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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二夫人死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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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保心滿意足的走出廂房,手裏依舊提著食盒,廂房穿來羅王氏嚶嚶哭泣聲,壓抑,痛苦,卻又無可奈何。

羅保呸了一聲,顯得極為不屑。羅王氏沒將他當做丈夫看待,他又何必對羅王氏客氣。羅保整理了衣衫,看上去真的是人模狗樣的。提著食盒又來到關押羅張氏的廂房。這一次羅保變得很有禮貌,他先是敲門,聽到羅張氏說:“進來”後,才推門走進廂房。

羅張氏本以為來人是送飯的婆子,卻意外的看到羅保,心中吃了一驚。她後退兩步,警惕的看著羅保,“三老爺怎麽來我這裏?你走錯了地方。”

羅保呵呵一笑,笑容那麽溫和,目光卻又那麽殘忍。“二嫂別怕。我就是來找你的,我剛從那個女人房裏出來。”

“你想做什麽,你出去,否則我要叫人了。”羅張氏心驚膽戰,看著羅保那雙眼睛,就像是看到了地獄。

羅保哈哈一笑,“你叫吧,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那些婆子護衛這會怕都一驚睡著了。”

“你到底想做什麽?我先警告你,你別亂來。老爺子同張家都不會放過你的。”羅張氏虛張聲勢,心中恐懼到了極點。

羅保似笑非笑的看著羅張氏,就像是在看一個戲小醜一樣。他問道:“二嫂當初在我的酒水裏下藥的時候,有想到今日嗎?”

羅張氏突然大哭出聲,“我錯了,我錯了。我當初根本沒想到長壽伯會那麽狠,真的會對你……求你放過我。”

“放過你?那誰又能將我的命根子回到我的身上。我現在就是個不男不女的怪物,殘廢,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二嫂,你能體會我的心情嗎?你看我,除了國公府外,我連大門都不敢踏出一步,我怕被人嘲笑啊,怕被人罵太監啊。”羅保神情怪異,帶著極度的瘋狂,毀滅一切的欲望。這樣的羅保比任何時候都來的可怕,來的更兇殘。

羅張氏很明顯的感受到了羅保的恨意,她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你別過來。大不了我補償你,我有很多銀子,我可以全拿出來補償你。”

羅保哈哈大笑,“銀子我不缺,再說銀子能換回我的命根子嗎?二嫂,早在你下藥的時候,你就該想到今天的。”

“沒有,我根本就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今日局面。三老爺,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求你了,我給你跪下。”羅張氏哭起來,鼻涕眼淚糊了一張臉,就跪在羅保的跟前,眼巴巴的望著羅保。

羅保伸出手夾起羅張氏的下頜,迫使羅張氏擡起頭來。他笑問,“二嫂很怕我,是嗎?”

羅張氏無聲的哭泣點頭,脖頸上面是觸目驚心的紅紫痕跡,就是被羅保掐出來的。羅保呵呵一笑,輕撫羅張氏脖頸上青紫的痕跡,簡直是愛不釋手。這是他的傑作,瞧瞧,多美啊。

“不要怕,只是輕輕一下就完事了。”羅保輕言細語的說道:“比起你給我帶來的痛苦,這又算得了什麽?”

羅保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羅張氏驚恐大叫起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要是殺了我,張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那又如何?”你覺著我如今還會在乎張家會怎麽做嗎?我連命根都沒有了,這輩子徹底毀了,我還在乎那些做什麽。”羅保緊緊的握住匕首,然後狠狠的刺入羅張氏的身體裏。

羅張氏啊的一叫,又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鮮血侵染衣衫,慢慢的滴落在地上,染紅了地板。羅張氏倒在地上,眼睛望著頭頂,嘴裏一直冒著血泡,她想說些什麽,可是張了張嘴,只發出一陣陣如同破爛風箱一樣的動靜。

又是一刀刺入羅張氏的心口,羅張氏發出一陣奇怪的動靜,最後一切回歸平靜。

羅保冷漠的看著羅張氏的屍體,拔出匕首,鮮血噴濺,滴落在臉上,他卻一點都不在意。用羅張氏的衣衫擦幹凈匕首上的血跡,又拿出一條手絹,擦掉臉上的血點。做完這一切後,羅保又在坐了下來,將食盒裏面的酒菜都拿了出來。飯菜已經冷了,羅保一點都不嫌棄,還吃的津津有味,仿佛這是世上最美味的一餐飯。尤其是旁邊還躺著他的仇人的屍體。

