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短談之後，酒井就像來時一樣沈默著離去。

待他走後，三代擡頭看了眼墻上的歷代火影照片，舒了口氣道：“你剛才的提議倒是不錯，真的能行嗎？”

奈良鹿久嘴角翹起，帶著幾分自豪道：“要是別人大抵是不行的，但小五郎可是我的弟子。而且……這主意就是幾年前他無意間說給我的，我也沒想到還能用上。”

“也是，我記得你是把小五郎當做自己的助手來培養的，水門也一直跟我誇獎那個聰明的孩子來著。”

鹿久想起得意弟子先前神情黯淡的模樣，長嘆一聲，“希望他能早些醒悟偶來。”

三代抽了口煙，腦中不由得想起了另一個人，“小五郎還好還有你在，只是卡卡西……他本來心中就有黑暗，現在連為他驅散黑暗的水門也走了，我實在是對不起水門啊……”

卡卡西的事情鹿久是知道的，他沈吟片刻問道：“三代大人還打算讓他繼續留在暗部嗎？”

三代點點頭，他見鹿久的反應就知道是有辦法了。

果然見鹿久說道：“倒也算不上什麽好辦法，只是既然卡卡西還要留在暗部，那不妨讓他去幫一把小五郎，他們兩個說不定能有什麽共鳴。再者，饒是不成也總歸比一個人踽踽獨行要好。”

三代並沒有直接答應，而是靜靜地思索了一會兒，“也好，那就這樣吧，等到過段時間我受任命回來之後，就把卡卡西派過去。”

***

很多人認為中忍升成上忍就像游戲裏升級那樣，仿佛只要實力夠了就能升，然而實際上卻並非如此。

試想原著中的中忍考試，佐助實力強不強？鳴人強不強？寧次強不強？但結果整場考試下來升成中忍的只有鹿丸一人。連下升中都這麽嚴苛了，更別說是中升上了。

通常來說，要升成上忍，最起碼也要有一技之長和身為上忍的意識。

中忍是管理一個小隊的，多數時候只要負責協調就好，所接到的任務多半是C級和B級那種護送、剿匪以及巡查。而上忍接到的任務則是A級以及S級，這其中多半都是要和其他國家打交道的，這種時候上忍代表的就是一個村子或者一個國家，上忍所要思考也不僅僅是一個團隊，還有村子的形象和利益。

這種條件即使是在戰時也沒有放寬過，只不過是在戰時給了忍者們更多展現的機會，面對一些關鍵節點有些人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從而取得了功績，升成了上忍。

重點從來都不是功績，而是能做出功績的原因——具有所謂的上忍意識。

酒井的實力不強，忍術方面也沒有什麽一技之長，可他卻能夠年紀輕輕就成為上忍，成為同期中的佼佼者，就是因為他有著足夠的上忍意識，並作出了一定的功績。

只是這一切最後都化作了一聲嘆息——可惜了。

已經辦好退役手續的酒井看著手中的護額——這算是留給他的紀念品了，狠下心連同身上的忍者服飾一起鎖在了抽屜裏。

從今天起，上忍酒井小五郎不覆存在，剩下的只有木葉居酒屋的老板。

酒井對著鏡子扯出一個笑容。

很僵硬，也很醜。

他回憶著以前父母的笑容，努力做出自然的微笑，然後伸手抹去不經意滑落的淚水。

他花了兩天時間將居酒屋（一樓）和家裏（二樓）打掃好，又去采買了一些食材，做足了一切準備，才換上父親穿過的日式廚師服。

“小五郎？”在他重新將門口的燈籠掛好的時候，隔壁團子店的婆婆註意到了他的裝扮，很是驚奇地問道：“你怎麽來開店了？不做忍者了嗎？”

“午安，婆婆。”酒井神情自然地向他打著招呼，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仿佛從前那個他一樣，“以後要請多多指教了，我現在已經退役了，要好好把家裏的居酒屋開起來啊！”

他做了個努力的姿勢，看起來朝氣十足，“今天酒井居酒屋就要重新開業了！”

婆婆還是有些擔心，然而看他一切正常，也就稍稍安了心，“也好，開店比做忍者安全多了，要我幫忙嗎？”

酒井搖搖頭，“沒事，我以前也經常幫家裏忙，能行的。”

接下來幾天也正如他所說的一樣，雖然剛開始很多人都沒有註意到居酒屋重新開業了，但情況在漸漸好轉，酒井也接著客流不大的這幾天熟悉了居酒屋的工作。

酒井家的居酒屋位於木葉的黃金地段，由於這裏距離火影樓只有十分鐘路程，很多做完任務回來的忍者都會選擇在這裏小酌一杯，當然，這大多都是成年人。

至於那些未成年的忍者，多半是選擇了居酒屋隔壁的團子店。

“正好大家的任務都完成了，我們不如去吃團子慶祝一下吧！”邁特凱雙眼放光的看著同伴們。

“無所謂啦……”不知火玄間聳聳肩。

“呦西！那就向著團子店進發了！來比賽吧，看看誰才是第一個到達團子店的！”凱說完就沖了出去，可惜剩下幾個人都對這種比賽毫無興趣。

等到他們趕到團子店的時候，凱一副等著他們很久的樣子，並斥責他們不夠燃燒。

“等等。”夕日紅拽住了正打算走進團子店的阿斯瑪，並指了指邊上的居酒屋門上的，“酒井家的居酒屋……開了？”她記得前幾天酒井還昏迷在醫院裏，如今居酒屋開了，這是人醒來了的意思嗎？

