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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傾城鄔童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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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鄔童又一次來到墓園,陪同的還有傾城。

天空剛下過雨,濛濛的霧籠罩在墓園,地面上還有不少的積水。鄔童把花束放在母親的墓碑前,深深鞠了一躬後離開了墓園。

路上,鄔童一直沈默著,傾城跟在他後面,兩人半天都沒有出聲。看著前面一直低頭沈默的鄔童,傾城關心地問:“今天情緒好些了嗎?”

他微微笑了下:“嗯,不想讓母親失望,我要成為她眼中的那個鄔童,不會再是前段時間那個自甘墮落的鄔童。”

不知不覺,他們走到了一片湖邊,這是一片蘆葦蕩,不過蘆葦早已泛黃。深秋的風很冷,加上剛下完雨,路上的行人很少。平靜的湖面,濕漉漉的大地,墨色的天空,十分稀疏的行人,這個畫面實在有點孤寂。

他們走到一處觀望臺,可能因為觸景生情,此刻鄔童內心有好多話想說出來。

傾城望著此景,吟詩道:“‘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沈思往事立殘陽。’這個環境真是悲涼。”

“悲涼的不止是景。”鄔童感嘆。

傾城詫異:“你剛剛不是還說情緒已經穩定了些嗎?”

“不是因為這件事。”

“嗯?”

“我發現,最近在我身上發生了好多事,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傾城想了想,好像是這樣的。因為去美國發展的事和小松的不愉快,因為一些誤會和自己還有尹柯的“決裂”,接著又是母親去世的消息。鄔童這段時間好像做過山車一樣。

傾城沈默,現在的鄔童好像變得跟成熟了,這也是一種成長。

鄔童:“不過,青春就是要跌跌宕宕,正是因為有了這些事才讓青春變得更完善。”

傾城不知道怎麽回覆,淡淡地笑著。

天空上,飛過一群又一群大雁,冬天要來了,它們都趕著去南方過冬。

鄔童抿了抿嘴,說:“其實,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你說。”

他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傾城一時頓住,“喜歡?什麽喜歡?”

“我知道你懂,不用隱藏的。就像……”他又停頓了下:“我喜歡你。”

傾城聽到這裏,也不再避嫌了,正好可以有一個坦露心聲的對象。“你不知道,之前我一直以為我喜歡的是你。”

鄔童一頓。

“看見你和邢珊珊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感覺很煩躁,很不喜歡你們兩個在一起,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

鄔童看著她,靜靜聽著。

“後來我才明白,那是因為我和邢珊珊的矛盾造成的,我不喜歡邢珊珊,當自己身邊的朋友和她接觸時我會煩躁,這也就使我誤會了自己喜歡你。當她不在你身邊的時候,我又沒有了這樣的感覺。”

鄔童沈默。對於邢珊珊,他現在也不想談論她,自從那件事後(雨,是透明的)。等等,他發現了一個細節,她說“之前一直認為喜歡的是自己。”那就是說,她現在……

“你說,之前以為喜歡的是我,那後來呢?你喜歡的是誰?”他猜想,問:“是尹柯,對吧。”

似乎被他說中了,傾城看了他一眼,又立刻把目光移到別處。

鄔童語重心長地說:“其實喜歡也沒什麽,每個人都有喜歡另一個人的權利,看得出來尹柯也喜歡你。世界上最大遺憾莫過於兩個人互相喜歡,卻誰也沒有說出來。”

她沒有說話

“傾城,既然喜歡就去說出來吧。人在青春時能遇見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是一種幸運,說出來也就只會有兩種結果,都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而且我想,尹柯是不會拒絕的。”

這些話難道傾城不懂嗎?她有她的顧慮,只不過不是鄔童想象的那樣。他們是自己的家人,要求自己去美國生活,從小就受到精品教育的她雖然現在口上會反駁,可真正行動起來一切還是聽從父母,因為他們是她的家人。

不敢說,不敢表達,不敢表現,不是因為害怕,是因為根本不清楚自己去美國後什麽時候才會回來,會不會回來。如果這一分就是永遠,那還不如不說,免得給雙方都留有一絲眷戀。

“以後不會了。”她說。

以後,她不會再去喜歡他了,就這樣把這份感情埋藏在心裏,讓時間的打磨,漸漸變成秘密……

“什麽是以後不會了,你不打算告訴他嗎?還是說你要等著他先給你說。”鄔童問,雖然知道傾城喜歡尹柯心裏有些難過,可他經厲了這麽多事後,成熟了,明白了,他尊重她。

傾城笑了笑:“我是那樣的人嗎?我有我的顧慮,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

鄔童依舊不明白,不過他還是尊重傾城自己的選擇。

沈默了一會兒,傾城問他:“你明年的生日想要什麽禮物?”

