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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敲詐數萬兩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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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靜秋去看望羅老夫人,羅老夫人依舊錯認了沈靜秋。太醫也說了,想讓羅老夫人恢覆記憶,幾乎是不可能。就算用心調養,最好的結果也是羅老夫人的病情不會繼續惡化下去。但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就連這個的目的也未必能夠達到。

守在羅老夫人身邊的婆子就說了,羅老夫人最近這段時間,又開始說胡話,半夜偶爾還會做噩夢,說夢話。聽她說的那些夢話,倒像是在夢裏是清醒的一樣。

沈靜秋有些無奈,少了羅老夫人的挑刺挑釁,貌似連生活都無趣了許多。沈靜秋搖頭苦笑,她還真是沒事找事,自找苦吃。

出了正院,路過二房的時候,又聽到二房裏面傳來打鬧聲,爭吵聲。

紫竹笑道:“肯定是二少爺同四少爺又打了起來。”

沈靜秋微微挑眉一笑,問道:“最近經常這樣嗎?難道二老爺都不管一管?”

紫竹撇嘴,說道:“管了也沒用。二少爺同四少爺如今就跟仇人一樣,兩人一見面說不到幾句話就能吵起來。吵得不過癮的時候,兩人就會打一架,然後就被二老爺罰到祠堂跪半天。周而覆始,兩人矛盾也越來越大。”

沈靜秋點點頭,有些好奇羅二郎怎麽同羅四郎結下這麽大的仇恨。莫非羅文氏通奸的事情被羅四郎知道了嗎?要是羅四郎知道了這件事情,為什麽沒有聲張出來。總之沈靜秋有很多疑問,需要一個個的解答。

回到東院,羅隱也從外面回來了,帶回來一身的臭汗。

沈靜秋也不嫌棄他,靠近了問道:“今兒回來得怎麽這麽早?”

羅隱笑道:“今兒事情少,所以就早點回來。上次你讓我調查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

沈靜秋楞了下,然後問道:“可有查出是誰救了羅四郎。”

羅隱搖頭,“幕後之人並沒有查出來,不過追蹤那位接羅四郎離開礦場的神秘人還是有些收獲。最終的線索指向宮裏。”

“宮裏?”沈靜秋皺眉,這是她最不樂意看到的答案。“五郎,你確定此事牽連到宮裏?”

羅隱點頭,“千真萬確。宮裏有內侍同這位神秘人聯系,緊接著羅四郎就從礦場上接了出來。”

沈靜秋嘆氣,“那你認為這一切是誰做的。又是誰一直盯著羅家,竟然會知道羅四郎被送到了礦場。”

“不管是誰,我們都要小心了。”羅隱握住沈靜秋的手,“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沈靜秋苦笑一聲。這種自己在明,敵人在暗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而今沈靜月也極少給她傳消息,聽說沈靜月在宮裏混得如魚得水,想來是早就忘了她這個盟友。至於太子妃那裏,地位岌岌可危,不知什麽時候太子又會發動第二次廢太子妃的舉動。杜太後包藏禍心,周皇後就是杜太後身後的跟屁蟲,完全沒有自己的主見。至於杜家,已經不足為慮,周家,也沒強到哪裏去。

寧貴妃忙著應付光啟帝的進攻,賢妃淑妃她們本事有限,暫時蹦跶不起來。想來想去,最有可能的救出羅四郎的人,依舊還是光啟帝,杜太後二人。

沈靜秋正在冥思苦想,青竹走了進來,說是沈家那邊來了人報信,已經確定沈青凡死在了西北。

沈靜秋楞了下,雖然早有準備,但是真的確認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感到了意外。

沈靜秋當即安排人準備奠儀,準備明日一早就去沈家二房祭奠。

羅隱握住沈靜秋的手,說道:“明兒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一個人去就可以。”沈靜秋緩緩搖頭,然後說道:“這些年死了不少人。五郎,我是不是一個不詳的人。”

