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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佐另有事,回家你就能見到他。”切西亞將阿爾托莉雅放下,轉手和亞瑟打了招呼,“喲好久不見,小巫師。謝謝你母親幫我開門,她在那兒。”

切西亞給亞瑟指了方向,韋斯萊夫人和埃倫都站在車站的右側入口向他招手。亞瑟見狀和阿爾托莉雅道了別,順帶感謝了切西亞的指路。

眼見著亞瑟和他的母親兄長會和,阿爾托莉雅才收回了視線。切西亞註意到阿爾的眼神,附身揉了揉她的頭發:“看起來有點憂心,你在學校惹了什麽人嗎?”

阿爾托莉雅收回視線,面不改色:“我自己能處理。還有不要小看亞瑟,他們家是純血,比我們牛|逼多了,馬芬他們家要能幹掉韋斯萊就不會等到亞瑟出生了。”

“馬芬?”切西亞挑眉,“就是恩佐和我提過,學校裏和你不太對付的那個白毛家族?”

阿爾托莉雅挑挑眉,伸手指了一個方向:“喏,那兒。”

切西亞順著阿爾托莉雅的手指望去,衣著考究的男人面色蒼白,淺灰色的瞳孔看起來冰涼徹骨。老馬爾福拄著根銀色鑲祖母綠手杖,整個人裹在漆黑的貂皮披風裏。除了鉑金長發下的面孔,渾身上下沒有露出分毫皮膚。盧修斯·馬爾福就站在他的身邊,一樣順滑的鉑金長發,一般淡漠無波的瞳孔,以及仿佛具有繼承性的,精致俊美的樣貌。

阿爾托莉雅戳了戳她父親的腰:“看出什麽了?”

切西亞認真道:“他們父子要是出來賣,絕對是頭牌。”

阿爾托莉雅毫不猶豫給了切西亞一下狠狠地肘擊。切西亞誇張的捂著自己的腰滿面哀怨,“親愛的,你怎麽生氣了?”

阿爾托莉雅輕哼了一聲,扭過頭不解釋。切西亞幹脆蹲下了身,掰過他女兒的腦袋,指著不遠處的兩父子道:“你看,雖然父親非常貼心的給兒子同樣準備了禦寒的披風,但他們兩人一直保持著一尺的身體距離——哦,這可不是親密父子會維持的距離。正常父子該是……”

切西亞舔了舔嘴角,輕輕地將阿爾托莉雅的頭轉向另一邊,那是被阿爾托莉雅揍掉過牙齒的帕金森和他的父親。此刻略有雀斑的少年完全看不出當初的狼狽,他抓著自己父親昂貴的衣袖,整個人都撲在他父親的身上,而他的父親顯然不在意,伸出手高興的揉了揉他的腦袋。

“哦,你再看看這位馬爾福先生的臉色、腳步,以及他的口袋——嗯,沒來得及塞好,非常漂亮的手帕,我猜是哪位貴族小姐的。”切西亞下了結論,“看來這位馬爾福先生平日非常熱衷於交際,也從不缺暖床的女伴。”

切西亞的眼睛瞇起:“我想……馬爾福夫人應該過世很久,馬爾福先生非常寵愛他的兒子,只可惜由於種種原因,他們並不親密。這個原因——也許是因為馬爾福先生的濫情?”

阿爾托莉雅靜靜聽著他父親的推測,而不遠處的盧修斯和他父親也註意到了這裏註視著他們的麻瓜父女。老馬爾福轉過頭,微微瞇起眼,銀色的手杖幾乎和他的冷哼聲同時發出。

似乎在看一眼加百羅涅父女就會瞎掉一樣,老馬爾福留下一抹譏誚不屑的眼神,就像丟掉什麽臟東西一般猛地扭頭就走。盧修斯擡頭望了一眼阿爾托莉雅,見到她沖自己露出了抹實在談不上善意的笑,眼神頓時極為覆雜。他攥緊了自己的魔杖,在他的父親放緩腳步喚他之前,幾步趕上了他的父親。

切西亞和阿爾托莉雅一個蹲著一個站著,就這麽看著鉑金父子倆消失在自己面前。半晌後才慢吞吞的轉過頭互相望著彼此,一雙藍眼睛同一雙泛著淺金的瞳孔在互相凝視三秒後,不約而同地溢滿了笑意。

阿爾托莉雅和切西亞忍不住大笑出聲。

阿爾托莉雅心情大好的爬上了切西亞的背,雙手攬著他的脖子笑道:“好了,福爾摩斯·切西亞,我們什麽時候回家?”

