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馳看到眼前這一幕，眼前先是一白，似乎什麽都再看不到。

有時，他也不知自己成為一個gay，到底跟他媽媽有無關系。

實際上，他媽出軌被越老師發現，進而要把他從三樓推下去，以此來威脅的那次，甚至帶著他。那是他媽故意的。他們母子關系從未和睦過，當時已一個多月沒碰過面，那天，他媽媽突然說帶他出去玩。

他高興極了，小時候也不太會掩飾情緒，臉上甚至溢滿笑容。

他高高興興地跟媽媽出去，換來的是什麽？

他不解，想要以此舉動來刺激越老師，他能夠理解，為什麽一定要帶上他？他媽媽到底是有多恨他？是恨屋及烏？

他這輩子都忘不了，他是如何看越老師衣冠整整走到門邊，再慢條斯理地推門進去，幾聲詭異響聲後，再拖著松松披著床單雙腿裸露在外的媽媽走出來。越老師看到嚇得臉發白的他，笑著對他說：“這就是背叛的下場，你要記得，不能心軟。”

越老師拽著她下樓，越馳回過神來，往房中看了眼，看到那個陌生男人已經安靜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身邊似有血跡。

越馳轉身就跑到洗手間吐了一場。

這是他跟越老師兩個人的秘密，除了已經去世的他媽，誰也不知道。

這一幕，這麽多年來，從來都是揮之不去。眼前的場景，莫名又叫越馳想起十年多前的那幕。下意識地，他伸手扶住墻，他甚至又想再去吐一場。

他是多麽害怕被背叛，才一直選擇索性躲避。

不碰也有不碰的好，他置身事外，掌控一切，過得也不錯。

直到那晚的火車上遇到時小慢。

火車雖已停下，嶄新的命運之路，卻無限往前蔓延，那條路是那樣的誘惑人，似乎只要往前走，就會見到很多他從前從未見到過的景色。是他主動將時小慢帶進來，他也有信心，多一個人，這條路依然能走好，甚至能走得更好。

可是眼前——

半裸的女人爬到時小慢身畔，伸手去推了推時小慢，甚至伸手去摸時小慢的臉。越馳的臉變得更白，他當即就要進去，卻又突然止住腳步。

如果時小慢真的只喜歡女人？

女人伸出手臂去纏繞時小慢的肩膀，時小慢的手臂這時動了動，越馳的額頭甚至出了些微的汗。緊接著，他就看到，時小慢竟然伸出手臂也環住了那女人，還往她懷中靠。

越馳真恨不得他看到的都是假的。

時小慢果然還是喜歡女人，女人碰他，他一點也不抖。他並未暈過去，他有知覺，他甚至伸手去攬女人。

在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到的地方，越馳覺得自己甚至有些難以呼吸。眼前與十多年前的那幕，反覆在他眼前交疊。他甚至有些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是此時，那個女人低頭去吻時小慢，眼看瀲灩紅唇就要碰到時小慢的臉。越馳耳邊似起“轟”地一聲響，他大步上前，一把拎起那個女人，將她往一邊甩去。女人似也並不清醒，迷迷糊糊地念叨幾句，還要回身。

越馳已經扯起時小慢，時小慢卻還是閉著眼，手臂軟軟下垂。越馳看著眼前這張臉，真是又恨，又不舍。但他還是將時小慢給抱到了懷裏，轉身就往外走。

他一腳踹開大門，外頭守著的保鏢立即回身看他。

見他抱著時小慢出來，其中有個人就道：“大少爺，裏面的是程繁繁——”

