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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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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苑聽著齊霽這話似乎有深意。

“閣主不是誰都能碰的,那我就是不一樣的咯?”明苑很會順著桿子往上爬。

齊霽給她一根竹篙,她就能撐著上天。

齊霽站在她面前,明苑拿過被齊霽放在一旁的木梳,木梳上纏繞著幾根青絲。平常男人的頭發,發質偏硬,就算長長的,也有些紮手。

偏生齊霽發質柔軟,比絕大多數姑娘都還要好。

明苑伸手一勾發絲,原本纏繞在木梳上的發絲就到了她的手上。她隨意的扯扯,發絲就纏在了她的手指上。她手指纖細,發絲在她的指尖,被她玩弄著,齊霽似乎感覺到她的指尖是落在了自己的頭上。

他心火一點點的從心底竄出來,順著經脈在渾身蔓延。那股滾燙的燒灼感,將他冰涼的身軀都給弄得火熱。

“你倒是挺會給你臉上貼金。”

明苑哼了一聲,帶著點嬌蠻,“閣主這話說的,弟子這膽子怎麽會自己這麽大膽呢。”

“都是閣主給的呀。”

話語說完,齊霽的手臺了起來,手掌展開。不管他的身形在她看來如何纖細,始終還是男子的體格,手掌在她的眼前,就能抵得上她的一張臉。

他的掌心離她的鼻尖只有一點點的距離。

掌心冰涼,靠近了明苑都能感受到一股涼意。

明苑看了眼面前的手掌,絲毫不以為意。齊霽若是正要動手,早就和打翼逡那個老智障似得,直接動手,才不會和她這樣小孩子過家家的鬧。

“閣主生氣了?”明苑問。她聲音裏沒聽出半點驚慌失措,反而還有些持寵而嬌。

“閣主之前不是還好好的麽,若是弟子惹了閣主生氣,閣主和弟子好好說說。”連續兩場春天的夢,讓明苑膽子格外的肥美。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對齊霽竟然這麽如狼似虎了,滋味夢裏嘗過了,既然一直延續到現實。

明苑不屑於束縛自己,既然想要,那就去了。反正不管怎麽看,她都不會吃虧。

她從齊霽的手掌後一晃,半張小臉露出來。不僅僅這樣,她還溜到了他跟前,讓他繼續舉著手掌在那兒,若不是那張臉和通身的氣勢,還真的閑的傻呆呆的。

“閣主一定要和弟子好好說說,畢竟這麽一路,弟子還要和閣主相處好長一段時日呢。要是弟子繼續笨手笨腳的,惹得閣主繼續不高興,那豈不是弟子的罪過了?”

她說著又往齊霽那兒悄悄挪了幾步,眨眨眼,滿臉的清純無辜。眼裏也是天真無邪。

“閣主還是早些和弟子說明白吧。”

她靠過來,裹挾著昨夜帶上的桂花香。齊霽心頭猛地跳了下,他眼眸幽深了下來,“你當真的想知道?”

明苑滿臉古怪,點了點頭,“當然,弟子既然問了,心下就是想要知道啊。”

說哇,他就往她身邊走了幾步。明苑之前就有意靠近,被他走了幾步過來,幾乎是貼著她的身,齊霽低頭下來,冰涼的呼吸噴湧在她的臉頰上。

少女的馨香混著桂花香味,縈繞在他的鼻尖。迷惑他的心智,擊潰他的理智。

她哪裏有什麽惹怒他的地方,她只要站在那裏就足夠讓他神魂不守。

明苑被他突然而來的迫近,弄得略有些怔松。不過很快她就鎮定下來,不僅僅鎮定下來,甚至還興致勃勃的等他接下來的動作。

她眼裏的清純無辜似乎都已經裝不住了,眼底的興奮蠢蠢欲動。

齊霽看她如同一只蟄伏的獸,小心的等著他這個獵物在她的攻擊範圍內,能給出怎樣的反應來。

她的變化著實喜人。

不過這樣不夠。

這個壞東西比九尾狐都還要狡猾的多,她正等著他掉入她的陷阱裏,他才不會輕易的讓她如願。

太容易得到了,就不會珍惜了。不是嗎?

