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逡有些懷疑，這姑娘的腦袋可能是在血陣那時候被搞壞了。

明苑對外一副水蓮花的樣子，可本性難移，這妖女脾氣暴躁，不喜歡講什麽以德服人。更崇尚一棍子打下去，把人給打死的路子。只是她一般不和人深交，除去懷真這個生性敏銳，又和她相處較多的人還有齊霽之外，還真沒多少人能摸到她的原本性情。

別人都還以為這個仙緲峰的小姑娘，軟糯糯的，很好欺負呢。

例如眼前這個傻丫頭。

翼逡自從到了明苑身邊，沒少挨她的折騰，知曉這妖女一旦脾氣上來，下手絕不手軟。

何況況樂對她已經毫無利用價值了。

翼逡下意識去看明苑，果然明苑挑了挑眉頭。他知道明苑那是不耐煩了。

“我說和個小丫頭計較，太不好了吧？”翼逡不敢在這個時候，繼續撩撥她的火氣，只敢迂回的勸解。

“不是我和她計較，是她上門找我麻煩。老智障你眼瞎了嗎？”明苑手指微微擡起，袖子裏紅光微微閃爍。

在玄午山動手，她自然不會用齊霽又或者翼逡的招數，平白無故的給自己惹麻煩。她原本的招數就是毀屍滅跡的最好幫手。

“妖女，你住手啊！”翼逡見她袖中的紅光，大道不好，整個人從她背後撲過來，就要制住她殺人的動作。

明苑像是腦後生眼，整個人一蹲，身後撲過來的劍靈頓時從她頭頂上略過剎不住腳的直接撞在況樂身上。

只要劍靈不願意，平常人是觸碰不到他。齊霽那樣的，翻遍世上也少有。

為了制住明苑，翼逡竟然也凝了實體，只是旁人看不到他而已。

然後明苑就見著翼逡和況樂滾做一團，直接從濕滑的山道上骨碌滾下去。

明苑狡兔三窟，不喜歡被人發現，所以修煉的地方都是比較偏僻的山洞，這次還是況樂大清早的跟在她身後，這才知道她在那裏。

既然偏僻，自然少人跡，一條山道上也沒有人過來打掃，上面沾了露水。加上兩旁古木參天，石板路上的露水沒有來得及蒸發，石板上濕滑無比。一腳摔下去，若是普通人可能骨頭都要摔斷。

翼逡的那一下是下了力氣的，力求立刻制住明苑的所有動作，現在撞在況樂的身上，也是收不住那股勁道，明苑站在上面，眼瞧著翼逡和況樂纏在一團，骨碌骨碌從石板路上一路滾下去。

況樂只看到這個師妹蹲身下來，而後巨大的力道莫名的往她身上一沖，她只覺得眼前一花，緊接著整個人就滾在了地上。那股勁還環繞在她的周身，讓她掙開不得，沿著青石板路一路滾滑了下去。

明苑臉色古怪，她早就料到老智障會出手的，沒料到老智障竟然智障的如此別致，直接把況樂直接給撞下去了！

她在那裏等了下，掏出通訊玉簡，通知平元平鶴，還有懷真蕭竹過來。

石板路十分濕滑，再加上事發突然，況樂原本有傷在身，又被翼逡的靈力束縛住，然後真的這麽一路滾下去了。

平元等人趕來的十分及時，過來的時候就見著況樂骨碌骨碌的從階梯上滾下來。

“師妹！”平元過去一看，見著況樂滿身臟汙，渾身上下都是磕出來的傷口。傷口不深，但也青青紫紫。

“師姐！”明苑也從上面追了下來。

見到況樂一張臉都腫起來，她差點沒笑出聲來。明苑對上門挑釁的人，從不手下留情，不管是魔門還是正道，全都剮了去滋養紅線，她剛才也是想要動手。不過明苑覺得現在也挺有意思的。

