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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不可愛的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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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之內,唐人街已經發生了三起殺人案件。

“死者年齡跨度很大,二十至三十歲不等,均為女性。”

“棄屍地點均在偏僻狹窄的陰暗小巷,受害人全身被繃帶纏繞,鼻眼處留有縫隙,形同木乃伊,這些都可能與古埃及宗教信仰有關。”

“但額頭以上卻並無繃帶纏繞,馬尾辮和臉部皮膚也完好無損,因此UNSUB是避開了被害人的臉部,將其熏死,再澆上蠟油,纏上繃帶的。”

“法醫說屍體上有大量殘留的鐵元素、碳元素及少部分其他元素。屍體站姿筆直,頭部完好無損,UNSUB一定有個自己制作的,或者是從特殊渠道訂購的作案工具,也許是個金屬籠。”

“UNSUB喜好紮馬尾的女性,甚至連屍體也要大張旗鼓的呈現這一特性。這種成熟又殘忍的作案手法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肯定還有別的案子。”

“棄屍地點集中在唐人街及其周圍。”Hotch臉色嚴肅地說,“我們可以發布側寫了。”

[兩天前]

Uriah早上起來晨跑的時候,在門口發現了一枝含苞待放的白玫瑰,柔嫩的花瓣上帶著晶瑩剔透的露水,長長的花莖上遍布著針刺。

她一腳踢飛了那朵白玫瑰,從目瞪口呆地鄰居身邊小跑路過。

在這個變態叢生的世界裏,她已經習慣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謹慎,鬼知道是誰放的,萬一下毒了呢!

而且自從唐人街一帶發生殺人案件以來,Uriah就不在那裏的中華包子鋪買早餐了,換成不遠處一條街道上的面包店,那家的早餐是做的最好吃的。

她咬了一口厚燒火腿漢堡。

“Hey,不好意思,能請你幫個忙嗎?”

攔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紅發碧眼,像是在哪兒摔了一跤似的,卡其色短褲和白襯衫都臟兮兮的。

“發生什麽事了?”

Uriah的視線落在他灰撲撲地臉上,淤青的手臂上,還有小腿處細長的劃痕上。

“我練滑板的時候不小心摔了,滑板飛到樹上卡住了,”他說的十分清楚簡潔,“我的個子不夠高,能請你幫我拿下來嗎?”

“在哪兒?”Uriah問道:“對了,我是Uriah,你叫什麽名字?”

“就在公園裏!”男孩眼中露出欣喜地神色,雀躍道:“謝謝你,我叫Louis!我還以為要過好久才能找到人幫忙呢!因為這個時間大家都還在睡覺!”

“那你起的可真夠早的,一般像你這個年齡的孩子,自制力大都不強,能夠克服早起的困難,你真的很了不起啊!”

Louis臉頰微紅,高興地小聲道:“也沒什麽了不起的,我不太愛睡覺,所以早上五點鐘起床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我只是……很喜歡玩滑板而已。”

Uriah跟著他來到那棵卡著滑板的樹下,樹高約六米,滑板卡在四米左右的位置,不算太高。

“你是早上偷溜出來的吧,”Uriah語氣平常地說,微微彎下腰,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雖然我很佩服你為了愛好而努力和付出的精神,不過萬一你遇見壞人怎麽辦,這裏早上這裏連半個人影都沒有,正是壞人最喜歡出沒的時間地點。壞人會假裝幫你拿滑板,然後用滑板打你,還可能綁架你,把你賣給喜歡欺負小孩子,或者把小孩子關在小黑屋裏的大壞蛋!”

Louis孩子氣地眨眨眼,聲音清透,“可是我遇見你了呀,你是壞人嗎?Uriah?”

嘖,這死孩子!

Uriah無奈地扶額,嘆氣道:“算了,一會兒我送你回家,你這麽早出門,至少要和父母說一下。”

Louis鼓了鼓腮幫子,不說話,小肚子卻咕嚕嚕發出了聲音。

“你知不知道不吃早飯是會猝死的,”Uriah冷著臉從褲袋裏抽出一張紙幣,“去‘Mr.Sugar’給自己買份早餐,順便幫我帶杯摩卡。”

“哇哦!”Louis爽快地接過那張面值五十的紙幣,搖搖手,“謝謝你!漂亮的大姐姐!那我去啦!”

