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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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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 他倒更在意她上輩子睡過鄴風的事。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陛下可還喜歡鄴風?”

“……”虞錦斜眼,手指戳一戳他腮幫子, “我沒有,你不許吃醋了!”

哎, 他臉戳起來不軟, 不好玩。

她邊戳邊這麽想, 便見他眉宇輕挑, 擡手就往她臉上戳:“錦寶寶的軟。”

“……你又讀心了是不是!”虞錦臉色一繃, “不許讀了,你討厭!”

“哈哈哈哈。”楚傾笑出聲, 收住心神不再逗她,沈吟說,“你若喜歡他, 就該給他個位份,不必為了我把他推出去。”

“不是那麽回事。”虞錦搖搖頭, “我本來也沒有多喜歡他,上一世也不過一時興起罷了。現下對他上心是因為……上輩子他失寵後早逝了,我覺得對不住他。”

“哦。”楚傾若有所思地點著頭, “他也死了?那陛下上一世可真有些……”

“有些混蛋是吧?”虞錦脫口而出。

楚傾失笑:“你怎麽說自己這麽狠?”

他是想說她上輩子真有些君心涼薄罷了。

虞錦咂一咂嘴:“那你覺得他和虞珀有戲沒戲啊?我看虞珀是真喜歡他,若這事成不了, 怪可惜的。”

楚傾忖度著,俄而點點頭:“想是能成的。我沒太探過他的心事, 但先前也看得出來, 他對虞珀並非無意。”

她曾經旁敲側擊過那麽多次, 鄴風一直在拒絕,但都是說“不想”之類的話。她直截了當地問他喜不喜歡時,他總是顧左右而言他,說不出一次不喜歡來。

若這樣看,鄴風對虞珀應該也是有意的,只是礙於背後的千般算計不敢邁出那一步。

“或可讓他們私下先見見?”他斟酌道,“成婚總是要等孝期過去的。但鄴風現在病著,讓虞珀去看看他也好。”

“我也這麽想。”虞錦點點頭,接著便計劃起來,“我明天就傳虞珀進宮。鄴風要真有那個意思,我再傳寧王進來商量商量。”

邊說邊翻身,她像個大章魚一樣四仰八叉地把他抱住:“咱們早點睡吧,明天我還有個事要告訴你。”

“?”楚傾不解,“現在不能說?”

“不能。”虞錦嚴肅臉,並且很警惕地沒讓自己想楚休的事。

楚傾探了一下,探到她腦中刻意的抗拒就笑了:“錦寶寶學壞了。”

“吃一塹長一智!”虞錦瞪一瞪他,扯過被子往裏一縮就準備睡了。

楚傾安靜無聲地看著她的睡容,心緒有點覆雜地想著她剛才說的事。

——上輩子,她殺了他,還殺了他全家?

這件事確實很大,無怪她會認認真真地問他恨不恨她。

他也覺得他或許該恨她一下才更正常些,但看了她的臉半晌,他恨不起來。

他這輩子真真切切地經歷過她給他的痛苦,都能讓那些痛苦翻篇。如今讓他為他沒經歷過的事橫生恨意,不是很好辦。

於是他盯著她看了半天,最後湊過去吻了她一下。

他原以為她睡著了,誰知剛親到她就迷迷糊糊地擡手按在他臉上,無情地把他推開:“睡了睡了。”

推完咂咂嘴,淺蹙著眉頭,可見很困。

楚傾低笑:“好,睡了。”

一夜好夢,第二天早上,虞錦開開心心地去上朝,因為政務煩煩躁躁地朝臣小吵了兩架,然後又歡歡喜喜地回鸞棲殿找楚傾。

若睡在鸞棲殿,大多時候楚傾會在她上朝時先回德儀殿,但昨晚睡前她說還有事跟他說,他就沒急著走。

虞錦進殿時他正用早膳,她上朝前沒什麽胃口吃得少,看他在吃就餓了,邊去屏風後更衣邊朝外面嚷嚷:“幫我泡個豆漿油條!!!”

“好。”楚傾皺著眉頭應聲。

他一直不知她這愛吃豆漿泡油條的愛好是哪裏來的,其實是從二十一世紀帶來的。二十一世紀她投胎在北京,豆漿油條是最常見的早餐沒有之一。加了糖的甜豆漿和微有鹹味的有條搭在一起,口感和味道都很奇妙。

他把油條一塊塊撕好給她泡上,泡透的時候她剛好更完衣出來。兩眼放光地看著油條搓搓手,虞錦又吩咐宮人:“去德儀殿喊楚休來。”

“?”楚傾看她一眼,“喊楚休幹什麽?”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虞錦抿唇一笑,先拿瓷匙舀了口豆漿來喝。楚傾知道她是成心賣關子,想探她的心事又意識到今天只剩最後一次,就只好任由她吊他胃口。

不多時,楚休就來了,停在桌前一揖:“陛下,哥。”

虞錦笑瞇瞇地擡眼,指指楚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重生小夥伴。”

“?!”一瞬之間,楚傾差點失手把桌子掀了。

楚傾瞠目結舌:“你說什麽?!”

楚休也傻了:“陛下您怎麽突然把臣賣了?!”

