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車子停靠在了虹口區的一個高檔住宅區。

徐素的家，住在裏面一棟公寓十五樓。

“還是別坐電梯了。”徐雨勸說道：“進入電梯後，如果有事，我們跑不出來的。還有……其實我認為住在樓上也不太好……”

“那住哪裏？難道去睡大街？絕對不可以！”

不過，走樓梯的過程，多少還是很辛苦。整天坐辦公室的徐素，看起來體力不如一直在外面打工送外賣的徐雨，但是，徐雨卻是不敢伸手去扶她。

許久後……

二人，終於來到了十五樓。

“呼……”徐素扶著墻壁，活動了一下肩膀，說：“住在高層居然這麽麻煩……”

說到這她看了看徐雨，問：“你現在還是一個人住？”

“嗯，和打工的同伴一起租房子。”

“打工？你都找到工作？”

“嗯，我學習沒姐姐你好……”

“哼……算了，不關我事。”

走到門口，她取出鑰匙，將門打開，接著說：“進來記得換拖鞋。你的腳尺碼和我差很大，就選粉紅色那雙吧，我專門買來招待客人的。”

房間內布置地比較簡單，打掃得也還算幹凈。

而客廳內，擺放著幾張照片，而這些照片，全部是徐素和父母所照的，沒有一張照片裏面，有徐雨的存在。

“別看了。”徐素在她換拖鞋的間隙，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有你的照片我全部扔了，一張都沒留下來。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的存在，否則我怎麽解釋，我為什麽要和你斷絕關系？”

“我沒打算問什麽……”

“晚飯沒吃吧？”

“嗯……”

“今天情況特殊，就叫外賣吧。別誤會，我平時是自己做飯的，今天是沒精力了。我有這附近幾家餐廳的外賣電話，你介意日本料理嗎？”

“沒關系，畢竟我是客人。”

徐素點點頭，說：“那好。你先去拿坐著。遙控器在沙發旁邊，你自己操作吧。啊……你大概不會用機頂盒吧？”

“嗯……好像聽說過……”

“算了，等會我來幫你弄。”

“不用了。我不打算看電視……”

叫了外賣電話後，徐素將所有房間的燈都打開了。

“話說回來……”

徐雨坐在沙發上，凝視著徐素，忽然問：“你今天，是不是去參加選秀的？所以從那棟樓出來？”

“嗯……是的。你怎麽知道？姐姐？”

“你從小就喜歡唱歌，甚至想考音樂學院，但是父母不準，你只能填了理工科的志願。否則，你也不至於現在這樣的學歷。其實我那時候是希望你報考外地院校的，那樣我們就不需要見面了……”

說到這，她忽然盯著徐雨的臉看了看，說：“你……不會是通過了吧？”

“沒有……不知道為什麽，我只唱了一會，評委就……”

“不是吧？你難道這五年來唱功退步了？不應該啊。算了，這關我什麽事。嗯……還好你沒有通過。”

“嗯？為什麽？”徐雨露出不解的神色。

“如果你出名了，那就糟糕了。狗仔隊肯定會把你祖宗十八代的新聞全部挖掘出來，那時候我這個姐姐能不被查出來嗎？如果以後還有這種情況，不允許你再去了！”

“可是姐姐，唱歌是我唯一的夢想……”

“什麽夢想，你以為那麽容易當明星？這種選秀都是有黑幕的，說不定你被淘汰就是這個原因！說不定到時候還要和評委上床什麽的，你這種性格會同意嗎？總之，你就給我安分一點！等到了明天，你就立即走人，我希望這是我們這輩子，最後一次見面！只要不再見到你，我就不會再看到那些東西！”

說到這，她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然而，新聞上，正好在播放莫氏財團的新聞！

“莫氏財團CEO莫明月依舊沒有現身。此事引起了股東和一般投資者的恐慌情緒，今日莫氏的股價依舊持續下跌……”

徐素連忙將頻道換掉……

徐雨為了緩解尷尬，指著電視頻道上播放的電視劇說：“這個是什麽電視劇？”

“神……神雕俠侶。”

“是嗎？那這個女的是誰？”

“小龍女。”

“啊？姐姐你開玩笑吧？小龍女臉哪裏有那麽胖啊。到底是誰？”

“就是小龍女。你都不上網嗎？”

“我……沒有電腦。平時手機為了節約流量也從不上網。”

“你……連電腦都沒有？”

“沒那個閑錢……”

“呼……你也過得太憋屈了吧？”

想了想，她說道：“當年你說父母的保險金你一分都不要，我用那筆錢付了這個房子的首付……這樣吧，告訴我你的銀行帳號。我給你一筆錢吧。”

“姐姐？”

“你現在都知道我家住在哪裏了，如果你將來缺錢來找我借怎麽辦？我最煩經濟上搞不清楚的事情。我現在在公司也算高管，有點積蓄。”

“不用了，姐姐……”

“夠了，別在我面前一副善良的樣子！你一個人無親無故，只能打工過日子，連個電腦都買不起？”

“我不需要！如果要這個錢，我當年就不會那麽選擇了！我只是覺得很對不起姐姐還有爸爸媽媽……”

“爸爸媽媽？”徐素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指著徐雨道：“你該知道的……父母的死，其實責任更多在我！你現在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也很痛苦，姐姐！爸爸媽媽的死……他們不應該死的……後來才知道，居然在十幾年前就已經買好了保險……”

“夠了！夠了！別說了！”

良久……

門鈴聲響起。

“送外賣的來了。”徐素抓了抓頭發，說：“先吃東西吧，我也厭倦和你吵架了。”

隨後，她就走到了門口，將大門打開，說：“多少錢來著……”

然而，徐雨卻是看到，姐姐在打開門後，卻是驚駭地倒退了兩三步，隨後，她迅速將門關上！

徐雨立即意識到了什麽！

她連忙跑過來，問：“門外是……是那個？”

“還好……還有一層防盜門……不，不對，有防盜門有什麽用？那又不是人類？我，我不想死啊！我不想像爸爸媽媽那樣死！”

“冷靜點，姐姐，他們一般是不會傷害我們的，只要我們不刻意地……”

“你說得輕巧，不是沖你來的！是沖我來的！”

“你和我不同，你只看得到善良的鬼魂，而我只能看到惡靈！”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

“只要你的手接觸到我，我就能夠看到惡靈……而且會糾纏著我一整天的時間，才會消失……”

“可是，如果是我的手碰到你就不一樣了……”

“如果是我碰到你……你就會看到善良的鬼魂。他們絕對不會傷害任何人，只是會出現在你身邊而已，時間也是一整天……”

“爸爸媽媽是被惡靈殺死的……為了保護我們……都是因為那天我不小心摔倒的時候，拉住了你的手……”

“結果，引起了索命的惡靈……”

“這一次……又是和那時候一樣的情況！”

“那些惡靈永遠不會攻擊你！”

徐雨走到門前，眼睛湊在了貓眼上面。

防盜門外……沒有任何人。

不過，徐雨的眼睛，是沒有辦法看到惡靈的。她只能看到善良之人的靈魂。就猶如那個因為掛念男友，即使死去，依舊沒有辦法升天的女子。

“沒關系，姐姐，只要我在你身邊，也許鬼就不會傷害你……你要冷靜，不要激怒這個鬼，也許，只是因為冤死，所以才希望你註意到他們的存在……”

“住口……住口……”

“你這個瘟神！”

“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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