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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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對方是誰，甘小嵐對面前這位女士的立場立馬敵對起來。
甘小嵐的想法很簡單，你對我好給我吃的揉我的毛，你就是好的；但你對我說話兇還嫌棄我還不理我，那就是壞的。
盡管這邏輯已經簡單到，甘小嵐根本沒意識到這個“我”指代的其實是葉明。
同時，兩人的對話也落到甘小嵐的耳中。
“我和你爸爸已經做了決定，現在流程差不多要下來了，最後再問你一次，你真的不跟我們出國？”
“不了，我在國內生活的很好。”
“是嗎？就幹著年輕不到二十萬的工作，忙得家都不收拾……”
“其實你根本不希望我跟著你們出國，我都知道，你為什麽還要在我的面前說這種話？”
這問題換來對面一陣沈默，女人的臉色則是難看一層。
“但是。”葉母說，“你父親會很高興。”
“不了吧。”葉明卻說，“我爸是什麽樣的人，我還不了解嗎？”
葉母嘆氣，“你不要再記著以前的事情了。”
葉明嘆氣，他擡手——這時候甘小嵐才發現他在抽煙——把煙叼在嘴裏吸了一口，隨即他嘆了口氣，把臉埋在一串青煙之後。
葉母緊皺眉頭，她的雙手緊緊抓住包帶，在看到葉明吐煙的時候，還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葉明說：“反正你過來也是例行公事，就別執著了吧？你們計劃是什麽時候走？”
女人看了他一眼，嘆氣道：“下個月。”
“其實今天就是來通知我一聲的唄。”葉明說，“要我送你們去機場嗎？”
“不勞您費心！”葉母終於忍無可忍，“我們自己會去。”
“噢，那麽到了當地，我弟弟來接嗎？”葉明又問。
葉母特別生氣，“怎麽可能還會麻煩他！我們自己會走！”
葉明無所謂地聳聳肩，“哦。”
葉母看葉明實在油鹽不進，道：“你這個樣子都不知道到底像誰！”
“總之不像你。”葉明說道。
這句話把葉母氣得不輕，她瞪了眼葉明，擺擺手，不耐煩道：“算了，不跟你啰嗦了，我走了。”
葉明笑了下，“真不上去看看我家嗎？現在收拾得很幹凈！”
大概語氣聽起來有些戲謔，葉母竟然生氣地跺了下腳，也不揮手道別，直接走了。
葉明捏著煙，臉上的笑容滿含無奈。
這表情，甘小嵐很長時間沒有在葉明的臉上看到了。而今天瞧見他這番模樣，甘小嵐心裏很難過。
他再看到已經走遠的葉母背影，甘小嵐忍不住露出齜牙的神情，弓著背，背毛都跟著立了起來。
也是這樣，葉明察覺到甘小嵐已經回來，他彎腰蹲在長椅邊，伸手將甘小嵐抱起。
“誒，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不吱一聲。”
“喵。”甘小嵐象征性地叫了下，還伸著腦袋蹭蹭葉明的胸口，像是撒嬌。
葉明看著稀罕，以前總是自己主動去摸甘小嵐。而大多數時候，甘小嵐總是自顧自玩，或者一會兒從葉明的身邊跑過，一會兒又跑過來，再主動點，就是爬上葉明的脖子，也就是這樣。
當然，葉明知道自己主要還是忙，每天呆在家裏的時間不多，甘小嵐沒那麽黏他，最親近的時候，就是兩人躺在一張床上靠著睡覺。
所以像這種又主動又親近的動作，做出來都能讓葉明斷那麽半秒的呼吸。
真的可愛啊，葉明心想，他坐在長椅上開始擼甘小嵐的毛，還問他，“怎麽快就回來了啊？”
甘小嵐倒是很希望葉明趕緊抱著他回去，這樣他就能在屋子裏變成人，能以人的姿態與葉明交流。
不然像現在這樣，他想說話，蹦出來的是貓語，葉明又聽不懂，影響他們交流感情。
但是這回葉明好像沒有領悟到甘小嵐此刻內心的想法，還坐在那裏自言自語。
“是沒找到小夥伴嗎？我以為你回來的還會晚一點。”
