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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她出現了&進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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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

百裏屠蘇所說的麻煩,在夜幕籠下的時候終於降臨。

一行四人行至山林僻靜之處,預備就地露宿歇息時,幾道紫影從天而降。

來者身法迅捷,瞬間包圍了四人。這些人無論男女,皆身穿紫色道袍,看起來儀態飄逸有如仙家,表情卻是兇狠冷漠。他們手握長劍,戾氣森森,看來是敵非友。只有為首的一位嬌俏女孩,流露出焦急關懷的神色。

冰冷的劍鋒,已指出了他們此來的目標。

百裏屠蘇。

百裏屠蘇縱身而出,立在同行夥伴的身前,淡淡地望著來敵,目光冷凝,卻並未亮出武器。

紫衣道者隊伍中一名男子跨前一步,張口便罵:“百裏屠蘇你這混賬!陵清師兄被你所害,屍骨未寒,你竟敢私逃下山!”

“住嘴!你是哪位長老門下的,嘴裏居然這麽不幹凈!”這時,肇臨怒氣沖沖地跳了出來!

“屍骨未寒!!!”這四個字振聾發聵,方蘭生毫不掩飾地叫了出來:“殺人?!”

“你是那來的東西!有什麽資格管我!”那男子

“肇其住口!肇臨師兄是你的師兄,他夠資格管你!”為首的女孩喝止了男子,轉而於臉上浮起一層憂色,怯怯地向凝雪言道,“師尊,紫胤真人正在閉關之中,並沒有出現,掌教他命令陵端來抓屠蘇回去。”

凝雪面色微冷,垂首默然,不久開口說道:“那陵越在哪裏?”

紫衣女孩仍是急切:“大師兄,他在這之前就被掌教叫去下山除妖,一時半會還不能回來!都是戒律長老年紀大了,加上陵端從中挑撥,才會怪罪於屠蘇。”

女孩說得這樣焦急,情真意切,然而其他幾名持劍的道者卻顯然並不是如此想——

“芙蕖師姐,如今真相未明,屠蘇師兄這樣跑下山來,豈不是心中有鬼?”

“百裏屠蘇不過仗著自己師父紫胤真人是執劍長老,就敢恣意妄為!”

凝雪明顯地有些惱怒,不禁高聲喝道:“你們都給我住嘴!”

眾人一時噤聲不言,只有為首那男子仍然惡語相向:“天墉城門戶森嚴,若非門中弟子,陵清師兄怎會如此輕易被人殺死?百裏屠蘇殘害同門,罪無可恕!”

“肇其!”芙蕖才要發怒,只見屠蘇提劍上前,本就孤寒的臉上又蒙了一層冰霜。

肇其的氣勢瞬間矮了半頭:“你、你待如何?!”

不待肇其有何反應,百裏屠蘇手中長劍已正中肇其胸口,劍仍在鞘中,卻也將肇其逼退了四五步,跌坐在地上。

“屠蘇!退回去!”凝雪怒了,她己經很久沒有生過這樣的氣了。

“肇其對吧,是戒律長老門下的。哼!跟那個家夥還真是一模一樣,教出來的弟子一個比一個差!就算你們再怎麽為陵清抱不平,也沒有必要偷偷下山吧!再說了,陵清的死都還沒有查清,你一個小小的弟子,也敢這樣跟師兄師姐們講話,更何況是我這個當了四百年的妙法長老!都給我滾回昆侖山!”凝雪冷冷道。他看向芙蕖,語氣平緩了許多:“芙蕖你也回去吧。還有下一次,不許在偷偷跑出來,回到天墉城,告訴掌教,如果要將屠蘇抓回去,除非紫胤真人出關,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芙蕖臉色忽而緋紅:“師尊你怎知我們是偷偷跑出來的?弟子還不是擔心您嘛!您放心,我一定會一字不差的轉告掌教。”

“百裏屠蘇欺人太甚!”肇其狼狽地爬了起來,又驚又怒,不禁向著餘下的幾名男弟子呼喝一聲,“抓了他,直接押回昆侖山認罪!”

眾弟子仗著人多勢眾,一時血氣上湧,不再顧及芙蕖的意思,利劍相向,猛然圍攻上來。

百裏屠蘇的劍卻仍未出鞘,人靜靜地立著,默如石碑,對四面八方刺來的劍影無動於衷。

肇其的劍最為當先,選了個刁鉆的角度,自百裏屠蘇背後斜刺裏襲來,眼看幾乎要得手,卻見百裏屠蘇微微側頭,比劍鋒更犀利的目光,回眸一瞬。

肇其一驚——自己的攻勢在這個人面前,根本洞若觀火,毫無威脅可言,他見百裏屠蘇不好惹,只好將劍沖向那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面的凝雪

凝雪好像是在耐心地等待,等著緩慢的劍鋒來到足夠近的距離,再從容應對——而這一劍,卻已是肇其多年修行的極致。

肇其驚恐之間,回劍已是來不及了,咬著牙將招數使老,卻忽見一道光芒從天而降,繼而錚一響,手中的劍被硬生生地格開,力道之大,震得肇其虎口一痛。

眾人驚詫地看到,出手的不是百裏屠蘇也不是凝雪。

而是,風晴雪!

