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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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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內濃厚的血腥味熏得人直犯惡心。明苑趴在齊霽的懷裏,心口起伏不定,她渾身上下滾燙,如同小太陽一般,溫暖著他冰冷的軀體。

“你……”齊霽立刻發現她的不對勁。

他在她身上留了自己的寒息,她當年給他的陰影沒有那麽容易消除。哪怕她嘴上說的再如何深情,他也無法完全對她放下心。

齊霽在她的身上留了一道他自己的寒息,他天生體質至陰至寒,一旦被他打上,就再難抹去。哪怕她在天涯海角,他也能將她追蹤出來。同樣還能感知她的情況如何。

明苑離開村莊的時候,說讓他留在原地,以免再出什麽事沒有人掌控局面。

可是他感覺到她出事的時候,齊霽沒有半點猶豫的趕過來,破了外面的陣法,就見著她衣衫不整,正要和天峽門宗主的女兒同歸於盡。

現在她這模樣,顯然並不是僅僅是被之前的陣法束縛。

齊霽輕輕將她拉開稍許,只見著她面上緋紅如雲,眼內盛著瀲灩的水光。

“之前她對你做了什麽?”齊霽沈聲問。

“做了什麽……”明苑只覺得身體內有火燒的很厲害,那火熊熊燃燒,恨不得將她的骨頭都燒的只剩下灰燼,不得超生。

被火灼燒的痛苦之中,偏生還有強烈的,關於其他的,她曾經感受過的渴望。

“我難受。”明苑答非所問,她整個人就往他的懷裏鉆,齊霽的軀體萬年如一日的冰涼,只有在親密之中,冰涼的身軀才會有稍許熱意。

她勉強聽得齊霽的話,可是下刻就被他身軀上的冰涼所吸引,她整個人似乎被人架在火堆上炙烤,不管她怎麽掙紮,她都沒辦法從能把她給燒化的炙熱中解脫出來。反而那股火熱而更加強烈了。

明苑被逼的無處可逃,剛開始她還能完全逼著自己保持清醒,可齊霽在身邊,那一絲一毫支撐著她,逼著她不掉下去的清醒,也隨之崩壞。

齊霽伸手扶在她的肩膀上,擡手覆在她的額頭上,指尖點在印堂,冰冷的靈力源源不斷的從額頭的印堂灌入,沖擊她體內的那股滾燙的熱意。

冰涼的靈力匯入,和體內肆虐的滾燙相互沖撞,緩和了一些,勉強拉回了那麽點神智,可是很快她又陷入迷障裏。而且邪火肆虐的比剛才要更加兇猛。

明苑掙紮著,兩手抓住他的衣物,往內探索,內裏的冰涼讓她愜意的嘆息,只是再往裏,就被齊霽按住了。

齊霽把她的手給抓出來,握住她的肩頭,搖了搖,想要讓她清醒過來。

“苑苑,你清醒一點。”

她這樣子,是絕對不能讓別人看見,何況他對付不了的東西,再給別人看也不過是徒勞,只是叫人看笑話而已。

懷裏的人性情高傲,若是知道她被人看了笑話,恐怕直接會動手殺人。他也不想讓人看去她這模樣。

明苑被搖晃了兩下,不但沒有清醒,反而陷入更深重的迷障裏。

她不滿的哼鳴,然後當著齊霽的面直接哭了出來。她被燒得渾身上下都沒有多少力氣,軟綿綿的。齊霽手掌握在她的肩頭上,她想要努力的去觸碰可以緩解她身上煎熬的清泉,可就是無法觸及。

“你討厭我。”明苑早就將周身濃郁的血腥味全都給忽略了過去,此刻這些血腥味對她根本沒有太多的影響。

“不是。”齊霽對她的無中生有的控訴自然是不會認的。

“你就是討厭我!”明苑難受上頭,理智早已經分崩離析,哪裏還有半點清明可言,滿腦子裏頭知道全都是齊霽把她推開,讓她置身火海不得超生。她只覺得自己幾乎要被烤幹,偏生綠洲清泉就在眼前,卻把她無情的推開。

