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秦錚，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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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馨昏睡了兩天兩夜，才悠悠醒來。醒來後的她身體極為虛弱，而且不願意見任何人。
秦錚進去了一次，她大哭大鬧，正打著點滴呢，血液都倒流了。他被嚇到了，就再也不敢闖進去。只有趁著她夜晚睡著了，他才進去。
葉哲眼看著，秦錚這幾天發展成了一個煙囪。額上的黑線不停地增多，就沒有舒展過。相對無言，成了他們兩這些天唯一的見面情景。
易馨在醫院住了整整一個星期。她聽從醫生的勸告，該吃就吃，該睡就睡。只是始終不願意出去走走，就這麽躺在床上發呆，一呆就是一整天。她的身體消瘦得很厲害，神經不再繃緊，但是卻沒了往日的那股靈氣，似乎一下子被打垮了。
出院前一天，易馨終於肯見秦錚了。
秦錚卻並沒有很高興，因為易馨要見他，定然不是好事。果然不出所料。
易馨怔怔地看著窗外，許久才把視線收回來，慢慢地聚焦到他的身上。她扯扯嘴角，但沒能成笑容。低聲地，帶著讓人心疼的滋味說：“秦錚，我累了。我也知道，我的反應或許有些過度了，但我沒辦法控制。我心裏不想見到你，一點也不想。我只要一見到你，就會想到在暗夜裏被人侵犯的那種絕望，無邊無際的絕望，讓人活不下去的絕望。所以，我可不可以求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說到後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好像沒有力氣了。看著他的眼睛水潤一片，楚楚可憐，讓人心疼。
秦錚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她太脆弱了，他要是不答應，只怕她真的會崩潰。她現在的情緒如履薄冰，他一點也不希望自己的出現逼得她自殺。
“好。”良久，他終於艱難地吐出這個字。
他緩緩地在床邊坐下，不顧她的僵硬將她樓在懷裏，下巴輕輕地摩挲著她的發頂。“小馨，我給你時間去忘記那份絕望。但是你要記住，不管遇到什麽難題，都可以來找我。如果你不想見到我，那就找葉哲吧，他也會幫你的。”
易馨緩緩地閉上雙眼，點點頭。“好。”
秦錚與她額頭相抵，良久後親親她，轉身離開而來病房。
易馨沒有再睜開眼，一直到秦錚關門離開。那眼裏，早已經濕潤一片，淚水緩緩地滑落眼角。這樣的溫柔，這樣的庇護，明明是她想要的。可是為什麽是在將她推進絕望的深淵之後，才對她好？
終於出院了。
易馨慢慢地走出醫院，坐進了一輛的士。司機問她去哪裏，她想了許久許久，也只能報商禦風的公寓。她知道，等待她的將是一場更可怕的暴風雨。可是她想去面對，她想著讓自己痛到了極點，就沒有感覺了吧。那時候，誰也傷害不了她。
在醫院住了一周，與她離家的那天相重合，又是周末。
易馨猜不透商禦風是在家裏，還是出去玩了。雖然想把自己逼到絕境，但心裏到底有些忐忑。
易馨意想不到的是，商禦風居然真的在家裏。就坐在沙發裏，電視開著，但顯然他的註意力根本不在電視上。
易馨推開門進去，他霍地站起來，先是隱忍的怒火即將爆發的山雨欲來，繼而倏地止住，死死地皺起眉頭。咬牙切齒，但控制著音量。“你這幾天去哪裏了？怎麽搞成這樣？”
“生病了，在醫院住了幾天。”易馨垂下眼睛，慢慢地走進來。淡淡地，說出這些天的去處。她不知道商禦風會不會動手打人，但是她已經準備好承受了。
商禦風一把將她拉過去，圈在懷裏。上下打量著她，看到她消瘦憔悴得不成人形。“怎麽不告訴我？”
易馨一邊掙開他的手臂，一邊小聲回道。“你又不關心，何必告訴你？”
“該死！”商禦風逸出一聲罵，壓住她的掙紮將她緊緊地抱著。“誰說我不關心？我都急得去警局報失蹤了！”
“是嗎？”她低低地問，失神得厲害。秦錚真厲害，他都報失蹤了，警察都找不到她的所在。
商禦風稍稍推開她，捧起她的臉。“易馨，我們不要再針鋒相對了。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行嗎？”
易馨怔怔地看著他，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這個人了。還是說，大家都覺得折磨她折磨夠了，所以都可憐她伸出了橄欖枝。只是，她真的累了，身心俱憊。“好。”