羅保打了個飽嗝,吃飽喝足是時候離開這裏。

丟下食盒,吃剩下的酒菜,帶上心愛的匕首,羅保起身出門。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將門窗關押,生怕有風吹進去,打擾了羅張氏的亡靈。

護衛婆子們昏倒了一片,羅保看了沒看一眼,直接離開。

次日一早,國公府上下都已經起床,開始一天的生活。馬房早就套好了車,準備送羅張氏還有羅王氏去庵堂。當婆子們推開關押羅張氏的房門後,國公府上空響起了刺耳的驚恐尖叫聲,整個國公府的人都被這聲尖叫聲驚動。

羅張氏死了,被人殺死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帶著極度的恐懼,表情猙獰,扭曲。可以想象,她死之前一定經受了極大的痛苦。

沈靜秋看了兩眼,沒辦法再看下去,轉身就出了房門。她站在院落裏,擡頭望天,天空陰沈的嚇人,很快就會有一場暴風雪襲來。沈靜秋心頭很難受,她沒有想到一個沒有得到證實的真相,竟然會帶來如此血腥。

羅保瘋了,他一定是瘋了。

羅隱推著輪椅來到沈靜秋身邊,緊緊握住沈靜秋的手,讓她不會感到孤單。羅隱對沈靜秋說道:“二夫人應該是昨晚天黑的時候被三老爺殺的。據下人交代,他們收了三老爺的銀票還有酒水,結果酒水裏被人下了藥,喝了酒水的人全都昏了過去,直到今兒早上才醒來。”

沈靜秋平靜的問道:“三夫人那裏怎麽說?”

“昨兒三老爺過來,先是去看了三夫人。她很慘,被三老爺折磨了一段時間。大夫已經檢查了她的傷勢,估計要養一個多月才能痊愈。三老爺折磨了三夫人後,才去找二夫人報仇。看現場,他應該是先殺了人,然後還吃了一頓酒菜,這才離開。”

沈靜秋壓抑著憤怒,“他還是人嗎?殺了人後,他竟然還能吃得下酒菜。他根本就是惡魔。他人在哪裏?”

“不見了。應該是昨天晚上殺了人後,就離開了國公府。他房裏明顯被人收拾過,常用的一些東西都不見了。但是沒人親眼看到他離去。他事先應該做了安排。”羅隱說道。

沈靜秋嘆氣,“我就知道會這樣。現在怎麽辦?公布真相,還是隱瞞真相?張家那邊知道真相的話,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陛下那裏十有八九也會借此做文章,到時候你承襲爵位的事情就打了水漂。”

“你認為該怎麽做?”羅隱望著沈靜秋,眼中有讓人看不懂的含義。

沈靜秋深吸一口氣,她很矛盾,很唾棄自己。她該說出真相,讓枉死的人得到告慰。可是理智又告訴她,必須將羅張氏的死亡真相隱瞞下來,絕對不能讓張家人,更不能讓宮裏面的人知道。沈靜秋閉上眼睛,心頭很慚愧,她變的殘忍,變得冷漠,也更善於粉飾太平。沈靜秋自嘲一笑,其實從重生以來,她就是一個殘忍冷漠的人,這樣子的自己,她真不喜歡。她想做一個‘壞’女人,結果就真的做了壞女人。

沈靜秋冷漠的看著羅隱,“此事我不過問。你同國公爺商量,該怎麽辦告訴我一聲就行。我現在先讓人收殮二夫人,準備喪事,派人報喪。不過你們得先給我一個理由,二夫人突然過世得,能說的過去,讓人信服的理由。”

羅隱回頭看了眼關押羅張氏的廂房,說道:“這件事情我來處理,你不用出面。”

“你打算怎麽處理?”沈靜秋問道。

羅隱面無表情的問沈靜秋,“你真想知道?”

