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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相由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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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吹雪是誰?但凡聽說過他名字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舉世無雙的劍客。錦瑟覺得只要她的智商還沒有降到80以下,都不會自不量力地與他一戰。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真的要戰,也不該是在這個地方。

“西門莊主,不是我不願意領教你舉世無雙的劍術,實在是環境不對。現下當務之急,是找到陸大哥他們吧?”

錦瑟拱了拱手,沒有一絲要拔劍一戰的意思。西門吹雪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見她不為所動,這才收起了劍,只是身上的殺氣愈發重了些,也不知是對錦瑟的還是對弄出這一切之人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分頭行動,我走左邊的岔路,剩下兩條隨你選擇。”

西門吹雪丟下話,就走入了左邊的岔路中。錦瑟扶額,不知道是該追上他還是選擇其他的岔路。猶豫了幾秒,她走入了中間的岔道,同時給歐陽琴、陸小鳳、楚留香和花滿樓發送了密語,告訴他們破除迷宮幻術的機關在迷宮的中央。

錦瑟也不知道小夥伴們能不能收到她的密語,走到迷宮的中央破除機關。她自己倒是沒走多久就被一道火墻攔住了,也不知是幻術還是真的火,但火墻散發出的熾熱溫度卻作不了假。

錦瑟打開系統任務面板,發現系統對於這道火墻並沒有任何提示,她又打開了大地圖,發現走過的路是亮的,其餘都是一片黑暗,不過在地圖的不同地方有三個綠色的小圓點,一個藍色的小圓點和一個紅色的小圓點。

小圓點都在慢慢移動著,錦瑟猜想陸小鳳、楚留香和歐陽琴應該是綠點,因為他們是一個團隊的小夥伴,而花滿樓應該是藍點,至於剛才妄圖對她開紅的西門吹雪,妥妥的就是那個紅點。

知道大家都好好的在找尋出路之後,錦瑟也認真對待起面前的這道火墻來,她試著用*寒水訣來對付這道火墻,雖然有效果,但效果不明顯,一直到錦瑟把身上的真氣耗盡,火墻上才出現了一個勉強容一人通過的小洞。

錦瑟也沒有多想,以最快的速度穿過了火墻,原本想休息一下回覆真氣,卻發現火墻的後面是死路,三面皆是釘板,而且正朝火墻的方向推進。

錦瑟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咬了根棒棒糖在口中對著釘板便是幾劍。釘板看著嚇人,實則是紙老虎,很快在星光劍的攻勢下碎成了幾塊,露出了後面的通道。

不同於之前黑暗的道路,釘板後面是一條鋪滿鮮花的小道,而且越走視線越開闊,似乎後面就是光明。錦瑟沒有放松警惕,一直使用身自在使自己踩在劍上而非鮮花上,提劍時不時還放一招五方浩風訣,以防有埋伏著的敵人或者暗藏的機關。

地圖上,錦瑟發現自己距離藍點越來越近,而紅點已經和其中一個綠點快要匯聚到一起了。想來是她和西門吹雪走的岔路不同,所以有了不同的結果。

鮮花道走到盡頭,並非光明之處,而是懸崖峭壁,萬丈深淵。錦瑟站了一會兒,眼尖地在對面的峭壁上發現了花滿樓的存在,只是他對於面前是深淵似乎全然不知,竟然直直地往前沖,似乎在追什麽人一般。

隔著這麽遠,錦瑟估計自己喊花滿樓也聽不見,就發送了一條密語給他,身處幻境之中的花滿樓楞了楞神,不知道耳邊那句“花滿樓,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陸小鳳嗎”是何人所說,又為什麽要這麽說。

錦瑟見花滿樓的腳步停頓了下來,又發送了一條密語過去:“花滿樓,就算你不記得陸小鳳了,那你還記得西子湖畔的西門吹雪嗎?他們在後面等你呢,快轉身吧。”

花滿樓徹底停了下來,耳邊的聲音讓他回頭,前面上官飛燕的聲音卻是那麽急切,讓他想要不顧一切地往前。只是西門吹雪……他何曾與西門吹雪有過什麽交集?

花滿樓有些糊塗了,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他知道西門吹雪是陸小鳳的好朋友,只是他們雖然都是陸小鳳的好友,卻從未相見過,為何記憶中會有他和西門吹雪琴笛合奏的畫面?到底什麽是真,什麽是幻?

花滿樓掐了掐自己,疼痛讓他清醒了過來,他雖然看不見,卻也能感覺到前路的危險。上官飛燕……終究是他的一個夢,不可能再度出現了。

就在花滿樓回神的時候,錦瑟已經騎著大白兔團團往他所在的那處峭壁飛過去了。相由心生,錦瑟已經知道自己身處幻術迷宮中,雖然不知道這幻術到底能做到什麽程度,但幻境既然能營造出懸崖峭壁的氛圍,錦瑟覺得她使用飛行坐騎飛到對岸應該也是可行的。

團團的飛行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就帶著錦瑟飛到了花滿樓的面前,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錦瑟收起團團,因為不知花滿樓現在是個什麽狀態,就與他隔了些距離,也好應變。

“是錦瑟姑娘?”

