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背井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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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風回到家的時候，天已全黑。父親不在家，只有母親一個人在房間裏看電視。淩風和母親簡短的說了幾句，就上了樓。
來到二樓房間，淩風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開了取暖器，然後將自己凍得麻木的雙手貼在了取暖器上。沒過一會，雙手就恢覆了應用的靈活。
開燈，開電腦。等待的間隙，淩風換上了毛茸茸的拖鞋。回到電腦桌旁，淩風輕輕點擊鼠標，輕柔的音樂一下子就塞滿了整個房間。緊接著，他又點開了小企鵝，剛一上線，就有消息提示音接二連三地響起。
淩風點開了最上面那個不停閃爍的圖像。
“哥們！聽說你失業了。要不你來我們公司做我的助理，自由，輕松。而且我們公司美女如雲，怎麽樣？”
淩風笑了笑，覺得大學四年也沒有白讀。至少還有一個關心自己的兄弟，給自己介紹工作。
曾經在一個宿舍住了四年的五個人，最後只剩下這唯一的哥們，還時常聯系。也許大家都太忙了，忙著，忙著，就忘了。
淩風也懶得去感慨，連忙敲擊鍵盤回覆道。“謝了，兄弟！等哪天你做了公司老總，我就去你那裏做部門經理。”
關了對話窗口，淩風又點開了另一條消息。
“淩風！最近過得如何？如果你有時間就來我這裏看一看，總待在那個小縣城有什麽意思。”
給淩風發來這條消息的是以前出差時認識的一個朋友。地地道道的北方人，為人豪爽，重義氣，每次都讓淩風辭職去他那裏發展。
其實淩風也想去北方那座城市看看，畢竟那是初戀女友生活過的地方。可是當初的堅決，讓淩風害怕去北方，更害怕想起過去。
“謝了，兄弟！不是我不願意去北方，只是舍不得南方的一切。”
接下來的幾條消息，淩風依次打開。
有一條是戰隊好友約淩風打比賽的。還有一條只是一個笑臉。最後一條，居然是淩風中了特等獎！
這時候，悠揚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淩風抓起手機看了一眼，隨後按下了接聽鍵。
“餵！於夏，你這不是浪費電話費嗎？在網上語音視頻多好。”
“又沒扣你一分錢，還啰哩八嗦的。跟你說件事，一件大好事。”
“你能有什麽好事！說來聽聽。”
“小妖想弄個高中同學聚會，托付我多找一些老同學。你也去湊湊熱鬧怎麽樣？”
淩風把手機換到了左手，邊瀏覽網頁邊說道：“高中同學聚會？虧她想的出，六七年都沒見過面了，誰還記得誰？”
“去了不就知道誰是誰了。聽說，你曾暗戀過的那個女孩也去，你就不想見見？”
淩風突然站了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喜悅。
“她呀！她、她應該有男朋友了吧！”
“呵！想什麽呢？人家早結婚了，老公是外國人，是一家跨國公司的執行董事。聽說還是世界五百強。”
聽到這樣的消息，淩風猶如洩了氣的皮球，又坐回了椅子上，繼續瀏覽網頁。
“哦，知道了。如果我有時間就去。”
“嗯！到時候我通知你。掛了。”
放下手機以後，淩風突然覺得自己更加討厭外國人。說實話，淩風可沒有勇氣去參加高中同學聚會。沒房沒車就另當別論，連個穩定的工作都沒有，更別說女朋友。這樣的境遇沒人會同情。淩風可不想被別人拍著肩膀安慰，然後在暗地裏取笑。
至於那曾暗戀過的女生，淩風可沒有勇氣去見她，也不想讓曾經的美好，在那一刻支離破碎。所以，淩風並沒有打算去參加那個高中同學聚會。而是把心思放在網頁搜索上，他想看看哪座城市適合自己去闖蕩，去實現自己的人生目標！