這妖女的本性惡劣,他早就有所領教。

所以激起她的興趣,卻又不立刻讓她如願,吊著她。讓她看得見,但是卻不能實實在在的得到。

“下次再這樣,小心我將你送回去。”

她沒有半點害怕,吃吃的笑著,“閣主才舍不得呢,弟子是閣主帶出來的。要是弟子回去了,閣主沒了弟子,豈不是一路上不方便?”

“如何不方便?”齊霽一反常態,饒有興致的追問。

“沒有人陪著你照顧閣主了呀。”明苑說這話的時候,感覺臉上好像被戳了下。

“照顧我?”齊霽問。

明苑點點頭。

“伺候我?”齊霽眼裏溢出點意味深長的光彩。

明苑繼續點頭。

“你還真是……”齊霽笑了。

明苑知道他覺得可笑,她伺候他穿個衣服,梳個頭都要鼓搗好久,弄不好兩人的情況是要倒過來。

但是那又有什麽關系,反正這種事要臉就辦不到,不要臉還能有幾分希望。

“怎麽樣,弟子說的沒錯吧?”明苑沒臉沒皮道。

齊霽聞言擡眼好好的打量了她。

“你什麽時候變成這樣……油腔滑調了?”

明苑眼眸一轉,“一定是因為閣主對弟子太好了,所以弟子為了報答閣主,所以要逗閣主開心呀。”

齊霽在她的額頭上敲了下,“話說的這麽多,也不知道你到底能做到多少。”

明苑眨眨眼,和只小狐貍,“閣主這麽說,是不會把弟子送回去了?”

齊霽笑看她的裝模作樣,可也不揭穿她。

“我何時說要送你回去了?”

明苑滿臉迷惑,“可是剛才閣主不是說,要是弟子胡鬧的話,要把弟子送回去。”

齊霽聽後,眼裏彌漫出淡淡的疑惑,“我何時說過要送你回去了?”

明苑哎了兩聲,沒想到齊霽竟然是這麽不認賬了。

她也很快就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了,“那麽閣主是要留弟子下來了?”

齊霽不說話了,他看了一眼窗外,此刻外面天光大盛,只是這裏安靜,加上齊霽有意為之,外面的動靜都隔絕在外。

“走吧。”

明苑在後面見著他向外走去,在他背後笑的有幾分得意。

跟著走了出去。

出了門明苑跟在齊霽身後,他看著明苑的眼睛老是往一旁的糕點攤子上看。

“你喜歡那個?”齊霽問。

明苑點點頭。

“多大的人了,還喜歡這些甜膩膩的東西。”齊霽剛想說她以前明明不愛吃這些,嫌棄粘牙。話到了嘴邊,又變了。

“就是聞著香。”明苑笑笑,沒半點不好意思,“最近桂花開的太好了,而且桂花聞著香香的,甜甜的。聞著就覺得特別好吃。”

齊霽看著她滿臉笑容,彎了彎嘴角,他過去買了一塊桂花糕,遞給她。

桂花糕才出籠沒多久,熱氣騰騰。上頭撒了一層糖桂花,被熱氣一蒸,桂花想起盈盈裊裊,縈繞在人鼻尖上。

明苑掰了一塊下來,遞給齊霽,“閣主也吃。”

齊霽遲疑了下,從她的手裏接了過來。

她很少給他什麽,即使有也帶著一股不耐煩。似乎快點想要把東西塞到他的手裏,然後遠遠的走開。

齊霽咬了一口,他辟谷多年,早就不食五谷雜糧。糖桂花的甜味和香味,剎那間充斥在口腔裏。

明苑捧著他給的桂花糕沒動,瞧著齊霽咬了一口,然後滿懷期待的望著他,“閣主怎麽樣,好吃不好吃?”