越馳聽都沒聽，依稀聽到個名字，直接抱著時小慢就走。

這兒是越霖自己的房子，獨棟小別墅。

也幸好是獨棟小別墅，誰也看不著。越馳走到車前，打開車門，沖著心中那股氣，他簡直想將時小慢不客氣地扔進車中。可他低頭再看時小慢的臉，他還是舍不得。

他暗自咬牙，特別輕地將時小慢在車後座放好，回身開車離開。

他沒回家，而是去了時小慢之前也住過的那間公寓。

公寓很清靜，都是電梯直接到各戶，依然誰也看不到。他彎腰去抱時小慢，時小慢還在昏睡，再沒了動作。越馳將他抱出來，進電梯上樓。

進了家，越馳冷著一張臉，將時小慢放到沙發上。

他則是站著，低頭看時小慢。

後來他想過，其實他第一次因窗外一閃而過的車燈而看到時小慢的臉時，他就喜歡上了時小慢。時小慢的眼神特別幹凈，是他從未見到過的幹凈，是一種一看就令他立刻心安的幹凈。

所以那天他破天荒地搭理一個陌生人，還叫他上車。

現在，時小慢閉著眼，看不到雙眼。可他躺在那裏，還是令越馳方才幾乎要死的心又漸漸活了過來。

思霂說過，他與時小慢溝通少。

他知道這是個問題。怪他，他拉不下臉來說一些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時小慢膽子小，更不敢同他說。其實他不該怪時小慢，他現在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這一切都很奇怪。越霖人不知所向，一個多小時前還好端端，滴酒不沾的時小慢，為何一副喝酒喝到醉倒的模樣？

他在心中勸慰自己，漸漸平靜。他甚至想去叫醫生來，先來看看時小慢到底是喝酒，還是別吃了什麽藥。平白出現一個女人，實在太過詭異，沒準又是越霖那個一點數都沒有的鬧出來的事。

越馳想到此處，不由緩慢單腿跪下，跪在沙發前。

他伸手理了理時小慢的流海。

他真的很喜歡時小慢，自己也無法理解的喜歡時小慢。

時小慢別背叛他，千萬別背叛他。

他輕手理著時小慢的流海，愛憐地低頭去吻時小慢的鼻尖。時小慢的臉輕微一動，他再去吻時小慢右臉頰上的淺淺酒窩，他伸手去拉時小慢的手。時小慢乖乖地任他拉著，越馳心中的急躁漸漸消散。

他撥開時小慢額前的流海，很輕地在眉心再印一個吻。緊接著，他順著鼻梁往下吻，吻到時小慢的唇畔時，時小慢輕微一抖。

越馳的心也是一抖。

他還是怕。

時小慢從前怕他，更是小心翼翼地對待他。可是又有誰知道，他有多怕時小慢。

每次他碰觸時小慢，時小慢發抖的樣子當真是這些日子來他每日都要想起的噩夢。可是剛剛那個女人碰時小慢時，時小慢真的沒抖。

越馳心中越抖，越要去親吻時小慢。

他想要撬開時小慢的牙齒，卻根本撬不開，只能聞到酒味。時小慢果然喝了酒，越馳越發不信這個理，他扯了時小慢襯衫上的扣子，去吸吮時小慢的脖頸。

時小慢剛剛還只是輕微發抖，這個時候再不是輕微，而是劇烈。

越馳原本還在親，即便時小慢抖得更為厲害。等到時小慢抖得越來越恐怖時，越馳忽然擡頭。半晌之後，他深吸一口氣。

他撐著地面，想要站起來。

他安慰自己，最起碼那個女人並沒有真的碰到時小慢，不是嗎。只有他看到了，他可以當做一切都沒看到。他現在，離不開時小慢。

他這樣想著，時小慢的手機從褲子的口袋掉到了地上。

時小慢的手機沒有密碼鎖，屏幕也直接摔碎。越馳凝眸望那只手機，撿起來，手機還能看。他滑開手機，這次不用打開任何一個軟件，一滑開就是女人□□的聲音，越馳大受刺激。

他連連深呼吸，不停揉自己的額頭。

他想告訴自己有誤會，有誤會，先把時小慢弄醒再說。

可是眼前的視頻當真令他作嘔，童年的那些黑色、紅色回憶全部湧進腦中。

他想不明白，時小慢如果厭惡他，為什麽要勉強和他在一起。既然和他在一起，為何要騙他？一次，還說得過去，兩次還怎麽解釋？是，那個女人也許有誤會，可是又有誰會故意把這些東西弄到時小慢手機中，誰會逼著時小慢看這些？