“才沒有！找到他們了好嗎！他們日子過得可好了，感覺我過去很像是個多餘！氣死了喵！你要不趕緊抱我回家啊！不然我現在這樣說話你聽得懂嗎！葉明！”
甘小嵐急得喵了一串話出來，眼睛緊緊盯著葉明，整個身體都蹲在葉明的腿上，前爪按著葉明的胸……
走過路過的還以為葉明養得這只貓開始幹起很多網紅貓都會幹的老本行，按胸。但是他沒有，他就這樣站著，一雙墨藍色的眼睛裏都能倒影出葉明茫然的臉。
但是葉明也很快回過神，他趕緊抱著甘小嵐起身，說：“好好，我們回去說。”
甘小嵐這才心安理得躺回葉明的懷抱，心想自己這個鏟屎官也不是太笨。
回到公寓，葉明抱著甘小嵐放在床上，自己則退出到臥室。果然只等了一會兒，裸奔的甘小嵐從屋子裏蹦蹦跳跳走出來。
葉明滿臉的不好意思，趕緊推著甘小嵐回到屋裏。
“我不是跟你說，你的衣服在衣櫥裏麽？”葉明笑著說道，“是忘記了嗎？”
甘小嵐唔了聲，意思就是忘記了，但就是不直接承認。
葉明從衣櫥裏翻出之前買的衣服，一邊幫忙給他穿上，一邊嘆氣，“真的覺得不好看嗎？”
甘小嵐笑了起來，“才沒有，你不要這麽想，要有自信。”
這話也不知道從哪裏學習來的，把葉明給說笑了。
然而等甘小嵐衣服穿好，葉明突然意識到，等一會兒甘小嵐再變回貓，衣服又要落一地，他還得跟在屁股後面收拾，是有點累。
這麽一想，葉明覺得甘小嵐不穿衣服好像是為他好，雖然看起來似乎也是他想的有點多。
等天熱之後，如果甘小嵐實在不願意穿衣服，就給他套個圍裙吧，不出門也沒事。
穿好衣服，甘小嵐像是小大人似的拍拍葉明的肩膀，問：“剛才跟你說話的就是你的媽媽嗎？”
“是。”葉明不愛在這種事上跟人躲躲藏藏的，再說甘小嵐也不是什麽外人。
甘小嵐的臉上顯得不太開心的模樣，“她說話不好聽！”
葉明噗嗤一笑，“她一直都是這樣的。”
甘小嵐擡眼，問：“所以你才一個人搬出來住是嗎？”
葉明被他這樣跳躍的問題問得楞了下，但很快說：“是，也不是，原因有很多，就算我與家裏的關系很好，現在也該到了獨自搬出來住的年紀。”
甘小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可你們關系不好。”
葉明說：“這也是理由之一，當然我搬出來也有點好，不就能養你了？”
“嗯……”甘小嵐雙手被在身後，身體也跟著搖了搖，好像顯得很得意。
要是他的尾巴能顯現出來，肯定是跟著左右搖擺的。
甘小嵐看著葉明的眼睛，說：“沒關系，你還有我。”
這話從甘小嵐的口中說來，讓葉明感覺很不一樣。
在葉明心裏，甘小嵐比他年紀小，而且還是自己養著的寵物，那些所謂“老成”、“成熟”之類的詞語，根本沒辦法按在甘小嵐的身上。
但是現在聽到他這麽說，葉明忽然覺得甘小嵐沒有他想象中年紀那麽小。
他不幼稚，不管從語言上還是行為上，現在根本沒法給葉明留下一個“他還是小孩子”的印象。
而且，只要他們倆站在一起，葉明發現自己都不用低下頭去看甘小嵐了。
不過還好甘小嵐的身高依然沒有超過他，這讓葉明莫名地松了口氣。
看到葉明好像在出神，甘小嵐歪著腦袋看他，“嗯？怎麽啦？”
“沒什麽。”葉明笑道，“你這麽說我還有點感動，想抱你。”
說完這話，葉明看到甘小嵐向他露出疑惑的神情。他心想也對，甘小嵐哪裏懂人類這種感情，聊天聊得好好的，突然說要抱一下，當然奇怪吧。
可下一秒甘小嵐就說：“想抱就抱嘛，說有什麽用。”
話音一落，甘小嵐伸手撲了上來，直接摟住他的脖子。
不光如此，雙腳也勾了上來，夾住他的腿。
但大概沒這麽擁抱過，甘小嵐所有的力量幾乎都在手臂上，直接吊著葉明的脖子。
葉明就覺得自己那個飽受自己摧殘的脊椎——比如長時間伏案——被甘小嵐這麽一吊，猛地受力過大，腰也跟著彎下來，像是要把他的脊椎給折了。
葉明趕緊抱緊甘小嵐的腰，力道轉移到身前，但到底動作太猛，步伐有點不穩，往後一靠，抵在了衣櫥上。
葉明心想，自己年紀也沒那麽大吧？！