羅隱狐疑的看著沈靜秋,完全不明白沈靜秋怎麽會這麽想。他緊緊的握住沈靜秋的手,說道:“沈二老爺的死,同你沒有絲毫關系,你為什麽要算在自己的頭上。靜秋,不要給自己壓力。”

“我知道。我只是在想,這些年無論是沈家還是羅家,貌似都死了不少人。心裏頭有些不安。”沈靜秋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

羅隱輕聲一笑,“人吃五谷雜糧,生老病死本是平常的事情。看來明兒我必須陪你走一趟沈家,不要說不,我已經決定了。”

沈靜秋苦笑一聲,揉揉眉心,或許是最近事情太多了,所以才會胡思亂想。至於沈青凡的死,同她又有什麽關系。正如羅隱說的,生老病死本就是平常的事情。

但是這一晚,沈靜秋沒能睡安穩。她似乎還是被這個消息給影響了。因為有靈力在身,所以氣色精神依舊很好,但是羅隱還是從沈靜秋眼中看到了疲憊。他有些心疼,沈靜秋就是操心得太多。

兩人一起來到沈家二房,靈堂已經布置好了。二房一大家子都跪在靈堂內。見到有賓客前來,沈靜恒便起身迎接。

沈靜秋送上奠儀,又給沈青凡燒了三炷香,磕了頭,同沈靜恒說了兩句話。

沈靜恒表現得很平靜,無悲無喜。同沈靜秋說道:“早就有了準備,所以消息傳來的時候,也不算太意外。只是二弟有些不甘心,總說父親是被人害死的,還說要親自去西北查清真相。”

沈靜秋好奇的問道:“歐陽家就在西北,難道他們不能幫忙嗎?”

沈靜恒苦笑一聲,說道:“不瞞三妹妹,在這件事情上我同二弟都不信任歐陽家。”

沈靜秋大感意外,朝跪在一側的沈靜鵬看了眼。沈靜鵬低著頭,穿著孝服,只能看到側面。沈靜秋卻從他的眼神中,看出很多覆雜的情緒。她悄聲問道,“難道大哥同二哥懷疑歐陽家對二伯父不利?”

沈靜恒壓低聲音說道:“不確定,但是歐陽家總歸有些嫌疑。”

沈靜秋在跪著的那群人中,見到了歐陽文。歐陽文並沒有露出傷心的模樣,顯然沈青凡的死對她來說,不過是一種負擔,一種必須守孝,不能玩樂的負擔。

沈靜恒說道:“我要去招呼客人,三妹妹請自便。一會靜卓靜混他們都該來了。”

“好,我去廂房坐一坐。大哥盡管去忙。”

沈靜秋離開靈堂,同羅隱分開。

二房置辦的宅子同原先的侯府比起來,自然是小了不少,也簡樸許多。花園裏種的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花草樹木。正是好時節,花園裏繁花錦簇,分外誘人。並沒有因為品種不名貴,就遜色半分。

“三妹妹,你果然在這裏。”沈靜宜急匆匆的找了過來。

“原來是大姐姐。好久沒見,大姐姐可好?”沈靜秋客氣的說道。

“我知道你今日會過來,所以也趕了過來。”沈靜宜拉著沈靜秋,走到僻靜的地方說話,“他快不行了。”

沈靜秋心中一動,“怎麽這麽快。”

“酒色過度,早就掏空了他的身子骨。只可惜,些明樂那賤人防備得太厲害,下手的機會不多。等王爺一過世,那女人肯定會鬧起來。”沈靜宜四下張望著,小心的說道:“而且也不知那兄妹給王爺灌了什麽迷魂湯,王爺竟然將名下的大部分產業交給謝明書打理。他根本就沒考慮過我的感受,不知道這樣做讓我多沒面子。要是他一死,謝家兄妹肯定會私吞了那些產業,還順便在本王妃面前裝無辜。”

沈靜秋微微蹙眉,“那你打算怎麽做?”

