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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兩個赤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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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我也有話需要對你說。”赤司平靜地道,“而且,我們還要談預賽的事。”赤司松開按著根武谷永吉的手。

我的手也同時松開,才發現,我的手心已經出了汗。

根武谷癱倒在地,全場靜悄悄的。

“咲,跟我來。”赤司一腳跨過地上的根武谷,向體育館的大門走去。

我的腳僵到完全不能動彈,只能望著赤司走出大門。他的背影消失之後,我深呼吸一口氣,冷靜下來。

還趴在地上的根武谷擡起頭,望著我,虎目流下了寬面條狀的兩行淚,“高橋,你的血是甚麽顏色的?”

我將頭轉過來,向他笑了笑,“我想你待會兒就知道了。”我都覺得我會被殺掉。

──《黑子的籃球》原來有這麽險惡嗎操。

我失笑,望向一旁正選首發,“可以過來幫忙一下嗎?我想根武谷有陣子都爬不起來,你們沒想讓他就這樣趴著吧。”

實渕玲央第一個反應過來,走過來扶起根武谷,一邊道:“嘖,真是臭死了,我肯扶你真是你天大的幸運哦。你到底用了甚麽沒品的止汗劑啊?小咲,打得不錯哦,我喜歡能幹的女孩子呢。”

我笑著搖頭,“等我完好地回來再說。這裏先拜托你,”我轉向其他人,笑了笑,“大家,今天的訓練已經結束,回去好好休息吧。辛苦了,再見。”我重新動了起來,按著自己的步伐慢慢向門邊走去。

抱著手臂、靠著墻等在門邊陰影處的赤司,看見我走出來後,便繼續向部室的方向走去。答、答、答,赤司的腳步聲在走廊中回響著,我慢吞吞地跟在他的身後。這個傍晚的學校走廊,比往日還要陰森,窗框和樹影就著夕陽的光線倒影在廊間,赤司的身上也恍惚具現化出地獄的黑氣。

──不,我果然是壞掉了吧,出現了視象幻覺甚麽的。

我默默地將粘在赤司背後的目光移開,憔悴地將眼珠子撇向旁邊。

到底赤司為什麽會變成一個變態,他明明只是個很有前途、頭腦很清楚、長得很可愛的後輩啊啊啊。

“咲。”

“甚麽?”

“你還是不認同我嗎。”

“你的腦子有事嗎,我有甚麽可能會認同你。”

“坦白說,我不關心這個問題,只要你的實力可以為球隊帶來勝利就可以了,每一個人的力量都是必需的。但是,我認為以你現在的狀態還是相信我會比較好。”他停下腳步,“我是絕對正確的,你根本沒必要想太多不相關的事,只要服從我就可以了。”

“沒可能。赤司,你過了頭。”

“咲,看結果。隊友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咲找到了自己的狀態,我得到了完整的隊伍,還是期待以上的結果,是全面的勝利,我不認為我有甚麽做錯。我是正確的。”

“你真的認為你是對的嗎?那種行徑,你是變態還是有病?不要合理化自己的行為。我說你,是將我們當成棋子的就不要再用那種『隊友』的口吻,不嫌惡心?是喜歡籃球的,那你更應該明白你的行為到底有甚麽不對。即使不喜歡也不嫌惡,單純是打球,正常的腦子都會知道這是有問題。”我將眼睛轉回來,對上轉過身來的赤司,“不,應該說,你到底是哪裏不對了?現在你連意見都聽不進去了嗎?”我還是很難相信赤司會這樣對待隊員。人渣都不是這麽容易煉成的吧餵,何況這個人是赤司。

就是當年說黑子的問題時,他說了帝光男籃的需要後,也有從黑子本人的角度出發想過問題,才認定黑子可以站在那個位置上。考慮自己,也考慮對方,沒天真地只想對方,也沒只為自己的自私,最後再取得成功,赤司的思維成熟到不像是同齡人。