明苑滿臉焦急，此刻懷真和蕭竹也到了，不過懷真只是看了一眼地上四仰八叉的況樂，徑直往她走過來。

“小師妹沒事吧？”確定明苑真的沒事之後，才又道，“出什麽事了，況樂師妹這是怎麽了？”

平元平鶴看著地上況樂的傷口，礙於男女之別不好動手，就算是師兄妹，也不好親自查看。

蕭竹見狀，自告奮勇卷起袖子就來。

蕭竹下手是仙緲峰出了名的沒輕沒重，她一過去，果然就聽到況樂疼的冷汗都出來了。偏生蕭竹還在傷處給摁一摁，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平元聽著蕭竹在那裏左戳右摁，在一旁著急萬分，也不好出口提醒。

平元看向明苑，“師妹這……發生了什麽事？”

“我也不知道，”明苑滿臉無辜，她從未在平元平鶴面前露出過真面目，這對師兄弟和她也沒有打過多少交道，自然覺得她溫婉的很。

“今日師姐找我說話，話才說完，就突然滾下去了。”她說著，臉色蒼白，眼裏也是懼怕。甚至還咬了咬唇。

一副被嚇到了模樣。

那邊翼逡艱難的和況樂分開，飄回了明苑身邊。劍靈脫離五行輪回，就算凝成實體，從那麽長那麽陡，幾乎能把活人給摔死的山道滾下來，也是毫發無傷。

翼逡見著那邊臉都腫了，動彈不得的況樂，默默飄在明苑身後，一言不發。

“況樂師妹找你說話？”懷真立即聽出不對來，他看了地上的況樂一眼。

這個師妹的習慣他知道，不愛人在修煉的時候打擾，故而喜歡到別人難以找到的地方。他們這些一個師父手下的都難以找到，況樂卻尋到了，到底有什麽話，非得親自費那麽大的勁找過來。

況樂因為有翼逡壓著，雖然把她壓得兩眼直翻，但滾下來的時候，還是抵擋了不少沖擊，身上小傷不少，但絕對沒有重傷。

蕭竹查看過後，伸手用水系術法愈合況樂身上的傷口。

況樂被蕭竹攙扶起來，白著一張臉，“師兄，是她推我下去的！”

此言一出，場面有片刻詭異的靜謐。

蕭竹原本攙著況樂的手一放，況樂突然沒了人攙扶，整個人站不住，險些踉蹌摔倒。

“師妹，你怎麽了？”平元手伸出來，又放了回去。

那邊懷真和蕭竹的神色都變得有些似笑非笑。

“況樂師妹是不是有什麽誤會？”蕭竹看了一眼懷真，出來道。

況樂回頭過來，看了明苑一眼，當時她才說完，就被一股力道沖了下來。除了明苑她實在想不到還有誰。

況樂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蕭竹治愈，只是傷口處還隱隱約約有些疼痛。

“能有什麽誤會，你不信，大可問問她。”況樂說著擡手直接指著明苑的鼻子。

蕭竹出來一把把況樂的手給摁下去，“大家都是同門，我不相信小師妹會做出這種事來！”

況樂心下認定是明苑做的好事，“師妹是這麽覺得，可是別人說不定不是這麽想的。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

蕭竹性情純真，平常也少和人爭吵，聽況樂這麽意有所指，當即兩眼湧出怒氣。

“師妹這麽說，可否有證據，物證人證總的有一樣才行。”懷真示意蕭竹到自己身後，和明苑站在一起。

他看著況樂，伸手出來，掌心裏波紋蕩漾，在她面前一掃。

“沒有任何靈力痕跡，”懷真眉頭微蹙，“況樂師妹和阿苑同歲，甚至體格上還要更強於阿苑，就算師妹有傷在身，但完全靠拳腳功夫，也沒有可能將師妹直接從那麽高的地方打下來的吧？”