“不要告訴我,我不問了。至少現在不要告訴我。”沈靜秋連連擺手,趕緊帶著人離開這個鬼地方。

因為羅張氏的死,國公府上下有籠罩了一層陰霾。上下人等都在猜測羅張氏死亡的真相,說什麽的都有。當然猜測最多的就是羅保可能殺了羅張氏。否則難以解釋,為什麽羅張氏這邊死了羅保那邊就失蹤了。不管大家的猜測結果是什麽,羅隱最終還是隱瞞了了羅張氏死亡的真正原因,對外只說羅張氏暴病身亡。私下裏有人問起的時候,卻又說羅張氏是自殺身亡。

羅張氏死後一天,靈堂已經布置好,羅隱這才派人出門報喪。

親朋好友聞訊,紛紛趕來吊唁,都很吃驚羅張氏竟然會突然過世。不過大家都是明白人,絕對不會多嘴一句去詢問羅張氏真正的死因。二房的兒孫們都跪在地上,哭得嘶聲力竭。上門吊唁的賓客忍不住安慰他們,羅二郎等人都會不約而同的露出奇怪的眼神看著來人。這讓賓客們感到又不解又驚恐。總覺著這裏面隱藏了很深的秘密。

張家人來了,羅張氏的長兄威遠伯帶著全副武裝的家丁來到國公府,要問國公府討要一個說法。他的妹妹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去。

威遠伯的態度很明確,他要開棺驗屍,一句暴病生亡絕對不可能將他打發走。

靈堂內,眾人秉住呼吸。賓客們都睜大了眼睛看這出大戲。二房的子孫們多半都是一臉糊塗,唯獨羅二郎同小張氏猜測到了真相。小張氏張了張嘴,想要沖威遠伯叫一聲父親,卻被羅二郎瞪了一眼,警告她閉嘴。羅二郎緊緊的捏緊拳頭,他該怎麽做,是公開真相,還是幫著羅隱一起繼續隱瞞下去。他望著威遠伯,一時間感到極度的迷茫,無法抉擇。

沈靜秋推著輪椅進來,沖病客們說道:“花廳裏準備了酒水,大家請隨我來。”

賓客們很不舍,這是一出大戲啊,不能親眼看到真是太可惜了。

沈靜秋似笑非笑的看著賓客們,“大家不想去花廳嗎?還是要本夫人親自動手請你們去?”話音一落,第一個賓客走了出來,跟著下人們前往花廳。有了第一個,後面的都紛紛跟上。大戲好看,可是沒必要為了看戲將自己也搭進去。

沈靜秋請走了所有賓客,獨留張家人同羅家人,並羅家的一眾高手護衛。

沈靜秋同羅隱交換了一個眼神,她去安撫那些賓客,羅隱處理羅家的事情。羅隱拍拍沈靜秋的手,示意沈靜秋不用擔心他。別看張家氣勢這麽足,不代表他們就有膽子在國公府打起來。沈靜秋含笑離去,心頭有些難受。她本該同羅隱一起共進退,可是這一次,她真的不想參與進去。因為知道真相,所以拒絕去親自揭開真相。

沈靜秋離開後,羅隱推著輪椅,打量著張家人。羅張氏的兩個兄弟,四個侄兒全都來了。

羅隱平靜的問威遠伯,“伯爺確定要開棺驗屍?”

威遠伯厲聲說道,“當然。她向來註重保養,身體也健康,怎麽可能突然暴病生亡。一定是你們羅家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害死了她。今兒我就要替她討回一個公道。”

羅隱再次問道,“你確定你想要真相?只怕你知道真相後,就情願自己什麽都不知道,讓她暴病而亡也比知道真相要好。”

威遠伯冷哼一聲,一點小伎倆,以為就能嚇住他嗎?真是天真幼稚。“少廢話,要麽你們羅家說出真相,要麽就開棺驗屍。”

“要不要開棺驗屍,本世子無所謂。”羅隱一臉坦蕩的說道,“只是這國公府也不是你們張家可以放肆的地方。我可以答應你開棺驗屍,那麽伯爺準備付出什麽代價來換得羅家的同意。”

威遠伯摸著腰間的佩劍,“羅世子好膽。你們害死了她,竟然還敢問老夫要條件。羅世子,你未免太囂張。”

羅隱面無表情的說道:“本世子已經說過,國公府容不得外人來撒野。想要撒野,就必須留下點什麽。就連長壽伯,也得先被我家三叔父睡了,才能在我們國公府撒一回野。”

“你?放肆!”威遠伯怒吼。

羅隱冷漠的看著對方,他就是這麽放肆。

眼看兩邊就要打起來,張家二老爺趕緊站出來,說道:“羅世子,只要你告訴我們真相,我們也未必就一定要開棺驗屍。”

羅隱點點頭,“張大人說的在理,就是不知伯爺的意思如何?”