虞錦又朝楚休指指楚傾:“這是咱們的新異能小夥伴——你哥會讀心你知道嗎?”

“?!”楚休目瞪口呆:我不知道啊?!

接著就聽楚傾質問:“你也活過一次?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告訴我?”

楚休:“讀心是怎麽回事?你也沒告訴我啊?”

楚傾蹙眉:“……你不告訴我卻早就告訴了陛下?”

你是誰的弟弟?

楚休:“你讀心的事不也是陛下先知道?!不是……讀心到底怎麽回事?!”

虞錦:“……”

這和她想的不一樣。

她想的是三個人都不正常,坐到一起就能歡天喜地結個盟了,可沒想他們兄弟倆吵起來。

“停!!!”趁著楚休提問,她趕緊打岔讓他們剎住車,嚴肅臉要求楚休,“你在心裏背首詩。”

楚休:“啊?”

“在心裏背首詩。”虞錦又重覆了一遍,“什麽都行。”

楚休內心自動轉了起來: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最是……

楚傾冷淡接口:“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楚休:“?!”

虞錦攤手:“嘿,懂了吧,讀心。”

楚休呆滯半秒,下巴差點砸地上。

“厲害啊哥!!!”楚休驚詫地拉住楚傾,“來來來,再來一遍,你看我現在在想什麽?”

虞錦噗地噴笑,楚傾無奈地拽開他的手:“讀不了了,一天就三次,剛才那是今天的最後一次。”

“啊?!”楚休的滿面驚喜頓時垮了下去,“怎麽還有次數限制啊?”

“還好有次數限制好嗎?”虞錦意有所指地打量楚傾,“不然他隨時隨地能讀,可太討厭了。”

她昨天一整晚都在做關於讀心的夢,夢裏不停地在想他先前不聲不響地都讀了多少東西。

她腦內花癡地誇他好看他是不是都聽見了啊?還……還有行|房時汙力滔滔的一些虎狼之詞,他是不是也聽見了?

這種事情,細思極恐啊!

但她想了這麽多都完全沒想遠離他,她對他一定是真愛!

虞錦心裏吐槽著自己,當晚再到德儀殿就看見楚休正興致勃勃地想拉著楚傾熬子時。

楚傾一臉困頓,看到虞錦頓覺得救,不由分說地將楚休往外推:“熬什麽子時,陛下要睡了。明早再來,我讀給你看。”

楚休不甘心:“那萬一你都給陛下讀完了怎麽辦!”

“我不會!”楚傾斬釘截鐵地承諾。硬將楚休推出門檻,便咣地闔上了門。

轉過臉,就看到虞錦笑倒在床上。

而後很有一段時間過得安穩愜意。天氣漸漸由熱轉涼,但因女皇月份漸大,眾人沒有急著回京,依舊留在行宮。

到了九月,秋意漸濃,外頭依舊慢慢冷了。山風又涼,已是夜裏必須緊閉門窗的時候。

這日虞錦政務繁忙沒到德儀殿,楚傾手頭也有書要讀,便也沒去找她,喝著熱茶不知不覺便讀到深夜。

耳聞打更聲想起來,他想著讀完這幾頁也就該睡了。手中書頁一翻,忽有宮侍匆匆入殿,躬身一揖:“元君。”

楚傾沒擡眼:“怎麽了?”

“鸞棲殿剛差了人來,說陛下怕是要生了。”

楚傾猛地起身,提步便向外去。心中喜悅又緊張,也鬼使神差地埋怨了她一下——真會挑時間,他們一個月裏最多也就三四天不同睡,她就偏能挑這樣一天生產。

匆匆趕到鸞棲殿前,便聞殿中已傳出隱忍的慘呼。顧文淩適才恰在聽她交待一些後宮的安排,在她胎動後便退到了門外,見了楚傾一揖:“元君。”

楚傾頷首,但顧不上與他多言,直接進了殿。

不一刻工夫,後宮眾人都到了,心緒覆雜地守在殿外,等著大應朝當今聖上的第一個孩子降生。

寢殿中,楚傾坐在床邊緊攥著虞錦的手,一語不發地陪著她,探知她的每一分心思。

“痛痛痛痛痛痛痛……”

“嗚嗚嗚嗚嗚嗚人為什麽不是蛋生的!”

“媽的這才剛開始啊,後面得多痛!”

她已經不太記得生孩子時的痛苦了,但記得那種痛是慢慢升級的,現在才剛開頭,也就是個初級。

“啊啊啊啊啊能剖腹產嗎!能不生了嗎!我害怕啊啊啊啊啊!!!”

她心裏咆哮著,口中還不敢使勁喊,怕浪費了力氣一會兒沒勁兒生。

心態默默崩盤中,溫熱的輕吻忽而落在她的額上,貫穿她滿額的冷汗,溫柔地吻了好一會兒。

“錦寶寶別害怕。”他的聲音裏含著幾分低笑,“我在這兒陪你,你不會出事的。”

她莫名地一下安了心,怔了一怔,深吸氣:嗯,不會出事的!

她又不是沒生過!

周遭第一次聽到元君這樣說話的宮人們一時心驚膽寒——元君管陛下叫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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