“我得想辦法將那兩姐妹弄死才行。三妹妹你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沈靜秋奇怪的笑了笑,“這是大姐姐的家務事,我可不能幹涉。”

沈靜宜似笑非笑的看著沈靜秋,“三妹妹,你主意最多。這個時候同我客氣做什麽。實話告訴你吧,宮裏面對你們國公府很是不滿。上次我進宮在太後那裏遇到太子妃。從始至終,太後都沒有搭理太子妃一下,當著眾人的面直接落太子妃的面子。虧得太子妃心寬,要是換做其他人,只怕那肚子裏的孩子都快保不住了。”

沈靜秋挑眉,冷冷一笑,“大姐姐同我說這些做什麽。”

沈靜宜說道:“我們二人彼此合作,你幫我我幫你,這樣不好嗎?”

沈靜秋搖頭,“目前我可沒有需要大姐姐幫忙的地方。”

“遲早會有的。至少你現在不便進宮,我可以將宮裏的消息傳遞給你。好妹妹,你可要幫我個忙,我一個人實在是想不出好辦法來。”沈靜宜挽著沈靜秋的手,一副可憐的模樣哀求著。

沈靜秋不動聲色抽開自己的手,說道:“大姐姐何不讓王爺多活些時日。想來你肯定是有辦法的。”

沈靜宜蹙眉,“他身體都被掏空了,就算我想盡辦法,他也多活不了多少時間。”

沈靜秋輕笑一聲,“多一點時間總是好的。至於謝家兄妹,我相信以大姐姐的聰明才智,肯定早就想出了辦法。”

沈靜宜說道:“三妹妹可真看得起我。單是一個謝明樂不足為慮,但是加上一個謝明書,我可是無能為力。”

“何不去找謝家。在我看來,對付謝明書最好的辦法就是謝家人。尤其是謝明遠。”沈靜秋沖沈靜宜挑眉眨眼。

沈靜宜細細思量,有些不確定。他們都姓謝,謝明遠會幫著她對付謝明書嗎?

沈靜秋嗤笑一聲,“我們都姓沈,當年也也鬥了個你死我活。同一個姓完全代表不了任何東西,唯有共同的利益才是最堅強的紐帶。”

沈靜宜不得不承認,沈靜秋說的有些道理。她問道:“貿然找上謝明遠,只怕謝明遠不會信我。唯有通過謝明笑,才能讓謝明遠相信我的誠意。只是謝明笑那女人,脾氣實在是古怪的很,上次又同她鬧了矛盾,她未必肯幫我。”

沈靜秋掐下一朵花骨朵,說道:“大姐姐沒試過怎麽知道沒有用。既然不能以情動人,何不以利誘人。相信只要大姐姐開出足夠的籌碼,謝明笑一定會心動的。而且只是讓她牽線搭橋,又不是做什麽危險的事情,她沒有理由拒絕大姐姐。”

沈靜宜頓時松了一口氣,“你說的對。等會她來了,我就去找她。屆時可能還需要三妹妹幫忙,還請三妹妹不要推辭。”

“能幫的我一定會幫忙。”沈靜秋含笑說道。沈靜宜興沖沖的離開,去找謝明笑。

沈靜秋朝一處花叢喊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那裏。”

沈靜坤從花叢中走了出來,神色覆雜的看著沈靜秋,似乎還不敢相信他偷聽到的那些話。“三妹妹,你同大姐姐怎麽會……王爺又是怎麽回事。”

沈靜秋昂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沈靜坤,“就如同你聽到那樣,那就是事實。”

“我不相信。”沈靜坤大皺眉頭,“你們難道沒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嗎?要是被發現了,是會……”