威遠伯咬牙,開棺驗屍是對亡人的大不敬,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走上這條路。於是他微微點頭,“可以。我們要知道真相,希望羅世子不要有任何隱瞞。”

羅隱朝棺木看去,眼中帶著明顯的哀傷。威遠伯見了,心道這羅隱也不是一味的冷酷無情。

羅隱一字一句,緩慢的說道:“二嬸娘是自殺身亡。”

羅二郎挺直了背脊,死死的盯著羅隱。小張氏捂住了嘴,生怕自己發出驚叫聲。二房其他兒孫,都面面相覷,實在是不敢相信羅張氏竟然是自殺身亡。

“這不可能。”威遠伯怒吼,“羅定邦,你想哄騙老夫,做夢。”

“這是真的。”羅隱一板一眼的說道:“前因後果,我可以告訴你們。但是二嬸娘的的確確是自殺身亡。”

“五郎說的沒錯,她真的是自殺身亡。”羅修一步一步,緩慢的走了進來。短短數天來,羅修的頭發已經白了一半,黑發白發相伴,顯得格外的蒼老憔悴。羅修眼角滴落一滴眼淚,痛苦的重覆道:“她真的是自殺的。”

“父親!”羅二郎猛地站起來,質問羅修,“為什麽父親也會相信這種說法。”

羅修搖頭嘆息,一臉哀傷,“你母親在你三叔父的酒水裏下藥,致使你三叔父對長壽伯做出那樣的事情,事後又被切掉命根子。這是做孽啊,你以為你娘能夠心安嗎?你以為你娘能甘心被送到庵堂終老嗎?她那麽講究的人,怎麽能受得了這樣的結果,與其在庵堂過完下半輩子,不如自我了結來的痛快。”

“父親?”羅二郎心中大痛,眼淚落下,“我不相信,我絕對不相信。”不知道他指的是不相信羅張氏自殺身亡的說法,還是不相信羅修竟然說出這番話來。

羅修哀傷的說道:“二郎,為父知道你因為你娘親的過世很難過,但是這就是真相。張家人有權知道這個真相。”

羅保睡了長壽伯,結果被長壽伯切掉命根子的事情,京城內誰人不知。張家人為此還狠狠嘲笑過國公府。卻沒想到這一切的源頭,竟然在羅張氏身上。張家人面色慘白,幾乎無臉見羅家人。

威遠伯抖抖胡須,表情凝重的問道:“此事當真?”

“是真的。二嬸娘也親口承受了此事。”羅隱面無表情的說道,“家醜不可外揚,我們一直極力隱瞞此事。祖父做主將二嬸娘送到庵堂去反省,也是因為此事。卻沒想到二嬸娘竟然因為自責,因為受不了這樣的處置,竟然選擇了自盡。二嬸娘就躺在棺木裏,你們若是不相信的話,可以看棺看一看。當然,二嬸娘已經入殮,想要看到傷口的話,最好是派一個婆子來。”

“不用了。”威遠伯疲憊的說道,“貴府三老爺在何處,有些話老夫想當年同他說。”

羅隱說道:“三叔父自從被切掉……總之,自從那以後,整個人都變了,脾氣暴躁,整日裏打罵身邊的人,就連三嬸娘也受到了磋磨。祖父怕他鬧的太過分,打算將他送到別莊住一段時間,等過新年的時候再接回來。卻沒想到他一聽說要被送出去,就跑了。不過府中已經派人去找,天寒地凍的,肯定跑不遠,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羅保竟然跑了,就在羅張氏過世的這段時間。威遠伯狐疑的看著羅隱,問道:“需不需要老夫派人幫忙尋找。”

羅隱面無表情的說道:“多謝伯爺好意,此事就不勞煩伯爺操心。三叔父性情大變,並不樂意見到過去相熟的人。”

威遠伯不動聲色的點點頭,“說的有道理。老夫以為還是要請一個婆子來查看一下家妹的傷口。”

羅隱點頭應下,一臉坦蕩蕩,“可以。這樣做,無論是我們羅家,還是你們張家,都能放心一點。”

威遠伯很懷疑,難道羅隱說的都是真的,難道他懷疑錯了。

不過威遠伯還是從張家找來一個經驗老道的婆子,親自檢查羅張氏的身體。婆子檢查完畢,悄聲告訴威遠伯,羅張氏身上的確有兩個刀口,看樣子羅家應該沒說謊。

威遠伯長出一口氣,心頭的大石頭落了下來。這個結果對大家來說都是可以接受的,也免了張家同羅家刀兵相見。張家人鄭重祭拜了羅張氏,就準備起身離去。羅二郎數次欲言又止,可最終還是眼睜睜的看著張家人浩浩蕩蕩的離去。

