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樣？”

剛剛恢覆了些意識，酒井就聽到卡卡西的聲音。

用俗套點的形容，他的身體就像是被碾壓過一樣疼痛，偏偏沒有任何傷痕。

“沒事……”酒井忍住殘餘的疼痛坐起身來，面上倒像是真的什麽事都沒有一樣。第一回 九尾查克拉發作的時候他睡了許久，醒來後幾乎沒什麽感覺了，但這一回他顯然沒睡多久，身體就像發作的時候一樣難受，唯一慶幸的是九尾查克拉已經平靜下來了。

平日裏的九尾查克拉也偶爾會發作，卻不像這回一樣嚴重，輕則刺痛，重則也不過是渾身灼痛。而這些都被酒井當做懲罰默默忍受了下來，有時候也只有這些痛疼能讓他稍微安心一些。

卡卡西想起先前醫療忍者的話，再開酒井的表情，眉頭輕蹙，到底沒說什麽。

酒井坐在床邊掃了一眼，這裏是醫院的某件病房，“鳴人呢？他的情況怎麽樣？”想起先前的事，他連忙問道。

“封印沒有松動，應該是由於他身上的九尾氣息還比較重，才刺激到了你體內的九尾查克拉。”卡卡西先前已經從三代那裏知道了，酒井當初是在水門去世的附近被找到的，所以關於鳴人是九尾人柱力這件事，酒井不僅知道，甚至還有可能目睹了封印的過程。

鑒於此，這方面的消息也不必再瞞著他了，更何況經過先前一事，就算酒井原來不知道現在也該知道了。

“那就好……”酒井松了口氣，卻想起來一件事，又問道：“這件事沒有傳出去吧？我昏倒是和鳴人有關這件事還有別人知道嗎？”

卡卡西一下子就明白他的言下之意，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是如實地回答他了，“並沒有傳出去，關於九尾的事暗部一直有禁口令，照顧九……鳴人的婆婆也被叮囑過了，不會亂說。”

酒井所展現出來的對於鳴人的重視影響到了卡卡西，令他都下意識地將“九尾”改成了“鳴人”。從九尾襲村到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稱呼漩渦鳴人為九尾，就連卡卡西也習慣了稱呼“九尾”而非“鳴人”。

直到現在，酒井的神情和語言才讓他明明白白地想起來，那是水門老師的孩子，是在出生前被他看護了一年的孩子。盡管鳴人確實是九尾的人柱力，但他是無辜的，他不是長老們口中的兵器。

卡卡西覆上蓋著左眼的護額，腦中想起了水門玖辛奈的笑容。

那個孩子……不知道長大後會更像誰一點。

酒井回憶了一下先前的場景，那幾個孩子差點傷到婆婆後就離開了，應該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松了口氣，他實在是不想讓鳴人身上的誤會加深，那個孩子明明是英雄，而不是什麽帶給人不幸的存在。

“另外，我來這裏是為了轉達你一件事。”

酒井聽到卡卡西這麽說，也沒怎麽驚訝，畢竟他和卡卡西的關系還沒有好到特地守著他醒來的程度。

“什麽事？”

“幾位顧問大人下令，不允許你接觸漩渦鳴人。”

撐在床上的雙手猛地攥緊了床單，酒井不可思議地朝卡卡西看過去，急切地問道：“為什麽？這只是個意外！”

其實他並不是不知道原因，只是希望能有回轉的餘地。

“這是為了漩渦鳴人的安全與穩定考慮。”卡卡西垂眸道。

在顧問們看來，酒井的父母是被九尾害死的，自身也因為九尾失去做忍者的資格，這樣的酒井肯定對九尾恨之入骨，讓他接觸九尾人柱力太危險了。

幾乎所有人都將九尾和鳴人畫上了等號，對九尾的仇人也全都轉移到了鳴人身上。

三代雖然覺得酒井不會加害鳴人，可酒井因為靠近了鳴人而查克拉暴動是事實，他們兩個相處在一起酒井肯定會出問題，於是也同意了顧問們的決定。

酒井狠狠地捶了一下身下的床，他討厭那些人將鳴人當做九尾，卻也無法保證自己靠近鳴人之後身上的查克拉不出問題。

因為酒井對鳴人的態度，卡卡西對酒井的印象也好了許多，他看到酒井不甘的神情，便提議道：“若是還想見他的話，我幫你將查克拉封印了吧。”