“現在,親愛的。”切西亞起身,一手穩住他的小女兒,一手拎起她帶回來的小箱子,笑意盈盈的往出口走去。

“相信我,回家你會有驚喜的。”

阿爾托莉雅拽著她父親的衣領好奇道:“是什麽?新槍還是火箭炮?”

切西亞神神秘秘:“比這些要棒一百倍。”

下了飛機已經是晚上九點。

阿爾托莉雅整個人都困的不行,蜷在切西亞的懷裏半闔著眼淺眠。切西亞抱著她又坐上回西西裏宅邸的車,等真正到了目的地,已經是夜晚十點半。阿爾托莉雅一覺都睡醒了。

當車停在了加百羅涅的大宅前,無視了那些荷槍實彈的手下。阿爾托莉雅從車上下來的一瞬間就如同一顆子彈掛上了站在門前青年的脖子上,一雙深藍的瞳孔中寫滿興奮。

“Timoteo!”阿爾托莉雅像只樹袋熊一樣攀在黑發青年身上,“爸爸說的驚喜是你嗎?我聽恩佐說你去北美了,我還以為這個聖誕節見不到你!”

Timoteo·Vongola,意大利老牌黑手黨、黑道教父彭格列內定未來的九代目繼承人。與“保守派”的傳聞相同,較之其餘黑手黨,這是名極有包容力的溫和年輕人。他努力將掛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小心翼翼的剝下,笑道:“嗯,我想我還達不到切西亞叔叔的‘驚喜’要求,這個驚喜——”

青年的話尚未說完,那扇紅木大門就被拉開了。

一身漆黑晚禮服的女人左手握著金色的門把,右手握著她從不離身的水晶球。從阿爾托莉雅的角度,她恰巧能望見女人深紅的卷發,以及美麗的湛藍眼眸。

女人低頭望著她,冰凝一般的面容在一瞬間如雪融化,她溫柔地勾了勾嘴角。阿爾托莉雅猛地瞪大了眼,只覺得連呼吸都要停滯——

“莉雅,最近過的好嗎?”女人彎腰抱了抱金發的小姑娘,“好久不見,你都要長成大姑娘了。”

“——施奈德阿姨!”阿爾托莉雅興奮的撲進女人懷裏,興奮勁過後,卻忍不住開口抱怨,“你好久都沒來看過我和恩佐了!我要趕緊聯系恩佐,他知道你來了一定超級高興!”

紅發女人摸了摸阿爾托莉雅的臉:“抱歉親愛的,嗯,這幾年研究室的工作很忙……以後我每年的聖誕節都會來看你的。”

“真的嗎?真的嗎?”

“嗯,真的。”施奈德的嘴角一直揚著淡淡的笑,緊接著她似是想起什麽般挑挑眉,沖身後淡聲吩咐:“萊茵哈特。”

隨著施奈德的話音落下,一名金發碧眼的小男孩略帶不安的從屋內緩緩走出。阿爾托莉雅好奇的越過施奈德的肩膀,低頭看從陰影裏走出的這個男孩。

一直以來她都是最小的那個,慣來是她仰視別人,如今突然出現了個比自己還小的、需要俯視的小東西,阿爾托莉雅覺得很新奇。

於是她眨也不眨地盯著那男孩看,直將這名容貌可愛的男孩看得滿臉通紅。

“這是萊茵哈特·繆潔爾。”施奈德牽著她的手,將她的手和萊茵哈特的手合在了一起,“從今天起,他是你的。”

阿爾托莉雅轉頭過,茫然的藍眼睛望過去,滿是不解:“我……的?”

施奈德頜首:“對,你的。他做什麽由你決定,可你要答應阿姨,在不去上學的日子裏,無論在哪兒都要保證他在你身邊。”

阿爾托莉雅更疑惑:“為什麽?”

