲出去。

天光大亮的時候,洛月已經在等著她了。

洛月是掌門的座上賓,在這裏除了其他峰,幾乎所有地方他都可以任意去。

“如何?”洛月站在山峰上,俯視見著其下的山川。

況樂有些尷尬,“沒有找到,他太狡猾了,沒有把地形圖放在藏書閣裏。”

洛月聽後,略有些訝異的看她。

這種東西,只要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不會把這種重要的東西放在藏書閣。

他覺得有些無趣,果然這天下女子,尤其正道的,所有都加在一塊,都沒有她一人有趣。只可惜那個有趣的,竟然滿心滿眼的全都是齊霽,剩下來的這些都是一些蠢鈍不堪的貨色。

“你帶我去看看。”

況樂聽後,滿臉猶豫的望著他,“這不會發覺麽?”

齊霽的實力對她來說太強了,若是被他發現,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你怕了?”洛月可以很敏銳的捕捉到況樂的情緒。

況樂呼吸急促,她戀慕了齊霽那麽久,也以為自己在齊霽的眼裏是特別的,畢竟當年那麽多弟子,就只有她是被齊霽親自挑選中的。當初有多高興多有盼望,現在就有多痛恨。

可是齊霽的強大實力,讓她根本不敢親自對他怎麽樣。

那個男人的實力聽說已經接近於仙,連諸多修士都不能掌控的神獸,都能在他手裏溫順聽話。

如果不是有洛月在,她只會在心裏默默的恨他。

如今聽到洛月這麽問,她自覺臉上有些掛不住,“他沒你想象的那麽好對付,我在他身邊那麽多年,昨夜都不過是探得了一小段路而已。”

洛月笑了,“你只管帶路就好,至於別的,不需要你操心。”

這話說的足夠不客氣,也足夠輕蔑。況樂的臉上當即就浮現了一絲怒色,可是觸及洛月的視線,她如同被針刺了下,不自覺躲開。心頭起的那些怒意也隨之消弭。

眼前這男人月朗風清,可是她剛才有種強烈的預感。這個男人絕對不是現在他臉上表現出來的這般無害,若是忤逆了他的意思,恐怕絕對下場淒慘。

這個時候人都已經出來活動,幸好那段路原本就極其隱秘,白日裏也沒有人經過。可洛月還是很小心的使了隱身術,他如此謹慎,況樂自然也跟著一塊隱秘了身形。

到了她夜裏跟隨齊霽到的那片地方。

洛月走了幾步,在一個路口處停住,況樂見他不過走了幾步就停住了,滿臉茫然,“怎麽了?”

“有結界。”洛月道。

他擡頭看了前面一眼,那邊的風景依然可以看到的清清楚楚。況樂滿臉茫然,“有結界?”

她滿眼迷茫的看了看四周,“我沒有察覺到啊。”

“你自然是察覺不到。”洛月笑了,“只要結界不是被齊霽自己觸碰,他就會立刻知曉這裏有人闖入,到那個時候,打草驚蛇可就好看了。”

洛月嘆了口氣,“罷了,我對他向來是有耐心的。”

況樂看向洛月,總覺得他這話裏有話。

可是洛月沒有半點給她解答的興致,直接走了。

如同齊霽預料的那些,外面那些浩大聲勢在鬧過一段時間之後,平伏了下來。

明苑心下原本就有猜測,魔尊的實力不足,搞出來的那些東西,其實都是虛頭巴腦嚇人的。

她自己就在魔尊的手裏做事過,魔尊的行事風格她不說熟悉,也不陌生。魔門的那些牛鬼蛇神,反正一旦有實力了,絕對是沖著要害去的,就算是折磨,也得把人給打趴下之後,慢慢的一點點折磨。

又或者說,這個有魔尊自己的用意。

明苑坐在洞府外面,撐著下巴看著天,心下算著魔尊到底是什麽意思。

“妖女在想什麽?”翼逡坐在她身邊問。

她現在被清機摁在仙緲峰,翼逡自然也只能跟著她縮在仙緲峰發黴。

明苑原本就對清機心有愧疚,清機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她好。她又不是完全不知好歹的,除了父母,哪裏會有人會這麽對她好。

她跟著齊霽那麽搞,恐怕是把他的心給傷到了。

明苑心懷愧疚,自然不會胡來。清機知道鎖她是鎖不住的,幹脆直接就撤掉了結界,一副任她來去的樣子。

這麽一來,明苑反而不敢亂動了。

“我在想魔尊搞那麽多虛虛實實的,只要幹嘛。”