齊霽慢慢的咀嚼,然後吞了下去。

明苑看到他喉結上下動了下,“那一定味道不錯。”

“你自己不動,反而還來來問我,真是毫無道理。”齊霽緩緩道。

明苑搖搖頭,“這桂花糕是閣主給我的,自然是閣主先吃一口,然後覺得好了。弟子才能再動啊。不然成什麽樣了。”

她說著,低頭下來咬了一口。

明苑喜歡上頭撒著的一層桂花,桂花放在糖裏腌制過的,又香又甜。她平日裏喜歡糖葫蘆,覺得酸酸甜甜的,可是她出來想要試試別的。

齊霽看著她這樣子,像只忙著吃食的小松鼠。

他見到她鼻頭上不知什麽時候沾上了一點桂花,伸手出去給她擦了。

當把她鼻頭上那點桂花擦掉之後,他看到她呆楞的樣子,心頭一陣狂跳。

若是麟臺閣閣主,是不會對她做這個的。

她會不會看出什麽來?

明苑摸摸鼻子,“我剛才鼻子上是不是沾著什麽了?”

齊霽壓下狂跳的心,“沾上東西了。”

“哦。”明苑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一定礙著閣主的眼了吧?”

齊霽一時語塞,不知為何她竟然得出這麽個結論出來。偏生不好說什麽,那話不知他在她心裏過於高冷,還是她把自己放的太低。

依照這妖女目高於頂,可能前者的可能性更多些。

想到這裏,齊霽心頭湧出一股委屈和酸澀,她或許沒有信過他吧?

齊霽轉身過去。

明苑捏著手裏的桂花糕,看著齊霽,齊霽的背影彌漫著一股蕭瑟。她曾經一段日子,拿著通天鏡天天盯著齊霽看,哪裏看不出來,齊霽這是生氣了。

齊霽因為自小受人排擠,養成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他憤怒也好,高興也好,都會克制收斂,只有十分熟悉的人,才會看出他的情緒。

明苑把手裏的桂花糕一股腦的全都塞到嘴裏。

“閣主閣主。”明苑跑到他身後,想了好會,她做妖女的時候,說話可從來不管別人愛聽不愛聽。愛聽也好不愛聽也罷,反正只要和她對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她才不會花費那麽多心思去琢磨呢,現在清機性情正直,根本就不在乎這點嘴上功夫。齊霽心思比姑娘還細膩,她一時半會的,有時候說了讓他不高興的話,她還沒反應過來。

“閣主等我呀,我要跟不上了。”明苑在後面故意喊。

“我還沒如何,你若是跟不上了,恐怕清機真人真的要把你好好再教一教了。”

明苑偷笑,“那閣主不教麽,都說閣主是弟子的半個師父呢。”

“就算是再教一教,那麽閣主也不能都叫師尊來呀。”

齊霽腳下一頓,往她看來。明苑沖他笑,少女笑容格外明媚,和一股陽光落到心頭,暖洋洋的。

“你還想讓我來教你?”

明苑點頭,“當然,閣主不是也教了我這麽多嘛,我這個弟子到底如何,值不值得教,閣主早就知道啦。”

齊霽定定的看她,這麽多年,她從來沒有半點和他相認的意思。寧可隱瞞住自己的身份,看他臉色,受他嚴厲教導,也不肯告知她的身份。

若不是她那天夜裏突然闖進來,恐怕現在會如何,誰也不知道。

她對他還是如此絕情。

齊霽的眼尾突然浮現了一抹胭紅。

明苑見著,半邊身子都酥了。也不知齊霽到底是哪裏得來的這本事,“閣主……生氣了嗎?”

明苑想要做點別的,可夢裏如何肆意,現實裏她還是不能真的上手就摸。

齊霽瞥了她一眼,“你說呢?”