今次也是他令我知道自己的問題,但做法是我完全不能認同的。結果和過程,同樣重要,我是這樣想,也沒想要改變想法。絕對。

“我?”他走近我幾步,走得極近,逼得我只有稍稍擡頭才可以繼續對上他的眼睛,“我是赤司征十郎,你有甚麽疑問嗎?”。

──操你媽明明只是比我高三厘米。

“……”我狠皺著眉,“我說,你……”我想不到應該要怎樣說,他倒是很耐心地等著。想了很久,我才續道:“抱歉,雖然無意幹涉你,但我只能這樣說了。我說,你是不是和中學的時候不同了很多?”說不同都是有夠客氣,這是變種吧操。

他忽然笑了起來,“終於問出口了嗎?”

矣。

“我本來就無意隱瞞,從前的隊友們都知道,赤司征十郎,有兩個。”

……矣,矣矣,矣矣矣矣。

“因為他已經沒辦法得到勝利了,那就由我來吧。事實證明,我從來都沒輸過,所以我才是正確的那個。咲,你聽我的說話去做,那就夠了,那種會讓你變弱的東西不需要費神去考慮。我最後只說一次,如果你還想留在籃球隊,那就認清你自己的能力,放棄你已經失去的,否則,你沒辦法再在籃球的路上走下去。”

我微微張開了嘴,睜大了眼。

我操,他這是……

──果然是精神病嗎餵餵餵!

“赤、赤司……”

“……”他的眼睛也稍稍睜大,異色雙瞳直直地望著我,有點詭異的感覺。

“……我也只說一次。赤司,”我望著他,“看醫生吧你。”

“……”他面無表情。

“不,不要殺了我,我明白精神病人殺人是不犯法的,你想殺了他們就隨意吧。”我好像說了些很奇怪的話……但是我聽到些很奇怪的事啊啊啊。

“……”赤司沒說話。

我想他又再次不想跟我說話了,但我是真心叫他去看醫生的啊。怪不得他整個人都很違和,單是我看到的,他在校內和在球隊內也判若兩人,更不要說是日益嚴重的獨裁傾向。偏偏他還真沒有出錯的時候,大家也就習慣了不去質疑他,真的只要聽他的說話去做就好。這些人也包括我在內。僅僅一個多月的時間,我就明白他的判斷正確性,一般事務我都是聽他的。

所有人都聽他的。

變成這個地步的方式不同,但這樣他根本和我以前沒分別,除了他的正確率要比我高很多以外。

但在這個情況下,愈是正確,他本人就愈是慘吧。根本沒人能指正他的方向,連想質疑都做不到,因為他是“正確”。他很優,抗壓力很高,但這樣沒問題嗎?他自己都說他人格分裂了吧餵餵餵,家、家長都死掉了嗎?不,二次元沒有家長吧……矣,我好像進入了甚麽奇怪的腦回路……為什麽我突然開始懷疑自己的思考方式和判斷力了啊啊。

我覺得我的腦回路爆了。

我憔悴地捂住臉,“不,不要真的殺了他們。”為什麽我會相信他會殺人。

我需要點時間去思考。

不,這不是正確的。絕對。我操你媽,連我都差點被赤司帶跑了思維。

“……”赤司背過了身,“咲,五點半了,我們要盡快將預賽的事務解決。”然後向前走去。

我快走了兩步,有點跌撞地追上他,拉住了他的衣袖。我說,這可不是如此輕易就過去的話題吧?我……我皺著眉望他。

赤司停住,轉頭望我,“他們接受了,不是嗎。這不是你帶的隊,不要用你自己的方式套下來。他們是各有性格的優秀選手,你那套游戲方式,不適合洛山,這是非常明顯的事。”他伸手將肩上的外套拿了下來,披在我的身上,從褲袋中拿出手帕,放在我冰涼的手心中,然後就繼續走,原本就放慢了的腳步又放慢一點。

我怎能相信赤司是人渣?