“只要你不說出去,誰會發現?”沈靜秋一步一步逼近沈靜坤,“我早就同你說過,我和沈靜宜都是壞女人。沈家的姑娘就沒一個單純簡單的,心裏頭都有一把算盤,整日裏都在算計。我們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其實沈家的男人也沒比沈家的女人好多少,同樣充滿了算計和權衡。三哥,這就是生活。我們身處這樣的環境中,不能改變環境,那麽只能去適應環境。”

沈靜坤連連搖頭,他還是不願意相信沈靜秋是這樣的人。

沈靜秋嗤笑一聲,“沈靜宜的處境你心知肚明,她若是不反擊,等待她的下場要麽死要麽被廢。你認為她是甘心認命的人嗎?既然不甘心,自然要奮力反抗。別人要她死,那她就先讓別人死。這叫做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三哥要是看不慣的話,不如就當今日是一場夢,什麽都沒聽到。回去睡一覺就全忘了。”

沈靜坤搖頭苦笑,“三妹妹,我發現我真的看不懂女人。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果然沒有說錯。你們可以一面含情脈脈,一面可以背後下毒手,還毫不手軟,從不後悔。”

沈靜秋挑眉一笑,“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後悔藥吃,自然不能後悔。三哥,為你好,為大家好,此事你就當沒發生過吧。”

“我不可能當做沒發生過,不過你放心,我也不會說出去。我沒那麽蠢。我只是有些感慨罷了。大姐姐要去找明笑幫忙,我也不會阻攔,那是謝家的事情,謝明遠要怎麽做,輪不到我來幹涉。”沈靜坤無可奈何的說道。

沈靜秋笑了起來,“多謝三哥能夠理解,希望你的謝明笑不會變成我們這個樣子,永遠都是那麽簡單直接。”

沈靜坤重重點頭,“我現在才發現,心直口快的女人才是真正可愛的女人。”

沈靜秋輕笑說道,“你總算明白了這個道理,沒有枉費我的一番苦心。”

兩人分開,沈靜秋回到靈堂,就見到李繡娘跟在謝明笑身後,就跟個受氣小媳婦似得,戰戰兢兢,連說句話都要先朝謝明笑看一眼。要是沈靜秋之前沒見過李繡娘,肯定會被她這副假象給蒙騙了。

謝明笑倒是出乎意料的表現得極為平靜。既沒有因為李繡娘的跟隨露出嫌惡的表情,也沒有因為李繡娘的小媳婦模樣露出張狂的表情。沈靜秋願意相信,這是因為謝明笑終於成長起來,或許沈靜坤也功不可沒。

沈靜宜果然聽從了沈靜秋的建議,去找謝明笑說話。謝明笑欣然應允,順便將李繡娘打發走。

李繡娘一擡頭就見到沈靜秋,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給沈靜秋見禮,“見過國公夫人。”上次見沈靜秋還是世子夫人,這一轉眼就變成了國公夫人。李繡娘心裏頭除了羨慕嫉妒恨意外,還是羨慕嫉妒恨。人跟人的命還真不一樣,她只能為妾,別人卻身有超品誥命。

沈靜秋盯著李繡娘,問道:“你對本夫人有意見?”

李繡娘驚了一跳,好敏銳的觀察力。李繡娘不敢大意,小心謹慎的說道:“國公夫人誤會了,我只是,只是有些緊張。”

“是嗎?”沈靜秋可不相信李繡娘的話,“既然已經見過了,你自便吧。”

“國公夫人也是孤身一人,不如就留我在身邊說話解悶吧。我自小也是飽讀詩書,相信不會讓國公夫人失望的。”

沈靜秋搖頭,“我不喜歡有陌生人在身邊。”

李繡娘頓時漲紅了臉,臉色就跟豬肝似得,難堪得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出現在沈靜秋面前。她低下頭,又羞又囧,說道:“是我逾越了,請夫人見諒。我這就離開。”

這一回李繡娘真的做了受氣小媳婦,心裏頭委屈得不行。她巴巴的上前討好,結果人家根本就沒將她放在眼裏,就連敷衍一下都不肯敷衍。李繡娘在沈靜秋這裏遭受巨大打擊,捂住臉跑了。

