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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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馨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頭好重好疼，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
花了好一陣功夫，她才慢慢地坐起來，閉著眼捧著自己的腦袋，臉皺得跟包子一樣，疼！
頭重腳輕，頭疼，鼻子塞……這癥狀，怎麽像是重感冒加發燒？
“醒了就趕緊滾吧。”
突然而來的沙啞嗓音，吐出冷冰冰的話。
易馨倏地睜眼，四周看了看，沒人。再看了看，才發現在窗簾後後有一個黑影，人就在窗簾背後。
接著，她便看到一個全身黑色的人坐著輪椅從窗簾後出來。那張臉……是昨天那個人！
易馨暗暗吃驚，但是因為疼痛，臉上還是皺著，反倒看不出吃驚。昨天被這張臉嚇了一跳，今天已經好多了。那是一張被毀得面目全非的臉，看樣子，應該是火燒。除了那雙眼很亮，其他的地方就跟月球表面一樣坑坑窪窪，還有疙瘩。
興許是因為火災重創了他的身體，他很瘦很瘦，衣衫寬大得就像下面是空的一樣。褲管也是空蕩蕩的，讓人看著心驚。
與其說被嚇到，易馨更加同情這個人的遭遇。留下這樣慘痛的後果，可見當時的痛苦又豈是能夠想象與形容的？
“你是誰？我怎麽會在這裏？”
雖然這張臉挺嚇人的，但是易馨並不覺的可怕。因為，這個人身上沒有那種好像隨時會傷害她的感覺。至少比起商家的那些人，她對他的感覺要好得多。
“不想死的，就趕緊滾！”
他的喉嚨被火熏傷了，所以聲音沙沙的，說話好像很吃力。
易馨明白，她不可能從他這裏得到任何的信息。低頭看著身上蓋的被子，想必人家還是收留了她一夜。否則絕對不止是感冒發燒，沒命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她也不再執著於要他回答，自己慢慢地爬下床來。只是在下床那一刻牽動了私處的疼痛，驀然想起昨夜的一切，差點落了眼淚，卻被她忍住了。現在，不是為這個傷心的時候！
“謝謝你。”
對著他的背影，她點點頭，道了一聲謝謝才慢慢地走出去。
易馨艱難地走出那棟小樓，停住。擡手，擋去刺眼的光線。太陽已經高升，此刻正陽光燦爛。
只是，別墅裏等待她的，又將會是什麽？她不願意去想，也想不出來。甚至於，她的心裏滿滿的都是恐懼。
私處疼痛，腦袋沈重，身體發軟，這一切都讓她走得極其緩慢。而這棟小樓，離別墅是很遠的，她記得。
越走越覺得暈眩，易馨扶著樹，看著明晃晃的太陽想，要是暈倒在半路，會不會死了都無人發現？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她就看到了急急找來的福媽。精神一松，差點就跌落在地。
“哎呀，少奶奶，你怎麽跑到這裏來啦？”
“福媽。”
易馨擠出一點笑容，對於這個昨晚救了她一回的老人家，她還是心存感激的。
“少奶奶，你這是怎麽啦？”
說著，把手伸向她的額頭。
“哎呀，少奶奶你這是發燒吶。額頭都快能燙熟雞蛋了，得趕緊打針吃藥。快上來，福媽背你回去。”
易馨本想拒絕，可是以自己現在的身體，真的走不回去。於是，只好爬到福媽的背上。
不知道是她太瘦了，還是福媽力氣大，背著她走得飛快。
越靠近別墅，易馨的心就跳得越快。
走進別墅大門，暈乎乎的易馨發現，果然是三堂會審等著她呢。
“阿福，你是閑著沒事幹是吧？背著她幹什麽，還不趕緊扔下！在外面呆了一夜，膽子又肥了是吧，竟然晃到現在才回來，還敢讓阿福背你回來，好大的膽子！”
“夫人，少奶奶她——”
“閉嘴，沒讓說話。還不把她給我扔下來！”
“可是——”
“福媽，你把我放下吧，沒事，我站得住。”
於是，福媽便將她放下，易馨幾乎站不穩。只靠著最後一點力氣，才勉強地站住。
視線迷迷糊糊中，看到安雪莉鼻子朝天地慢慢走過來。一雙眼看著她，似乎要冒出火來。
“竟然敢夜不歸宿，竟然敢讓阿福替你準備早餐，好大的膽子！”
啪一聲，易馨被打得跌落在地，耳朵嗡嗡作響，頭暈眩得厲害。