時小慢被那個女人碰，就是不會抖。

被他碰，就會抖。

時小慢跟女人生孩子，曾經說不定還十分愛那個女的。她連女兒都不要，時小慢也不恨她，還閉口不提。時小慢什麽也不願告訴他。

越馳自問對時小慢並不差，時小慢為什麽要騙他？

他想不通。

無論怎麽揉弄額頭，越馳都平靜不下來。他撐著地板站起來，低頭看時小慢。視頻裏，女人還在叫，越馳厭煩地直接退出。他又去看時小慢的短信，果然看到有個新建的聊天框，時小慢竟然對一個不知名人士說喜歡她？還說了很多次？

她？

越馳還想深呼吸，可他先一步將手中的手機砸了。

他煩躁地在室內轉來轉去，他不明白時小慢為什麽要騙他，真的想不明白。

可是即便現在一切證據就在眼前，他怎麽還是舍不得對時小慢放手？他甚至舍不得去整治時小慢。他是被下了什麽蠱？

時小慢喜歡女人？

行啊，喜歡女人挺好，這樣才是正常的。

越馳去找自己的手機，找了半天才發現原來進門時就被他放到了桌上。他拿起自己的手機就安排。

大約一刻鐘後，家門就被敲響。

越馳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特別漂亮的女孩。

“您，您好。”女孩有些怕，但還是努力堆起笑容。

越馳面無表情，讓開身子，她局促地走進來。

“十八？”

“嗯。”女孩點頭。

“第一次？”

“是……”女孩低頭。

越馳就沒再接著問，女孩跟他走進去。越馳彎腰將昏迷的時小慢抱起來，抱進臥室裏，女孩緊張地跟著。

越馳回頭看她，她小聲說：“您好，來前，我洗過澡了。”

“你知道該怎麽做。”

“是，我知道……”

越馳往旁邊的沙發上一坐，冷漠道：“做。”

女孩怔楞：“您，您要看著嗎？”

越馳看她，她立刻嚇得低頭。

女孩不敢再動，越馳不耐，他倒要親眼看著時小慢如何跟女人做。

他命令：“脫。”

女孩抖著手去脫自己的衣服，脫到只剩內衣時，越馳自己看不下去了。再脫，他立馬就能吐。他冷漠道：“上去。”

女孩瑟縮著坐在床邊，伸出手去試探著脫時小慢的衣服。

越馳呼吸已很不暢，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女孩緩慢脫時小慢的衣服。他覺得醫生是騙他的，他還是有病。他反正有病，又舍不得弄死或者弄殘時小慢，只能這樣了。不就是跟女人上床？有什麽了不起？

興許時小慢跟女人上過幾次，就厭煩了？

他想到這裏，竟然還扯起唇角笑了。

恰好女孩回頭看他，被他這笑嚇得渾身發毛。時小慢的襯衫扣子早被扯了，女孩脫得很容易。時小慢的上半身很快就變得光|裸，女孩撐著床，彎腰去親時小慢的脖頸。

越馳一直看著。

女孩長得很清純，也未塗口紅。她天然粉色的嘴唇接觸到時小慢脖頸的瞬間，越馳腦中的一根線立刻崩了。他突然就站了起來，聲音太大，女孩趕緊擡頭，回頭害怕看他。

越馳卻沒看她，他只是盯著時小慢看。

幾乎也是女孩碰觸到的瞬間，時小慢已經開始發抖，但越馳並未發現。

他只是盯著時小慢的脖頸看，以前也就罷了，現在竟然有人在他面前碰時小慢？他是瘋了，還是傻了？

越馳回頭就朝外走，床上的女孩嚇得什麽也不敢再做，呆楞許久，她準備爬下床去穿衣服。越馳卻又回來了，他從隔壁拎了一桶水來。女孩還沒反應過來，迎面就是一桶涼水澆來。澆的其實是時小慢，但她就在一旁，跟著淋了個透。