施奈德笑道:“因為他可以保護你。”

“我不需要一個比我小的保鏢,”阿爾托莉雅頓時就有些不滿,“而且恩佐和切西亞已經塞了夠多了。”

施奈德見狀,不動聲色道:“嗯,那換個理由,你來保護他。你看到了他很弱小,我們來做個約定,如果到你18歲,他依然健康活著,我就欠你一個允諾,無論何事。”

一個允諾。

來自神秘的施奈德阿姨。

阿爾托莉雅不得不承認這很誘人。於是,她矜持的向站在施奈德身後的男孩伸出了手:“我是阿爾托莉雅·加百羅涅,接下來的7年裏,我會保護你的。”

萊茵哈特碧色的瞳孔微閃,隨即他揚起笑容小心而珍視地握上了阿爾伸出的手——

“我是萊茵哈特·繆潔爾。加百羅涅小姐,我會保護好你的,賭上我的生命。”

“是我保護你。”阿爾托莉雅有些不滿的糾正著。

阿爾托莉雅依然沈浸在了見到母親一方親人的喜悅中,拉扯著女人說著這些年來的一些細碎的事情,男孩就安靜的站在她的身後。切西亞雙臂抱胸,嘴角原本溫暖的笑意漸漸也涼薄了下來,Timoteo悄無聲息的走到切西亞身邊,望著高興過頭的阿爾托莉雅,皺著眉頭,略帶擔憂道:“這樣好嗎?讓那邊的人就這麽接觸阿爾……”

“沒有其他辦法了。”切西亞冷漠道,“雖然我憎惡聖徒,但有一點施奈德沒說錯。”

“要阻止悲劇發生,光憑我們是不夠的。”切西亞的眼光從金發男孩的身上掃過,“我們需要別的力量。”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男二登場,是聖徒的人,七君主稱號“薩麥爾”的繼承人。未來第二代魔王莉莉絲·格林德沃(時雲歸)的左右手_(:3」∠)_

下周二見,周二之前的更新一定是修文

☆、Chapter 15

德國紐蒙迦德,十二月二十三日,午夜十二點

年過半百的老人安然自得的處在陰森可怖的牢房之中,一襲漆黑的巫師袍是他似乎要融化在這世界的黑色裏——直到午夜的鈴聲帶來了他的客人。

身著白袍的老人宛若幽靈一般,無聲無息驀然出現在牢房之中。容貌遠比實際年紀看起來要年輕地多的老人聽見響聲彎了彎嘴角,睜開了蔚藍色的眼睛,笑道:

“亞伯,今晚可是平安夜,你不在家陪你的小奧菲,來我這裏做什麽?”

來人也忍不住笑了笑,他低低道:“就是因為今晚是聖誕夜,才不能放你一人啊,蓋勒特。”

敏銳的感到對方措辭的改變,被監禁在世界上最嚴密監獄——紐蒙迦德中的第一任魔王挑了挑眉,嘴角笑容越盛:“既然你都特意來看我,自然也不能少了招待。”

格林德沃曲起食指敲了敲自己面前的桌子,一瞬間,宛如電影快速播放一般——艷紅的天鵝絨掛毯,厚重的羊毛地毯,金燭臺和點燃的蠟燭,照亮屋子的水晶吊燈——退役的黑魔王舉起自己面前的玻璃杯輕晃,杯中瞬間出現了德國人喜愛的啤酒。

他將另一杯推向來著:“要喝上一杯嗎?亞伯。”

前來探望他的老人卻之不恭的在他對面坐下,端起酒杯灌了一口,面色懷念道:“好久沒喝到了啊,這個味道——慕尼黑那家小酒館的吧?我就知道你當初肯定留下這家酒館了,居然連我和索菲亞都騙!”

格林德沃挑了挑眉:“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怎麽還揪著不放。”

亞伯拉罕·馮·格裏華德冷笑一聲:“得了吧,我還沒真和你較真呢。上學那會兒,明明是你抄了索菲亞的占蔔課作業,你回頭卻說是我拿的——挨了索菲拳頭的可是我。”

“你二年級炸了魔藥課室沒賴在我頭上?”格林德沃反唇相譏,“這種事情我都不願提起。”

仿佛一下打開了新世紀的大門,兩個年級都不小了的老人就年輕時那點兒破事開來翻來覆去的翻舊賬。直到把能翻都翻的差不多了,德國魔藥世家格林德沃家族的現任家族,聖徒第一任別西蔔仿佛突然想起什麽似得閉了嘴,又忍不住嗤笑出聲:

“要是伊莎貝爾還在……我們倆恐怕誰都不敢提這種事吧?”

