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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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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在走廊口望風,時不時經過的護士也有不少見到五寶熱血沸騰的。

承炫低頭不語,從玟進手術室開始就沒說過一個字。

每個人都很累,可閉上眼就不約而同地看見那滲骨的血泊。

承炫在等,等玟平安。真兒嚇著了,相比上次,這回是動真格的。瑉煥呆呆地,小baby八成是沒有了,盡管他此時可以置身事外,偷笑一下說組合度過了難關,可是他更希望玟像以前活蹦亂跳。

痛,心很痛。

弘基在瑉煥身邊坐下了。當然,沒人告訴他當時的情形,也沒人願意把殘酷的現實告訴他。

醫生從急救室出來一臉木然:“病人家屬。”

弘基從椅子上蹦起來,盡力保持鎮靜“現在她怎麽樣?”

承炫也來了精神,抖擻地起立,可他知道自己擔不起“家屬”這兩個字。

“病人送來地非常不及時,受到感染,我們盡力了,只能保住大人。”醫生又匆忙回到手術室。

瘋丫頭,我的瘋丫頭……小baby……

弘基安靜了,捂著胸口蹲了下去,繼而如少女般哭泣。

“哥……你……她……”在真不知道如何說起,小寶寶沒有了,真的回不來了。

“都怨我!沒陪著她!”弘基捶自己。

“玟燕沒事就好了,孩子你們將來還會有的。”瑉煥把他扶到椅子上。

“怪我!怪我!天天忙著接通告,都不多在她身邊……”李弘基,柔軟的一面被觸碰了。

"你說過不再傷害她!現在又算什麽!"承炫終於宣洩出心中久久的憤怒。

"是我沒用……"自責、心痛、深愛,種種心情交織成苦澀的淚。

"全是因為你!她做什麽都在顧及你的感受,就連要這個孩子都是!你到底懂不懂保護她!"承炫情緒激動,幾步上前要和弘基動手。

"老幺!這是做什麽,冷靜下來!"鐘勳推開他緊握的拳頭。

"你打我吧!對不起……瘋丫頭……"弘基泣不成聲,把臉往那憤怒的拳頭上貼。

"文也不希望你們這樣……"瑉煥阻住失控的承炫。

"與其在這大打出手,還是為文想想!該怎麽和她說,失子之痛是能忍就忍的嘛?!"在真大喊,倒鎮住了胡亂的場面。

承炫從隊長手裏掙紮出手臂,大呼幾口氣,說:"你!她最需要你!"

鐘勳拍拍弘基,"辦住院手續去吧,別耽擱久了。"

他拖著無魂的軀殼走向收銀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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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交代,文燕等麻醉劑過勁兒就會蘇醒,期間需人細心照料。

弘基還沒卸妝,卻已經被淚水沖得差不多。這次他失去的,是一個孩子。他在病房裏陪著她,隊員們也有意只讓他陪著。

他握著文發涼的手,感受得到她平緩的呼吸,感受不到的是她肉體的痛苦。他伏在床頭,想著那些過去。

第一眼見她是在繼母的生日party,那時爸爸告訴他:以後你有個妹妹,她是宋文燕。她受人欺負,他給她出頭,她是坦然瘋癲的性格,但她心裏總是有個神秘角落是他不知道的。初戀的背叛是她永遠的痛,也是他手臂上的疤痕。漸漸地,他在愛她,異國高中的三年是他心底的煎熬。慢慢的,她也了解自己愛他的心,從那麽一刻起,他們不再是兄妹。她叫他抽風鬼,卻不知自己是實打實的瘋丫頭,她說他花心,可他心裏只有她這個唯一。為了她,他情願有個假女友。她有喜歡的人,她就是單純到誰對她好她就喜歡誰,可她的摯愛,就只是他……

清晨五點鐘,病房裏泛著淡淡的睡意,弘基半瞇眼坐在病床邊。

夢中的文燕時而緊鎖眉頭,時而輕微動動身體。"疼……"文燕蜷曲起身體,殘餘的藥力使她依舊在夢裏,只不過是噩夢。

弘基聽見她的聲音睜開眼睛,"你醒了?"他伸頭過去瞧瞧她青白的面孔,結果令他失望。

她是疼了吧在他們的第一夜,文的身體也因為劇痛而蜷縮。麻醉藥力已經所剩無幾,她的神經在慢慢蘇醒。

傷害她的一直是我……

"對不起……"看著她痛苦,他什麽都做不了。孩子沒有了,她會又哭又鬧的吧,瘋丫頭,我真的錯了,那時忍住的話就不會有小baby了,求求你,好起來吧。

有人進了病房,他轉身看去是瑉煥和承炫。為了不引人註目,兩人特別在清晨探望。在真在公司談個人廣告,隊長則去公司了解昨晚的事有沒有出新聞。

"吃東西休息一下,下午行程艾瑪說你病了,推掉了。"瑉煥拿出剛剛買到手的便當。

"不餓。"弘基小聲說。

瑉煥一臉無奈地看一眼承炫。

這時,醫生敲門而入。"藥力快過了,這段時間要悉心照料。根據病人的體質我開了抗生素和生理鹽水,去領藥。醒後兩個小時來辦公室找我,我再給她做詳細的檢查。"醫生把處方單交給弘基,離開病房。