鄔童訝異:“還早,不著急。”

不,著急,明年都不知道我們會是怎麽樣的,我根本無法來參加你的生日。“沒關系,你先說,最好是我現在就可以幫你實現的那種。”

每個人都還是有自己的小私心,他問:“你說真的?”

“嗯。”

“陪我一天吧,就明天。”

“就這個?”

“這個你做得到吧。”

傾城爽快地回答:“好,我答應。明天早上8點我來找你。”

“我來找你,哪有女生約男生的。”

“行。”

第二天早上,傾城剛穿好衣服後,拉開窗簾,透過窗戶往下看,鄔童早已站在樓下等自己,她急急忙忙收拾完後,出門了。

剛一開門,看見鄔童後又低下頭看自己的衣服,怎麽看怎麽像情侶裝呢?

鄔童選擇了黑色休閑褲以及白色的襯衣,領口處還帶有一點黑色,傾城則是黑色的短裙(類似裙褲)以及白色的襯衣再加了一個黑色的蝴蝶結。

鄔童聽到聲音後,轉過來看見了她以及她的服裝,笑了笑。

鄔童這麽一笑,傾城更不好意思了,“要不我重新換一件吧。”

話音還未落,鄔童說道:“不用。”

“可是別人會誤會的。”

鄔童微微一笑:“那就讓他們誤會去吧。”他十分自然地牽過她的手,並肩走著。

“我們去哪?”

“跟著我走就可以了,不許問太多問題。”

“知道了。”

露天巴士上,風吹起傾城的馬尾辮在鄔童側臉上來回掃動,使他有點發癢。

周圍的人們都在拿著手機拍照,傾城也起興了,“鄔童,我們拍照吧。”

“好。”然後,隨手從傾城手上拿過手機,傾城錯愕地看著他,鄔童說:“我手比你長。”傾城白眼。

兩人對著鏡頭合拍了好幾張,陽光十分的刺眼,不過倆人還是努力地睜開眼睛對著鏡頭擺拍。

一小時後,下了車,又走了幾段路後,終於到了目的地。這裏屬於雙清市郊區,因為離市區較遠,所以即使是周末,也很少有人,來的人都是為了它——青銅山(純屬瞎編,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這座山沒有黃山那樣姿態千奇,也沒有泰山那樣直插雲霄,但是無論你在山腳下時是下雨還是烈日,當你登上山頂時,都會感受到微小的細雨濛濛,非常的滋潤。雲霧把山頂的風景分割為兩個部分,就像垮時空的景色一樣,一邊霧氣騰騰,一遍青山綠竹。

鄔童和傾城兩人體力好,沒花多長時間便登上了山頂。山頂上,一個人,也沒有。

“這為什麽叫青銅山?”

鄔童答道:“因為,它的段位低。”

“去你的。”

“不過,這個名字很好聽。”鄔童笑了笑。

傾城讚同:“嗯,還不錯。青銅山。”

他會心一笑:“嗯,青銅(傾童)。”

傾城看到鄔童的笑容後,腦子一閃,瞬間明白了他在說什麽,將頭轉向另一邊。鄔童嘴角勾起笑容。

幾分鐘後,鄔童突然問傾城:“傾城,美國好嗎?”

不知道鄔童是不是又想起他的母親,她沒有直接回答,說:“我知道,很多中國人都有一個美國夢,他們看到的都是美國最繁盛的一面,只有當身臨其境時才知道殘酷。我在美國經常看見中國人黑在美國的一些相關新聞,現實都是無比殘酷的。”

“我想知道,叔叔阿姨都在美國,你怎麽一個人回到了中國?”