格林德沃低笑:“伊莎貝爾知道了,全體德國人民就差不多都知道了,同伴裏有位自由作家真是棘手的事啊。”頓了頓,這位前魔王摸索了自己的酒杯片刻,蔚藍的眼中滑過一絲暗淡:“只可惜她不在了。”

“……她是完成了一切離去的。”亞伯蘭罕微笑,“我們無人畏懼死亡,你明白的蓋勒特。無論是伊莎貝爾、奧羅拉還是我。”

“時間過得真快。”格林德沃像是感慨一般,目光投向遠方,“奧羅拉的孩子如何了?”

“男孩沒有任何異狀,至於那個女孩……”亞伯蘭罕頓了頓,“她現在在霍格沃茨。”

“能猜到。以那個男人的性格,在奧羅拉死後是絕不想在和我們有任何牽扯了。”格林德沃頜首,“霍格沃茨……有那一位,真出什麽事也能及時應付。瑪門做了什麽安排?”

“她讓萊茵哈特·繆潔爾負責那女孩的校外,萊茵哈特是伊莎貝爾的侄子,雖然年紀尚小,但在煉金術上的天賦很高,有他在,萬一出事,我們也能第一時間趕到。”

格林德沃頜首,表示接受這樣的安排。亞伯蘭罕望著他的朋友,他的主君半晌,這才下定決心一般開口:“蓋勒特……你真的決定要讓奧菲莉亞作為下一任‘路西法’,帶領聖徒嗎?”

格林德沃沒有開口,亞伯拉罕皺眉道:“雖然我知道我這麽說不合適,既然你也算看著那孩子長大,你該明白……如今的局勢,以奧菲莉亞的心性才幹,她做不到我們所希望的一切。”

“她還小,未來的一切都還未定。”格林德沃晃了晃就被,杯中的啤酒不知何時換成了濃烈的伏特加,他緊緊盯著自己的杯子,目光深邃,“而且……我總是很在意。”

“什麽?”

“索菲亞最後的預言。”格林德沃緩緩道,“閃耀於晝與夜的交替,太陽被遮蔽,月亮被吞食;金星升起於地平線,荊棘染血於王冠。

“魔王之子端正持續傾倒的善惡天平,右手中是生,左手中是死;於靈魂的棲息地——命運相契,王見王。”

“亞伯,我很好奇……魔王之子,你覺得是在說誰?”

“我……”亞伯蘭罕沈默良久,剛開了一個口,就被放在懷中的雙面鏡打斷。他楞了一下,從懷裏將鏡子掏出,還沒來得及對上自己的臉,就先被鏡子對面面色蒼白的紅發女巫一陣搶白——

“別西蔔出事了!莉亞她不見了——!”

意大利,那不勒斯,十二月二十四日,聖誕節

阿爾托莉雅睡得迷迷糊糊,昨晚上她鬧著要守夜,可結果還是沒能撐過十點就困了。她記得是恩佐把她抱上了樓,而她新收的小弟則十分上道的睡在了她房間的水床上。

理論上來說,她一覺醒來應該在自己位於西西裏宅邸的屋子才對,可等她睜開眼,耳邊聽到的卻是一波接一波的海浪。

她頓時一個清醒,翻身起來,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就躺進了一個黑色的睡袋裏。阿爾托莉雅拉開睡袋的拉鏈,摸了摸自己有些酸痛的脖頸——那兒似乎有個小小的針眼,大概是被註射了麻醉劑的痕跡。昨天新收的小跟班萊茵哈特·繆潔爾躺在她的身邊另一個睡袋裏,看起來藥效還沒過的樣子。

屋內暖氣很足,因而阿爾托莉雅即便穿著白色的睡裙也不覺得冷。她赤腳踩在木板上,兩步走到床邊,一把拉開的窗簾——

大把大把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撒入,連空氣中漂浮的塵埃都成了金色。不遠處海浪疊起,她聽見的海潮聲就是從此而來——

“早上好,加百羅涅的小淑女。”

低醇的嗓音帶著絲慵懶從阿爾托莉雅的身後響起,她猛地扭頭,只見一名黑西裝的男子帶著禮帽,手裏端著被濃郁的黑咖啡。

黑咖啡的響起隨著裊裊升起的熱氣飄散,男人望著她戒備的神色挑了挑眉,微微一笑道:

“聖誕節快樂,要來杯咖啡嗎?”

