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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他忍不住有點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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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細微的手機震動聲, 他在厚重的帷幕後面找到了那個蜷成一團的身影。

對方抱著膝蓋, 一連被叫了好幾聲才慢慢擡起頭來, 眼眶通紅,沒有眼淚,但是聲音顫抖。

“林風……你知道我、是哪裏做錯了嗎?”

——林風猛地從睡夢中醒來, 淩晨的風吹動窗簾,透進來的光線蒼白暗淡、冰涼如水。

夢是早就經歷過的真實事件,一點一滴都清晰如昨日。林風甚至還能流暢地想起紀明越接下來的話:“是不是不管怎麽努力, 通往終點的答案永遠只有那一個?”

“……答案是早就寫好的, 該死的人還是會死。”

當時雖然驚心,但他的註意力全被紀明越吸引住了, 無暇也根本無從考慮其他的事。

即使如此,他也知道紀明越一直都有秘密。

其實秘密從很早之前就有跡可循:自己除了班主任, 從沒向任何人詳細說過家裏的變故,可偏偏紀明越好像從一開始就一清二楚。

楊超就算想讓紀明越幫他, 也不至於一五一十地將他的所有隱私都告知紀明越,而他事後試探著問過楊超,楊超果然沒有這麽做。

那紀明越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許多類似的細枝末節都在此刻聯系起來, 加上昨天的“預言成真”, 好像已經能在迷霧中看到一些影影綽綽的輪廓,只欠一條清晰的線索、就能將它們抽絲剝繭,水落石出。

但問題就在於,他並沒有能確認的、最關鍵的那條線索。

再怎麽想,也不能靠空想把它找出來, 林風翻身下床,洗澡、換衣服,到別墅外晨跑兩圈,看時間差不多,去廚房給江曼雲做了早餐。

以前還沒有護工的時候,江曼雲就是他一手照顧的,所以這些事他做起來也很熟練。做好了病號飯,他收拾一下廚房,把食物端上去。

推門進去前他回頭望了一眼,紀明越的房間隔著一條回廊,就在江曼雲的房間對面,此刻門扉緊閉,顯然是還沒起床。

他想象了一下紀明越抱著被子、睡得正香的樣子,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而後推開了眼前的門。

江曼雲已經醒了。

她最近一直醒得很早,從四五點鐘就會睜著眼靠在床頭,因而林風上樓時沒擔心會打擾到她。

久病消磨掉了不少她的美麗,頭發也比從前稀少,軟軟披散著,順著她轉頭的動作而從肩膀滑下:“小高呢?”

“她應該還沒起,早飯是我做的。”林風坐到床邊,盛了一勺粥,吹涼後送到江曼雲唇邊。

江曼雲慢慢地喝了,忽然說道:“林風,你怪媽媽嗎?”

她後來對林風說了,她對紀明越的“提醒”,這“提醒”從效果來看,非常有用,紀明越明明看起來什麽也沒做,但林風能清楚感覺到、兩人的距離一下子又回到了從前,曾經躲在窗簾幽暗後的親密暧昧,仿佛從未發生過。

林風手上頓了頓,搖頭說:“沒有。”

“媽媽本來不想多說什麽,但你沒發現自己太超過了?明越他幫你、幫我們家太多,一片真心……”江曼雲輕輕地道,“媽媽不能讓你恩將仇報。”

林風這回沈默下來,片刻後才道:“我控制得了……我不會的。”

江曼雲不置可否,繼續道:“我問了明越,他說他不交女朋友的原因是個子不夠高,女孩兒把他當弟弟。我看過他的骨相,是個能長個子的,就算不能到180以上,也不會差得太遠。”

她深深地看著林風:“你別帶著人家走了歪路。”

林風無聲地握緊了瓷勺。

江曼雲微微笑了一下:“自己的孩子,自己最了解,當初媽媽問你的時候,心裏其實就已經有答案了。就算你嘴硬,我也知道。”