仍由她在無盡的焦躁和炙熱中,化作煙灰。

齊霽看了一眼那邊的血肉模糊,地上的屍首已經算不上屍首了。明苑對孫藝珍是下手狠絕,哪怕到身上的肉被剮了一半,人都還是清醒的。孫藝珍倒是想要暈過去,卻被明苑強行激醒,從個人到一副骨架,一直到最後孫藝珍都還是醒的。

甚至明苑還很“善解人意”的結出一片光可照人的冰晶,讓孫藝珍“欣賞”自己是如何一步步的被剝皮去肉。

齊霽知道明苑的脾氣,明白她要的命,不管如何全都要拿到手,誰敢阻攔,就是和她過不去,一樣會被她視作肉中刺眼中釘,非除之而後快。齊霽不會阻攔她,更何況,孫藝珍的一條命從來就不在他的眼裏。

剮下來的肉,全都便宜了明苑養的那小寶貝們。可是血卻是實實在在的流了一地,血腥味沖鼻,何況一具骷髏架子擺在那裏,只剩下個腦袋是全的。這景象怎麽看怎麽毛骨悚然。

齊霽不在乎,也不放在心裏。可是她這麽不管不顧的纏過來,讓個這麽個已經稱不上人的東西看到,哪怕是個死的。他也不願意。

齊霽一手抱住她,驟然拉近的距離,頓時激起了她的歡欣。她結結實實的貼在他的身上,好讓自己好過,再好過一點。

齊霽伸手出去,用另外一道靈力將地上的蕭竹和阿襄裹挾起來,一起帶著往外面去。

他將蕭竹和阿襄放在離懷真不遠的草叢裏,他伸手指尖對著天空出迸出幾點耀眼的光亮,弄出點動靜。

而後他立刻帶著明苑到了別處隱蔽的地方。

孫藝珍擺明是要明苑不得好死,給她服下的藥越是掙紮用靈力,就越是發作的厲害。她動了真怒,又那麽細致的剮人,能撐到最後一刻,都已經讓人欽佩不已。

齊霽抱著她到一處無人的荒野,其實說是荒野,這裏也長著外面罕見的靈草。

夜風吹拂而來,裹挾著夜裏的絲絲涼意。吹拂到她的身上,緩解了她的焦躁。可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風拂過之後,只是帶來些許清涼,可是接下來是更深厚的灼熱。

甚至比之前更要洶湧,她覺得自己要死了。是真的要死了。

她不管不顧的抓住他的袖子,埋入他的懷中,輕聲哭泣,“你要我死,你是真的要我死。”

這種話說的完全毫無道理,可是齊霽也只能輕聲哄著她,“我不是,我沒有。我只想你能好好的活著。”

只是明苑才不會聽他的,她小聲抽泣,一心要自己想要的。至於別的,不管齊霽再說上許多,半句也聽不到她的心裏。

“我要是了,我真的要死了。”明苑脆弱的如同一片冰晶,只要稍稍用點力,就能把她給完全碾碎。她覺得自己是真的撐不下去。

她抓住一切機會靠近他。

明苑把自己貼在上面,微涼夜風再給她稍許安撫之後,緊接下來的是更熊熊的炙烤。

冰涼襲來,她長長的緩緩的吐出口氣。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重新活了過來。

不過這樣還不夠。她還想有更進一步的舉動,齊霽擋住她,低頭下來。

夜色裏,她看不清楚他的眼睛,卻能感覺到他此刻正緊緊的盯著她。

“你愛我嗎?”