她伏在地上，惡心得幹嘔起來。可是因為一夜沒有吃東西，嘔出來的只是一些黃色的粘稠液體。
“別臟了我的地板！”
說著，一腳踩在她撐地的手背上。高跟鞋尖細的跟，幾乎要將她的手踩出一個洞來。
“夫人，夫人你別這樣，少奶奶她會死的！”
福媽急忙撲過來，雙手去拔安雪莉的腳。
“好了媽，別為這樣的人臟了你的鞋，不值得。”
商禦風從報紙裏擡起頭來，淡淡地說了一句，又低下頭去。從頭到尾，都不曾看易馨一眼。
安雪莉悻悻地收回腳，滿意地看到易馨冒血的手。
“哎喲，流血啦。還不趕緊擦一擦，別臟了我們家的地板。哎喲，真是惡心！”
易馨已經疼得說不出任何的話來，只覺得視線一片模糊，不知道因為暈眩，還是淚水迷蒙了視線。
她甚至沒有發出一聲呻yin，只是就這樣放任自己躺在地板上，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她好想蘇銘，蘇銘一定不會讓她受這樣的苦，哪怕再窮，蘇銘也不會讓她受這樣的苦……
猶記得，蘇銘執著她的手說過：小馨，我知道我這一生也許都不會大富大貴，但我敢保證，我一定會讓你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只要我活著，都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蘇銘，可現在，你在哪裏？
閉上眼，終是忍不住眼淚如雨。
“好了，趕緊把人送醫院吧，別鬧出人命案來。雪莉你也是的，怎麽總愛跟自己的兒媳婦耍脾氣，多有損長輩的身份吶。”
“怎麽，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你心疼啦？我就知道你看上這個小妖精了！”
“你看你看你，又開始無理取鬧了。”
易馨被人扛著往外走，卻執著地回過頭來，將他們每一個人的面容都看清楚。若是我沒有死，那麽這筆債，就是拼了這條命，窮我一生，我也是要討回的！
易馨，縱是死了，你也絕不能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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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重腳輕，頭疼，鼻子塞……這癥狀，怎麽像是重感冒加發燒？
“醒了就趕緊滾吧。”
突然而來的沙啞嗓音，吐出冷冰冰的話。
易馨倏地睜眼，四周看了看，沒人。再看了看，才發現在窗簾後後有一個黑影，人就在窗簾背後。
接著，她便看到一個全身黑色的人坐著輪椅從窗簾後出來。那張臉……是昨天那個人！
易馨暗暗吃驚，但是因為疼痛，臉上還是皺著，反倒看不出吃驚。昨天被這張臉嚇了一跳，今天已經好多了。那是一張被毀得面目全非的臉，看樣子，應該是火燒。除了那雙眼很亮，其他的地方就跟月球表面一樣坑坑窪窪，還有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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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被嚇到，易馨更加同情這個人的遭遇。留下這樣慘痛的後果，可見當時的痛苦又豈是能夠想象與形容的？
“你是誰？我怎麽會在這裏？”
雖然這張臉挺嚇人的，但是易馨並不覺的可怕。因為，這個人身上沒有那種好像隨時會傷害她的感覺。至少比起商家的那些人，她對他的感覺要好得多。
“不想死的，就趕緊滾！”
他的喉嚨被火熏傷了，所以聲音沙沙的，說話好像很吃力。
易馨明白，她不可能從他這裏得到任何的信息。低頭看著身上蓋的被子，想必人家還是收留了她一夜。否則絕對不止是感冒發燒，沒命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她也不再執著於要他回答，自己慢慢地爬下床來。只是在下床那一刻牽動了私處的疼痛，驀然想起昨夜的一切，差點落了眼淚，卻被她忍住了。現在，不是為這個傷心的時候！
“謝謝你。”
對著他的背影，她點點頭，道了一聲謝謝才慢慢地走出去。