“……”

最近的孩子,越來越熊了。

Uriah跳起來一手抓住樹的分枝,一手環抱樹幹,腳掌用力一蹬,整個人便靈活的攀上了枝幹,她小心地扶著主樹幹,緩慢站起來,伸手去夠卡在枝葉間的滑板。

“哢滋——”

她突然聽見電流的噪聲,伴隨著小腿傳來劇烈的麻痛感,大腦瞬間和意識斷絕了聯系。

Uriah昏了過去。

她沒摔在地上,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穩穩接住了她。

十五分鐘後,當Louis大口嚼著厚燒火腿漢堡回到這裏的時候,地面上是他背翻的滑板,還有一部蘋果手機。

他原地呆了幾秒鐘,立刻沖過去撿起手機,撥打911。

[三個鐘後,匡提科]

“Uriah今天請假了嗎?我好像沒看到她來上班。”

“她不接電話,”Reid看了一眼JJ,眉心微蹙,“部門主管說沒有收到她的請假消息。”

JJ一楞,說道:“Well,或許她只是睡過頭了,我們這個職業總是習慣把事情往壞的方向想。”

Reid抿唇笑了笑,低聲道:“你說的對,我一會兒再打給她吧!”

“Reid,JJ,開會了。”

Rossi偏頭示意了一下。

“好的。”

“今天早上九點,唐人街又出現了一具屍體,被害人是之前失蹤的Sarah·Cooper。”Hotch神情嚴肅的說道。

“等等,那就意味著UNSUB已經抓到了新的目標。”an望著屏幕,“今天收到失蹤的報警電話了嗎?”

“Yes,”Hotch的目光忽然落在Reid身上,“一名小男孩用失蹤者的手機報了警,已經確認了,是Uriah·Vogt。”

“What……”

當Hotch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Reid心中已經有不好的預感,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忽然想到,是的,他們的工作總是習慣把事情往壞的方向想,而糟糕的是,那些壞的預想,十有八九會成為真的現實。

“Reid……”

“按照UNSUB的行為模式,Uriah還有42個小時。”Reid的聲音微微發顫,那雙棕色的眼眸中有恐懼、有無措,也有冷靜,還有一些未知的東西,讓人看著很是沈重。

“我們開始工作吧!”

他看似平靜的說道。

[某地下車庫]

Uriah睜開眼睛有一陣子了,她花了些時間從那種像被人用鐵錘猛地擊飛了的感覺中緩過來,對自己目前的狀況有了一個大概清楚的基本認知。

她在一個封閉地房間裏,看不見陽光,可能是在地下,還有股燒焦的怪味兒,像是什麽人的工作間。

頭頂的白熾燈亮的刺眼,天花板不高,一根鐵鏈子垂下來,拴吊著她的手臂,腳尖距離地面大約半個手臂的長度,她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胳膊了。

桌子上堆著兩捆白色繃帶,旁邊有一個黑色的桶盛著透明的油體,一直在加熱的狀態,還有占據了一整面墻壁的玻璃櫃,裏面是各式各樣造型的蠟燭。

“哈……哈哈……哈哈哈……”

Uriah失聲笑了出來,她覺得十分荒唐,同時內心深處又有一種早已預料的感覺,她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出了毛病,竟然沒覺得有多害怕,反而是諷刺更多些。

“果然,怎麽可能不發生這種事啊,”Uriah喃喃自語地說道:“不發生個幾回,才讓人覺得奇怪啊……”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一樣。她一開始以為這是穿越者的宿命,後來又覺得是BAU的原因,而現在,是或否其實都無所謂吧?

事情發生了,糾結那些有什麽用呢?

她除了拼命擺脫,沒有別路可走。

“當啷——”

門口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

Uriah直勾勾地盯著門,一個穿著黑色隔熱圍裙的男人走了進來。

“啊,你醒了,Uriah。”

中性嗓音,體型健壯有力,身高八尺,娃娃臉,裸/體穿圍裙?!