明苑嘴一張,幾乎完全不猶豫。

“愛。”

“那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此生此世永不分離。”

明苑被燒的難受極了,只要他肯給點實在的,他說什麽她都應了。明苑又點點頭,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

齊霽一手攬過她,手指觸碰上她的嘴唇,神情似笑非笑。

他湊近過來,她立刻飛蛾撲火似得迎上去。他沒有動,只是放開了之前對她的束縛,明苑除去了他的束縛,讓他沒有阻礙的和她貼在一起。

清涼的滋味著實很好,她貼在上面,長長的嘆了口氣。只是這些還是不夠的,她想要更多,齊霽一反剛才的逆來順受,直接低頭下來精確的貼住她的唇,挑開深探。

她一股腦全都接受,被他一下給淹到到更深的草叢裏。

況樂到處找,她小心的探察,這片地方沒人來過,剛剛她還和兩個師兄走散了。這地方什麽術法都不好使,就算要來人恐怕也要天亮之後嫩看得清東西。

況樂舉起手裏的火把,見著腳下的路似乎有人走過的痕跡。頓時強打精神順著走過去。

她到了一處山洞外,血腥味濃厚的幾乎熏得她當場吐出來。況樂拔劍進去,到裏頭看到裏頭的慘狀,當即嚇得險些哭叫起來。

況樂一下摔在地上,伸手亂摸裏,摸到一顆石頭。慌亂之中可能是觸碰到了哪裏,原本灰撲撲的石頭頓時映出畫面來,畫面上正好是明苑雙手泛著紅光,眼內殺氣肆意。

顯然動手的是誰,已經不言而喻。

況樂看了好會,再瞟一眼那邊已經慘不忍睹的屍體,已經有野獸循著血腥味來過,洞內的幾具屍首都被拖拽的不像樣子,只憑借屍首容貌,已經完全認不出來,也不知道死的到底是誰。

況樂把石頭飛快的塞到袖子裏,連滾帶爬的離開。

明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村莊裏的小屋子裏。她一睜開眼,就覺得渾身無力。

她一起來,一個女弟子正好從外面進來,見著她睜開眼,立刻到外面叫人近來。

明苑伸手捂住頭,只覺得暈乎乎的。她坐在那裏緩了好會。

懷敏從外面進來,見她渾身不適的樣子,擔心道,“你還好吧?”

明苑只覺得自己似乎是被人給狠狠從頭到腳給壓了一番,手腳都不怎麽能活動的開。

“我頭暈。”明苑老實答道。

一個女弟子進來,仔細的給她把脈之後,“沒什麽事,可能夜風吹多了,一時半會的還沒有清醒過來。”

說著已經有人給她送來熬好的湯藥,“師姐喝藥吧。”

懷敏見著那個叫做阿齊的弟子進來,記得他這兩天做事手腳不夠麻利,伸手解藥接過來,“我來好了。”

結果少年稍稍一躲,就躲開了他伸出來的手。

“男女授受不親,這藥還是我來就行。”

這話聽著總覺得哪裏不對,懷敏蹙眉,沒有想到這小子竟然嘴上還有這麽一套。

懷敏頓時就蹙眉,他擋在那裏,不讓少年靠近,“你剛才說什麽男女授受不親,那麽我們兩個出去,讓師姐來幫忙吧。”

懷敏一招釜底抽薪用的甚好,說著就示意旁邊的女弟子來端藥。結果這少年郎一擡手,直接一副當仁不讓的架勢,“這藥是我熬制的,理應應當由我送到師姐面前,這樣才算是敬意。”

懷敏:……

這臭小子滿嘴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

明苑暈乎了小會,擡頭見著,伸手過來就把齊霽送過來的藥一滴不剩的喝了。

懷敏見著她藥喝了,見她雖然精神有些不好,但其他的尚可。

“師姐找回來了嗎?”明苑只覺得頭還是暈,不過還沒暈到記不住事的地步。

“找回來了。”懷敏回想起懷真烏黑的臉色。

找到的時候,懷真把自己的衣服給蕭竹披上。裹得摸不透風,這才找到他,兩人一塊把蕭竹給帶了回來。當然對外還是說人是迷了路,最後不小心暈過去了。

可是找到的時候,蕭竹衣衫不整的,他們也猜到蕭竹可能遇到了什麽不好的事。但這個是堅決不能讓其他的人知道。哪怕對著小師妹,他們也是這麽一套說辭。

“那就好。”明苑點點頭。

“你怎麽回事?”懷敏問她,“找著找著,怎麽睡著了?”