格開肇其那一劍的,是一柄憑空出現的巨大鐮刀。

墨黑色的巨鐮映著漫天星光,帶起的風聲中飄來淡淡香氣。

一個幽藍色的身影飄忽落下,擋在百裏屠蘇身前,纖細的身形襯得手中巨鐮更顯龐然。長兵器最善以一敵多,巨鐮回旋一揮,便將四面圍攻上來的數支長劍盡數格開。

一朵甜美的笑容,自利刃光影中回眸閃現。

“雪雪姐姐都已經說了不是一點紅做的,怎麽你們還這樣兇巴巴的?”風晴雪橫擺手中巨鐮,一臉納悶的表情,歪頭問道。

“雪雪姐姐?”芙蕖姑娘看著眼前來人,楞了一下,“你是在說師尊嗎?你是……”

風晴雪眨了眨眼,剛要回答,卻被屠蘇的話攔住了。

“師姐”百裏屠蘇對著天墉城眾人肅然言道,“我不想再對天墉城的人拔劍。此處外人甚多,勿要牽連他人。”

肇其冷哼一聲:“這幾個只怕與你是一夥的!大家擺陣,一並抓了!”

眾人應和,腳下飄然移動,儼然已擺出一座劍陣,章法井然,將凝雪、襄鈴等人一同圍住。

可是,在凝雪的眼皮底下,她會讓這種事發生嗎?絕不可能!可就在她要出手的時候,她的目光卻投向劍陣之外,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異動。

“天墉城這以多欺少的本事,倒是厲害得緊哪。”嬌美的女子聲音忽然在空中響起。在場眾人皆是一怔,這聲音渺遠虛離,動聽中帶著一絲寒意,於雙方人馬而言卻都是陌生的。

話音飄落之際,只見兩道金光一閃,似乎是兩把短劍倏忽而過,一片紅影若雲霞飄降,在暗夜中耀人眼目——竟是一個身著古式長裙、相貌艷麗異常的女子。

女子就這樣憑空出現在戰圈中央,方才出手之迅捷,竟似比百裏屠蘇猶有過之。雙劍劍氣犀利,周遭草木都被那尖銳的殺伐之氣所克,明明是恬靜蓬勃的春夜,竟一時現出些寒秋般的蕭索之意。

而她的雙劍一過,似乎劃破了劍拔弩張的空間,將百裏屠蘇一行與紫色道袍的天墉城弟子們兩相隔開,方才還團團包圍的劍陣,就這樣被拆解於無形。

凝雪楞了,那個人,是紅玉,她那失憶的母親!

“你又是何人!”肇其驚駭半晌,大聲喝問,“百裏屠蘇!你私逃下山,結交了些什麽妖鬼之人!”

“我不過是個好管閑事的人。”紅玉打斷肇其的責罵,語含譏諷,“這少年和小姐已經說了,不會對你們拔劍,你們卻還對他們動武。此等事情傳揚出去,不怕令天墉城蒙羞嗎?”她說著一拂衣袖,紅色的袖風中又蕩出一股劍氣,看似不經意,卻竟逼得一幹紫衣道者又退後了一步。

“妖女!結陣,結陣!”肇其目露畏懼,向左右大喊著,又向芙蕖叫道:“師姐!你怎麽還不拔劍?!”

“閉嘴!我才不會對師尊和師兄師弟揮劍相向!”芙蕖反喝了一句。眾天墉城弟子聽了,一時目露赧意,未再貿然行動。

“師尊,芙蕖冒犯了。”芙蕖緩緩上前一步,望著凝雪,正氣言道,“芙蕖馬上帶著他們回天墉城”

凝雪微微皺眉,終究還是搖了搖頭:“恩,我不希望再有下次,如果陵越回來,給我報個信。”

“是!”芙蕖說著,“弟子這就回去”

肇其兀自不甘:“師姐!你怎麽能跟這個女人低聲下四呢?!”

“多說什麽!她是我師尊,天墉城的妙法長老,你沒有資格這樣說她!現在就跟我回去!”女孩拋下這樣一句,轉身離開,帶同一幹弟子,隱入茫茫夜色。

“木頭臉,快說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你當真殺了同門?天墉城又是什麽地方?”天墉城眾人身影剛消失,方蘭生便按捺不住跳了起來。

“與你何幹?”百裏屠蘇的心緒煩悶不寧,不願和方蘭生多說。麻煩算是過去了麽?還是變得更加難以收拾?身邊的這些人,遲早會被自己拖累吧……

“你這渾蛋!”方蘭生每每被百裏屠蘇這種冷淡的態度激怒,“我看少恭和你同行太危險!你連同門都可以殺了!還有什麽事做不出來!”