沈靜秋的同情心有限,實在是難以對李繡娘的遭遇產生絲毫的同情。

等見了沈靜卓還有軒轅蔚,瞧著他們新婚燕爾,處處透著甜蜜的模樣後,沈靜秋也提出了告辭。同羅隱一起出了沈靜二房,啟程回國公府。

半路上被人攔住去路,沈靜秋挑起簾子朝外看了眼,正是軒轅芷。

軒轅芷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騎在馬上的羅隱,“你真的好了?怎麽可能,你的雙腿怎麽好起來的?”那模樣就跟遭受了巨大打擊,入了魔似得。

羅隱板著臉,面無表情的看著軒轅芷,“還請郡主自重。”

“你說什麽,你讓我自重。”軒轅芷就像是不敢相信竟然會從羅隱的嘴中聽到這樣的話。

羅隱目光森冷的看著軒轅芷,“郡主若是再不讓開,本國公有理由懷疑郡主是想圖謀不軌。”

軒轅芷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她猛地朝馬車裏面的沈靜秋指過來,“全都是因為她,對不對?羅定邦,你就是一個人渣。”沖羅隱怒吼完畢,軒轅芷跳上馬車,就急匆匆的走了。留下一頭霧水的羅隱,完全不明所以。心裏頭在想,軒轅芷莫非有病。

沈靜秋連連點頭,軒轅芷果然有病,而且病得還不輕。得了一種名為沈迷重生的嚴重疾病。沈靜秋嘴角翹起來,看著軒轅芷吃癟的模樣,還真是大塊人心。

因這件事情,羅隱也對軒轅芷生出警惕心來,這也是軒轅芷沒能預料到的。

剛回到國公府,朝哥兒就撲了過來,要羅隱抱著。羅隱幹脆將朝哥兒放在肩頭,讓他騎在自己的頭上,朝哥兒興奮得大叫。沈靜秋只能攤手,作壁上觀,眼睜睜的看著父子兩人各種瘋狂,將整個院落鬧得不成樣子,就如同惡賊過境一樣。好在有得力的下人,只等羅隱同朝哥兒玩累了,就能在第一時間將院子收拾整齊。

隨著時間流逝,天氣也漸漸熱了起來。羅老夫人依舊糊糊塗塗的,二房依舊打打鬧鬧,不得消停。

這一天,國公府上空響起了小張氏的怒吼聲,刺破天際,簡直是要將人的耳朵震聾。

小張氏看著空空如也的匣子,簡直是欲哭無淚。匣子裏面放著數萬兩的銀票,全是羅張氏生前攢下來的銀票,竟然全都不翼而飛。小張氏不敢相信府中竟然出了一個大賊,竟然還偷到她的房裏。她將能夠出入她臥房的丫頭婆子全都抓了起來,一個個的審問。丫頭婆子們個個叫屈,都說冤枉。而且所有人的口供都指向同一個人,那就是同樣可以自由出入小張氏臥房的羅二郎。

小張氏先是搖頭不敢相信,接著臉色驀地一變,咬牙切齒的說道:“來人,去將二少爺給我找回來。就說我有要事同他商量。”

不明真相的羅二郎被請了回來,小張氏沒說廢話,直接將裝錢的匣子丟在羅二郎的腳下,板著臉問道:“相公是不是該同我解釋解釋,這裏面的銀錢都去了哪裏?”