聽到懷真說沒有靈力痕跡，況樂臉色變了變，看向明苑。明苑依然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其實還可以上去看看，畢竟推人下來，和自己摔下來，足跡是不同的。”懷真跟著懷敏在山腳下混跡過不少時候，雜七雜八的學了不少。

“不了。”平元站出來，“大家都是同門，而且師妹的為人我們都清楚。能得師尊點撥照顧的人，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師兄！”況樂不可置信的望著平元，誰知平元沒有看她。

懷真還是不願意就此罷了，“不行，有關我家師妹的名譽，要是有人傳出去，說我家師妹殘害同門。到時候這個罪名可就太大了。”

說著他又看向平鶴，“我知道兩位同門都是不相信阿苑會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來，但是況樂師妹如此，我們也是沒有辦法。阿苑是我們的小師妹，於情於理我們都不能坐視不理。”

“還是查個仔細才好。”

懷真堅持，平元平鶴一路上去，這條路原本就少人來，人跡罕至，山林裏的那些鳥獸這個時候還沒來得及把這些痕跡遮掩住。

翼逡撞到況樂的身上，一股腦滾下去，顯出的腳印也是她自己一個突然滾下去了，沒有被推落之後腳步的滑痕。

看過之後，懷真看向平元，“如果況樂師妹還是覺得有貓膩，不如告知閣主，讓閣主過來決斷吧。”

誰都知道現如今麟臺閣閣主對仙緲峰的這個小徒弟照料有加，甚至超過自己弟子的地步。

若是鬧到齊霽跟前，誰也不知道這事要如何了結。

平元看了一眼況樂，況樂兩眼通紅，死死盯著明苑，可是明苑只是滿臉迷惑不解，甚至眼底裏帶著些許憤慨。

“對了，況樂師妹找小師妹說什麽呀？”蕭竹問。

“況樂師妹說師妹對你如何的，可是事也該有起因，我家小師妹脾氣挺好的，也從來不與人有個什麽沖突。不如將前因後果說一說。”

“師姐說……閣主對我好不過是可憐我，不是因為閣主有多倚重我。”

“其實我倒是覺得閣主也沒多倚重我呀，就是指點我修行而已。”

明苑說著皺了兩下眉，“然後師姐說完，可能要走了吧，就突然摔下去了。”

蕭竹哎呀了一聲，滿臉驚訝。

而平元和平鶴也是滿臉驚訝的看著況樂，況樂百口莫辯，明苑說的那些話全都是真的。那些話從明苑的口中說出來，她渾身上下羞恥的恨不得尋個地方躲起來。

她怎麽可以，就這麽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說出來！

“好了，看樣子，事情算是水落石出了。”懷真笑了笑，他看了況樂一眼，“師妹倒是讓我等大吃一驚，也開了不少眼界。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師尊如何行事，還得看弟子的意思。”

“若是閣主知道了，恐怕況樂師妹吃不了兜著走。況樂師妹自己好自為之。”

說罷，懷真領著兩個師妹離開。

平元沈沈的看了況樂一眼，況樂平素所有心思都花在齊霽身上，和兩個師兄也沒有多少時間去打交道。

平元一開始便覺得那個小師妹不像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她在麟臺閣這麽久，若是真的居心不良，狐貍尾巴或多或少露出來點，偏偏沒有。

一看果然如此。

“我們回去吧，今日這裏什麽也沒有發生。”平元說完，掉頭就走。

況樂想要解釋什麽，平元卻沒有那個心思去聽她的，平鶴過來，況樂哭了，“二師兄，我真的……”

“阿苑師妹說的那些話，可都是真的？”

況樂張了張嘴。

平鶴嘆了口氣，“好自為之吧。”

明苑回去的路上，心情出奇的好，她沒有殺了況樂，但看見況樂那青青白白的臉，她也覺得心情不錯。

蕭竹在一邊扯著辮子，“早知道就不給她療傷了，疼死她算了。反正左右也不是什麽重傷，疼也疼不死她。”