商禦風重新將她抱緊，臉上露出笑容。“易馨，我會對你好的。”語氣含著溫柔和承諾。
易馨在他的懷裏，諷刺地笑著，沒有說話。她不知道，這份溫柔會維持多久，她沒有任何的信心。
抱了一會，商禦風溫柔地將她抱起，走進她的房間。“你先去洗個熱水澡。我給你熬粥，生病剛好的人，吃清淡的最好。”
易馨沒說什麽，拿起睡衣就走進了浴室。她在浴缸裏泡了許久，等出來的時候，商禦風已經坐在床上等著她了。
粥自然是叫外面送來的，易馨從來不相信商禦風會親自下廚，哪怕他真的會。
清淡的青菜瘦肉粥，味道很好。只是她一點胃口也沒有，心裏還有些反胃。不過，她還是逼著自己一點一點吃了。吃完之後，肚子裏像是十萬天兵跟孫悟空在大戰，翻騰得厲害。
“怎麽了？”商禦風摸著她的眉頭，看她好像很難受的樣子。“是不是不舒服？我們去醫院！”
“不！”易馨想解釋，但是一開口，嘔吐的感覺就洶湧而出。她捂著口鼻沖進衛生間，撲在馬桶上吐得一塌糊塗。直到把胃裏剛吃下去的東西都吐出來，直到吐得喉嚨火辣辣地疼，她才靠著馬桶喘氣，眼裏一片濕潤。那種感覺，太痛苦了。
商禦風眉頭打了好幾個死結，將水杯遞給她。
易馨用了幾杯水漱口，才覺得那種惡心的感覺變淡了。她靠著商禦風，微微喘息著。
商禦風拉著她的手清洗幹凈，然後一把將她抱起來，回到客廳。他在沙發上坐下，就將她橫抱在懷裏，像抱著一個孩子。
易馨開始的時候怔怔地睜著眼，後來就慢慢地合上了。灼熱的溫度籠罩著，暖融融的。她恍惚間，又像是回到小時候，被母親抱在懷裏的感覺。
興許她真的太累了，興許這種分不清過往與現實的感覺太美好，易馨真的睡著了。
手，下意識地抓著商禦風的衣襟，用力得能看到手背上的青筋。
……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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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錚與她額頭相抵，良久後親親她，轉身離開而來病房。
易馨沒有再睜開眼，一直到秦錚關門離開。那眼裏，早已經濕潤一片，淚水緩緩地滑落眼角。這樣的溫柔，這樣的庇護，明明是她想要的。可是為什麽是在將她推進絕望的深淵之後，才對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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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馨慢慢地走出醫院，坐進了一輛的士。司機問她去哪裏，她想了許久許久，也只能報商禦風的公寓。她知道，等待她的將是一場更可怕的暴風雨。可是她想去面對，她想著讓自己痛到了極點，就沒有感覺了吧。那時候，誰也傷害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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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淡的青菜瘦肉粥，味道很好。只是她一點胃口也沒有，心裏還有些反胃。不過，她還是逼著自己一點一點吃了。吃完之後，肚子裏像是十萬天兵跟孫悟空在大戰，翻騰得厲害。
“怎麽了？”商禦風摸著她的眉頭，看她好像很難受的樣子。“是不是不舒服？我們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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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馨用了幾杯水漱口，才覺得那種惡心的感覺變淡了。她靠著商禦風，微微喘息著。
商禦風拉著她的手清洗幹凈，然後一把將她抱起來，回到客廳。他在沙發上坐下，就將她橫抱在懷裏，像抱著一個孩子。
易馨開始的時候怔怔地睜著眼，後來就慢慢地合上了。灼熱的溫度籠罩著，暖融融的。她恍惚間，又像是回到小時候，被母親抱在懷裏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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