“這不是真的,母親根本不可能是自殺。”羅二郎突然沖羅隱還有羅修大吼,發洩心中的憤怒。

羅修一巴掌甩在羅二郎臉上,“不是自殺又是什麽?”眼神帶著警告和狠毒,警告羅二郎最好閉嘴,否則別怪他不客氣。

羅二郎痛苦的看著羅修,“為什麽?”為什麽要隱瞞真相,為什麽不肯替母親伸冤,難道母親就真的罪該萬死嗎?

羅修冷哼一聲,“你問我為什麽?因為這就是真相,你們看到的聽到的就是真相,從來就沒有隱瞞。別讓我以後再聽到有人胡言亂語,議論你們母親的死因。否則我定嚴懲不饒。”羅修撂下狠話,轉身離去。走的幹脆利落,自始至終都沒有朝棺木看一眼。似乎棺木裏躺著的那個女人已經同他沒有任何關系。

羅隱轉動輪椅,準備離開靈堂。

羅二郎大吼一聲,“你站住。”沖到羅隱跟前,羅二郎厲聲質問,“告訴我,為什麽你要這麽做?”

羅隱面無表情的看著羅二郎,說道:“我以為你已經清楚這一切,你不該來問我為什麽?”

羅二郎張口結舌,壓低聲音質問羅隱,“是他做的,對不對?你包庇他。”

羅隱蹙眉,“他失蹤了,是不是他做的,我們只能猜測。而且二夫人已經入殮,我想你也不希望仵作來打擾她的亡靈。”

“是,你說的沒錯,我不會讓任何人來打擾她的亡靈。但是我相信她不會自殺。”羅二郎擲地有聲的說道。

羅隱面無表情,“這話你對我說沒用。有膽子的話,你就去對張家人說。”羅隱命小廝推著輪椅出門。

羅二郎狠狠的捶打門板,心中憤懣無比。小張氏來到羅二郎身邊,悄聲說道:“表哥,我知道你很傷心,只是此事,不如就讓他到此為止吧。我不忍心看到姑母連死都死不安寧。”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羅二郎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將一切攤開,露出醜惡的真面目,讓世人恥笑,讓張家同羅家反目嗎?可是羅張氏害了羅保被切掉命根子也是事實。至於是不是羅保殺了羅張氏,似乎已經不是那麽重要。

羅二郎突然說道:“我要找到羅保,我一定要找到他。就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到他。”

小張氏擔心的看著羅二郎,“表哥,你去哪裏找他?而且究竟是不是他做的,沒人能證明。”

“所以我要找到他,將事情問清楚。”羅二郎捏緊了拳頭,“十有八九是他做的,只有他才有理由對母親動手。”

“那你怎麽找?”

“總會找到的,一定可以找到。”羅二郎神經質一般的反覆說著這些話。

找到以後又怎麽做?將羅保殺了嗎?冤冤相報何時了,等到那時候,三房的人又將視二房的人為仇寇。二房的人又將再一次陷入危險中。為什麽,明明以前有那麽多矛盾,都不曾殺人,現在為什麽會接二連三的出事殺人。小張氏覺著恐懼,她覺著一定是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暗中操控一切。究竟是誰,是不是東院,是不是沈靜秋。

沈靜秋一心忙碌羅張氏的喪事。因為臨近年底新年,所以只停靈七日,七日後出殯。二房的人披麻戴孝,送走羅張氏最後一程。出殯當天,羅隱因為雙腿不便,沒有出面。就在國公府人去樓空之時,宮裏內侍來到國公府傳旨,宣羅隱還有國公爺進宮問話。

國公爺使了人情,又用了銀兩,依舊沒能從內侍嘴裏問出一句有用的話。最後滿心忐忑的跟著內侍,連同坐著輪椅的羅隱一起進宮面見陛下。

於是等沈靜秋回到國公府後,就發現羅隱不見了。羅隱進宮已經兩個時辰,卻依舊沒能回來。沈靜秋心中擔心,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光啟帝,連忙派人去宮門口守著。與此同時,派人四處打探消息,最後能從東宮得到有用的消息。