她也不敢叫，只是凍得也跟著瑟瑟發抖。

越馳卻還覺得沒有洗凈時小慢身上的那個吻，他要上前去抱時小慢去洗澡。

時小慢卻迷迷糊糊地醒了，他睜眼，沒看到越馳，倒是一眼看到近在咫尺只穿內衣的女孩。他嚇得立刻就要起身，但根本起不來，他的雙腿立刻跟著瑟縮，這才察覺自己渾身都是水。他迷茫地回頭看了眼，看到站在床邊，格外冷靜的越馳。

“越馳？”

越馳沒說話。

“這，這是？”時小慢再問。

越馳也不知心中作何想，他對女孩說：“他醒了。”

“……”女孩不敢動。

“去。”

時小慢的雙眼變得更迷茫，但他始終不敢回頭。在他還沒明白過來的時候女孩突然伸手抱住了他。女孩的皮膚特別好，滑膩的皮膚貼上他皮膚的瞬間，時小慢立刻渾身顫抖，抖得腳趾都跟著抖。

他抖得甚至說不出話來，雙眼甚至變得有些呆滯。

越馳不說話，女孩就不敢停，只好試圖去親時小慢。卻未想到，還沒碰到時小慢，就被時小慢突然給推開。女孩沒想到，被狠狠推到了一邊，時小慢抖著趕緊往起爬。可是他剛爬起來，女孩又湊了過來，時小慢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驚慌中，他回頭，看到了床邊始終冷靜的越馳。

他似乎看見了浮木，他趕緊要去拉越馳的手。

越馳卻很冷漠地往後退一步，對他說：“你不是喜歡女人嗎，給你送女人，不好嗎。你們倆做，就當著我的面做。”

時小慢一聽這話，臉立刻就白了。

他不知說什麽，越馳又對女孩說：“去抱他，把他褲子脫了。”

女孩心中怕得要死，只敢依言去做，她伸手去解時小慢的褲腰帶時，時小慢回過神，再把她推開。可是無論怎麽推，她都會湊上來。時小慢嚇得抖得腳與腿都沒了力氣，他只能無用地往後縮，再求助地看越馳，越馳始終不為所動。

時小慢漸漸被逼至床頭，女孩解開了他的腰帶。

時小慢趁她抽開腰帶的當口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膝，臉埋在雙膝中，一句話也沒有，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渾身發抖。

女孩只能再度湊上來，並小聲道：“你，你別怕。”

越馳還站在原地，還是那副冷漠的模樣，淡淡看著。

他看得到時小慢在發抖。

女孩伸手去摸時小慢的膝蓋，時小慢邊往後縮，邊躲，卻根本躲不開。女孩不敢再去碰他，回頭再看越馳，眼中甚至也有了求助。

“吻他。”越馳還是這樣吩咐。

女孩一咬牙，起身，去吻時小慢露在外頭的唯一鬢邊。

時小慢渾身猛地一抖，頭埋得更低。

女孩無措，再問越馳：“先生，他——”

越馳正要叫她繼續，卻聽到了一陣哭聲。

是時小慢的哭聲。

是越馳也沒聽過的時小慢的哭聲，因為顫抖得厲害，哭聲都在顫抖。聲線一上一下，全部緊緊攀附在越馳的每一根神經上。

越馳不想就這麽放過時小慢。

時小慢騙他。

可是時小慢在哭。

女孩再不敢上前，她小心走下床。

時小慢蜷在床頭，渾身的顫抖也始終沒停止過，哭聲同樣。而且這一次，時小慢的哭聲小極了。

越馳的神經被他的哭聲嚴嚴實實覆蓋，再被它們一寸寸溶解。

越馳也崩了。

女孩小聲問他：“先生，我——”