花滿樓已然清醒,也發現了剛才耳邊的聲音來自錦瑟。如今聞到錦瑟身上淡淡的花香味,即使她未曾開口,也知道是她。

“是我,剛才情急之下胡亂開口,還請花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錦瑟明白花滿樓這是已經恢覆正常了,想到自己剛剛發出去的兩句密語,錦瑟又覺得她有必要解釋一下,花滿樓畢竟是她的男神,她可不想讓自己在花滿樓心中的形象變差。

花滿樓搖了搖頭,笑了起來:“錦瑟姑娘此言差矣,若非你密音入耳,花某早已墜入萬丈深淵,感激還來不及,怎會怪你是胡亂開口?”

雖然不明白大明湖、西子湖與兩位好友有何關聯,但花滿樓覺得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錦瑟救了他。

錦瑟松了口氣,覺得花滿樓真不愧是自己的男神,就是這麽溫柔善良體貼暖人,跟西門吹雪一比,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與花滿樓聊了幾句之後,錦瑟查看了一下大地圖,發現紅點和一個綠點遇到了一起,正往地圖中央移動,而另外兩個綠點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在東的那個距離他們較近一些。

“此處也不是聊天的地方,花公子,我們去找其他人吧?”

等在原地雖然沒有危險,但錦瑟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而且她有大地圖在手,要找到其餘幾人並非難事。花滿樓點頭之後,錦瑟召喚出了笛子坐騎紫玉輕音,花滿樓很快在笛子前端坐下,錦瑟坐在後端操縱著紫色的笛子飛到了另外一處岔路口。

這條岔路口並沒有鮮花鋪地,更像泥沼地一般,冒著詭異的泡泡。錦瑟索性讓紫玉輕音懸浮在半空中,載著花滿樓小心翼翼地在路上飛行。

“下午聽陸小鳳說起了金烏鳥的事情,沒想到我也有幸坐上了仙家飛行之物。”

坐在笛子上騰空飛行的事情對花滿樓來說無疑是新奇的,下午聽陸小鳳說起自己的經歷時,花滿樓沒想到自己這麽快也能感受到借助外力飛行,這感覺當真十分不一般。

錦瑟控制著笛子在蜿蜒的小路上低飛著,見花滿樓神色中更多的是享受,倒真的很佩服他的淡定。尋常人遇到這樣的事情不是焦急便是憤恨,急著出去,恨施展陰謀詭計的人,花滿樓卻是“既來之則安之”,讓錦瑟的心也沒來由地平靜了下來,不去想神秘人到底是誰,而是專心走自己的路。

泥沼地並沒有持續很長的一段路途,只是剩下的一半路比泥沼地更麻煩,暗器從不同的角度朝他們射來,有飛鏢有短箭,讓人防不勝防。坐騎自然是不能坐了,錦瑟與花滿樓很快背對著背打落到處亂飛的暗器,好在兩個人的功夫都不弱,花滿樓是聽聲辯位,而錦瑟是有遠程攻擊的招數,可以將暗器在靠近前就打落。

好不容易暗器沒了,也不知道花滿樓踩中了什麽東西,整塊地面都消失了,錦瑟眼睜睜看著花滿樓在下墜的半空中消失了,她自己被怪風吹得睜不開眼睛,還沒來得及把菡萏晴好拿出來讓它帶自己飛,錦瑟就發現自己已經平穩地落地了。

腳下是柔軟的沙子,入目是茫茫無際的大沙漠,雖然知道都是幻象,但能營造出這麽大一個環境,錦瑟忍不住猜想,那個神秘人難道也是異時空的?或者是得了什麽了不得的法寶?

烈日高照,沙漠的溫度燙得嚇人,錦瑟很快站不住了,打開地圖見到有個綠點就在自己的前方,她就施展輕功快速往前方跑去。說來也奇怪,她現在竟然出現在了大地圖的西邊,而代表花滿樓的藍點卻與剛才地圖東邊的綠點匯合了。

六人中四人已經兩兩相遇,不管怎麽說都是好事,錦瑟也沒有多想,只是按照地圖所示往前方奔去。三個小夥伴之中,她最想遇到的自然是歐陽琴,其次是陸小鳳,楚留香是她最不想見到的,可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往往是事與願違,越不想什麽越來什麽。

錦瑟不但遇到了楚留香,而且遇到了一個狼狽不堪的楚留香——他披頭散發,正被一群女人追著。錦瑟沒想到楚留香也會有這麽一天,忍不住笑出了聲,而是她這一笑卻壞了事,原本追著楚留香打的那群女人全部朝她怒目而視。

長鞭與絲帶一起襲來,錦瑟側身翻了個跟頭,又看到了幾枚梅花鏢朝她要害飛來,錦瑟一邊抽劍一邊閃躲,她逃得快,那群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亂七八糟的東西扔了一堆過來,頗有一種要砸死她的味道。

錦瑟正想與她們大打一場,楚留香卻抓著她的胳膊帶著她在沙漠上狂奔起來。錦瑟只覺得自己被楚留香拽得要飛起來了一樣,發髻也很快被吹散開來,變得與楚留香一般狼狽。

“你難道打不過她們?”