"瑉煥代我去吧,快去快回。"弘基說。瑉煥明白他和老幺有話說,他拿著藥單輕關上門。

承炫從暖壺倒出一杯熱水遞給他,"整晚沒睡嗎?回去休息一下晚上再來吧。我和瑉煥沒有行程,都可以替你。"

弘基接過紙杯,轉而將杯放在桌角,"是我不好,事情成了這樣……"

"別這麽說了,在她醒後別這樣說,文沒有小baby,比你心痛。"承炫說。

"她為了我,為了我,才留下孩子的嗎?"他問。

承炫點頭。

弘基的自責又加重一分。

飾品店暗室:

越來越有趣了,同一個地方聚集了這麽多飾品。

店主面前是一個沙擺,所有沙線都交在同一點。我提醒過你,摯愛只有一個,否則一切都會消失。

公司:

鐘勳揉著太陽穴,習慣性地回到練習室——在公司95%的時間在此度過。"在這兒呢?廣告談完了"鐘勳問真兒。

"恩。你那邊呢?"真兒合上電腦轉轉脖子。

"艾瑪望風望得好,只有幾張私人推特上的照片,經紀人已經處理好了。"鐘勳仰臉坐在沙發上。

"跟社長說換間練習室,現在一來這兒就想起文燕和小baby……"真兒站起來走到記憶中血泊的位置,在周圍亂走。

有什麽東西硌到他的腳

擡起腳,真兒拾起一顆鉚釘。第一反應就是鞋上裝飾脫落,可他在鞋上一比——不是自己的。"想起來了!樸勝雅的!"真兒豎起一根食指。

樸勝雅。

隊長想起那個在真的飯。"後來咱們去醫院,那個樸什麽的去哪了"好像不大對勁。

那晚情況緊急無人理會她,可仔細想想她有問題!

第一,她在大家之後趕到練習室,匆忙趕到後說的第一句話是文怎麽樣,正常來說該問什麽情況,發生了什麽,顯然她知道文出事。

第二,現場有她鞋子上的鉚釘。

也就是說……文出事時,她可能就在旁邊!

但只是可能。沒準她思維就是和常人不同,不然也不會拿真兒當本命~~鉚釘那東西鬼知道它什麽時候掉的。

"她不告而別了!"在真有點生氣呢。

隊長拿著鉚釘端詳一番。

學校宿舍:

宋文燕,我不是故意的……你爸爸逼死了我媽媽,你這點小傷算什麽啊!

樸陷入深深的矛盾,她決定去醫院看看文。剛要穿鞋出門,卻發現側邊的鉚釘丟了一顆。是掉在練習室了!

被人撿到就知道是我做的了!

她心虛地將整雙鞋扔進垃圾桶。

某電影拍攝現場:

今天是崔英第一次擔任女一號的日子,心情好得沒話說。剛拍完一組和男主在海邊散心的鏡頭,她坐在海灘的太陽傘下不由地想到了弘基。

把我利用完就扔在一邊了。

崔英拿出手機,弘基的號碼好久沒有和她聯系過。昨天的發布會他也是匆匆離開,由她自己做收尾。

越想心裏越難受,她給弘基撥電話。

病房中,弘基摸出振動的手機走出病房。

"什麽事"他面對墻壁以防被人認出。

"我在拍攝我人生中的第一部電影,你不來探班,像話嗎?"崔英在傘下推推墨鏡。

"很像話啊,又不是情侶。"她是沒事找事吧。

"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呢!你趕緊過來!"崔英或許……有公主病。

一心陪伴文的弘基掛掉電話,他回到病房再次坐在她身邊。

不一會兒,又來電話了,他一看是大媽就厭惡地拒接。

"有事就先走吧。"承炫說。

"不要緊,是崔英。"他給文蓋嚴被子。

不接!崔英氣憤地把防曬霜拍在桌子上。她可不甘心,很快地運動手指給他發去短信:最好別讓我把你和那丫頭的事說出去!

"我出去一下,你照看文燕。她可能要醒了,記得叫醫生來。"弘基離開了。

崔英是個懂得明哲保身的人,她哪有那麽傻說出去他和文燕事件曝光,自己能有好嗎?

承炫送他出門,低聲說:"放心。"

承炫從紙袋裏拿出文燕的笨笨(那只泰迪),沒有它,她可睡不著。

文,我好久沒有這麽安靜地看著你了,等你醒了,會為了小baby傷心的,怎麽辦呢,我不知道怎麽去安慰你了。他坐在原本弘基的位置上。

在他面前的是心從未改變的宋文燕,不變的嬌容,不變的身形,還有那顆不變的純潔善良的心。

床頭櫃上擺著暖水瓶和文的手機,手機的一角拴著那條"半顆心"手機鏈。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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