羅二郎心頭咯噔了一下,怎麽這麽快就被小張氏發現了。羅二郎裝作惱怒的模樣,“你問我我問誰去。一直是你在管著錢,錢不見了自然該找你算賬。”

小張氏冷冷一笑,“表哥是想逼我將事情攤開嗎?如果你不在意,那我自然也不在意。來人,去將二少爺身邊的小廝丫頭全都關起來,我要一個個的審問。”

“放肆,你想做什麽?”羅二郎急的跳腳。

小張氏冷哼一聲,“想做什麽?自然事要查清楚表哥拿這麽多銀錢究竟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到了現在還不肯同我說實話,那也別怪我不留情面。”

“好,好,好,好的很。這錢是我拿的又怎樣?難道我沒資格動用這些錢嗎?”羅二郎怒吼。

小張氏的眼淚唰的就落了下來,“果然是你拿的。你說,你究竟拿去做什麽,給了哪個不要臉的小婊子。你說啊!”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我早就同你說了,我在外面沒人,你怎麽就是不相信。”羅二郎又是憤怒又是無奈又是心虛。

小張氏一把擦掉眼淚,“好,既然你說你在外面沒人,那我問你這些銀錢你都拿去做什麽了?你今日不將事情說清楚,我是不會罷休的。”

羅二郎大怒,沖小張氏吼道:“那是母親留給我的,我拿去用一用,莫非還要給你交代。你不要得寸進尺,將我惹火了,我給你好看。”

“好看,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讓我好看。羅二郎,我今日就將話撂在這裏,你不把事情說清楚,我就將公爹請來。到時候你當著公爹的面,我看你還怎麽狡辯。你別以為你這做出這副樣子來,我就會怕你。”小張氏的表情異常兇狠,完全不留任何餘地。

羅二郎覺著頭痛,為什麽他身邊的人全是這樣子,一個個都咄咄逼人,從來沒替他考慮一下。這些人是想將他逼瘋嗎?

“你說話啊!”見羅二郎不吭聲,小張氏怒吼。

羅二郎擡眼瞥了眼小張氏,眼神輕蔑不屑,“你讓我說什麽?錢是我拿的,我已經承認了,其餘的我無話可說。”

小張氏連連冷笑,“你不肯告訴我那些錢都用到哪裏,那我就自己去查。來人,將二少爺身邊的小廝長隨還有丫頭全都綁了,我就不信問不出那些銀錢的下落。”

“你敢!”羅二郎大怒,擡起手來就想朝小張氏打去。

小張氏昂著頭,怒道:“你打啊,有種你就打。”

“不可理喻。”羅二郎最終還是沒有打下去,他垂頭喪氣的說道:“行了,別不依不饒的。你不就是想知道那些銀錢用在什麽地方嗎,我告訴就得了。那及萬兩銀錢我全都給四弟。”

“你說什麽?”小張氏就跟見鬼一樣的看著羅二郎,“你沒發瘋吧,怎麽大白天的說起胡話。”

“此事千真萬確,不信你去問四弟。”羅二郎也算幹脆,反正都說出口了,不如就一次性說個清楚。

“為什麽?”小張氏怒問,她根本就無法理解,羅二郎怎麽可能將幾萬兩全交給羅四郎,兩兄弟明明一副前世仇人的模樣。小張氏顫抖著問道:“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被四弟抓住了把柄。他威脅你,對不對?”

羅二郎擡頭看了眼小張氏,又低下頭去,不吭一聲。他的沈默,足以說明所有的問題。

小張氏差點昏過去,“你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被他用來威脅你。你說啊!”

“你就別問了。”羅二郎不耐煩的說道,“我已經告訴你銀錢的去處,你就消停消停,行不行?還有你最好別去找四弟的麻煩,否則我同你沒完。”撂下這番話,羅二郎就甩袖離去。、小張氏豈能被羅二郎的話嚇住,更不可能被羅二郎左右。她叫來下人,吩咐道:“去那邊看看四少爺在不在。要是在的話,就趕緊過來回稟一聲。”

“奴婢遵命。”

羅四郎此時正在房裏盯著羅文氏。兩人的中間擺放著一碗湯藥,正冒著熱氣。羅四郎笑著說道:“只要喝下這碗藥,肚子裏的孩子就能打掉。喝了吧。”

羅文氏的雙手哆哆嗦嗦的端起藥碗,她望著羅四郎,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做了什麽?”