再一摸，不是，好像是甘小嵐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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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小嵐的想法很簡單，你對我好給我吃的揉我的毛，你就是好的；但你對我說話兇還嫌棄我還不理我，那就是壞的。
盡管這邏輯已經簡單到，甘小嵐根本沒意識到這個“我”指代的其實是葉明。
同時，兩人的對話也落到甘小嵐的耳中。
“我和你爸爸已經做了決定，現在流程差不多要下來了，最後再問你一次，你真的不跟我們出國？”
“不了，我在國內生活的很好。”
“是嗎？就幹著年輕不到二十萬的工作，忙得家都不收拾……”
“其實你根本不希望我跟著你們出國，我都知道，你為什麽還要在我的面前說這種話？”
這問題換來對面一陣沈默，女人的臉色則是難看一層。
“但是。”葉母說，“你父親會很高興。”
“不了吧。”葉明卻說，“我爸是什麽樣的人，我還不了解嗎？”
葉母嘆氣，“你不要再記著以前的事情了。”
葉明嘆氣，他擡手——這時候甘小嵐才發現他在抽煙——把煙叼在嘴裏吸了一口，隨即他嘆了口氣，把臉埋在一串青煙之後。
葉母緊皺眉頭，她的雙手緊緊抓住包帶，在看到葉明吐煙的時候，還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葉明說：“反正你過來也是例行公事，就別執著了吧？你們計劃是什麽時候走？”
女人看了他一眼，嘆氣道：“下個月。”
“其實今天就是來通知我一聲的唄。”葉明說，“要我送你們去機場嗎？”
“不勞您費心！”葉母終於忍無可忍，“我們自己會去。”
“噢，那麽到了當地，我弟弟來接嗎？”葉明又問。
葉母特別生氣，“怎麽可能還會麻煩他！我們自己會走！”
葉明無所謂地聳聳肩，“哦。”
葉母看葉明實在油鹽不進，道：“你這個樣子都不知道到底像誰！”
“總之不像你。”葉明說道。
這句話把葉母氣得不輕，她瞪了眼葉明，擺擺手，不耐煩道：“算了，不跟你啰嗦了，我走了。”
葉明笑了下，“真不上去看看我家嗎？現在收拾得很幹凈！”
大概語氣聽起來有些戲謔，葉母竟然生氣地跺了下腳，也不揮手道別，直接走了。
葉明捏著煙，臉上的笑容滿含無奈。
這表情，甘小嵐很長時間沒有在葉明的臉上看到了。而今天瞧見他這番模樣，甘小嵐心裏很難過。
他再看到已經走遠的葉母背影，甘小嵐忍不住露出齜牙的神情，弓著背，背毛都跟著立了起來。
也是這樣，葉明察覺到甘小嵐已經回來，他彎腰蹲在長椅邊，伸手將甘小嵐抱起。
“誒，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不吱一聲。”
“喵。”甘小嵐象征性地叫了下，還伸著腦袋蹭蹭葉明的胸口，像是撒嬌。
葉明看著稀罕，以前總是自己主動去摸甘小嵐。而大多數時候，甘小嵐總是自顧自玩，或者一會兒從葉明的身邊跑過，一會兒又跑過來，再主動點，就是爬上葉明的脖子，也就是這樣。
當然，葉明知道自己主要還是忙，每天呆在家裏的時間不多，甘小嵐沒那麽黏他，最親近的時候，就是兩人躺在一張床上靠著睡覺。
所以像這種又主動又親近的動作，做出來都能讓葉明斷那麽半秒的呼吸。
真的可愛啊，葉明心想，他坐在長椅上開始擼甘小嵐的毛，還問他，“怎麽快就回來了啊？”
甘小嵐倒是很希望葉明趕緊抱著他回去，這樣他就能在屋子裏變成人，能以人的姿態與葉明交流。
不然像現在這樣，他想說話，蹦出來的是貓語，葉明又聽不懂，影響他們交流感情。
但是這回葉明好像沒有領悟到甘小嵐此刻內心的想法，還坐在那裏自言自語。
“是沒找到小夥伴嗎？我以為你回來的還會晚一點。”
“才沒有！找到他們了好嗎！他們日子過得可好了，感覺我過去很像是個多餘！氣死了喵！你要不趕緊抱我回家啊！不然我現在這樣說話你聽得懂嗎！葉明！”
甘小嵐急得喵了一串話出來，眼睛緊緊盯著葉明，整個身體都蹲在葉明的腿上，前爪按著葉明的胸……