她擡起手,軟軟地撫了撫林風的頭發:“媽媽寧可做了這個壞人,給他、也給你提個醒。明越他太小了,才十六歲,十六歲能懂什麽啊……”

林風嘴唇微微動了一下,但沒有說出話來。

“你也才十六歲。”江曼雲卻幾乎是立刻懂了他的意思,撫摸著他頭發的手指微微顫抖,表情像是要哭,最後卻是笑了,“但你是我的兒子。”

“媽媽這一輩子,活得太軟弱了,你爸爸在的時候,想著依賴你爸爸;等你爸爸走了,又只想著依賴你……”江曼雲道,“麻煩找上門了,就只會哭,哭得傷心了,就只會生大病……給你的負擔太重太重,對不起。”

“別說這種話。”林風抓住她的手,“你是我媽媽。”

“對,咱們母子之間沒法計較,因為是最親的人。”江曼雲笑了笑,“所以,媽媽更不能看著你去害別人。”

她揚起頭,在晨風中有些疲倦地嘆了口氣:“這兒真是個好地方,可惜我好像待不了多久了。”

江曼雲沒能在紀家別墅度完這個假,在暑假結束之前,她病情反覆,重新住回了醫院的重癥監護室。

暑假的最後幾天,紀明越回到了他北城的小別墅去住,林風來給他補課,也是來小別墅。

姚琛畢業後的加入,給宏明房產註入了新的活力,紀宏雖然沒給他什麽大的職權,但他一直很活躍,不斷提出新點子、新規劃,在本職工作上也很努力,看得出是想要做出一番成績的。

紀宏也被他的沖勁兒感染,最近已經在策劃發展新產業,準備到南方某市開設子公司、嘗試地產的周邊項目了。

因此近期一段時間,他都忙得腳不沾地,成了“空中飛人”,再次回到那種紀明越十天半月才能見一次人的狀態。

而且,他也不可能永遠留在家裏“監督”紀明越和林風,且不說他觀察了半個學期,這倆人確實沒什麽暧昧舉動;他之前留在家裏,想的也是靠著陪伴,來關心、彌補一下紀明越,沒想到紀明越看著懶散,實際上自理能力還挺強,再論到做飯、輔導功課等方面,他的作用居然還比不上林風,偶爾還會遭到來自自家崽的嫌棄……

好鋼要用在刀刃上,他得承認,他在這些方面實在不算一塊“好鋼”,他還是去忙事業,力求給紀明越提供一個堅實無憂的後盾吧=_=

紀明越再次回歸“放養”狀態,除了司機保姆,偌大的別墅裏幾乎從早到晚就他一個人,讓他忍不住有點蠢蠢欲動。

在林風某天來補課的時候,他試探著說:“啊,好像開學以後,就可以自願上晚自習了吧?”

林風點頭:“你要上嗎?”

“上吧,感覺在學校學習的效率更高一點。”紀明越道,“不過要是上晚自習,放學都九點多了,你再給我補習、然後回家什麽的……是不是太晚了啊?”

林風看了他一眼,眼裏露出點笑意:“所以?”

“阿姨現在不在家,你一個人住,還得天天來回跑那麽遠,多累啊。”紀明越眨眨眼,充滿期待,“要不,幹脆你來我家住吧!”

雖然暫時他還不打算幹什麽,但能多看林風這張帥臉也很好啊!

林風擡手,似乎是想摸一下他的頭發,但頓了一頓以後,又把手收了回去,他笑了下道:“補課可以不用在晚上,中午、下午休息時間,還有自習,都可以拿來補課。”

“哦,好吧……”雖然早知道沒有這麽輕松,紀明越還是忍不住有些失望。怕自己的表情太明顯,他趕緊站起來,去取了之前就準備好的小信封,塞到林風手裏,“一周的暑期工工資!”