可是沈靜秋派出去的人,連東宮大門都沒能靠近就被趕了出來。

沈靜秋意識到,肯定出了什麽事情。是不是光啟帝要對羅隱動手。

待到天黑,還沒見到羅隱同國公爺的蹤影。這個時候羅老夫人也著急了起來。趕緊命人將沈靜秋叫到跟前,厲聲質問沈靜秋,“外面究竟出了什麽事情,你們是不是還瞞著我。不然陛下怎麽會突然召見老爺子同五郎。”

“老夫人明鑒,孫媳婦已經派人去打聽消息。只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打聽到有用的。東宮那裏,我派去的人連宮門都沒能靠近。”

“怎麽會這樣,到底出了什麽事情?”羅老夫人急的團團轉,心裏頭已經冒出無數可怕的場景。“難道是東宮出事了嗎?難道是太子妃遭難了?”

“不會的。老夫人可別自己嚇唬自己。”沈靜秋說道。

羅老夫人擡手制止沈靜秋,“肯定是太子妃出事了,否則東宮是不會攔著我們羅家的人。你盡快想辦法從東宮打聽消息,老身要盡早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有,聯絡你父親。讓你父親走一趟薛家,看看能不能從薛閣老那裏得知有用的消息。老身再派人去寧家,謝家。三大國公府一定要同氣連枝。”

沈靜秋聽著羅老夫人的嘮叨,心思已經轉到了別的地方。如果真是東宮出事,會有什麽事?太子妃羅敏那樣機敏的一個人,豈會落人把柄。難道是太子要廢太子妃?沈靜秋的臉色驀地一變。

羅老夫人急問,“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沈靜秋連連搖頭,“老夫人誤會了,孫媳婦只是擔心國公爺同世子的安危。”

羅老夫人極其失望,揮揮手,讓沈靜秋趕緊去做事。

沈靜秋派了人去沈家。沈青康雖然丁憂,但是對朝堂之事一直關註著,問沈青康肯定能知道不少事情。

可是這一次,沈青康也不知道宮裏面出了什麽事情。都聽說陛下召見國公爺同羅世子,卻都不知道召見的理由是什麽。很多人都在猜測,會不會是同羅張氏的死有關系。

沈靜秋正要派人去張家的時候,門房就來報,說是張家來了人。

沈靜秋在花廳裏見了張家派來的婆子。張家的婆子恭敬的說道:“我家伯爺聽說了國公爺同羅世子的事情,猜到很多人會懷疑到張家頭上。故此伯爺特意讓奴婢上門走一趟,關於貴府二夫人的死,我家伯爺從來沒有在陛下面前提起過,張家其他人也都被下了封口令,沒人會在外面亂說一句。總之,此事同我們張家無光。我家伯爺還說,此事或許同王家有關,世子夫人不如讓人去王家看看。”

沈靜秋暗想,威遠伯究竟是心虛還是太坦蕩,這麽急不可耐的派人到國公府表清白,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更顯得可疑嗎?不過沈靜秋還是選擇相信張家,因為張家沒有這麽做的理由。張家從此事中得不到好處,反倒會累及名聲。

打發走了張家的婆子,沈靜秋並沒有派人去王家。隨著時間推移,沈靜秋越發相信,肯定是東宮出了事,準備的說肯定是太子妃羅敏出事了。

國公府上下,人心惶惶。二夫人才走,國公爺同羅世子就被召進宮數個時辰都沒有回來。怎麽看都不像是有好事的樣子,肯定是出事的。羅隱同國公爺一晚上沒回來,羅老夫人一夜沒睡,翻來覆去的,不知不覺就到了天亮。天一亮就叫來沈靜秋臭罵了一頓,說沈靜秋無能,打聽一點消息都打聽不出來。

沈靜秋面無表情的聽完羅老夫人的抱怨,等羅老夫人中場休息的時候,沈靜秋突然開口,就給了羅老夫人當頭一棒。沈靜秋平靜的說道:“老夫人說的對,東宮很可能出事了。估計是太子想要廢了太子妃?”

“你說什麽?”羅老夫人驚聲質問,臉色蒼白,表情僵硬。手指頭指著沈靜秋,卻一直在哆嗦。

沈靜秋擲地有聲的說道:“太子想廢了太子妃。”

“不,不可能。你在胡說八道,好好的太子怎麽會突然想廢了太子妃。”羅老夫人受不了這個打擊,猛地昏了過去。幸好羅老夫人一直坐在椅子上,才沒釀成慘劇。

沈靜秋吩咐人將羅老夫人擡下去,緊接著又派人去請大夫。確定羅老夫人只是急怒攻心才會昏過去,修養幾天就沒事,沈靜秋這才松了一口氣。

偏在這個時候,王家上門,還押著羅七郎。

沈靜秋趕到花廳,長壽伯竟然也來了。

羅七郎灰頭土臉的,沈靜秋問道:“怎麽回事?”