Excuse me?

Uriah呆若木雞。

男人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哼,庸人,你不用嘗試去理解我的行為藝術,因為你根本理解不了。”

Uriah瞪大雙眼,感到頭皮一陣刺痛,她才發現自己的頭發被紮成了馬尾。

“我根本不認識你,當然不懂你的藝術習慣。”Uriah語氣柔和地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你用不著知道,反正你就快死了,”男人拿起一根薄薄的木片抹開蠟油,在皮膚上試了試溫度,“不過告訴你也無所謂,Mandy。”

神經病!

“好吧,Mandy,你能不能告訴我,現在幾點了?”Uriah眼睛盯著他的動作,腦海中飛快思索著能夠逃脫的辦法。

“快七點了,”Mandy從角落裏推出來一個鋥亮的人形金屬籠,看樣子是被細心保養,並且清理過的,“很奇怪,一般人被電擊之後,一兩個小時左右就會清醒,而你昏迷了近13個小時,你是特別的。”

Uriah迅速將視線從金屬籠上移開,她嗓子火辣辣地,好像空氣中的水分一瞬間被蒸發了似地,滾燙的空氣流進喉嚨,“你現在就打算殺了我嗎?”

“是的,聰明的女孩兒。”

“我、我胳膊好疼啊,”Uriah舔了舔嘴唇,啞聲道:“你能不能,行行好,讓我死之前放松一下?比如在我的腳下放張凳子。”

Mandy沒有理會她。

“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Uriah的聲音帶上了一絲不耐和嘲笑,“你都用鐵鏈和鎖拷住我了,還怕什麽?”

“閉嘴!嘰嘰喳喳地吵死了!”Mandy憤憤地從工作臺下面抽出一張小板凳,放在Uriah腳下,“你應該感到害怕、絕望、恐懼,你應該大聲哭泣、尖叫、求饒!也許等我把汽油澆在你身上的時候,你才能搞清楚現在是什麽狀況!”

“好吧,抱歉。”Uriah雙腳踩在凳子上,手臂漸漸恢覆知覺,血液的流動帶來刺痛感和麻木感,她皺起眉頭。

好半響過去了,工作間裏只有Mandy在準備工具的聲音,讓安靜顯得格外安靜,他不由偏頭確認了一下自己的獵物,是的,還在那裏。

“你幹嘛一直盯著我?”Mandy不喜她的眼神,尤其是那對灰藍的眼睛,如同月色一樣冰涼。

“我只是在想你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Uriah動了動手指,握拳,松開,她眼中寫滿了求知欲,盡管心裏頭一丁點都不好奇。

“原因?因為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啊,”Mandy拎起一桶汽油,晃了晃,又拿了一瓶新的,“我享受著人們在籠子裏掙紮著慢慢燒死的樣子,追求著將它們澆上蠟油,用白布一層一層纏起來那種安逸幸福的感覺,還有最後完成作品時的自豪感!這就是我想要的!”

“……哦。”

“我現在要潑油了,有一點熱,別擔心,不會毀你容的。”Mandy一步一步朝她走了過來,一只手拿著燃燒的蠟燭,另一手拎著汽油桶。

Uriah雙手抓緊了鐵鏈,屏息以待。

下一個瞬間發生了很多事情。

比如Mandy停了下來,“嘩”地一下把汽油潑在她身上。

比如有人“咣”地一腳踹開了門,她聽見許多熟悉的聲音。

“FBI——”

“不許動!”

“Mandy,一切都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結局之前的最後一個案子,之後就是純感情戲了……

難產啊……夏天好熱……還有什麽……

啊,家裏打電話叫我立刻辭職說給我找了個好工作,幾乎所有親戚都知道了,然後我辭職了。目前在家等候那個我完全不知道是什麽鬼的好工作。

至於抗爭啊……情況很覆雜,總之失敗了還變成我的錯了。

well……我目前的打算是走一步看一步。

船到橋頭自然直……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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