這次的小信封比以往還厚,紀明越解釋道:“你放假的時候給我補課,時間一般比上學時候長,我都是按小時算的,所以會多一點……”

他還沒說完,林風已經把小信封推了回來。

看著紀明越困惑不解的表情,林風輕輕道:“以後補課都不收費了,免費給你補。”

“啊?”

“當初答應要收費,是因為我知道我出不起我媽媽的醫藥費。”林風很坦白,“但現在不用了,我就不能再收了。”

“可你自己……”

“我養我自己還是沒問題的。”林風又把小信封往紀明越這邊推了推,笑說,“不相信我?”

“沒有,怎麽會……”紀明越捏住小信封,低頭看著它,心裏不知為何有點失落。

好像少了一層債務關系,林風就會離他越來越遠了一樣……

想到這裏,他心裏忽然悚然一驚:該不會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一直都在有意無意地、想靠著金錢關系束縛住林風吧?

這麽一想,林風主動解除一層交易關系,也許反而是好事……?而林風也繼續道:“不過我不會因為免費收費有什麽變化,該怎麽教還是怎麽教,要求也和以前一樣。”他用中性筆末端敲了一下紀明越的卷子,微笑道,“你可別因為免費就不好好學了。”

“不會,怎麽可能!”紀明越條件反射地答。

“來,把勻變速直線運動的公式默寫一遍,我看著你寫。”

“……”

開學之後,他們就是高二的學生了,學校分了文理,高一原來有十二個班,現在分出去學文的,組成了五個文科班,直接就綴在原有的順序後面,成了十三到十八班。

——光是從這文理科班級數量的比例,就能看出實驗高中是有多重理輕文了。高一六班順順當當升級為高二六班,紀明越他們也從相對老舊的高一教學樓、搬到了高二的豪華理科樓。

高二六班原來有六十多學生,學文走了不到二十個,現在還剩四十多人,於是就有許多座位跟著空出來了。楊超重新調了座位,變動不小,紀明越也往前坐了一排,好在同桌依然是林風。

高一最後一學期的大榜發下來,紀明越的成績不像上次進步那麽大,只前進了不到八十名,在200名中段的位置。

不過老師依然表揚他,說一開始從後排突飛猛進很容易,但到了後期,哪怕想前進一名都會越來越難,只能靠日覆一日的水磨工夫,他還能保持這麽大的進步已經很不容易了,讓全班同學都向他學習。

而林風這一次一掃之前的頹靡,從三百多名直接沖回了年級前五,穩穩的班級第一,還拿了幾科單科最高分,樂得科任老師都合不攏嘴。

後來,連隔壁班的同學都來抱怨,說科任老師把林風的卷子打印出來、讓他們挨個觀摩,還要從中分析思路,“看看人家是怎麽學習的”。

有時候楊超在班會上談得興起,還會叫林風起來“分享一下寶貴的學習經驗”。

林風站起來想了想,說道:“大概就是把你沒吃透的知識點、拿出來給某人再講一遍,在對方無窮無盡的追問中,你會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就豁然開朗、大徹大悟了。”

班上同學都知道他說的是誰,頓時哄堂大笑,紀明越趴在桌上一臉淡定,實際底下正在狂踹他同桌的凳子。

長得帥、成績又好,還被各班老師當成正面典型反覆宣揚,林風最近在學校裏實在是有點“紅”。紀明越偶爾上次貼吧,居然還看到有人在販賣林風的正面清晰照片:一張十塊,買十送一,只看一眼也要五毛。

他看得有點啼笑皆非:看一眼都要五毛,那他這小半年天天近距離接觸,豈不是賺翻了?

——林風真的不要親自加入這條商業鏈當中嗎?感覺一夜暴富不是夢!

在校園中成名,當然也往往伴隨著代價,就比如各種奇奇怪怪的流言都能找上門來:周末來上晚自習的時候,全校都在瘋傳,許瀅瀅和人在校操場談戀愛摟摟抱抱,被校長帶著好幾個主任逮住了!校長怒不可遏,要把許瀅瀅和她男朋友一起處分,還要在周一開學典禮上點名批評!