明苑撐著下巴,滿臉感嘆,“這幾十年沒見著他,我都覺得他腦子裏想什麽,完全沒辦法搞懂了。”

“你都說了虛虛實實,外面的那些自然是魔頭的障眼法,只等著你姘頭上套呢。”翼逡兩手抱胸,“只不過如果你姘頭上套之後,會發生什麽,老夫也不知道。”

翼逡在古劍裏呆了六千年,鎮守妖獸一把好手,可是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他也滿頭霧水,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

“我也想不明白。”明苑把腿給伸出去,“反正現在外面也平靜下來了。”

就算有魔門襲擊正道的,其實也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沒什麽太多的有實力的人物。

“六十年前玄風頂的那次,不僅僅是正道,魔門也死的死傷的傷,就算魔尊也是銷聲匿跡,沒幾個能全須全尾回去。”

明苑回想往事,就是自己被道源給打趴下,那時候她急著去救齊霽,救人心切沒有提防道源的偷襲,不過輸了就是輸了,不存在什麽還要正大光明的再打一場。

“好了,再想多了你也沒辦法親自過去,把魔頭給抓過來。”翼逡知道現在天下正道被魔門頻頻的動作,給弄得枕戈待旦,時刻準備著反擊魔門。

匡扶正道是他的本能,只要正道振奮起來,那麽他也沒有什麽煩心事了。

這話說的也對,明苑坐在那裏。

“阿苑姐姐!”阿襄從遠處跑過來,小狐貍歡快的撒歡。

雖然身為妖狐,但阿襄沒幹過壞事,狐貍爪子上也沒有人命。氣息幹凈。所以在仙緲峰之內靠著自己軟萌可愛的外表,和一身軟乎乎的皮毛,阿襄深受弟子們的疼愛。

幾日沒見,明苑盯著阿襄圓滾滾的身軀,覺得阿襄似乎又胖了。

“你是不是又吃多了?”明苑望著阿襄那圓潤的幾乎有些可怕的身軀,還有那似乎更蓬松的大尾巴,感覺阿襄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又多吃了幾只燒雞。

“沒有,沒有。”阿襄跑到明苑的跟前,她甩著自己又大了幾圈不止的尾巴,“阿襄沒有多吃,只是蕭竹姐姐給阿襄幾只雞腿而已!”

說著阿襄一只爪子擡起來,很努力的證明自己沒有多吃。

明苑坐在那裏,看著阿襄渾身上下也就四條爪子看起來還算是纖細苗條了。不過狐貍都是這樣,四只細爪子撐著個大身子。

明苑沈默下來,她低頭望著阿襄。

阿襄渾身的皮毛抖了抖,“對了對了,大哥哥要阿襄給姐姐送信!”

“送信?”明苑滿臉莫名。

齊霽不是時時刻刻盯著她的實時監控麽,她在做什麽,齊霽可都知道。既然都知道,還給她送信做什麽?

只見著阿襄長長的嘴轉了一圈,突然一封信就憑空出現,阿襄跳起來一口叼住,送到明苑的手邊。

“這要是幹什麽?”明苑不知道齊霽要給她來什麽。

她徑直從阿襄的嘴裏接過信,拆開來,見著上面寫著一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明苑低頭看著手裏的信紙,詭異的沈默了下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可是她和齊霽就算沒有見面,可他應該和當年她一樣,端著個小鏡子暗搓搓的偷窺吧?

對,以前是偷窺,現在恐怕是正大光明的看了。可以說齊霽差不多是天天盯著她看,既然如此,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就有些太過了吧?

明苑盯著手裏的信紙,嘴動了動,還沒說什麽,一旁的翼逡重重的切了一聲,兩手抱胸一副很不鼻孔對對上天的架勢。

“他說什麽沒有?”明苑去看蹲在地上用爪子撓耳朵的阿襄。

阿襄撓撓耳朵,聽到明苑這麽問她,“有有有!”

小狐貍一張狐貍臉上都是興奮,“大哥哥說,他想你!”

說著小狐貍又很疑惑的回頭過去,“而且大哥哥還說這話要阿苑姐姐你問,我才能說!”