居酒屋的營業時間通常是在晚上，白天的時候燈籠不亮，客流也比較少，因此並不顯眼。

準備進團子店的幾人對視一眼，紛紛放棄了原本的打算，轉而走進居酒屋。

猿飛阿斯瑪拉開木門，撩起門口的藍色印花布簾往裏面探了一眼，店內零零散散地坐著一些人，前臺也坐著兩個，正悠哉悠哉地品著酒。

聽到門被拉開的身影，酒井循聲望去，看到一群熟人之後變笑了起來，“喲，來吃飯嗎？不過你們可不能喝酒。”大家都是還是未成年。

門外的凱聞言立刻擠開阿斯瑪，沖進來打量了一番酒井，接著就朝著他豎起大拇指，“恢覆的很好啊！”

酒井點點頭，“躺了好幾天了我骨頭都軟了。你們快坐下吧，想吃什麽隨便點。”

阿斯瑪等人走進來跟著凱在前臺坐了下來，走在最後的紅看著一聲料理服，頭上沒有戴護額的酒井，心生疑惑，“你怎麽開店了？”他們幾個都還只是中忍，因此並不知道酒井沒辦法動用查克拉的事情。

酒井一邊給他們沏茶一邊平淡地說道：“嘛，做不了忍者了，只好回來開店了呀。正好爸媽不在，我也想把這家店經營下去。”

幾人頓時一楞，凱當即就站了起來，“什麽叫做不了忍者了？”

酒井對他做了個安撫的姿勢，聳聳肩道：“先前受了傷，我現在連分/身術都用不了，幹脆就退役了。”

他的語氣很平淡，仿佛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一樣。

凱頓時留下了兩條真·寬帶淚，“這是多麽——悲傷的事情！”緊接著，他忽然一拍桌子道：“決定了！既然用不了忍術，那你就和我一起練體術吧，我一定會把我的得意技交給你的！來吧，燃燒青春！和我一起成為木葉的蒼藍猛獸！”

面對凱的一口大白牙和閃閃發光的鬥志，酒井的額頭上頓時冒出了細汗，“饒了我吧，凱，你知道我一直都不太擅長體術。”

見到凱不打算放棄，酒井連忙說道：“我目前只想好好經營父母留下來的居酒屋，而且我的退役是經過火影大人允許的，手續都辦好了。”

阿斯瑪聽聞不由得皺了皺眉，邊上玄間已經提酒井拽住了凱。

酒井乘機扯開話題，“你們想吃什麽？魚類的話我這裏只有市場買的一些，別的還沒來得及進貨。”

凱：“炸蝦和雞肉串。”

阿斯瑪：“牛丼、烤腸還有味增湯。”

紅：“玉子燒和味增湯。”

玄間：“貓飯和毛豆。”

“沒問題，稍等一會兒吧。對了，出雲子鐵還有惠比壽他們最近怎麽樣？”酒井一邊問著，一邊先把熟食毛豆和常備的味增湯送上，然後將雞肉和香腸串好放在烤架上，開始準備飯。

“惠比壽最近在為了升成中忍特訓，出雲和子鐵今天值班。”玄間擡起筷子，夾了顆毛豆扔進嘴裏。

兩大碗熱氣騰騰的白米飯打好之後分別撒上早就準備好的牛肉和大量的木魚花，又切了一些海苔和芝麻做點綴，最後往貓飯上澆上湯，簡單的牛丼和貓飯就完成了。

此時把烤串和烤腸翻個面刷點醬，處理好的鮮蝦裹上面粉蛋液和面包糠下鍋油炸，同時開始制作玉子燒。

明明同時在進行幾道菜的料理，但他的一切動作都有條不紊，顯然他已經很熟悉居酒屋的工作了。

這本是一雙忍者的手。

除了凱之外，其他幾人看著他的神情，基本也確定他是真心退役的了。

——可惜了。

紅心裏不由得想到。

她和酒井是同期，正因如此，有時候她甚至還挺佩服酒井的。

九歲畢業、十一歲中忍、十三歲上忍，除了一向有天才之名的卡卡西，酒井是同齡人中最出色的了。就像在學校裏一樣，明明是個體術和忍術都不出眾的家夥，卻總能成為最優秀的那一批。

酒井升成上忍據說是因為一次機密任務，紅並不清楚機密內容，但這並不妨礙她認同酒井。

紅很看好酒井，她一直以為酒井會繼續前進，說不定會接任鹿久大人成為上忍班的班長，但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一切會這麽戛然而止。

酒井他……今年才十六歲啊……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找不到手感……紅真的超美的prpr

小五郎和帶土等人同齡，比卡卡西大一歲。關於怎麽升的上忍，之後會講=3=

（小五郎：想當初，我也曾經輝煌過……

鳴人：才不信呢，大叔明明連我都不如！

小五郎：QAQ）

鹿久出的主意請允許我賣個小小的關子，大概下章就能說了。

本章裏的食物都是居酒屋裏非常常見的，文內文外我都不說了。貓飯稍微提一提吧，其實就是打量木魚花（鰹魚花、柴魚片）放在飯上，淋上醬油或者湯。

大家除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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