等萊茵哈特從麻瓜們邪惡而可怕的“魔藥”中緩過神來時,不同於阿爾托莉雅睡醒時耳旁小清新的海浪聲,他耳畔響起的——是一片槍林彈雨。

萊茵哈特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被鎖在一輛漆黑的普通四人座轎車上,車速之快轉彎之急完全超乎他對“麻瓜很脆弱”的這個認識。

還沒等他理解窗外那些啪啪啪的聲音是怎麽回事,開車的黑發男人已經一個急轉差點將整個車尾甩出去!萊茵哈特即便算是被綁在車座上,也被這一下方向盤的猛打猛地甩上了車門,撞了一個眼冒金星。

然而,於他的茫然不知所措正好相反。不知何時換上了桃紅色呢大衣的金發少女對之前的轉彎,狠狠罵了一句意大利語,伸腰往前一探,在男人略帶縱容的動作下拔出了他放在腰間的柯爾特,緊接著毫無懼意和準備的扣動扳機——一槍擊碎了後座玻璃,第二槍擊中了正後方追擊轎車的前視窗。

當萊茵哈特聽見聽第三聲槍響的時候,追在後方的轎車猛然間像是失去了對方向盤的控制一般,忽然左搖右擺開始打滑,隨後轟的一聲撞上了左側的同款轎車,在萊茵哈特的面前激起一陣金紅色的爆炸。

“轟——!”

萊茵哈特還沒來得及在這近乎恐怖的視線中反應過來,開車的男人通過後視鏡往身後看了一眼,輕笑一聲,緊接著連瞄準都無,便從方向盤的下方突兀抽出一把軍用匕首,目不斜視地擲出打開的右側窗戶——被甩出的軍刀毫無偏差,接著慣性和男人擲出的力道,毫無懸念的紮破了對方的左前輪——男人嘴角微微揚起,方向再次猛地一轉,試圖跟上的轎車立刻在他們身後呯呯呯地翻了車,直直甩出主幹道十幾米,才冒著一陣陣黑煙卡在一家廢棄工廠的倉庫邊!

萊茵哈特忍不住想起來意大利前施奈德·瑪門的命令——“麻瓜很脆弱,繆潔爾,你要保護好阿爾托莉雅·加百羅涅,這就是你能否繼任‘薩麥爾’的條件。”

萊茵哈特捂著撞得生疼的腦袋,看著“脆弱的”加百羅涅的小姐雙手握著一把黑色的管子,躲在後座下,卻不時透出腦袋對準身後追擊著的最後一輛轎車就來上這麽一槍——

望著最後那輛車因為子彈的騷擾和開車者的奸詐,在萊茵哈特毫不意外的眼神下嘩啦一聲翻出圍欄墜進了淺海的結局……他望著自己被綁著的雙手,又望了望那兩個在五分鐘內摧毀了三兩追擊者的麻瓜,只能想到一個詞——

萊茵哈特:“……呵呵。”

“卡魯卡沙的人。”阿爾托莉雅瞇著眼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望見的細節,“只有他們家才這麽騷包的喜歡連車都恨不得打上標記。”

“你惹上了卡魯卡沙?”

大概是已經甩掉了追蹤者,開車的男人總算想起汽車中除了油門還有一個構造叫做“剎車”。在漸漸緩下的車速裏,他嗤笑一聲,漫不經心道:“你怎麽不覺得是來找你的?畢竟,你可是加百羅涅第二位的繼承人。”

阿爾托莉雅冷笑一聲,一手毫不猶豫的將槍從後座抵上了男人的後腦勺:“得了吧,他們巴不得我活的好好的,最好長大後再和恩佐來個繼承人之爭給他們撿點便宜——從西西裏抓走我這種事到現在還沒過十二個小時,以現任卡魯卡沙的能力,能知道老卡魯卡沙也不會死不瞑目。”