阿襄很疑惑的望著明苑,“為什麽呀,為什麽要姐姐問阿襄才能說呢。”

翼逡看小狐貍糾結的狐貍毛都在抖,幹脆捂住她的兩只狐貍耳朵,“算了算了,這是他們大人的事,你還小不明白的。”

“為什麽不明白啊。”阿襄纏上了翼逡,滿腦子的為什麽。

問的翼逡也是不堪其擾。

明苑看著手上的字跡,一如齊霽本人,透著一股凜冽的棱角,可是那棱角到了她這兒柔和了許多,顯得溫情款款起來。

她把手掌上的紙張一下貼在心口上。

明苑擡頭看向天空,“你聽得到的話,可以過來看看,我想不想你。”

翼逡原本還頭疼著要怎麽應付小狐貍,聽到明苑那麽一說,擡頭一看,就見著她滿臉期待的看著天空,嘴裏感覺被人塞了一大團的不知名玩意兒。

堵心得很。

“餵餵餵,妖女,還有小孩子在這裏呢。收斂點!”

明苑哎呀兩聲,像是才反應過來,在狐貍頭上摸摸,“阿襄不會怪姐姐吧?”

阿襄閉著眼,狐貍嘴都要舒服的打個哈欠,聽到明苑這麽問,很奇怪的往她手裏拱了拱,要明苑再順著腦袋往皮毛上摸摸。

“為什麽要怪阿苑姐姐呀。”

明苑瞧著,往翼逡那裏看了一眼,翼逡瞧著阿襄這一臉小傻瓜的樣子,嘁了一聲。

“小孩子年紀只有那麽點大,不懂事,妖女可要做人事!”

明苑沒什麽不答應的,嘴裏連連答應了好幾聲。

“阿襄覺得,大哥哥和阿苑姐姐在一塊很有爹娘的感覺。”阿襄仰著頭,任由明苑撫摸,“阿襄看見姐姐和大哥哥在一起,就覺得很開心!”

齊霽對旁人不假顏色,甚至還可以稱得上是性情古怪,難以親近,可是對這只小狐貍,卻是真的盡心照料,到了現在阿襄在麟臺閣也可以隨處竄走,直接去找齊霽。

“是嗎?”明苑摸著阿襄油光水滑的皮毛,心下總有一股自家孩子拉著她說,自己的爹有多麽多麽好。

更詭異的是,她其實覺得齊霽的的確確不錯。

“阿襄沒了爹娘之後,都是大哥哥和阿苑姐姐照顧阿襄。大哥哥和姐姐對於阿襄來說,和爹娘也沒有任何區別了。”

“阿襄願意做姐姐的女兒。”

軟糯糯的小狐貍蹭著她的掌心,明苑心情覆雜的簡直難以言喻,她望著小狐貍舒服的瞇起來的眼,又揉揉她的腦袋頂。

多個女兒的感覺,對她來說有點奇怪,但絕對說不上壞。甚至還有那麽點暖暖的味道。

她擼得阿襄直接嚶嚶的趴在她身上,沒過小會直接睡了。

明苑抱著狐貍去讓阿襄去床上睡。

她看著那張狐貍臉,猶豫了下,點了兩點靈力在她的額頭上。在她靈力的催化下,原本毛絨絨的狐貍,直接成了個臉頰鼓鼓的小女孩。

明苑左看右看,從那張小臉上感覺還真的有些見著自己和齊霽的影子。

頓時她就和被鬼撞了似得。把被子往阿襄身上一拉,自己跑到外面去窩著了。

她心煩事不少,在那裏坐著,竟然也有了幾分困意。直接趴在那裏睡了。

在仙緲峰到現在,她哪怕沒有布下結界,她也能好好的睡下。

翼逡坐在那裏,給這一大一小兩個看門。

明明是鎮守上古兇獸殘魂的古劍,如今淪落到給人看門的地步。

翼逡越想心裏越不舒服,他張口一句,“我和妖女計較個什麽勁!”

然後又繼續好好在那裏守著。

劍靈不是人,自然也不需要睡眠,他在那裏守著過了小會,他感覺到有什麽異常,下意識的警惕起來,然而伸出脖子一看,見著一抹銀白的光往這邊沖來。原本警惕起來的翼逡又一下坐了回去。

明苑睡著的時候,模糊感覺到臉上有些癢癢的。

觸碰到臉上的東西微涼,滑過眼睛鼻子,過了小會又在她的發鬢上滑過。

她模糊的睜開眼,見著齊霽坐在床邊。

“你怎麽來了?”她聲音很輕,半睡半醒間,就連說話都帶著一股酥麻。

“睡的好嗎?”齊霽不答反問。

明苑躺在那裏,她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只是眨著眼睛,“不好。”

往常女子在情郎面前總要裝出一副賢良模樣,哪怕不好,也要說成好。明苑不耐煩和齊霽玩這些彎彎繞繞。

她的性格從來就是這樣,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誰也別想逼著她改口。

齊霽有些緊張,他握住她的手,輕聲問,“哪裏不好?”