羅七郎躲避著沈靜秋的目光,一句話也不肯說。沈靜秋走上前,狠狠的甩了羅七郎一個耳光,羅七郎半邊臉瞬間就腫了起來。

羅習氏驚聲尖叫,連著質問沈靜秋,“你憑什麽打他,你憑什麽打他……”

“閉嘴。”沈靜秋怒斥,“來人,將這兩口子帶下去,將他們關起來。沒我的吩咐之前,誰都不準放他們出來。”

“我不服,我不服,你沒資格這麽做。”羅習氏怒吼。

沈靜秋冷笑一聲,“因為二嬸娘過世,國公爺才開恩將三少爺還有七少爺放出來。卻沒想到你們竟然給我找了這麽多麻煩。既然你們一個二個的不領情,那也別怪我無情。押下去,關起來。”

“你就是幫兇。”羅七郎突然朝沈靜秋怒吼。

沈靜秋冷笑一聲,“幫兇又如何?總比你這個無能的男人要強。趕緊押下去,我不想再見到這兩人在我耳邊嘮叨。”

護衛們二話不說,押著羅七郎同羅習氏就下去了。

沈靜秋這才真正騰出手來,應付真正難纏的人。沈靜秋在長壽伯對面坐了下來,輕笑一聲,“本夫人請長壽伯看了一出戲,長壽伯是不是也該回饋一二。”

長壽伯哈哈大笑起來,明明長得那麽美艷,卻絲毫不顯女氣,眉宇間反而有勃勃英氣。長壽伯大笑說道:“七郎到王家嚷嚷,說要見我。下人不肯給他通報,他就偷偷翻墻進去,打傷了府上一個花匠,一個護衛,還打傷我閨女。當然,看在他是我的外甥,我就放他一馬。請你們國公府看好了他,下次可就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

沈靜秋笑了起來,“長壽伯對我說這番話,有用嗎?他是三房的人,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莫非我還會心疼不成。”

長壽伯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世子夫人這麽有趣。本伯爺聽說東宮出事了,羅世子都進宮一天一夜還沒回來,世子夫人不擔心嗎?”

沈靜秋挑眉一笑,“此事就不勞煩長壽伯關心。如果長壽伯沒別的事情,就請離開國公府。相信國公府上下,沒人會歡迎長壽伯的到來。”

“你不好奇東宮究竟出了什麽事?”長壽伯好奇的盯著沈靜秋看。美人看美人,情緒真是極為覆雜。

沈靜秋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是否好奇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是三房的人下次還去找長壽伯的麻煩,就請你直接解救了他們,不用再送回來。”

“最毒婦人心,果真如此。”

“無毒不丈夫,同伯爺比我來,本夫人自愧不如。”

長壽伯哈哈大笑一聲,“罷了,既然話不投機,那本伯爺告辭就是。希望羅世子能盡快回來,他還欠我一個人情。我正想問他討要這個人情債。”

沈靜秋面露嘲諷之色,“據我所知,世子同你之間,並無任何人情虧欠。世子先幫你從國公爺的怒火下脫身,後來你在陛下面前替世子說話。兩相抵消,你們已經是互不相欠。”

“國公爺同陛下兩人,孰輕孰重,不用本伯爺說,世子夫人也該明白吧。應該說本伯爺不僅還了羅世子的人情,還讓羅世子倒欠本伯爺一次人情。好了,此事我會親自同羅世子說,世子夫人就不用操心了。最後提醒世子夫人,你身為當家夫人,有責任看好三房那幾個小子。否則下次出事,不僅僅是三房的事情,而是整個國公府的事情。”

沈靜秋輕笑一聲,“伯爺是在威脅我嗎?”

“我只是好心提醒。接受不接受,就是世子夫人的事情,我不會幹涉。”長壽伯展顏一笑,百花失色。見沈靜秋不自覺的眨了兩下眼睛,長壽伯得意的大笑出聲。“世子夫人長得這麽美,竟然還會被人影響,實在是出乎意外。”

沈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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