被搶抵著的男人沒有絲毫緊張,他伸手壓了壓帽檐,只是這個都做就讓阿爾托莉雅緊張的出了汗——下一秒,在她完全沒意識到發生什麽時,自己手裏攥著的那把柯爾特M1911就又回到了男人手裏。他優雅的將槍重新插|回去,對待被自己推進副駕駛座的小姑娘紳士無比的笑笑:“加百羅涅小姐,我允許你借走我的槍,不代表就願意送給你。”

說著,他將之前恩佐送給阿爾托莉雅那把適用於特殊彈的裝飾槍扔回阿爾托莉雅的懷裏:“我覺得,還是這把槍比較適合你的氣質。”

阿爾托莉雅對比了一下敵我實力,最終不甘不願道:“你是誰?為什麽要綁架我?我不覺得有能力在切西亞和Timoteo眼皮下綁走我的人,目的會是錢或是加百羅涅。”

男人輕笑一聲,緩緩地將車停在郊區另一棟別墅前。他轉頭望向阿爾托莉雅,彈了彈帽檐:“如你所見,我是個自由殺手,你可以稱呼我為Reborn。”

“至於原因——”男人摘下了帽子,深邃的黑色瞳孔緊緊地盯著阿爾托莉雅,“我聽說加百羅涅家的第二順位繼承人擁有一種奇妙的力量……”

男人拉長了語調,嘴角帶著迷惑人心的微笑:“而我,恰巧有點好奇。”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一下,因為我把家教和HP融合了,所以理所當然也需要把他們的世界觀融合一下【並不

所以給了罪與罰這兩瓶魔藥(不對)的煉金術師塔魯波果斷給我拗成了巫師界的人。

而關於火焰和魔力的解釋我還在考慮忽悠方案,目前的草案是——最初世界的確是有火焰創造,川平大叔、尤尼的祖先以及巫師的始祖是同一批人,而後能火焰持有者減少,一部分人將火焰組成七三,維持世界秩序,還有一部分(巫師的始祖)不能提供火焰的火焰擁有者,他們不是失去了火焰,而是火焰在他們身體中存在的方式更為微妙——也就是魔力。但這部分力量並不被火焰認可,於是兩部分掰了,組成了巫師界和普通人的世界。擁有火焰的人後來大多成了黑手黨,別問我他們為什麽大部分都混黑了,天野娘都這麽說了。

咳咳咳,也就是說從某種程度上,火焰和魔力其實是共同的。以上,具體的世界觀設定會在之後的故事裏一點一點透露出來,前聖徒,筆名“伊莎貝爾·萊茵哈特”的大大,除了寫小說外,她最大的熱衷就是在研究魔法起源,最後她的出的結論是“巫師和麻瓜同出一脈(也就是最初的火焰擁有者們)”

此上,作者在下很大的一盤棋——快誇我是多麽機智的小作者啊!!!【並不

最後,這裏的裏包恩之所以綁架阿爾托莉雅,是因為新一任的彩虹之子已經開始篩選了——假定綱吉15歲(假設這裏是2004年)的時候艾麗婭30歲,那麽露切他們受詛咒的時間在1974年左右,彩虹之子的篩選我猜大概在1973年開始,阿爾托莉雅出生於1954(同盧修斯),那麽如今是1966-1967年——這裏有個時間差,所以我做了個私設——裏包恩對覆仇者以及Vongola擁有的火焰力量很好奇,對於自己強於普通人數倍的力量本源也很好奇……所以他作死的去調查了。如今剛好調查到加百羅涅家有個“小巫師”——又是一種新力量,還誕生於加百羅涅,他好奇……所以就綁來看看了[蠟燭]。

又及:裏崩人氣到底有多高!他只是露了個臉就把作者怎麽賣萌打滾也弄不來的評論炸出這麽多!他有我帥嗎?比我還帥嗎!?哼唧!【掀桌

☆、Chapter 16

刷著黑漆的臺球桌被清理的幹幹凈凈,一雙指甲修剪幹凈,指節有力而分明的手優雅的滑過草綠色的桌臺,一把小巧的銀色左輪手槍被右手食指用力一推,便到了坐在他對面,蒙著雙眼的金發少女手中。