“滾。”

女孩如蒙大赦，撿起地上自己的衣服，立刻往外沖去。

越馳站在床邊，甚至不敢上前。

時小慢蜷縮起來，格外瘦小，小小一團，縮在床的角落。他站在床邊，看似高大。兩人離得這樣近，越馳卻不敢上前。他該說什麽？他該做什麽？

時小慢哭了。

都是他錯了。

是時小慢緩緩擡頭，他看著越馳，哭著問：“為什麽？”

越馳看到時小慢的眼睛，還是那樣幹凈，他心中已經開始慌了。可他臉上慣有的冷漠還在撐著，他一板一眼道：“你喜歡女人，我就給你女人，我什麽都能給你——”

“我不喜歡！”時小慢卻忽然大吼一聲。

這還是越馳第一次聽到時小慢這樣大聲說話，這一聲吼得越馳的心中更慌。相應的，他臉上反而更冷漠。

時小慢明明已經沒勁了，他靠著床頭，嘴唇發抖，卻還是用盡全力地大聲哭道：“我不喜歡！我不喜歡！為什麽要讓她親我！為什麽！臟！臟！我很臟！很臟！臟！”

時小慢吼完後，似乎還想說話，可他嘴唇顫抖得，一個字都再也說不出來。

他索性靠著床頭，繼續哭，越哭，聲音也越大。

他哭得越馳的所有思維都碎落一地，完全沒有反應。

時小慢哭著哭著，又說道：“你是不是都知道了，你也嫌我臟，你不要我了。你嫌我臟。”

那些個“臟”字一個又一個地清脆落進越馳耳中。

越馳不僅是心崩了，面上也跟著崩了，言語同樣。他甚至面帶無措，看著時小慢，說道：“你用手機看那些，你喜歡女人，你還給那個‘她’發短信。”他顧不上自己所謂的面子，把自己小心眼的心裏話全部說了出來。

時小慢一聽到這話，哭得更委屈：“不是我！不是我！”

“那——”

“不是我！”時小慢大聲道，“我不喜歡女孩子！我不喜歡女孩子！”時小慢話沒說完，就雙手捂住臉嚎啕大哭，“她親我，她碰我，我臟。”

越馳這時才想起要上前，他彎腰要去拉開時小慢的手，想去擦時小慢的眼淚。

時小慢拼命躲著，口中還說自己“臟”。

越馳用勁拉開他的手，低頭就去吻他，吻他的眼睛。時小慢想要推開他的臉，卻被越馳緊緊壓住。

“臟。”時小慢說。

越馳立刻吻住他的嘴，時小慢依然躲，不讓他親。越馳另一只手固定住他的臉，時小慢動不了，閉著眼睛，眼淚直往下掉。越馳不管不顧，硬撬開他的牙齒。時小慢原還在抵抗，舌頭被捉住後，時小慢身上的勁漸漸就散了。

親吻間，越馳說：“你不臟。”

時小慢口中差點又要漏出嗚咽聲，被越馳全部吃進。時小慢垂在身邊的雙手忽然就環住了越馳的脖頸，時小慢更是往前，貼緊越馳的胸膛。

這是時小慢第一次這樣主動，與上次不同，上次時小慢留下了他，卻什麽也不敢做。

越馳還未來得及有任何感想，時小慢的舌頭忽然開始主動來追逐他的。時小慢學著他，反覆親吻他。越馳都被時小慢這忽如其來的主動給震驚了，動作有了些許停緩，時小慢抱著他的脖頸，從床頭坐起，跪坐在床上，將越馳抱得更緊。

他離開越馳的嘴唇，去親越馳的耳朵，再在越馳耳邊說：“越馳你親我，你抱我，我們來做。”

他再說：“我誰都不喜歡，不喜歡男的，不喜歡女的，我只喜歡你，我只喜歡你。”

越馳聽到這句話，楞楞地看著眼前白墻。

這是時小慢第一次這樣肯定地對他說“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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