其他弟子尋到這個小師妹的時候,說是小師妹趴在草從裏呼呼大睡並且人事不省。

明苑對法陣之後的事還記得一點,她下意識瞥了一眼齊霽。卻被懷敏叫住,“你別看他,他當時又不在那裏。”

“我當時不知道怎麽,越走越困,開始時候還能支撐,後面就越來越困。最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明苑說著,聲音越來越低,腦袋都要垂到膝蓋上。

懷敏聽後,沒了聲音。

過了小會,才聽到他說“沒事就好。”

他說完,沈默著一言不發的出去。出去的時候,還不忘要把齊霽給一塊帶出去。

齊霽不動,“我還是留下來陪陪師姐說說話。師姐似乎被嚇著了,有熟人陪著說話,或許好點。”

懷敏臉立即黑了。另外一旁的女弟子見狀,不想莫名其妙的被拉進來,連忙找了個理由溜了。

就剩下懷敏和齊霽兩人對峙。

兩人目光相觸,誰也不讓步,頓時一陣電光帶火花,有種火拼的既視感。

“師兄,讓他陪我說說話吧。”明苑靠在那裏,她還有事問他。

懷敏就見著眼前這個名叫阿齊的弟子笑起來,笑容如同明月清風。清澈見底的眼眸裏一蕩就是無數細碎的晨光。

看到他眼裏那是一萬個欠打。

“小師妹,讓個男人在你房裏,這不好吧!”懷敏把明苑當做自己的親妹妹,親妹妹如今竟然當著哥哥的面,和別的男人單獨說話,那心情刺激的懷敏險些受不住。

“他算是什麽男人?”

明苑下一句就讓室內的兩個男人都詭異的僵住。

齊霽要坐下的動作僵停住了,保持著奇怪的姿態。看上去格外的滑稽。

懷敏看到少年白皙面上的錯愕和僵硬,頓時間,所有的不快都煙消雲散,甚至還想大笑幾聲。

“那我走了,小師妹要是覺得不舒服,還是多睡一會。”說著懷敏對著齊霽挑了挑眉,恥高氣揚的走了。

在他小師妹的眼裏,連男人都算不上,那還真是不用擔心了。

齊霽坐在床邊上,他琉璃一樣澄凈眼裏水色洶湧,不自覺的緊緊抿唇。一看就像個受了委屈的樣子。

“我有話問你。”明苑見著他這樣子,心裏跳了下。

“昨夜裏怎麽回事?”

她除非自己裝傻,不然不會記不得自己幹了什麽,她被孫藝珍餵了丹藥,藥效發作膩在他身上,她全都有印象。

“怎麽回事,你不記得了嗎?”齊霽問。

明苑不作聲,昨夜裏兩人糾纏在一塊,齊霽吻她,撫弄她,可是最後一步死活就是不做。她被逼急了,打算來個霸王硬上弓,結果被他整個壓在下面死活動不了,最後把體力直接給鬧幹凈,暈了過去。

原本迷糊的記憶,被她仔細一想,頓時全都浮上腦海。

明苑盯著齊霽“你”了好幾聲。

齊霽坐在那裏,身姿挺拔,他開口,“你還記得我說過什麽嗎?”

明苑不解的看他,只聽這家夥施施然道,“我不是誰都能碰的。”

說著他對她一笑,笑容清風朗月,甚是動人。

明苑險些咬了自己的舌頭,這家夥絕對是在報覆她剛才說的他不是男人那句話。

她靠在那裏,呵了一聲。

“是嗎,那我就不碰你了。”

齊霽聞言看過來,似笑非笑,似乎在嘲笑她昨夜整個都掛他身上。

“你現在年紀太小,承受不來。到時候你受傷的話,會很麻煩。”齊霽嘆氣。“昨夜到底怎麽了?”