她說著皺了皺眉，想起況樂那樣子很是不高興。

懷真嘆氣，“我之前還說，說不定有人因為閣主討厭小師妹，結果來的這麽快！”

明苑笑了兩聲，“沒事啊，有人嫉妒我，不是正好說明我是個英才嘛，只有那些一無是處的才沒人嫉妒呢。”

懷真咦了一聲，他總覺得自個和蕭竹的膝蓋都有些疼。

他看了一眼蕭竹，蕭竹滿臉讚同，還對小師妹比了比大拇指，“沒錯，小師妹說得對。”

好吧，可能就他一個覺得膝蓋疼了。

“以後小心點，畢竟我們還是仙緲峰的人。在麟臺閣，若是況樂要對付你，她可有一百個法子。”

明苑心裏冷笑，況樂只敢上門給她說難聽的話，從臺階那裏一路滾下去還只知道當著兩個同門師兄的面告狀。

這種貨色根本不用她來操心，若是況樂真的敢如何，她直接把人給絞成幾段，血肉魂魄都用來滋養她的紅線。淬煉她的法器。

讓況樂死了都沒有地方喊冤。

然而明苑沒有等到況樂和她叫板，平元和平鶴對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有懷真替她打點做人情，再加上明苑自己在面上對這對師兄弟也是十足的乖巧，對那件事這對師兄弟已經默認況樂自個胡說八道。

因此對明苑也更為和氣了些。

“今天沒有見到況樂師姐？”明苑和齊霽對了十幾招，而後又在他的指點下，修煉好會。

齊霽對她上心了很多，以前的指點，指點也有，不過給她感覺又幾分的漫不經心，又或者該說是將她當做一只逗趣的小貓小狗，放在身邊逗樂罷了。

她那時候也不覺得有什麽，反正只要有機會靠近他就好。

“我讓況樂面壁思過去了。”齊霽道。

明苑啊了一聲，齊霽轉身過來，“在我面前裝什麽？況樂的事我知道了，給她一個教訓也好。”

不過就是讓她當著眾弟子面，受杖三下，另外面壁思過。

對比他曾經受過的刁難，齊霽覺得自己對況樂已經足夠的寬容仁慈，這也是看在所謂的師徒之情上。

既然況樂已經做不了他的棋子，也沒有了原來的用途，那麽他就真的把人當做徒弟來看。

齊霽感情淡薄，所謂如同父子一樣的師徒情，他沒感受過，也不知道所謂的如同父子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幹脆教徒弟們修行，至於其他的他不會插手。

況樂以前受他許多照料，不過是為了在用到她之前保證她完好無事。如今沒了那個用途，自然也沒這個必要。

如今這樣只是恢覆原狀而已。

明苑哦了一下，齊霽看著她低眉順眼的樣子，心下老大不習慣。見多了她張揚肆意，現在安安靜靜低眉順眼，他倒是老大不習慣。

明苑低著頭，察覺到一股冰涼的氣息靠近，擡頭就見著齊霽不知道何時靠了過來。

他俊眼修眉，隔著一段距離看著的時候，只覺得賞心悅目。靠近過來，那股壓迫力十足的俊美頓時撲面而來。

明苑手在袖子裏動了下，險些沒一巴掌扇上去。

“閣主，有事嗎？”

明苑強壓住打人的沖動，眨眨眼睛，滿眼的驚嚇。

“心裏既然不喜歡她，聽到我把她罰了，怎麽也不見你高興？”齊霽有些奇怪，左右看了看她道。

他知道的妖女，脾氣已經壞到了天上，有人挑釁絕對不能容忍，親自動手喊打喊殺，就算一時半會的殺不掉，她也會各種給人制造禍端。

現在她怎麽滿臉也沒見著高興的意思？

明苑僵著一張臉，站在那裏，山頂上風大，風一來把她包包頭上掛著的小穗子給吹的胡亂打在臉上。

“閣主……別嚇唬弟子。”明苑吞吞吐吐道，見到齊霽挑挑眉，竟然還真的滿臉疑惑，看樣子不是嚇唬她。

“嚇唬你？”齊霽站直了，“為何是我嚇唬你。”