明苑道,“你來陪我。”

齊霽溫順的躺在她的身邊,她不愛投懷送抱,齊霽也沒有把她直接抱到懷裏來。

睡意還沒有過去,她靠在他的身上,雙眼閉著。

“今天阿襄和我說,她看見我和你,就和看到她的爹娘一樣。”明苑帶著那淺淡的,還沒有完全散去的睡意,在他的耳邊絮絮道。

“這難道不好嗎?”齊霽反問。

明苑此刻說話全憑心意,“不是,只是我從來沒有給人當過娘。”

她原本想要擡手比劃兩下,可是渾身都懶洋洋的,根本就不想動,齊霽察覺到她的舉動,伸手過來將她的手掌握住。

他的手掌裏包裹上了一股熱意。齊霽知道她其實還是不太喜歡寒冷。

“那你喜歡她嗎?願意照顧她嗎?”齊霽輕聲問。

明苑遲疑了下,點了點頭。

“我就是擔心,我自己照顧自己都是馬馬虎虎的,做個孩子的娘,對我來說也太可怕了。我不敢,怕是做不好。”

齊霽手指動了動,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將她輕輕的抱在懷裏,“我也沒有做過爹。”

“不過這世上原本就有很多事,是必須要去學的。”

“例如這為人父母,我沒有父母,也不知道被父母照顧是什麽滋味,但是我可以學。”

說著齊霽低頭下來看著明苑,眸光裏泛著一股醉意,“我們一起學,好不好?”

明苑苦著張臉,齊霽看見,在她的鼻頭上捏了捏。

“剛剛你做了什麽夢?”他臉上泛著柔光,又緊接著問,“夢見我了沒有?”

明苑怔怔望著他,臉上難得一見的,露出點羞澀。

“嗯。”

她輕輕一聲,喚起了他的喜悅。

“那麽好好睡。再多夢見我一點。”齊霽說著,低頭下來,嘴唇在她的額頭上碰了碰。

嘴上說著要她多夢他一些,可是實際上想的卻是恨不得把她這個人全都占的一幹二凈,半點留給別人的餘地都不肯留。

明苑感覺著嘴唇的溫熱在她額頭上彌漫,她嗯了兩聲。又直接閉上眼。

她聽到齊霽輕笑,他長得好看,聲音也好聽。只是平日裏在外面端著架子,說話裏自然帶著幾分涼薄和疏遠。

“你笑起來好聽。”明苑迷迷糊糊的躺在那裏輕聲道。

齊霽眼底裏露出點喜悅,“覺得我笑起來好聽?”

明苑眼睛閉著,嘴上還是在說話,“嗯,好聽也好看。”

齊霽眉眼都舒展開來,“好以後多笑給你聽。”

外面的翼逡有些好奇的往屋內看了一眼,見著齊霽俯身下來,吻住了妖女的嘴。

劍靈五識靈敏,哪怕隔著老遠一段距離,他也能看的清楚。

頓時翼逡感覺六千年的老心肝被人拿著根棍子從頭到腳暴打了一頓,可氣了。

這兩個要不要這麽黏黏糊糊的!

翼逡一下就竄到了外面守著,滿臉仇大苦深。

他到底是造了什麽孽,為什麽非得要他來看這個!

明苑一覺睡了小半個時辰,她睜開眼的時候,感覺到身邊有人。

往身旁一看,見著齊霽躺在那裏。

他模樣精致,鐘靈毓秀。鼻梁高高的,側顏如同遇見山水,錯落有致,透著一股怦然心動。

明苑見著他的鼻梁,按捺不住手癢,一指頭戳到他的鼻梁上。

原本閉上的眼睛,隨著她這一記戳,動了動睫毛,睜開了眼。

看到他微微抖動的睫毛,她又來了興致,整只手都覆了上去。直接把他的眼睛都捂住一只。

明苑感覺到他的睫毛在掌心上擦過。

輕輕的癢癢的,她忍不住笑出來。

“你來我這裏做什麽?”明苑趴在他的身邊問。

“我見著你說你想我了。”齊霽道。

明苑點點頭,她甚是嫵媚風情的沖他挑了挑眉,“沒有完全說實話!”