明苑留他下來,不是專程為了和他吵嘴的。

她把昨夜的事和他一說,然後整個人四仰八叉的就往床榻上一躺,整個就成了一條掛起來的鹹魚。

“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除了你,思來想去,也只有魔尊了。”明苑說起來,有幾分無賴。

“這麽處心積慮的想要除掉我,我還真是感激涕零,原來我還能有這份能耐。”

她對魔尊依然沒有半點危機感。

相反魔尊的這一番操作,讓她越發篤定魔尊現在實力不濟,至少還沒有到可以和齊霽叫板的地步。

和當年玄風頂那時候,差得不是一點兩點。不然直接動手不就好了,用得著這麽九曲十八彎的讓別人來殺她?

她曾經和魔尊相處過一段時日,魔尊是個什麽性子,她不敢說了解透徹,多少知道。除非是關鍵的一步,不然沒那麽多的彎彎繞繞。

“你不擔心?”明苑回頭過來,見著齊霽坐在那裏沒有半點動靜,伸手在他腿上推了兩下。

齊霽低頭,“大不了,六十年前的那一次又重來罷了。”說著他看向停在外面枝椏上的一只黑不溜秋的鳥,“把我的這話告訴他,要來,我什麽時候都可以。”

“可若是他敢做其他的事,那麽再動手,就沒有六十年前的網開一面了。”

明苑從床上起來見著外面院子裏的歪脖子老樹上,的的確確停著一只鳥。那只鳥停留在枝椏上,沒有動的意思。

剛才那話很顯然對這只鳥說的。

她慢慢從床上起來,見著那只鳥,兩手直接掛上了齊霽的肩膀,“看來它不聽你的啊?”

齊霽擡手,一道冰淩直接從指尖迸射而出。

這下原本停留在枝頭上一動不動的鳥,受了驚嚇般頓時振翅高飛。

“你這樣算不算是暴露了?”明苑問他,“他應該還沒有那個本事,盯著你不放。你自己告訴他,你在這裏了。”

齊霽搖頭,“我沒那麽多的心情來給他耗費,既然他想做什麽,只管來好了。”

說著,他看了身邊的明苑,“你再睡會吧。”

明苑睡了小會,覺得自己好了點之後,前去看蕭竹。

蕭竹沒什麽精神,明苑知道那是被**術操縱之後的結果。對於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模模糊糊不記得。

可是阿襄卻哭得稀裏嘩啦,被抓住的時候阿襄是沒有完全失去意識,甚至還能感覺到抓自己的一個人身上有娘親的氣息。

阿襄那時候踢打撕咬,最後被不耐煩的天峽門弟子,直接一劍柄砸暈了過去。等到醒來顧不上腿上被貫穿的傷口。咬住被子哭了起來。

阿襄的傷勢說重也重,一條後腿被直接貫穿釘在地上。雖然齊霽當時給她處理過,但還是很疼的。

受了這麽重的傷,阿襄哭聲一時間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傷心。

明苑對付哭泣的小孩,沒有半點經驗。小狐貍把狐貍腦袋鉆到她袖子裏,嚶嚶哭的厲害,外面露出來的一截身子都在不停的顫抖。

齊霽進來的時候,就見著明苑手慌腳亂的抱住阿襄,根本不知道要怎麽辦。

他從明苑的手裏把阿襄接過去,手掌摸在阿襄的頭上,好好安撫阿襄。

明苑對哭泣的小孩完全沒有任何經驗,齊霽接手過去,她簡直大大的松了口氣。

她看著齊霽柔聲細語安撫小狐貍,外面的光照進來,灑在他的面龐上。溫柔而和藹。

齊霽的聲線和他溫文無害的長相一樣,其實走的都是溫和路線。只是這些年他對外從來是不怒自威,所以說話也是威嚴居多。

可是現在齊霽和人前的那樣子很是不同。他溫柔耐心的安撫小狐貍,眸子裏都是柔和的細碎的光芒。

像極了當年的模樣。

明苑坐在那裏,仔細的打量他,齊霽輕輕的撫過阿襄的皮毛,他哄人都不走尋常路,“好好哭吧,哭完了睡一覺就好。”

只是柔聲醉人,醺人的很。

明苑靠在那裏,兩只眼睛望著他。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她到外面一看,發現天峽門的弟子持劍已經在前面站了一排,明擺著的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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