“這況樂師姐被罰，自然是因為她做錯了事。做錯事被罰，那是應當的。弟子若是因為此時高興，那不是幸災樂禍麽，再說了弟子也不能這樣呀。”

齊霽聽後臉色稍稍變了變，他上下打量明苑，目光專註而認真。那視線如同有實質，落到明苑身上，肌膚上立刻浮起了一層細細的疙瘩。

齊霽內心想什麽，誰也難以摸清，明苑原本就不擅長猜人心裏想什麽，再遇見齊霽這種從來不走尋常路，瘋的格外別致濃烈的，她也沒法猜。既然如此，明苑就以不變應萬變。

實在不行，死了重來，只要系統別給她來祖孫愛，一切都好說。

齊霽仔細的打量了她，見著她一如平常，也沒有任何變化，挪開目光。他的視線一離開她，明苑就感覺到一陣輕松，就立刻活泛了起來。

“閣主喜歡什麽呀？”她開口問道，齊霽有些轉過身來，定定的望著她。那視線讓明苑有些如芒在背，可話都問出口了，她也只好強撐著繼續說下去，“閣主喜歡吃什麽呀，弟子可以去買。”

“你想……討好我？”齊霽輕聲問。

明苑點點頭，承認的幹凈磊落，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弟子受閣主照顧，自然是要回報閣主的呀。”

齊霽的眼裏瞬間就有了別樣的神采，他緩緩靠近了，如同蟄伏的野獸終於找到了出擊的時刻。

他控制住的自己的步子，一步步向她靠近。少女站在那裏，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潛在的威脅，但她此刻已經沒有退路了，她也不想退。

幹脆就站好了。

“閣主喜歡什麽，只管告訴我……”

“但凡我喜歡的，你都能給我嗎？”齊霽再問一次。

果然她皺了皺眉毛，齊霽舔了舔唇，帶著點誘哄問，“你剛剛說的話，現在你就想反悔了，未免也太言而無信了吧？”

“才沒有呢！”明苑反駁，“只是閣主不能為難弟子，那也要弟子能拿的出才行，要是太難了，弟子也辦不到。”

齊霽挑了挑眉，“你這麽說，我倒是不能為難你了。”

“閣主才不會為難我呢。”明苑沖齊霽笑了笑，他剛才那話，總覺得有些深意，但她也只能順著說下去，並且往回拉一點。

齊霽笑的更燦爛，“你這話說的也對，我的確不會為難你。”

“那閣主你喜歡什麽呀？”明苑擡頭。

齊霽不答反問，“我喜歡什麽，難道你沒有半點察覺麽？”

這麽多年的相處，明苑對齊霽一向是走心，不過他的喜好，被她丟了個幹凈。齊霽在她面前又沒有表露過他的喜好，“……閣主？”

齊霽眼眸微垂，很快又擡起來，“無事，你既然想知道，到時候你見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明苑心裏苦，她吸了口氣，低頭下來，“是。”

“你說這話，我很高興。”齊霽笑道，明苑可以聽到話語裏的笑意。頗為驚喜的擡頭起來，果然見著他眼眸帶笑。

“看見閣主高興，弟子也高興。”她望著齊霽的眼睛，認認真真說道。

齊霽看著她的眼睛，輕輕的嗯了一聲。

他的心底突然有些希翼，她如今是不是把他放在心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齊霽：上鉤了

明苑：很好，終於魚上鉤了。

翼逡：有人關心一下我嗎，空巢老人急需關心啊

互相以為對方跳到了自己挖的坑裏，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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