一次、兩次容易,但到現在我已經很清楚,很難有人能夠時刻記著每次都要將腳步放慢。

我跟在他的身邊走著,用手帕抹了一下額角的冷汗,拉好衣服,沒能再說甚麽。我感覺到他對我的容忍已經到極限,再超過下去,下場怕就跟剛才失敗了的正選一樣。他們今天的敗北,超出赤司可以容忍的範圍,所以他生氣了。

而我自己還沒能想清楚我到底想向他說甚麽。

也根本沒這個資格吧。我不是他的誰,連他到底發生過甚麽事而變成這樣都不知道。我只記得,這是《黑子的籃球》。果然是跟籃球和奇跡們有關嗎?

這天之後,我一連幾天蹺掉部活,赤司也是放任的態度。

“高橋同學?”星期四的早上,鄰桌的淺川南美擔心地望著我,“你最近幾天的臉色都很差,是不舒服嗎?還是又睡不好了?”

我向她笑了笑,“不會死的,別擔心。”然後一頭蓋在了桌上。

“高橋同學!”淺川南美驚叫,“你還是請假,回家休息一下吧?我幫你去跟老師說!”

“……淺川同學,你是一個好人,你一定會得到幸福。”

她不好意思地微笑起來,“哪、哪裏,像高橋同學這麽優秀又文靜的人,也一定會得到幸福的!”

──我突然覺得幸福離我真遙遠。

於是,這天我幹脆蹺課了。我背著書包,戴著耳機,在京都的街頭上隨意漫步。我坐車去了拉面小路,一個人從街頭吃到街尾,並且將它們都拍下了照,發給隊友市川朝日和同班兩年的太田由香,收到前者“可惡!去死咲良,頭腦好就不用上課嗎!我祝你被赤司爆掉一輩子!萬年第二!”以及後者“嗚嘩!高橋好過分!啊~還有一個小時才放午飯耶~好想吃啦,京都的拉面超有名的哦!(打滾打滾)放假回京都時,我來找你玩哦。嗷嗷嗷~這樣一想就超期待的~”這兩封回信。

我笑了一下,手下劈咧啪啦地打下回信,

“市川,你今天欠抽了嗎。這個時候會回我信,你是在天臺逃課吧。原田麻央和你同校吧,你想她去告訴老師?”爆你妹。

“太田,你,是在說誰過分(微笑)?”再附上一張看上去就超級好吃的拉面小吃照。

我搖頭失笑。我答的一聲合上手機蓋子,拿起書包,肚子很飽地以龜速走到公車站準備回家。車到了,我在其他人的不耐煩中慢慢走上車,扶著柱子,趕在司機開車前坐好,然後安靜地望著街景向後退去。公車駛到新幹線的站口,我望著人們下車,然後突然站起來,道:“司機,請稍等,還有人要下車。”

不可以就這樣算,大不了就被他殺掉吧。

我買了票,在新幹線上坐下,戴好耳機,拿出書自習,在兩個半小時後到了東京。下車後,我坐在站邊的長椅上,按著手機上網查“青峰大輝”和“黑子哲也”。結果我很快就找到青峰現在所屬的學校是桐皇學園,但沒能找到黑子的……我忘了他們是甚麽學校的。我捂著臉捶了一下椅子,再查桐皇學園的地址。

“餵,小姐,”一個看上去同樣是逃課的男高中生,坐了在我的旁邊,“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滾。”

“餵餵,別這樣嘛,大家一起去開心一下啊……”

我翻了個白眼,從裙袋中拿出美工刀,哢啦哢啦地在對方面前將刀片退了出來,對方就走了。找到地址,我截下一輛計程車,去桐皇。我來到桐皇學園的時候,已經放學了……

沒問他們拿手機號碼,我其實是笨蛋嗎。

我站在人來人往的桐皇校門旁,於春末初夏的微風中蕭瑟了一下。

“你好,”我攔下了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女生,“請問你們學校的籃球部在哪?”

我擅自在桐皇校門處簽了籃球部訪客的身份,輕松地混了進去。在體育館前,我張望了一下。桐皇籃球部……比帝光和洛山的設施都要差上太多。

──實際上是這兩間學校太誇張。

“請問有事嗎?”一把男聲在我的背後問。

我轉過身來,覺著眼前這個戴著眼鏡、笑瞇瞇的人有點眼熟,“打擾,請問青峰同學在嗎?”