卡卡西的封印術是在照顧懷孕的玖辛奈那一年裏學到的，漩渦一族最擅長的就是封印術，水門當時也指點了他不少，於是本來就天資出眾又有寫輪眼的卡卡西很快就掌握了封印術。

酒井驚訝地看向卡卡西，願意幫他見到鳴人，這等於違抗命令了，若是凱等人說出這句話酒井並不奇怪，但這可是卡卡西……

卡卡西當然也不會公然抗命，他只是覺得等鳴人長幾歲之後暗部監視的人就會撤走，到時候再確保雙方安全的前提下，即使是三代也不會拒絕酒井的請求。

“好。”酒井不假思索地回道。自我懲罰的方法多得是，若是因為這個就無法見小鳴人，他是絕對不會繼續下去的。

無論是出於何種角度，他一點也不希望鳴人再像原著裏一樣吃著過期的食物，那個孩子明明是英雄！

這是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劇情，酒井不知道自己這次暈過去是不是被察覺到了他的想法，阻止他改變這個小小的劇情，但是和從前一樣，他會不顧一切的去試著改變劇情。

“那我晚上過去。”卡卡西定下了時間，酒井也沒有什麽異議。

不過當聽到卡卡西將時間定在了晚上，酒井突然想起來他還要開店，他擡起頭看向墻上的掛鐘，上面顯示的時間是十點半。

還好沒有太晚。酒井匆忙下床穿好鞋子，簡單和卡卡西到了個別，就趕回了居酒屋。

上午客人不是很多，再加上只是晚了半個小時註意到的人比較少，酒井說是先前救人不小心受傷了就混過去了。

另一邊，卡卡西回到了三代那裏覆命，並提出了封印酒井查克拉和希望放寬對酒井的禁令的要求。

三代大概沒想到卡卡西會這麽熱心腸，這可比前段時間如同行屍走肉的卡卡西好多了，他欣慰地點點頭，“你是水門的弟子，我相信你的封印術水平，封印就交給你去辦吧。如果能確保雙方不會受到影響，那就無妨。只是鳴人的封印還處於觀察期，這件事過幾年再說吧。”

幾位長老剛剛下令，他也不能馬上就打臉。

這和卡卡西猜測的差不多，他頷首領命，正欲離去，卻聽見三代提議道：“看起來你對小五郎那個孩子似乎挺感興趣的。”

卡卡西沈默不語，他並不是個有好奇心的人，他認為自己完全是看在水門老師、帶土和琳的份上才會幫助酒井的。

三代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對兩個孤零零的孩子能交好這件事感到欣慰，甚至為促進他們兩人的關系提出意見，“你以前和他交集不多，關於他的事你可以去問問鹿久。”

卡卡西明白三代似乎是誤會了，可這是火影大人的提議，他不應似乎也有點不好，也沒有必要因為這種事讓三代尷尬。

於是他同樣應了下來。很巧的是他出了火影樓之後沒多久就遇上了鹿久，兩人打招呼的時候卡卡西想起了三代的話，也就順口問了一句。

“酒井是個什麽樣的人？”如果要說卡卡西對酒井有什麽好奇的地方，大概只有這點了。

他一度以為酒井是個很普通很平凡的人，和村裏大多數忍者沒有什麽兩樣，但酒井關於的間諜的計劃和眼力卻震撼到了他，也隱隱明白為什麽在那麽多崇拜水門老師的人中，只有酒井和水門老師的關系比較近了。