走過路過的還以為葉明養得這只貓開始幹起很多網紅貓都會幹的老本行，按胸。但是他沒有，他就這樣站著，一雙墨藍色的眼睛裏都能倒影出葉明茫然的臉。
但是葉明也很快回過神，他趕緊抱著甘小嵐起身，說：“好好，我們回去說。”
甘小嵐這才心安理得躺回葉明的懷抱，心想自己這個鏟屎官也不是太笨。
回到公寓，葉明抱著甘小嵐放在床上，自己則退出到臥室。果然只等了一會兒，裸奔的甘小嵐從屋子裏蹦蹦跳跳走出來。
葉明滿臉的不好意思，趕緊推著甘小嵐回到屋裏。
“我不是跟你說，你的衣服在衣櫥裏麽？”葉明笑著說道，“是忘記了嗎？”
甘小嵐唔了聲，意思就是忘記了，但就是不直接承認。
葉明從衣櫥裏翻出之前買的衣服，一邊幫忙給他穿上，一邊嘆氣，“真的覺得不好看嗎？”
甘小嵐笑了起來，“才沒有，你不要這麽想，要有自信。”
這話也不知道從哪裏學習來的，把葉明給說笑了。
然而等甘小嵐衣服穿好，葉明突然意識到，等一會兒甘小嵐再變回貓，衣服又要落一地，他還得跟在屁股後面收拾，是有點累。
這麽一想，葉明覺得甘小嵐不穿衣服好像是為他好，雖然看起來似乎也是他想的有點多。
等天熱之後，如果甘小嵐實在不願意穿衣服，就給他套個圍裙吧，不出門也沒事。
穿好衣服，甘小嵐像是小大人似的拍拍葉明的肩膀，問：“剛才跟你說話的就是你的媽媽嗎？”
“是。”葉明不愛在這種事上跟人躲躲藏藏的，再說甘小嵐也不是什麽外人。
甘小嵐的臉上顯得不太開心的模樣，“她說話不好聽！”
葉明噗嗤一笑，“她一直都是這樣的。”
甘小嵐擡眼，問：“所以你才一個人搬出來住是嗎？”
葉明被他這樣跳躍的問題問得楞了下，但很快說：“是，也不是，原因有很多，就算我與家裏的關系很好，現在也該到了獨自搬出來住的年紀。”
甘小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可你們關系不好。”
葉明說：“這也是理由之一，當然我搬出來也有點好，不就能養你了？”
“嗯……”甘小嵐雙手被在身後，身體也跟著搖了搖，好像顯得很得意。
要是他的尾巴能顯現出來，肯定是跟著左右搖擺的。
甘小嵐看著葉明的眼睛，說：“沒關系，你還有我。”
這話從甘小嵐的口中說來，讓葉明感覺很不一樣。
在葉明心裏，甘小嵐比他年紀小，而且還是自己養著的寵物，那些所謂“老成”、“成熟”之類的詞語，根本沒辦法按在甘小嵐的身上。
但是現在聽到他這麽說，葉明忽然覺得甘小嵐沒有他想象中年紀那麽小。
他不幼稚，不管從語言上還是行為上，現在根本沒法給葉明留下一個“他還是小孩子”的印象。
而且，只要他們倆站在一起，葉明發現自己都不用低下頭去看甘小嵐了。
不過還好甘小嵐的身高依然沒有超過他，這讓葉明莫名地松了口氣。
看到葉明好像在出神，甘小嵐歪著腦袋看他，“嗯？怎麽啦？”
“沒什麽。”葉明笑道，“你這麽說我還有點感動，想抱你。”
說完這話，葉明看到甘小嵐向他露出疑惑的神情。他心想也對，甘小嵐哪裏懂人類這種感情，聊天聊得好好的，突然說要抱一下，當然奇怪吧。
可下一秒甘小嵐就說：“想抱就抱嘛，說有什麽用。”
話音一落，甘小嵐伸手撲了上來，直接摟住他的脖子。
不光如此，雙腳也勾了上來，夾住他的腿。
但大概沒這麽擁抱過，甘小嵐所有的力量幾乎都在手臂上，直接吊著葉明的脖子。
葉明就覺得自己那個飽受自己摧殘的脊椎——比如長時間伏案——被甘小嵐這麽一吊，猛地受力過大，腰也跟著彎下來，像是要把他的脊椎給折了。
葉明趕緊抱緊甘小嵐的腰，力道轉移到身前，但到底動作太猛，步伐有點不穩，往後一靠，抵在了衣櫥上。
葉明心想，自己年紀也沒那麽大吧？！
再一摸，不是，好像是甘小嵐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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