易馨艱難地走出那棟小樓，停住。擡手，擋去刺眼的光線。太陽已經高升，此刻正陽光燦爛。
只是，別墅裏等待她的，又將會是什麽？她不願意去想，也想不出來。甚至於，她的心裏滿滿的都是恐懼。
私處疼痛，腦袋沈重，身體發軟，這一切都讓她走得極其緩慢。而這棟小樓，離別墅是很遠的，她記得。
越走越覺得暈眩，易馨扶著樹，看著明晃晃的太陽想，要是暈倒在半路，會不會死了都無人發現？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她就看到了急急找來的福媽。精神一松，差點就跌落在地。
“哎呀，少奶奶，你怎麽跑到這裏來啦？”
“福媽。”
易馨擠出一點笑容，對於這個昨晚救了她一回的老人家，她還是心存感激的。
“少奶奶，你這是怎麽啦？”
說著，把手伸向她的額頭。
“哎呀，少奶奶你這是發燒吶。額頭都快能燙熟雞蛋了，得趕緊打針吃藥。快上來，福媽背你回去。”
易馨本想拒絕，可是以自己現在的身體，真的走不回去。於是，只好爬到福媽的背上。
不知道是她太瘦了，還是福媽力氣大，背著她走得飛快。
越靠近別墅，易馨的心就跳得越快。
走進別墅大門，暈乎乎的易馨發現，果然是三堂會審等著她呢。
“阿福，你是閑著沒事幹是吧？背著她幹什麽，還不趕緊扔下！在外面呆了一夜，膽子又肥了是吧，竟然晃到現在才回來，還敢讓阿福背你回來，好大的膽子！”
“夫人，少奶奶她——”
“閉嘴，沒讓說話。還不把她給我扔下來！”
“可是——”
“福媽，你把我放下吧，沒事，我站得住。”
於是，福媽便將她放下，易馨幾乎站不穩。只靠著最後一點力氣，才勉強地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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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敢夜不歸宿，竟然敢讓阿福替你準備早餐，好大的膽子！”
啪一聲，易馨被打得跌落在地，耳朵嗡嗡作響，頭暈眩得厲害。
她伏在地上，惡心得幹嘔起來。可是因為一夜沒有吃東西，嘔出來的只是一些黃色的粘稠液體。
“別臟了我的地板！”
說著，一腳踩在她撐地的手背上。高跟鞋尖細的跟，幾乎要將她的手踩出一個洞來。
“夫人，夫人你別這樣，少奶奶她會死的！”
福媽急忙撲過來，雙手去拔安雪莉的腳。
“好了媽，別為這樣的人臟了你的鞋，不值得。”
商禦風從報紙裏擡起頭來，淡淡地說了一句，又低下頭去。從頭到尾，都不曾看易馨一眼。
安雪莉悻悻地收回腳，滿意地看到易馨冒血的手。
“哎喲，流血啦。還不趕緊擦一擦，別臟了我們家的地板。哎喲，真是惡心！”
易馨已經疼得說不出任何的話來，只覺得視線一片模糊，不知道因為暈眩，還是淚水迷蒙了視線。
她甚至沒有發出一聲呻yin，只是就這樣放任自己躺在地板上，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她好想蘇銘，蘇銘一定不會讓她受這樣的苦，哪怕再窮，蘇銘也不會讓她受這樣的苦……
猶記得，蘇銘執著她的手說過：小馨，我知道我這一生也許都不會大富大貴，但我敢保證，我一定會讓你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只要我活著，都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蘇銘，可現在，你在哪裏？
閉上眼，終是忍不住眼淚如雨。
“好了，趕緊把人送醫院吧，別鬧出人命案來。雪莉你也是的，怎麽總愛跟自己的兒媳婦耍脾氣，多有損長輩的身份吶。”
“怎麽，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你心疼啦？我就知道你看上這個小妖精了！”
“你看你看你，又開始無理取鬧了。”
易馨被人扛著往外走，卻執著地回過頭來，將他們每一個人的面容都看清楚。若是我沒有死，那麽這筆債，就是拼了這條命，窮我一生，我也是要討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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