從大學畢業到現在，淩風就很少出遠門。他覺得是時候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為了自己，也為了不曾遇見的緣分！
……
……
第二天大清早，淩風就從溫暖的被窩裏爬了起來，穿好衣服就下樓了。
走出客廳，淩風看見母親站在大門外，正拿著一碗碎米，撒給地上的埋頭吃食的小雞仔。
“淩風啊，沒什麽事就多睡會啊！起來多冷。”母親擡起頭看著淩風說道。
淩風靠著門框，掏出一支煙剛要點燃，就看見父親騎著自行車從外面回來了。淩風連忙將那支煙揣進了褲兜。他可不想大清早就被父親訓一頓！
“媽！我想和您說件事。”
“說吧！什麽事？”
“我想去外地找份工作。人不能一輩子都待在一個地方，要往高處走，才能看得遠，才能有更好地發展。”
母親笑了笑，溫和地說道：“嗯！話是這麽說，可出門在外也不容易啊！你想好去哪裏沒有？”
“我想去金佛市！那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城市，東邊有海，南邊有山。而且金佛市是國內唯一的特級旅游城市，風景不是一般的好。”淩風將網上搜來的基本信息，給母親匯報了一遍。
這時候，父親停穩了自行車，拎著菜籃子走了過來。
“就你這樣還有心思游山玩水！”父親不冷不熱地說了這麽一句就去了廚房。
聽到這句話，淩風又好氣，又好笑。但他卻無力反駁，因為父親說的是事實。
“你爸又喝多了，你別在意啊！既然你決定了，那就去吧！打算什麽時候走？”
“在網上預定了後天的火車票，上午十點。”
“這麽急啊！那我得給你做些好吃的。”母親說完，急匆匆地去了廚房。
見父母都去了廚房忙活，淩風才小心翼翼地從褲兜裏掏出了那支皺巴巴的香煙。點燃之後，深吸了一口，卻被嗆到了。淩風咳嗽了好一陣，才緩過來。
“大超市也有假煙，靠！”淩風說完，將煙丟在了地上，又踩了兩腳。轉身，去了洗漱間。
……
……
這二天，淩風哪裏也沒去，就待在家裏。玩玩游戲，看看書，日子也過得自由自在。
母親每一餐都變著花樣給淩風做好吃的，就連一向不茍言笑的父親也露出了難得的笑臉，吃飯的時候，還給淩風夾菜。
母親取笑父親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父親也不反駁，只顧悶頭喝酒。淩風的心卻是暖的，他知道天下的父母都心疼自己的子女，不舍得讓子女吃苦受累，更不舍得子女離開自己的身邊！
淩風在想，如果沒有那次金融危機，是不是可以不用離開。那高中同學聚會，也能勉強去參加一下，見故人一面，也許能將過去看得更淡，更輕！
臨走前的那天晚上，淩風怎麽也睡不著。越睡越清醒，腦海中的思緒不停地翻滾，理不清，也道不明。
舍不得，那是肯定的。畢竟是有著濃濃情意的家鄉，還有可親可敬、年邁的父母！那些鄉裏鄉親也會讓人時常惦記。
記得去年夏天，隔壁家的張嬸給淩風送過新鮮的玉米。大伯家的黑狼狗，上個星期下了五只崽，淩風還打算要一只回來養著。三叔家那十幾畝的魚塘，淩風也不知道何日才能再去釣魚！
……
……
清晨，一陣歡快激昂的鬧鈴聲將淩風從熟睡中擾醒。淩風關了鬧鐘，沒有一絲猶豫就起床穿衣。然後提起昨天就準備好的行李箱，一步一步地走向樓梯。
從家裏到縣城的火車站只要一個小時，淩風七點鐘不到就起床了。這樣算來，時間還是比較充裕。
在洗漱間刷牙洗臉，剃須，然後又洗了頭發，還吹了一個酷酷的發型。淩風沒有穿那臃腫的羽絨服，而是換上了一件棕色的高領外套，依舊是牛仔褲配休閑鞋。雖然不夠時尚，不夠潮流，但給人的感覺是既溫暖又精神。
在旁人的眼中，淩風溫暖而帥氣的笑容，就像冬天裏一片燦爛的陽光。淩風算不上高大威猛，但長期以來的堅持鍛煉，讓淩風的身體機能高於常人。
不知何時，母親正站在洗漱間的門口，盯著鏡子中正抹著爽膚水的淩風。
“淩風啊，東西都收拾好了嗎？沒有忘記什麽吧？”
“換洗的衣服拿了二套，帶了一雙鞋，電腦也帶了。好像沒有……、對了，手機充電器忘了拿。”淩風說完，轉身走出了洗漱間。