而許瀅瀅傳說中的男朋友……就是他們的校草林風。

紀明越聽了第一反應就覺得太荒謬了,他一點都不信,不過對於許瀅瀅的名字老是和林風綁在一塊兒出現這件事,他表示有點心塞。

而林風剛好今天的晚自習沒來,也給了流言發酵的土壤。一群人說得真真的“我看見他們倆一起被抓住的,那個男的特別像林風!”……“我朋友說,林風和許瀅瀅現在一起在校長室,等著找家長呢!據說不記個大過回不來!”……“真的假的啊?不過校花校草在一塊兒,確實挺般配,就是膽子太大了……”

不光久違的“校花校草般配論”回歸,連上學期他們一起參加過校慶的事,都被翻了出來“他們倆應該早就開始談了,我手機裏還存著照片呢,校慶後臺,特別配!”……

紀明越越聽越郁悶,插了耳機趴在桌上,給林風發短信:“你今天怎麽沒來啊?”

林風隔了片刻才回:“有點事,怎麽了?”

紀明越嘆氣:“再不來,你就要名聲掃地身敗名裂啦……”他把學校裏瘋傳的流言轉述給林風聽,“……真不知道他們長不長腦子,這麽離譜的謠言也信=_=”

林風那邊似乎是很忙,這次給他回覆隔得更久:“有的人自己也未必有多信,只是享受那種震驚四座的感覺吧:D”

“!!你居然會發顏文字!”

沒想到林風居然也會用顏文字,雖然是最簡單最基礎的那一種。但光是一個冒號、一個字母,就把紀明越萌得冒泡,盯著它恨不得親上一口,那些郁悶也隨之飛到了九霄雲外。

“偶爾用一下:D”林風回覆,“我這邊還有事,謠言隨便他們吧,反正到明早就不攻自破了。你記得好好學習。”

“我知道!!”既然林風說他還有事要忙,紀明越也便不再打擾他,他把微微發熱的手機握在手裏,臉埋在手臂之間,心裏湧上一股酸酸甜甜的滋味。

雖然退回到安全的距離之後,看起來似乎和從前沒有任何區別,但內心的某些感受,卻不會遵循著理智、按部就班地一路走下去。

而且,好像越來越難壓抑了……

前一晚胡思亂想太多,第二天,紀明越不出預料地起晚了。

他匆匆忙忙套上衣物,準備拿牛奶的時候,發現家裏的牛奶已經沒了,正好他最近喝牛奶喝得有點膩,便下樓去平價商店,買了一盒酸奶、一袋毛毛蟲奶油面包。

等買完早餐出來,校門口都不見幾個人,紀明越就知道遲到之神又在與他賽跑了。

他急匆匆地抓著面包往學校趕,卻見不遠處有個穿著軍大衣的人有些怪異,他埋頭縮臉,好像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就在原地來來回回地兜著圈子。

紀明越本能地就想離他遠一點,特意繞了幾步路想躲開他,結果那人好像意識到、這條路上只剩下紀明越一個人、而且也在嘗試躲他之後,反而拽著軍大衣、往他這邊追了過來。

一時間紀明越腦子裏什麽念頭都有,諸如搶劫啊反社會啊恐怖分子啊,香港電影都輪番上演了好幾部:不知道他軍大衣下面有沒有藏東西,會不會突然掏出來一把槍?!

——男人撲到他面前來,臉上泛著興奮的潮紅,一把把軍大衣掀開:“看!”

兩個人的眼睛,幾乎在同時睜圓了。

“我艹!”紀明越半閉著眼,用力踹了這男人一腳,“神經病,變態啊!”

男人歪倒在地上,軍大衣敞著,露出他白花花的身體,也在不可置信地念叨:“……男的……”

“……”紀明越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不過他眼看要遲到,也沒工夫多跟他浪費時間,“滾啊,下次看你一次揍你一次!”