對方的眼鏡隨著他的低頭而反了一下光,似乎是在望我的胸部。要是平日,我會爆人,但既然是青峰所在之處的人,那就算了,我有種這樣很正常的感覺。

──我覺得自己最近因為學弟們而很憔悴。

“青峰不在,他很少來的哦。你是?”他望向我的校服,“洛山高校?”

“我是青峰同學中學時認識的人,今天來是有事想找他。打擾你們。”青峰不在?他蹺練習?我有點意外。不,他是沒以前那麽喜歡籃球了。我垂下眼簾。

但對方好像誤會了甚麽,“不,沒關系。你需要進來休息一下嗎?請放心,如果他做了甚麽事的話,雖然我也不能做到甚麽,但也可以聽你傾訴,能夠作出適當的賠償,請不要去籃協投訴他。是了,尚未自我介紹,我是桐皇籃球部的主將,三年生今吉翔一。”

啊,是他,我有在動漫中見過這個瞇瞇眼。正和他一起走進體育館想要說話時,傳來了前帝光經理桃井五月的聲音。

“高橋大人!”桃井抱著紀錄板走過來,胸前讓我深信她和青峰一定會開花結果,“您為什麽……”她停住,“洛山?高橋大人現在就讀洛山?這不是跟赤司同學……”

“嗯。”我向她點頭,“桃井同學,我這次來是有事想找青峰談一談。”

“我希望不是會影響我們隊伍的事,”今吉翔一笑瞇瞇地說,“比如說是挖角。”

“不,”我瞥了他一眼,“與此無關,只是帝光的內部事務。這樣說很不禮貌,但是可以請你先回避嗎?老實說,如果洛山想挖角,你也不會有能力阻止。桃井,既然青峰不在,請問我可以跟你談一下嗎?不會耽誤你太久的。”

“我明白了,”桃井點點頭,“高橋大人,請您稍等。”

“失禮了。”我向今吉翔一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坐在體育館外的長木椅上,我等桃井走出來,請她坐下後便開口:“冒昧,我是想問關於奇跡世代的事。我想知道,你,”我頓了頓,“你覺不覺得赤司有點改變?”

“……原來是因為這個。那我明白了。”桃井坐在我身邊,“他們的改變,大概是在二年級的夏天開始的吧。最先的是青峰……”

她說,原本出色卻也只是比常人高一點的“奇跡的世代”,在我三年級那一年突然五個人都爆發出潛力,終於變成了怪物級別的強悍,實力強到別人連仰望都做不到,像是我看過的那場比賽那樣,比賽對太強的他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

只為了勝利而打籃球,連樂趣都失去。

至於赤司……

“是這樣的嗎。”我垂下了眼簾,“非常感謝你答應我無理的請求,願意將事情告訴我。”

“啊,不,”桃井站了起來,雙手亂擺著,“請、請您不要這樣說。”她的神色暗淡了下來,“我很希望,有一天大家都可以像以前一樣,一起打籃球。愉快的。”

“……”

“是了,學姐現在是洛山的經理嗎?”

“嗯。”

“我現在是桐皇的經理人,”分析能力超強的桃井,很認真地道,“就算面對的是高橋殿下,我也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笑了笑,“非常端正的態度。我也是,很期待在賽場上見到你,請加油。”我頓了頓,“是了,桃井,可以將你的手機號給我嗎?”我微抽了一下嘴角,“請當是為了經理人之間的交流。”

謝絕了桃井送我的提議,我提著書包慢慢走到計程車站。

以前的赤司也有冷漠到讓人發寒的時候,現在的他並非跟以前完全不同,否則不可能只有這麽少的人察覺到他的改變。說是人格分裂癥,好像沒這麽嚴重……我真的很想捉他去看醫生,鬼才知道真正的人格分裂癥是甚麽啊啊。我只是普通的高中生年級第二啊啊,穿越前也不是醫生啊餵。