他更驚訝的是酒井對待鳴人的態度，明明應該恨透了九尾，卻仍然能關心身為九尾人柱力的鳴人。

村裏有些人其實不是不知道鳴人是無辜的，他們只是在遷怒，將對九尾的恨遷移到九尾人柱力身上。

就連卡卡西，他同樣明白這個道理，他知道鳴人是無辜的，所以不會去恨鳴人，然而他下意識的也無法完全把鳴人當做水門老師的兒子來看待，只能冷淡的對待。

在原著中，一些忍者在面對鳴人的時候也是第一反應稱“九尾”，他們並不是憎恨鳴人，甚至他們本身是很好的人，稱呼也不含任何惡意，只是他們無法一開始就將鳴人和九尾分開來對待。這也是忍者世界的一個通病了，人柱力=尾獸，不只是在木葉村，在其他忍村也是一樣的情況。

如今，被酒井點醒後卡卡西才矯正了態度，開始試著將九尾和鳴人徹底地分開看待。

“他呀……”提起這個弟子，鹿久其實是又滿意又愧疚的。就像酒井自責沒有救下同伴一樣，鹿久作為老師同樣也是很自責的。三個學生兩死一廢，他怎麽怎麽可能不愧疚不自責？

“當初其實我是沒打算去做指導上忍的，只是那時候水門說他要教學生了，我們也就多關註了一下忍校裏的學生，然後我就註意到了小五郎。”

卡卡西雖然不是同期，卻也記得酒井在學校裏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我會註意到他是發現他在求生演習中的表現，他確實不如卡卡西你這麽厲害，單打獨鬥也總是比不過別人，但他能協調好隊友之間的關系，能夠發揮出同伴的長處，找到對手的弱點，他能用計策讓別的隊伍自相殘殺，從而在最少受傷的前提下令自己的隊伍獲勝。在忍校的記錄裏，他每次演習幾乎都是第一名，總是能超過宇智波和日向。”

酒井的行為其實在當初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服，他們認為他勝之不武，完全是僥幸獲勝。孩子們關註的總是最直觀的力量，大人卻不一樣。

鹿久也是個怕麻煩的性子，若不是看到了這樣一個好苗子，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做什麽麻煩的指導上忍的。

卡卡西也帶過小隊做任務，他明白酒井這樣的人在隊伍中的重要性，在一個村子中的重要性。

“我一直是將他作為我的助手和繼承人來培養。他有段時間總有種僥幸心理，我就讓他去參加中忍考試，想磨一磨他的性子，不料……”鹿久嘆了口氣，“他後來倒是成長了，卻因此產生了一種自卑心理，就算他在13歲就成為上忍，也無法改變他的自卑。”

13歲就成為上忍完全可以說是天才了，也唯有酒井會一直覺得自己算不上什麽，甚至仍然以仰望的姿態看著還只是中忍的凱他們。

“自卑？”老實說卡卡西一點也沒覺得酒井哪裏自卑了。

“他開始認為自己無比弱小、平凡、無能，並將一切功績都歸咎於幸運，認為自己是不重要的存在，完全喪失了自信心。也因此，我實在是不放心讓他就這麽退役，硬是給他找了個事做。”鹿久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卡卡西，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請說。”鹿久是上忍班的班長，他有權利給卡卡西發布任務。

“你是公認的天才，所以我想請你教他怎麽去做一個天才。”

作者有話要說：

酒井（嚇到吃手手）：不，我不是，我沒有！

卡卡西（死魚眼）：帶不動帶不動……

卡卡西為什麽不照顧小太子，這一點真的很迷，怎麽想都是AB的鍋。由於我這邊走了一些TV原創劇情，所以卡卡西是知道鳴人身份的，這樣還不照顧實在說不過去，於是我在文裏圓了下。

酒井還沒有發現改變劇情的正確方法……不過也快了，大概就下章吧。

非常感謝[一七二九]、[季墨挽歌]的地雷！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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