“蘭生!你要是還想拜在我門下,就住口!”凝雪本來就怒著,蘭生再來一句,也不顧蘭生是她什麽親戚,馬上阻攔到。

“就是!你早就應該閉上嘴巴!”襄鈴也跳出來吼他。

“我……”方蘭生一時語滯,他望著百裏屠蘇瞬間僵直的背影,覺得自己似乎過分了些。

百裏屠蘇背對著眾人,看不見表情,但語氣如常,仍是淡淡微涼:“天墉城所要捉拿僅我一人,斷不會連累他人性命。誰若怕我加害,自可早早離去。”

“你……”這話又激得方蘭生忍不住開口,話到嘴邊卻生生咽了回去。他幹站半晌,不得已想要轉換話題,轉著眼睛,忽然一楞:“咦?那個紅衣服的女妖怪呢?怎麽不見了?!”

“那些人一退,便消失了。”歐陽少恭淡淡言道,“去如飄風,就像來時一樣不著痕跡。”

方蘭生聽了正發楞,歐陽少恭轉而卻向晴雪微躬施禮,“晴雪仗義出手,令人感激。原本只見晴雪風采灑脫,卻不想身手亦如此不凡,在下欽佩得緊。”

歐陽少恭用詞溫文,風晴雪聽得半懂不懂,但總算明白是誇獎之意,連連搖手,笑道:“沒什麽的,傷害雪雪姐姐和一點紅的人我不會饒恕的!”

風晴雪又笑道:“我可不算身手不凡,雪雪姐姐才厲害呢,我完全打不過她。剛才那位紅衣服的姐姐也很厲害,不知以後還能不能見面。”

歐陽少恭微笑著聽完,轉向屠蘇和凝雪問道:“百裏少俠和真人可識得那位紅衣女俠?”

百裏屠蘇筆直地站著,搖了搖頭。

“我認識,”凝雪在哪裏僵持了許久才回答道,“她很快就會回來的。”說完,便轉身走開了

“照此說來……”歐陽少恭琢磨了片刻,“此人,是友了。”

屠蘇看到凝雪一個人走開了,“我去那邊坐一會,你們先休息吧。”落下一句話,他便也快步走開了。

夜風涼爽,卷著春日梅花的幽香,屠蘇兀自走了一陣,覺得心中的煩悶略散去些,才站定了,胸口卻仍然有些隱痛。

被同門圍攻、被誤解栽贓,真的是因為這些而覺得如此憤怒嗎?他身帶煞氣,無親寡友,別人怎麽樣看待他,並不是那麽在乎吧?令人惱火的是,在剛才的某個瞬間,百裏屠蘇覺得體內的煞氣幾乎要控制了內心,把星火點點的怒意化為燎原……

煞氣,伴隨他一生的煞氣,難道真的已經在無形之中改變了他的心嗎?

當年在天墉城,他一時莽撞,動用焚寂之劍和大師兄陵越比試,焚寂之力與煞氣相乘,威力遠超想象,他根本把持不住。陷入狂亂之後,失手重傷了師兄,要不是當時雪姐姐及時攔下,險些釀成大禍。

此番私自下山,師兄奉門派之命前來收拿他。倘若來日當真相見,針鋒相對,以師兄性格,是非面前,斷不會退讓半步,自己卻再不可傷害師兄分毫了。

然而……當長劍在手、兇煞在心……自己真的,還屬於自己嗎?

低空一陣鳥鳴,是阿翔追隨到此,停在肩頭,用喙子磨蹭他的臉頰。百裏屠蘇反手撫過阿翔水滑的羽毛,心緒稍平。

月光如水,映著一山芬芳,百裏屠蘇靠住一棵梅樹,隨手拈起一片樹葉,含在唇間,吹起悠揚的曲調。這是他唯一會的“樂器”,音色簡單清亮,調子正是夢境中太子長琴所奏的曲調,因為反覆夢到,漸漸也就記住了。吹著這支曲子,仿佛回到夢中高山流水之間,那個叫做太子長琴的人,似乎很是孑然,唯一陪伴他的,只有那只水虺,便如自己,只有阿翔為友。

便如自己,便如自己……

遐思之間,曲聲突然停止。

百裏屠蘇低喝一聲:“出來!”