齊霽嘆息道,“是我想你了。”

明苑這才把蓋在他眼睛上的那只手給挪開,“早說嘛。”

明苑被清機留在仙緲峰,婚事的籌備都是由齊霽來的,他這次過來,一是看到她在鏡子裏的那話,二來他是真的想她。

齊霽看著她得意的眉眼,手指落在她的發絲上,又輾轉到她的臉頰上。

婚期已經定下,為了婚期這個時候,齊霽和清機又差點打起來,一個是越快越好,恨不得第二天就立刻拜堂成親,另外一個恨不得徒弟最好在身邊再待上幾十年。

齊霽對清機頗為尊重,真的有幾分把清機當做岳父來看。可是就是在這個問題上堅決不肯退讓半步,清機差點又要把麟臺閣拆上第二回 。

最後還是照著齊霽的意思定下來了。

“我現在就想把你給搶過來。”齊霽拉住她的手。

他把她的手指捏在手裏,從她指頭到指腹,都一一捏過。她生的纖細,可是指腹上柔軟的令他心底生出柔波。

“就這麽一段日子了。”

明苑靠在那裏,她想起掌門來,“說起來,掌門最近這段時間對你好像挺不恭敬的,是不是出事了?”

“無他,不過是心裏不高興而已。他的那個位置,不過是我當年不想為俗事牽扯而坐上去的。和他本身的實力沒有任何關系。患得患失,再正常不過了。”

“這麽多年,他在那個位置上坐久了,威風八面。難免覺得還有人壓在他的頭上,覺得不甘心。只要他不礙我的事,我也隨便他去。”

齊霽言語淡淡,他靠在她的膝頭上,“不許說其他人了。”

明苑聽著這話,忍不住發笑。

“你呀,怎麽這麽好妒呢,那個掌門我是擔心他嘴上叭叭的,又不知道說什麽話,可不是有意要提他。”

說著她輕輕的摸他的頭發。

齊霽的發絲柔軟,可又帶著些許毛躁,能看得出來是男子的發質。

“我就是不想你提起別人,”齊霽猶豫了小會,在她的面前袒露了自己好妒的內心。

明苑哦了一聲,她抱住他的腦袋,“哎呀,這麽不高興呀。”

“那以後我想罵他怎麽辦?”她滿臉認真的望著他,“這也要生氣?”

齊霽抓住她的袖子,兩眼黑得剔透,帶著柔柔的光,“應我,就應著我這麽一回。”

明苑笑的滿臉奸計得逞,“行啊。”

她眼睛在齊霽身上轉了那麽一圈,“要不要給點實在點的?”

她和盯上了人家姑娘身子的流氓,上下溜達了他好幾圈。

這人在世上,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嘛!

深入交流幾次,身心愉快,何樂而不為呢!

齊霽有些嬌羞的意思,“不等洞房花燭麽?”

他還特意加了一句,“洞房花燭才有意思。”

哎喲!還給她講究這個!

明苑可沒那麽多的洞房花燭夜,一下就坐在他身上了。

“我才不講究這個呢!”

“又不是大姑娘上花轎的,幹嘛這麽貞潔烈女。”她摩拳擦掌,一下就壓在他上面準備開動。

才開開心心的開頭,翼逡撲進來,見著室內糾纏在一塊的兩個,翼逡只覺得自己一雙老眼怕是不要了。

“你們兩個做人事!!!孩子還在!”

明苑擡頭想說自己現在就是和齊霽行人事呢,然後就聽著老智障給她來了另外一句,“你師姐來了!”

關起門來哪怕她給齊霽上小皮鞭都無所謂,但是打開了門還是那個嬌羞得和水蓮花一樣的小師妹。

明苑立刻跳起來,就把齊霽抓起來,她左右張望想著怎麽把齊霽藏起來。

“快點啊,你家師姐到你門前來了啊。”

翼逡唯恐天下不亂,兩手抱胸來這麽一句。

“快快快,隱身術!”明苑沒法把送上嘴的肉給丟出去,趕緊要他施術。

“我和你名正言順,為什麽要隱身?”齊霽一把握住她推在他身上的手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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