明苑啊了聲,頗為摸不著頭腦。

要她說,那她只能說自己做錯了。可是錯在那裏,她也不知道。

明苑滿臉迷惑,卻見得齊霽更為光火,他直接一甩袖,走到了前面。一副根本不想搭理她的樣子。

這個時候湊上去應該不太好吧?明苑有些猶豫,要不要直接把臉皮一拉,沒皮沒臉的湊上去。這張臉皮對她來說倒是沒什麽,就是怕逼得太緊,把齊霽給惹毛了,直接一腳把她給踹開。

那就很得不償失了。

這狗男人心比天高,不想見到的就是不想見到,說多了他哪怕嘴上不說,心裏直接能把人給摁死。

明苑自認對齊霽還是有幾分了解,不然也不會從齊霽見她就沒好臉,到現在的可以和她說笑幾句。

這一切得來不易,要是被她莽撞沒了。自己也沒地方哭啊。

齊霽等了下,感覺到她一直跟在自己身後,可沒有半點過來的意思。

他握了握拳。

一股靈力波動在附近傳開,齊霽轉身過去,“跟我來。”

明苑莫名其妙,還沒等她開口,就聽到天上冒出一句人聲來,嬌軟活潑,“小師妹!”

明苑擡頭一看,果然見著一個少女禦劍飄在半空上。

不是蕭竹還是誰?

蕭竹一下落到地上,幾步跑上來欣喜拉住明苑的手,“我剛才在天上,還懷疑看錯了,原來真的是小師妹啊!”

明苑還沒說話,就見著了四周的人滿臉或驚恐或好奇的望著他們。

簡直就是被人當豬圍觀。

明苑還沒說什麽,前面的齊霽看了一眼那些人。

頓時那些叫神仙的人,向後退去。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明苑拉住蕭竹,跟在齊霽的身後。

齊霽對蕭竹態度冷漠,蕭竹落地之後,過去和他問好,也不見他搭理半分。

蕭竹怕這個閣主怕的很,見著齊霽不和她說話,就害怕的很,覺得自己做錯了事要被罰。嚇得躲在明苑身邊,一聲都不敢吭的。

齊霽隨意找了個茶館,進去坐了坐。

明苑正想要另外找個地方,和蕭竹坐一坐,就聽齊霽開口道,“你這是要到哪裏去?”

“弟子……想要尋個地方,讓師姐坐一坐。”

齊霽擺弄面前的茶具,他們現在是在城鎮上,還算繁華。可店家把最好的茶具茶葉端上來,和齊霽自己用的,還是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他看了一眼手裏茶具的質地,面上沒有什麽表示,直接放下了。

“尋個地方?”齊霽眉梢微微上挑,顯得格外的冷淡。

可明苑在那份冷淡裏看出幾分怒意來。

“你可是嫌我選的地方過於嘈雜不堪了?”

明苑立刻搖頭,她只是看蕭竹見著齊霽,就像老鼠見了貓。走路都恨不得貼著墻走,離齊霽十萬八千裏。

她擔心和齊霽相處久點,蕭竹的那點小膽子就真的沒了。所以這才要另外尋個包廂,把人給安排進去,她也好和蕭竹說說話。

哪裏是什麽嫌棄齊霽的地方不好。

“不是,弟子不是這個意思。”明苑知道這狗比的脾氣,他生氣的時候不顯露,要擔心。如果怒色露在言表了,如果還不行動的話,那就完蛋了。

“要是閣主選的地方不好,那天下人就沒有誰能有好眼光了。”

這話沒有讓齊霽寬心,他捏著杯子,“嘴上說的倒是好聽,那怎麽還換個地方?你師姐不說,畢竟不是我帶出來的。倒是你,領著人上別處去,躲我如同蛇蠍,避之不及。這又是為了什麽?”

明苑目瞪口呆,她以前沒見著這狗比這麽順手給人扣帽子的!

“沒有,弟子絕對沒有。”明苑堅決否認。

“那你就好好留在這裏,哪裏都不準去。”齊霽下了最後的決定。

明苑不知狗男人發的什麽瘋,不過他發瘋她已經是司空見慣,哪天他要是正常了,那她才要奇怪。

沒辦法,她只好拉著蕭竹進來。

齊霽對蕭竹視而不見,蕭竹怕他怕的很,剛才在外面,蕭竹想要給齊霽見禮。結果齊霽根本沒搭理她。

這個閣主是整個正道裏頭出了名的脾氣古怪,她不敢去碰黴頭,乖乖的呆在明苑身邊。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明苑見著蕭竹難得這麽一副可憐樣,明苑的良心難得的有那麽一點。她給蕭竹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