很明顯,傾城避開了這個問題,沒有說話,視線一直定在遠處,好像什麽都沒有聽到。

明明,那三年可以平味地過下去,可是,生活就是如此起伏。

在學校的某一次機會,傾城認識了一位朋友,他和鄔童一樣,棒球打得特別好,也因此傾城開始關註棒球。記得傾城有好幾次避開父親,悄悄跑去看朋友的棒球比賽,此後,她自己也開始鉆研起了棒球。於是,花了大部分時間研究棒球,又於是,成績滑到了第五名,再於是,父親知道後,氣憤地撤走了傾城所有關於棒球的一切,還,還親手撕毀了傾城自己研究棒球的稿子。

從那以後,傾城開始討厭父親,他就是一個看重名利的商人,什麽家人,只不過是輔助他成功的棋子而已。

為什麽父親沒有阻止傾城練習跆拳道?那是因為,他當時有一個客戶是和跆拳道打交道的,所以……

既然已經這樣了,傾城也不可能繼續受控制,她一次又一次故意發揮失常,很快她滑倒了十名開外。她感受到了這種同快感,於是在SSAT(等於中國中考)時,她故意搞砸了這次考試。因為成績太差,當地沒有一所學校招收她,父親一氣之下把她送回了中國。傾城開心級了,一副計謀得逞的表情,總算可以擺脫了。

這一切,她沒有告訴任何人。

見傾城沒有要說的意願,鄔童也沒有問下去。看傾城這個樣子,估計是想到了很多事吧。明明是出來玩的,卻偏偏扯到了一些無關的話題。他掏出手機對著傾城哢嚓了一張,傾城瞬間回過神了,看見鄔童對著手機“不明”的笑容,女生遇到這種事只有一個反應,就是搶過手機。

兩人爭強了一番,免不了肢體接觸。偶像劇情節的套路,傾城撲倒在了鄔童身上,擡眉便可以碰到鄔童。鄔童背靠著一塊石頭,右手還高舉著手機,兩人都楞住了,不知所措。

鄔童哪裏受得住傾城這樣親密的接觸,忍不住輕輕在她額頭上親吻了,傾城瞬間反應過來,從倒在他身上迅速直起身來,然後,楞楞地呆住了幾秒,轉過身說了句“下山。”便以最快的速度走了。她轉過去的瞬間,後面的人嘴角勾起了笑容。

下山後,兩人暫時先選擇性忘記。鄔童和傾城走到了一座橋,這座橋兩邊掛滿了鎖,上面有人們自己想寫的話。這種橋在歐洲每個國家都會有,而在國內,幾乎沒有。

來都來了總要留下點什麽,他倆買了兩把鎖,鄔童在鎖上寫下了“夢想全壘打,青春正當時”,傾城在鎖上寫下了“我們的少年時代”。

(作者亂入:嗯,不錯,宣傳植入滿分)

走在橋上,一旁一對外國戀人叫住了鄔童和傾城:“Excuse me.Can you take a picture for us”

“Yes.”傾城接過相機,對焦,嘴裏念著“Three Two One”拍完後,他們正要走時,又被叫住了,“Just a minute,please.”兩人詫異地回頭,女生說:“I'll take a picture for you,too.”鄔童和傾城完全是不知所措,女生笑著說:“來,看鏡頭。”原來會說中問啊。

鄔童和傾城只好配合著,女生又發下相機,對鄔童說:“帥哥,和你女朋友稍微近一點,ok?”

傾城趕忙擺手解釋,“不,不是……”還沒說完,鄔童一個勁把她摟住,傾城訝異地望著鄔童,鄔童則是面帶笑容看著鏡頭,女生拍了一張後,鄔童望著傾城沒有表情,傾城依然訝異著,女生又拍了一張,接著她說:“看鏡頭。”兩人才回過神來,傾城試著輕微地擺脫,根本沒用,只好微微一笑,最後一張拍完。

女生將拍好的照片給他們,鄔童立馬回覆:“No,give it to you.”然後和傾城走了。那對戀人欣賞著照片:“It's so beautiful.”

已經是深秋了,天氣漸漸轉涼。夜晚,在湖邊,兩人買了兩杯熱巧克力,坐在臺階上,靜靜望著湖水和夜景。

就這樣過來好一會兒後,傾城註意到了旁邊一個賣煙火的攤位,她在那買了兩盒仙女棒,和鄔童在湖邊點燃,就這樣你追我趕,夜風再大,也抵擋不住濃厚的友情。

火光勾勒出少年臉上的笑容,像這滿天的星星一樣,照亮了青春裏的你我。

不管未來如何,現在都請珍惜當下,珍惜當下的每一分每一秒,珍惜當下和這群朋友在一起的時間。

至於他,分離是註定的,一別也許就是一世,誰也不能預知未來是怎樣的,那就這樣默默地把這些話埋藏在心底,待時間的打磨,慢慢變成秘密,不去打擾,等待時光自然而然的變化,等待有一天自然而然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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