母親跟在身後追問道：“你、你不給於夏打個電話？”
“嗯！知道了。”
看著淩風上樓的背影，母親笑了，覺得‘兒大不由娘’這句話說得很對。同時也為淩風的這個決定而感到高興，畢竟路是他自己選的，好走不好走，也不會歸怨誰？
吃完早飯以後，母親一再堅持送淩風去等車。淩風知道母親的腿腳不好，但又沒有辦法拒絕，只好點頭同意。
看著母親意氣風發地推著三輪車的時候，淩風的眼睛濕潤了。他強忍住淚水，將行李箱拎起，放入了車裏。
母親看著淩風笑了笑，溫和地說道：“你坐上來吧！媽沒有老，還騎得動。”
“不用了，我就走著去吧！”淩風說完，伸手推了一把母親的三輪車，然後慢慢悠悠地走在後面。
沒走多遠，淩風轉身看了一眼那棟陳舊的二層小樓。那是家的樣子，他必須牢記！
可惜父親不在家，還沒天亮就被三叔叫去拉魚。就算父親在家，淩風也只會笑著揮揮手。擁抱？太別扭。握手？好像不適合送行。唯有笑著揮手，再說聲‘爸！保重身體！’。這樣的送別最合適不過。
“嬸！這是要去哪啊？”強子抱著歲半的兒子，笑瞇瞇地打著招呼。
“送淩風去搭車！看你家寶貝兒子，長得真夠可愛的！”
看著迎面走來的強子，淩風呵呵一笑，走了過去。
“喲！老同學，你這是要去哪發財啊？”強子不懷好意地取笑道。
“沒辦法，生活所迫才背井離鄉啊！”淩風遞上了一支煙，又接著說道：“最近很少見你出門，又躲在家裏洗尿片了吧！”
“嘿嘿！這你可就不懂了吧，洗尿片也是一種生活。我樂意，我幸福！”強子說得一臉陶醉，就好像抱著兒子就擁有了整個世界。
淩風伸出手，輕輕地捏了捏小男孩水嫩的臉頰，然後看了看強子，一臉認真地說道：“這孩子長大了一定有出息，給他起個好聽的名字，別叫什麽國富民強之類的，俗氣！”淩風說完，拍了拍強子的肩膀，就大步向前走去。
“淩國豪？難道不夠大氣，不夠時尚！總比那個什麽風啊雨的，要好得多。”強子小聲嘀咕了幾句，然後狠狠親了一下懷裏的寶貝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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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風點開了最上面那個不停閃爍的圖像。
“哥們！聽說你失業了。要不你來我們公司做我的助理，自由，輕松。而且我們公司美女如雲，怎麽樣？”
淩風笑了笑，覺得大學四年也沒有白讀。至少還有一個關心自己的兄弟，給自己介紹工作。
曾經在一個宿舍住了四年的五個人，最後只剩下這唯一的哥們，還時常聯系。也許大家都太忙了，忙著，忙著，就忘了。
淩風也懶得去感慨，連忙敲擊鍵盤回覆道。“謝了，兄弟！等哪天你做了公司老總，我就去你那裏做部門經理。”
關了對話窗口，淩風又點開了另一條消息。
“淩風！最近過得如何？如果你有時間就來我這裏看一看，總待在那個小縣城有什麽意思。”
給淩風發來這條消息的是以前出差時認識的一個朋友。地地道道的北方人，為人豪爽，重義氣，每次都讓淩風辭職去他那裏發展。
其實淩風也想去北方那座城市看看，畢竟那是初戀女友生活過的地方。可是當初的堅決，讓淩風害怕去北方，更害怕想起過去。
“謝了，兄弟！不是我不願意去北方，只是舍不得南方的一切。”
接下來的幾條消息，淩風依次打開。
有一條是戰隊好友約淩風打比賽的。還有一條只是一個笑臉。最後一條，居然是淩風中了特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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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沒扣你一分錢，還啰哩八嗦的。跟你說件事，一件大好事。”
“你能有什麽好事！說來聽聽。”