桃井說赤司改變的那天,應該是他和紫原敦打完一場的事。那個夏天,大家的才能逐漸爆發,但赤司還沒有,一直承受著隊友們變強的壓力,努力整合著隊伍,只是那一天,一直都很聽赤司話的紫原敦卻向他挑戰,認為赤司的實力比他低,沒資格指揮他。隊長也不一定要是最強的那個,但這樣直接的挑釁讓赤司無法忍受,於是接受挑戰。後來他被紫原逼到最後關頭,也爆發出潛能,徹底地撃敗了紫原。

從那一天起,他說他已經明白到大家的才能,便不再整合隊伍,變成現在這樣。

我想了想,上了計程車後我對司機說:“麻煩你,帝光中學。”

我要回去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字數的小劇場……確實是多了點(遠目)請不要罵我不務正業不雙更,實在是……突然腦洞一開停不了(大姆指)為大家奉上與正文無責任無關聯、更新絕對不定時、也不保證傷亡人數的暗黑小劇場。今天的題目是:小劇場二,送我來回地獄又折返~人~~間──(這句出自容祖兒的《心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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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望著咲蒼白至發青的臉,將腳下的步伐再次放慢,步姿卻依舊自然,除了慢到離譜的步速外,他的表情根本就看不出一絲一毫的遷就──卻是確確實實地遷就著。

相互遷就,咲認為是基於彼此的感情嗎,赤司想。他將眼珠稍稍向一邊移,瞥見神不守舍的咲,披著他的外套,有點跌撞地走著。

他和咲,的感情?

幾乎在思考這個問題的同時,赤司的手已經下意識地伸出,一手攬過咲的肩,將步履不穩的她扶好,如同她當初討厭覆健的時候一樣,赤司向她伸出了手。

咲楞楞地仰頭望著他,帶著迷惘的眼神,雙唇無意識地微張著。

他是嚇到她了。

赤司手下的肩頭,確確切切地是屬於高中女生纖細的尺寸,但他一直懷疑,咲是在將自己當成男生來用,不,或者說,她根本沒考慮過性別的問題。在她眼中,大概是覺得無需考慮,認為考慮了就是對她能力的侮辱。

沒必要。

赤司停下腳步,伸出雙手,在高橋咲良腦回路爆了的這一刻,將她輕輕地擁住。

“咲,”赤司在她的耳邊道,“你不需要想。”沒必要,沒必要抹去她作為女生的特長和優勢,更清晰地認識自己,才能更好地發揮自己的才能。咲會更好地發揮的,如果是在他的手上。既然如此,何必浪費。

“但是……”她還在試圍反抗他的話,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思緒混亂到忘了將不合宜的他推開。

“咲,”赤司放輕了自己的聲音,說服她,手上卻是用力,將她緊抱著,讓她感受他的體溫,依靠他,“我說了不需要想就是不需要想。你認為過程的重要性不比結果輕,但是,你的邏輯,卻是兩者皆輸。輸掉了你自己和松本。”咲的身體僵硬起來,察覺到這點的赤司卻是微微勾起嘴角,寬大的手掌用力扶著她的背,“事實是,我的才是正確的。沒有結果的過程,是沒用的,正如你。”

“……”高橋咲良因為他的話,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但她愈是無法站穩,卻只會是愈發向抱著她的赤司傾斜。赤司扶在她背後的手一用力,咲就整個人倒在了赤司身上。

“根本沒必要害怕,我們是不會重蹈覆轍的,”赤司貼在她的耳邊道,“只要你聽我的說話去做。咲,我說了是這樣就是這樣,”他的目光沒落在咲的身上,卻是陰沈地望著空無一人的走廊,投向走廊盡頭的體育館,“聽我的,就夠了。咲,跟我來。”

“……我……”咲甚麽都說不出,甚麽都沒辦法思考,她只知道痛起來的右腳在她將重量靠到赤司的身上時,痛楚便減輕;她只知道,當她跟著赤司在她耳邊的話去做,甚麽都不想的時候,她下意識的顫抖才減緩。