錦瑟掙不脫,只能運足真氣與楚留香一起奔跑,後面那群女人的聲音倒是漸漸弱了,可見追不上他們的速度。錦瑟倒也不是真的要與一群女人打一架,只是好奇楚留香為什麽要選擇逃而不是打。

“打自然是打得過,只是她們都是女人,我不想與她們多做糾纏。”

楚留香腳底生風,說話間速度並沒有降下來,反而變得更快了些。錦瑟打開地圖示意他朝東邊方向跑,有些明白了他的想法。楚留香雖然風.流,但很多時候和女人只是春風一度,並不喜歡被人糾纏。同時他又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即使自己被圍攻也不願傷害女人,只能選擇了三十六計中的走為上計。

加速幾次之後,那群女人再不見了蹤影。錦瑟喘著粗氣停了下來,用力抽回了手,楚留香這才像是剛剛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一般,與錦瑟道歉,同時查看起了她的手腕,那裏已經青紫一片了,可見他剛才捏得有多緊。

“實在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楚大哥不是故意的,你先把頭發梳梳吧。”錦瑟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打斷了楚留香的話,她知道他應該不是故意的,畢竟他是個憐香惜玉的女人,總不至於故意把自己的手腕捏成這樣。只是手腕疼,她的語氣當然也好不到哪裏去,讓楚留香把自己收拾好的同時,她也走到石頭後面把自己的頭發重新梳理了一下,披頭散發在沙漠狂奔,她覺得自己的形象應該比楚留香也好不到哪裏去。

“咳,這一路上錦瑟可遇到其他人?我覺得這個地方很不對勁,我一直朝著一個方向走,而是走到現在都沒有走出這片沙漠,而且這沙漠總讓我覺得有些眼熟。”

楚留香很快收拾好了自己,又恢覆到翩翩公子的形象,與錦瑟說起了正事。不同於經歷了各種環境與機關的錦瑟,楚留香自醒來到現在一直都在這片沙漠中晃悠,眼中除了黃沙還是黃沙,實在詭異。

“我遇到了西門莊主和花公子,不過剛才觸碰到機關,分開後我就掉到了沙漠裏。你覺得這裏熟悉,想必是因為這裏是根據你的記憶制造的一處幻境,你不願解決那些女人,所以幻境一直存在著,將你困在了沙漠中。”

錦瑟根據花滿樓遇到的情況推測著楚留香這裏的情況,畢竟幻術並非憑空而成,大部分依托中招人的內心想法。花滿樓的執念是上官飛燕,楚留香難道是對沙漠有陰影?

錦瑟回憶了一下,突然意識到“劉向”這個假名,就是楚留香在沙漠中時所取的。最難對付的石觀音,也是他在沙漠中遇到,這麽一想,倒也不奇怪了。

“所以我應該怎麽做?”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回想起自己在沙漠中的那段經歷,實在不想再來一遍。

“閉上眼睛想著這一切都是假的,也許幻境就會改變或者破除了。”錦瑟也不知道楚留香應該怎麽做才能離開這片沙漠,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等楚留香閉上眼睛之後,錦瑟發現沙漠真的消失了,白晝也變成了黑夜,只是這個新的環境……

楚留香睜開眼,望著熟悉又不熟悉的屋頂,無奈地嘆了口氣。他沒想到錦瑟說的方法真的起效了,更沒想到沙漠消失過後變成了靜水湖的景致。

同樣的月夜同樣的屋頂,無論是楚留香還是錦瑟都沈默了。

過了半晌,錦瑟先一步跳上了屋頂,楚留香也很快跳了上來,就坐在上回自己坐的地方,兩個人又沈默了一會兒,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先開了口:“那還是我第一次被人拒絕,所以……有些放不下。”

錦瑟還在揉手腕,臉上的表情陰測測的:“所以現在需要歷史重演一下,讓我再好好戳你一刀嗎?”

楚留香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這世上最戳人心的無異於求不得愛別離,他知道自己的心結在哪兒,望著錦瑟白玉無瑕的臉龐,他移開了視線,終是問道:“我心裏一直有一個疑問,也許錦瑟替我解答之後,我的心結便解開了。”

“什麽疑問?”錦瑟猜不到楚留香想問為什麽,如果他是想問自己為什麽不喜歡他,理由她已經告訴過陸小鳳了,想必陸小鳳也轉說給了他聽。除了這個問題,還有什麽是值得他藏在心裏成為一個心結的?

錦瑟等了一會兒,才聽到楚留香問:“為什麽……是歐陽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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