“小妖想弄個高中同學聚會，托付我多找一些老同學。你也去湊湊熱鬧怎麽樣？”
淩風把手機換到了左手，邊瀏覽網頁邊說道：“高中同學聚會？虧她想的出，六七年都沒見過面了，誰還記得誰？”
“去了不就知道誰是誰了。聽說，你曾暗戀過的那個女孩也去，你就不想見見？”
淩風突然站了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喜悅。
“她呀！她、她應該有男朋友了吧！”
“呵！想什麽呢？人家早結婚了，老公是外國人，是一家跨國公司的執行董事。聽說還是世界五百強。”
聽到這樣的消息，淩風猶如洩了氣的皮球，又坐回了椅子上，繼續瀏覽網頁。
“哦，知道了。如果我有時間就去。”
“嗯！到時候我通知你。掛了。”
放下手機以後，淩風突然覺得自己更加討厭外國人。說實話，淩風可沒有勇氣去參加高中同學聚會。沒房沒車就另當別論，連個穩定的工作都沒有，更別說女朋友。這樣的境遇沒人會同情。淩風可不想被別人拍著肩膀安慰，然後在暗地裏取笑。
至於那曾暗戀過的女生，淩風可沒有勇氣去見她，也不想讓曾經的美好，在那一刻支離破碎。所以，淩風並沒有打算去參加那個高中同學聚會。而是把心思放在網頁搜索上，他想看看哪座城市適合自己去闖蕩，去實現自己的人生目標！
從大學畢業到現在，淩風就很少出遠門。他覺得是時候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為了自己，也為了不曾遇見的緣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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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清早，淩風就從溫暖的被窩裏爬了起來，穿好衣服就下樓了。
走出客廳，淩風看見母親站在大門外，正拿著一碗碎米，撒給地上的埋頭吃食的小雞仔。
“淩風啊，沒什麽事就多睡會啊！起來多冷。”母親擡起頭看著淩風說道。
淩風靠著門框，掏出一支煙剛要點燃，就看見父親騎著自行車從外面回來了。淩風連忙將那支煙揣進了褲兜。他可不想大清早就被父親訓一頓！
“媽！我想和您說件事。”
“說吧！什麽事？”
“我想去外地找份工作。人不能一輩子都待在一個地方，要往高處走，才能看得遠，才能有更好地發展。”
母親笑了笑，溫和地說道：“嗯！話是這麽說，可出門在外也不容易啊！你想好去哪裏沒有？”
“我想去金佛市！那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城市，東邊有海，南邊有山。而且金佛市是國內唯一的特級旅游城市，風景不是一般的好。”淩風將網上搜來的基本信息，給母親匯報了一遍。
這時候，父親停穩了自行車，拎著菜籃子走了過來。
“就你這樣還有心思游山玩水！”父親不冷不熱地說了這麽一句就去了廚房。
聽到這句話，淩風又好氣，又好笑。但他卻無力反駁，因為父親說的是事實。
“你爸又喝多了，你別在意啊！既然你決定了，那就去吧！打算什麽時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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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急啊！那我得給你做些好吃的。”母親說完，急匆匆地去了廚房。
見父母都去了廚房忙活，淩風才小心翼翼地從褲兜裏掏出了那支皺巴巴的香煙。點燃之後，深吸了一口，卻被嗆到了。淩風咳嗽了好一陣，才緩過來。
“大超市也有假煙，靠！”淩風說完，將煙丟在了地上，又踩了兩腳。轉身，去了洗漱間。
……
……
這二天，淩風哪裏也沒去，就待在家裏。玩玩游戲，看看書，日子也過得自由自在。