她的眼前,浮現起松本香織死在草堆的那一幕。

咲再次整個人顫栗起來。

“跟我來,”赤司用力抱穩了她,溫著她帶著涼意的體溫,“咲。”按下了她的驚栗。

在她鎮靜下來後,赤司微微一笑,松開了她。

她是他的了。

“赤司。”

“嗯?”赤司望著她,心情意外地略好。

“很多謝你會安慰我。”

“不用客氣。”

“然後,”咲擡起頭,向他笑了笑,然後伸手。

啪!

“操你媽再敢用這種方法來說話,”高橋咲良在摑了赤司一個耳光後,蹦跳著左腳飛撲上去,將赤司撲倒在地,然後坐在他的腰上,狠扯起他的衣領,“我下次就不只是一個巴掌!給我閉上你的臭嘴!”

“……”赤司安靜了一下,然後臉上忽然泛起苦笑,“是的,非常抱歉。”

咲楞了楞。她是想他道歉沒錯,但怎的覺得有哪裏不對?

──她變成M了嗎。

“非常,”赤司輕輕覆上她攥著他衣領的手,握住,“抱歉。”咲的手不小,但和他的比起來,還是小到可以被他完全覆住呢。

“……不,有誠意改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原諒……”咲突然發現自己的腦子不夠用。

赤司卻沒留下讓她想明白的時間。他一個挺身便坐起來,在咲發現他們現在的坐姿非常不合宜之前便伸手抱住她,輕拍她的背,溫柔地安撫。

──咲沒在運動了卻仍然習慣在裙下穿運動褲嗎。

倔強。

──真可惜。

“……”咲抽了抽嘴角,莫名地發現,被拍著背時,自己的氣下了一點是怎麽回事啊操。

赤司耐心地順著她的背,在她看不見的角度,單著一只眼睛,微不可察地嘆一口氣。

雖然說這樣治標不治本,稍為偏離了他預定的軌道,但這樣下去都不是辦法,讓他回去好好地反省一下再說吧。俺赤一邊恍惚很無奈地想著,一邊抱著學姐。被交換了的阿仆,在心底裏,正在捂著自己的臉在思考。

他是,失敗了嗎。

然後,阿仆消失了。

──矣?

察覺到這件事的阿俺,一邊思考著消失的阿仆,手下一邊繼續抱住跨坐在他腰上的學姐,還貌似體諒她的腳,伸手攬住她的腰讓她坐穩。嘛,結果也沒出乎他的意料,他也不必太計較,現在,眼前有更重要的事。阿俺輕輕按著學姐的後腦勺,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話。

“抱歉,是我不好,你能夠原諒我嗎?”

“……”沒發現本人是野生直覺派卻還自認為是理性派的咲,努力地在整理覺得哪裏不對的腦回路。

赤司也不催,繼續抱,也嘗試低頭蹭了一下。

──學姐是香的。

──腰上也軟軟的。

以意志不堅的人來說,赤司更確切地明白了當年灰崎經常因為約會而蹺部活的原因。或者這樣的發展也不錯,阿俺覺得。這種時候,似乎由他自己出手會更愉快,阿仆太不成器了。以看待女生的角度來說,他的確是對學姐比其他人要在意得更多,也無意看見學姐與其他人展開,所以,或者,他應該先下手吧。對象是學姐的話,應該會不錯。

“……赤司。”咲強忍著氣抖了的手,叫了一聲。

“嗯?”

啪!

“操你媽的在我的腰上摸甚麽啊摸!”咲呼過巴掌後,連滾帶爬地從赤司身上下來,離他幾米遠地吼道,“姐我是你可以摸的嗎!”踹死他、踹死他,打他、打他!!咲良東張西望,企圖找出一把機關槍。

“……”阿俺摸著自己火辣辣的臉。

然後,心底的深處,阿仆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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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過火了(遠目),但小劇場(好吧一點都不小)這種東西就隨意玩吧(遠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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