他繼續往學校裏跑,感覺又鬧心又荒唐:就算他還沒長個兒,變態也不至於把他認成女的吧?校服男女款式沒區別,你看頭發還看不出來嗎!

他聽見教學樓那邊已經響起了預備鈴聲,忽然想到今天是周一,馬上就要開始升旗儀式了。他直接趕去班級隊伍裏,應該還不算遲到,但那樣他拿著面包酸奶就太明顯了,而且只能掖著、不能吃。

一般開學典禮會占據一個早自習加一節課的時間,那他一直要餓到一個多小時後、才能吃上早飯了。

他把面包的包裝袋撕開,邊往操場跑邊吃,幹吃面包太噎,他又開了酸奶,嚼兩口面包、再仰頭灌一大口酸奶。

這酸奶的味道好像不太對……不過,也有可能是剛才碰見的那個變態太惡心了,加上晨風呼呼地刮,影響了他的味覺!

操場邊就有垃圾桶,紀明越把吃完的包裝袋塞進去,終於趕在校長上臺前、成功混入了高二六班的隊伍。

林風筆直而挺拔地站在臺上靠後一些的位置,依然穿著他那套黑白小西裝,依然帥得天怒人怨。

自己班、隔壁班的不少人看到他,都在小聲議論:“他不是談戀愛被抓住了嗎?怎麽看起來比較像要上臺演講?”“有這麽帥被記過的嗎?”“許瀅瀅呢?”……

校長終於清了清嗓子,嚴肅地開始了他的講話。

記過確有其事,但主角卻不是林風和許瀅瀅,而且記過的原因也並不是談戀愛,而是聚眾打架鬥毆,據說出了學校,連甩棍、西瓜刀都用上了,所以校長才會這樣震怒。

而林風在臺上,是真準備做國旗下演講的,他上學期成績太優異,被老師一致推舉為高二的學生代表。

離譜的謠言總算能結束了,紀明越本應該松一口氣、如釋重負,卻覺得肚子開始絞痛難忍。

其實剛才站隊的時候他就隱隱約約有些感覺,不過以為是跑得太急吃了風,忍一忍就好了,沒想到卻越來越難以忍耐。

他跟楊超請假去廁所,楊超看他確實面色蒼白,便點頭讓他去了。結果一個開學典禮下來,紀明越跑了四五趟廁所,又拉又吐,感覺自己都快要虛脫了。

面包和酸奶包裝都被他塞進了垃圾桶,現在也沒辦法知道哪個是罪魁禍首了。

好不容易熬到林風等學生代表也做完了講話,班主任組織列隊回去了,班級隊伍自覺縮小,排在後面的人走過來,隨意地撞了他一下,紀明越忽而腳下一軟。

他渾身冷汗涔涔,耳朵裏嗡嗡響,腳軟得厲害,跪在地上幾乎起不來。

他模模糊糊地聽見楊超的聲音,好像是在配合同學要把他扶起來,手要著力才好使勁,那人便一手握肩、一手去扶他的腰。

那人剛一碰到他的肚子,他就泛上一陣強烈的惡心眩暈感覺,勉強扭頭,立刻吐了一地。

眾人霎時往後退了一大步,紀明越又嘔出幾口酸水,好像隨時還能再吐的樣子,一時間更沒人敢上來碰他了。

紀明越覺得自己快要眼冒金星了,想爬起來又站不穩。

忽然,好像是有人撥開眾人過來了,他一腿跪在地上,絲毫不在意紀明越身上的臟汙,一手圈住他的後背,一手穿過他的膝彎,把紀明越穩穩地抱了起來。

一片混亂裏,紀明越聽到有人在說:“臥槽,公主抱啊!”

作者有話要說: “提醒”就是“提醒”,沒必要過度解讀呃,要不然為什麽明越會有罪惡感呢……其實就是視角的問題,單獨一個人的視角肯定有狹隘的地方,要在後文中慢慢豐滿補充,沒辦法一蹴而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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