母親每一餐都變著花樣給淩風做好吃的，就連一向不茍言笑的父親也露出了難得的笑臉，吃飯的時候，還給淩風夾菜。
母親取笑父親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父親也不反駁，只顧悶頭喝酒。淩風的心卻是暖的，他知道天下的父母都心疼自己的子女，不舍得讓子女吃苦受累，更不舍得子女離開自己的身邊！
淩風在想，如果沒有那次金融危機，是不是可以不用離開。那高中同學聚會，也能勉強去參加一下，見故人一面，也許能將過去看得更淡，更輕！
臨走前的那天晚上，淩風怎麽也睡不著。越睡越清醒，腦海中的思緒不停地翻滾，理不清，也道不明。
舍不得，那是肯定的。畢竟是有著濃濃情意的家鄉，還有可親可敬、年邁的父母！那些鄉裏鄉親也會讓人時常惦記。
記得去年夏天，隔壁家的張嬸給淩風送過新鮮的玉米。大伯家的黑狼狗，上個星期下了五只崽，淩風還打算要一只回來養著。三叔家那十幾畝的魚塘，淩風也不知道何日才能再去釣魚！
……
……
清晨，一陣歡快激昂的鬧鈴聲將淩風從熟睡中擾醒。淩風關了鬧鐘，沒有一絲猶豫就起床穿衣。然後提起昨天就準備好的行李箱，一步一步地走向樓梯。
從家裏到縣城的火車站只要一個小時，淩風七點鐘不到就起床了。這樣算來，時間還是比較充裕。
在洗漱間刷牙洗臉，剃須，然後又洗了頭發，還吹了一個酷酷的發型。淩風沒有穿那臃腫的羽絨服，而是換上了一件棕色的高領外套，依舊是牛仔褲配休閑鞋。雖然不夠時尚，不夠潮流，但給人的感覺是既溫暖又精神。
在旁人的眼中，淩風溫暖而帥氣的笑容，就像冬天裏一片燦爛的陽光。淩風算不上高大威猛，但長期以來的堅持鍛煉，讓淩風的身體機能高於常人。
不知何時，母親正站在洗漱間的門口，盯著鏡子中正抹著爽膚水的淩風。
“淩風啊，東西都收拾好了嗎？沒有忘記什麽吧？”
“換洗的衣服拿了二套，帶了一雙鞋，電腦也帶了。好像沒有……、對了，手機充電器忘了拿。”淩風說完，轉身走出了洗漱間。
母親跟在身後追問道：“你、你不給於夏打個電話？”
“嗯！知道了。”
看著淩風上樓的背影，母親笑了，覺得‘兒大不由娘’這句話說得很對。同時也為淩風的這個決定而感到高興，畢竟路是他自己選的，好走不好走，也不會歸怨誰？
吃完早飯以後，母親一再堅持送淩風去等車。淩風知道母親的腿腳不好，但又沒有辦法拒絕，只好點頭同意。
看著母親意氣風發地推著三輪車的時候，淩風的眼睛濕潤了。他強忍住淚水，將行李箱拎起，放入了車裏。
母親看著淩風笑了笑，溫和地說道：“你坐上來吧！媽沒有老，還騎得動。”
“不用了，我就走著去吧！”淩風說完，伸手推了一把母親的三輪車，然後慢慢悠悠地走在後面。
沒走多遠，淩風轉身看了一眼那棟陳舊的二層小樓。那是家的樣子，他必須牢記！
可惜父親不在家，還沒天亮就被三叔叫去拉魚。就算父親在家，淩風也只會笑著揮揮手。擁抱？太別扭。握手？好像不適合送行。唯有笑著揮手，再說聲‘爸！保重身體！’。這樣的送別最合適不過。
“嬸！這是要去哪啊？”強子抱著歲半的兒子，笑瞇瞇地打著招呼。
“送淩風去搭車！看你家寶貝兒子，長得真夠可愛的！”
看著迎面走來的強子，淩風呵呵一笑，走了過去。
“喲！老同學，你這是要去哪發財啊？”強子不懷好意地取笑道。
“沒辦法，生活所迫才背井離鄉啊！”淩風遞上了一支煙，又接著說道：“最近很少見你出門，又躲在家裏洗尿片了吧！”
“嘿嘿！這你可就不懂了吧，洗尿片也是一種生活。我樂意，我幸福！”強子說得一臉陶醉，就好像抱著兒子就擁有了整個世界。
淩風伸出手，輕輕地捏了捏小男孩水嫩的臉頰，然後看了看強子，一臉認真地說道：“這孩子長大了一定有出息，給他起個好聽的名字，別叫什麽國富民強之類的，俗氣！”淩風說完，拍了拍強子的肩膀，就大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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