羅四郎哈哈大笑,“多虧了你肚子裏的野種,否則本少爺還拿不回屬於我的那一份。行啦,看在你也有功勞的份上,你放心,我不會要你的性命。這碗藥,最多讓你痛一痛,流點血,睡個兩三天就沒事了。趕緊喝了,早點完事早安心。”

羅文氏明白過來,鼓足勇氣,將湯藥灌入嘴中。湯藥很苦,羅文氏覺著自己從來就沒有喝過這麽苦的藥,心裏頭難受得翻江倒海。

羅四郎嘲諷一笑,嫌棄羅文氏矯情。

恰好在此時,房門被下人敲響。下人在門外說道:“啟稟四少爺,二少奶奶來了,帶了好多人,像是來者不善。”

羅四郎譏諷一笑,表情不屑,區區一個小張氏能將他怎麽樣。羅文氏卻驚慌莫名,放下藥碗,猛地站起來,“相公,我先回避一下。”

羅四郎似笑非笑的說道:“去吧,瞧你這小可憐的模樣,只怕見了二嫂要露餡。”

羅文氏如蒙大赦,趕緊離開。

小張氏直接闖了進來,見羅四郎就坐在屋裏面,桌子上還擺放著一個帶著餘溫的藥碗。小張氏冷哼一聲,直接問道:“四弟,我來問你,你是不是從你二哥那裏訛詐了幾萬兩銀子。”

羅四郎哈哈一笑,“說什麽訛詐,這話可真難聽。二嫂,我可是光明正大的拿,拿回屬於我的那一份。”

小張氏大怒,“你忤逆不孝,貪得無厭,你憑什麽能拿那些錢。你簡直是無恥。”

羅四郎笑了笑,面帶嘲諷之意,說道:“我就算再無恥,也比不上二哥無恥。”

小張氏心頭一驚,心頭有著很不好的預感,“你到底抓住了你二哥什麽把柄,他為什麽要聽你的威脅。”

羅四郎挑眉一笑,“二嫂確定想要知道?我勸二嫂還是別問,否則你肯定會發狂殺人的。當然,這件事情也牽涉到我,不過我不在乎,我更在乎銀子。只是二嫂怕是沒我這麽豁達。到時候二嫂要提著刀砍人,那可如何是好。”

小張氏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問道:“四弟,你同我說實話,你二哥究竟犯了了什麽事情。你告訴我,我就不追究那幾萬兩的事情。”

羅四郎輕蔑一笑,“我可是有信用的人。既然答應了二哥不能說出去,自然要說到做到。”

“我給你一千兩,你告訴我。”小張氏直接以利誘之。

羅四郎卻不理會小張氏,“二嫂還是趕緊走吧,我是不會說的。”

“兩千兩,一口價。”小張氏咬牙切齒,“我就買你一句實話。這世上難得有這麽便宜的事情,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四弟是明白人,我想你一定會抓緊機會。”

“成交。”羅四郎得意一笑,“看在二嫂這麽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同你說一句實話。記住,只有一句。同二哥通奸之人就在我們身邊。好了,實話說了,請交付銀錢。二嫂可別賴賬,因為賴賬的代價二嫂你承受不起。”

小張氏氣的半死,羅四郎就拿這麽一句話來敷衍她,還想要她兩千兩銀子。小張氏忍了又忍,好容易才忍住。說道:“我說話算話,你派人去我哪裏領銀票,當場兌現。”

“好,還是二嫂痛快。不像二哥那人,磨磨唧唧的,非得將話同他說透,他才肯就範。真是一點都不爽快。”

小張氏冷冷一笑,賤人,先讓你得意幾天。總有一天,要讓你將吞下去的全都給老娘吐出來。

小張氏也是幹脆的人,果然兌現了兩千兩給羅四郎。羅四郎拿到銀票,小心收起來,咧嘴一笑,顯得分外的得意。至於羅文氏給他戴綠帽子這件事情,他似乎並不在乎。倒是羅文氏,整整痛了兩天,才將孩子打下來。孩子流掉後,整個人都虛脫了。一直躺在床上,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