蕭竹禦劍出來,只是想到附近的城鎮買點零嘴吃,沒有想到竟然能碰到小師妹。她剛剛在外面的時候,已經通過傳訊玉簡告知兩個師兄,兩位師兄趕過來,也要一定時間。

在等待師兄過來的這段時間裏,她就只有小心的和這個閣主周旋了。

蕭竹提心吊膽的等著,她見著明苑給她遞來了一杯茶,沖她笑笑。她立刻滿臉笑的端起來喝。

她這一路過來,還沒來得及喝水呢。

齊霽在一旁冷眼瞧著明苑和蕭竹眉來眼去。

明苑不是個照顧人的性子,他當年受傷被她所救落到她的手裏。也不過是讓他不死,身上的傷勢不會繼續加重,至於別的端茶倒水,她到現在都沒有給他做過。

如今她倒是關心外人起來了。

“你們師兄妹幾人,出現在這裏,是為了什麽?”齊霽開口問。

蕭竹怕他怕的要死,聽他問話,哪怕極力平穩著嗓音,也能聽出話語裏的顫抖。

明苑不知道齊霽有什麽好怕的,左右不過是兩個眼睛一張嘴。再怎麽他也不會吃人。

“清機真人應該教導過你,如何面對長輩。我不記得我原來還有止小兒夜啼的效果。”齊霽聽著蕭竹一句話裏已經有了好幾個停頓,而且話都開始結巴。

“幾句話說成這樣,你可對我有何不滿?”

齊霽看不慣明苑照顧別人的樣子,他都未曾享受過的待遇,落到了這麽個小姑娘身上。他委實受不住。

“不、不是。弟子……”蕭竹哪裏受過這個,連忙擺手否定,可惜越說就見著齊霽的臉色不虞。最後連話都不說了。

明苑不知道齊霽在發什麽瘋,但這個時候感覺她要是出聲,弄不好狗比男人能給她瘋出花來。

“剛剛你說到哪裏了,繼續說下去。”齊霽道。

蕭竹被他一點,提心吊膽的說完。

原來齊霽帶著明苑一走,掌門自然拿他無可奈何,可丟到的顏面不能不找回來。掉頭就尋上了清機。

清機性格正直,聽說小徒弟被齊霽帶走了,將其他三個徒弟讓掌門派出去。

明苑聽了有些哭笑不得。卻又覺得是清機的作風。

“他倒是也敢。”齊霽聽後只是冷言。

蕭竹沒那個膽子說掌門的壞話,只能低頭。原先要喝茶的,被齊霽那麽一說,恨不得如同一截木頭樁子坐在那裏。

最後懷敏懷真過來,救她於水火之中。

“師妹!”

兩人進來看到坐著的齊霽,立刻行禮。

齊霽對清機的徒弟沒有什麽好說。讓他們到外面去說話。

離開了齊霽,師兄妹四個人一下就活泛了起來,一改之前的乖巧模樣,在外面嘰嘰喳喳說個沒停。

就算齊霽在屋子裏頭,只要凝神就能聽到那些少年人的說笑。

他放下手裏的茶杯,靠在窗口,正好看到她和懷敏懷真說話。她在自己面前一副樣子,到了懷敏懷真的面前又是另外一副樣子。

鮮活靈動,甚至還帶著點兒慵懶。和只貓兒一樣。

齊霽心潮頓時洶湧了起來,心口酸脹。

她原來除了他之外,還有找到不少可以讓她開心讓她笑的人。

明苑和懷敏懷真說了一會話,她進來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齊霽坐在那裏,手指把玩著手裏的茶杯,“我倒是不知道,你何時這般能說會道,擅長交際了。”

言語淡淡的,他回頭過來,眼裏烏沈沈的,像是盯住了獵物的獸,鎖住了她。

“不敢,弟子和師兄師姐們平常都這樣……”

明苑只覺得齊霽今天可真無理取鬧。

難道又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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