白梅綠萼的花樹後,露出凝雪那好久未見的天然黑面孔,“呃,被你發現啦……”她吐了吐舌頭,大方地走過來,“剛才的曲子真好聽,只是有些……悲傷。”

屠蘇一楞,他從來沒有見雪姐姐這樣的一面,難道之前雪姐姐都是將自己隱埋起來的嗎?。

凝雪走近一些,對著天空伸出了雙臂,似乎想要擁抱仰著可見的那片星海:“屠蘇,你看天上的星星多美!好久沒有見到了,最後一次還是在…”話並沒有說完,她就自然地走了過來,也靠在那棵梅樹上:“你知道嗎?以前我認識一個人,他跟你長得一模一樣,但是他的性格確實跟你有著相大的反差,他是一個很霸氣的人,他曾經告訴我,天上的星星就像每一個充滿笑容的我,他說他想我的時候會一直看著那些星星,因為這樣他就會看到我再沖他微笑……”

百裏屠蘇聽著凝雪的故事,他聽得很認真,因為那是雪姐姐的故事啊!

“所以,最後我們幾個分開了,再也沒有見過面。”

屠蘇很好奇那些人後來的去處,問道:“那他們都去哪裏了?”

凝雪微微苦笑,“楓和蕭邵最後沒有在一起,楓回到月河村繼續她的生活,蕭邵也回了琴川娶了何家小姐為妻。宇文拓和寧珂流浪天涯,四海為家,我和爹去到風靈谷居住,而陳子寒,在最後我們吵了一架,他葬身於大海之中。”

“可是,我不是在嗎?”屠蘇看著面前的凝雪,下意識地將自己在私底下偷偷叫凝雪的稱呼,說了出來:“小雪!”

凝雪一楞

看到凝雪僵持不動,屠蘇心裏也有一點失落,“對不起…”

“剛才你叫我什麽?再叫一遍!”

“小…小雪”

“再大點聲!”

“小雪!”

凝雪沖著屠蘇一笑,“那以後你就這樣叫我吧,我很喜歡這個稱呼。” “好!”

“按我以後就叫你,小蘇!小雪,小蘇,小雪,小蘇!”

只見屠蘇的臉一紅,馬上轉過身,不讓小雪看到(以後就這樣稱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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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時候,只見少恭、蘭生、襄鈴、晴雪、肇臨和紅玉坐在那裏,生著火,準備著晚餐。

晴雪看到小雪和屠蘇一起回來,連忙招手,喊道:“雪雪姐姐,一點紅!果子馬上就要烤好了,你們快來坐!”

看著晴雪那樣興奮,兩人便加快了腳步。

“師尊!師尊!你吃吃這個,晴雪烤的!”肇臨一看小雪坐下,便連忙拿著自家媳婦烤好的果子遞過來給小雪品嘗,畢竟自己沒爹沒娘,只有師尊,所以要先讓晴雪過了師尊這一關再說!

小雪看著那黑黑的果子,咽了一下口水,剛想拿起來往嘴裏一咬,一只手迅速搶過果子,而那只手的主人正是屠蘇,屠蘇看著肇臨慢慢的說:“師兄,阿翔他有點餓了,五花肉也沒了,我先拿這個給他先墊著。”

可憐的阿翔自出生以來第一次,被自家主人給挖了一個大坑,是人都知道,晴雪果子的殺傷力!

不過晴雪也沒多大註意到,開口跟小雪和屠蘇說道:“雪雪姐姐,一點紅,剛才那些人對你們兇,我就在他們身上放了跳跳。琴川那個請我吃飯的哥哥教過我,好兄弟,要講義氣!”

小雪和屠蘇聞之驚怒一起開口說道:“那是何物?有毒?!”

“跳跳就是跳跳嘛。”晴雪只是笑,絲毫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麽過分的事。

“解藥拿來!”屠蘇急得瞪大了眼睛。雖然那些人對自己拔劍相向,但在屠蘇的心中,他們畢竟是同門,他絕不希望任何同門師兄弟受到傷害。

“解藥?被跳蚤咬也有藥治嗎?雪雪姐姐和一點紅放心,我見你們挺喜歡那個辮子姑娘,所以在她身上撒了驅蟲子的粉,她不會被咬的。”

屠蘇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憋了許久才丟下八個字:“亂七八糟!多管閑事!”

這一夜,百裏屠蘇很晚才睡著。奇怪的,竟是一夜無夢;那種心頭暖暖的感覺似乎又縈繞在心頭,安撫了無限紛亂遐思的夢魂。

待他清晨醒來之時,小雪仍然酣睡在不遠處。那呼吸之聲,猶如昨夜睡夢中所聞的一般平緩,寧靜。

紅玉,就這樣也加入了他們的隊伍,當然,也是在小雪的默許下形成的。按照歐陽少恭的指引,一行五人早早地起行,不及晌午,便趕到了長江渡口。搭上渡船,不多時便可過江,去到那個叫做江都的大城,也是這盛世之中天下第一的繁華富貴之鄉。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屠蘇和小雪的關系又進一步了!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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