羅文氏狠狠的哭了一場,哭自己的遭遇,哭羅四郎不是人,竟然給她下虎狼之藥。不用請大夫過府,她就知道從此以後她再也不能懷上身孕。羅四郎這是要絕了她的生路啊。

小張氏這邊,疑神疑鬼,將所謂的身邊人全都列了出來,一個個的排查。最初小張氏懷疑三房的那幾個妯娌,各種明裏暗裏的調查試探,卻一無所獲。小張氏還懷疑沈靜秋,不過想到沈靜秋眼光那麽高,肯定看不上羅二郎,這才去了懷疑。最後,目光落在二房的幾位妯娌上頭。小張氏心跳如鼓,就差一層紙的距離,真相就會被揭開。究竟是誰在暗地裏同羅二郎私通,還被羅四郎用來威脅敲詐。

小張氏想的頭都快要爆炸,無論是哪一個,都是她不願意看到的。她幹脆將此事交給心腹嬤嬤去辦,她只需要知道最後的結果就行了。

在沈靜秋的示意下,紫竹暗中引導小張氏的心腹嬤嬤懷疑到羅文氏的頭上,還成功的找到了沒來得及處理幹凈的藥渣。心腹嬤嬤如獲至寶,趕緊將藥渣帶給小張氏過目。

小張氏不耐煩的問道:“我讓你找人,你帶藥渣來有什麽用?”

“少奶奶先別著急。這藥渣奴婢是從四少奶奶那邊找到的。奴婢已經拿出去讓大夫看過,這是一副墮胎藥?”

“墮胎藥?”小張氏驚住,不敢相信,“你不會搞錯?”

“此事千真萬確,這還是大夫寫給奴婢的藥方,請少奶奶過目。”

小張氏接過藥方只看了眼,臉色蒼白的說道:“四少爺回來這麽長時間,四少奶奶有了身孕也不出奇。”

“少奶奶說的是。只是奴婢打聽到,四少爺好像不能人道,回來後還不曾同任何一個女人同過房。”

小張氏死死的抓著心腹嬤嬤的手臂,“你說真的?”

“這樣重大的事情,奴婢不敢亂說。少奶奶要是不信,可以另外派人去打聽。”

小張氏咬牙切齒,怒火快要沖破胸膛,“好一對狗男女。前些日子我還在奇怪那賤人有些不對勁,原來根由是在這上面。”

心腹嬤嬤小心翼翼的問道:“少奶奶,現在該怎麽辦。要不要讓奴婢帶人將四少奶奶抓過來,給少奶奶出氣。”

小張氏擡手制止,冷冷一笑,“不用。只是打一頓的話,豈不是太便宜了羅文氏。我要她身敗名裂,生不如死。我要那對狗男女付出應有的代價。”

小張氏一臉兇狠的模樣,將心腹嬤嬤都給嚇壞了,狠狠的哆嗦了兩下。心裏頭卻有些興奮,這是有好戲要上演了。

二房發生的這一切,並沒有逃過沈靜秋的耳目。紫竹將情況一五一十的稟報給沈靜秋知曉。然後問道:“夫人,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既然二少奶奶已經知道了真相,四少奶奶的孩子也流掉了,那我們就靜觀其變吧。”沈靜秋完全是一副袖手旁觀的態度。她很清楚,二房就是一個火藥桶,這件事情就是滴導火線。小張氏被此事刺激,肯定會瘋狂的報覆。沈靜秋袖手旁觀,其實就是在坐視二房崩塌。最終有一天,二房會被炸個底朝天。

至於唯一的變數羅四郎,沈靜秋很不放心。到現在為止,羅四郎還沒有大的動作,就連羅文氏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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