“……左輪拋彈式,彈匣最高容量六枚——三重鎖閉鎖系統。”阿爾托莉雅拆卸手槍的動作頓了頓,慢吞吞道,“史密斯左輪,M1917型……哇哦,二戰的好幫手。”

男人嘴角的笑容略揚了揚,他的手指輕點桌面,左手打開另一個匣子,利索的卸下彈匣清空子彈後,又推去在臺球桌另一面的少女面前。阿爾托莉雅神色不變的接過手槍,用仿佛是刻在骨子裏的手法一邊拆卸一邊細細撫摸過每一個細節——

“小巧玲瓏。”阿爾托莉雅撫摸著槍支骨幹,“半自動,撞針撞擊,半圓行扳機護圈——柯爾特掌上微型?”拆卸完整只,阿爾托莉雅撫摸著一桌的配件,“不……德萊塞M1907,德國佬的愛好。比起德國萊茵,我更喜歡美國柯爾特。”

“就比如這把M1911?”Reborn漫不經心的抽出了自己在用的那把,丟給了阿爾托莉雅,“你從我這裏抽走的時候沒有片刻猶豫。”

“誰不會不愛他?槍口偏移式閉鎖,大口徑殺傷——”阿爾托莉雅撇了撇嘴角,“他簡直是最英俊的紳士!”

“正緊的小淑女可不會對著把槍叫紳士。”男人漫不經心的收起一桌的槍支配件,“你父兄到底是怎麽教育你的?真指望你和你兄弟搶奪加百羅涅第一把交椅嗎?”

“這只是我的興趣,我喜歡他們。”阿爾托莉雅刷的拉動了一下槍管,“加百羅涅是恩佐的,而我會成長為他最棒的槍。”

Reborn收槍的動作頓了頓,“真是有趣的想法,你看起來十分信任你的兄長。”

“如果你有一個哥哥從小幫你換尿布,相信我,你也會相信他的……而且,我缺乏能夠繼承加百羅涅的證明。”阿爾托莉雅摘下眼罩,擡起手槍瞄準了Reborn身後的花瓶,“更何況,如果說這世界上有誰寧願自己死也不願傷害我,那一定是恩佐和切西亞。”

“……這可真是難得,在一個黑手黨的家庭。”

男人將桌面收拾好,而阿爾托莉雅則在這一刻扣下了扳機——呯的一聲,子彈從槍膛射出的力道擦過Reborn的臉頰,身後的花瓶呯的碎裂一地,而他連眉毛也沒動一下。

阿爾托莉雅目瞪口呆望著手裏的槍——“你沒卸子彈?”

“留著給你護身,我們很快就要用到了。”

男人說著,從自己的腰後摸出一把勃朗寧左輪,刷的一下就丟給端著剛煮好咖啡出來的萊茵哈特:“男孩,我想你會用吧?”

萊茵哈特手忙腳亂的接過手槍,臉色窘迫:“我,我恐怕不會……”

在阿爾托莉雅以及Reborn詫異以及難以理解的目光下,萊茵哈特冷靜的將視線轉向男人胸前別著的鋼筆——“我想,你如果能給我一張羊皮紙以及一瓶混有蛇血的墨水,我能用的更好。”

望著兩人越發匪夷所思的神情,萊茵哈特艱難的對阿爾托莉雅道:“小姐,我想您應該能了解……我也是個巫師。”

“……你是施奈德阿姨帶來的人,施奈德阿姨也是巫師!?”阿爾托莉雅皺眉,“我一直以為我是家裏唯一的巫師……這麽看來我的母親也可能是巫師?”

來到目標人物身邊不到三天,就暴露了身份的不擅長說謊·萊茵哈特痛苦的點了點頭。

阿爾托莉雅閉上了嘴,而Reborn卻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

Reborn如果不混黑,而好好去做研究工作的話,想來不會比他混黑的水平差到哪裏去。這個男人慣來奉行“即想即做”的風格。

當萊茵哈特說出這麽一句話時,他的嘴角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呵……看來我沒找錯。”

說著他將胸前的鋼筆拔下遞給萊茵哈特,隨手撕了白色的窗簾——“只有這些,能先用嗎?”

聖徒第二代中的佼佼者,承繼煉金術大師伊莎貝爾·繆潔爾天賦的候補聖君“薩麥爾”,尚且年幼的萊茵哈特望著手裏的金筆和破爛窗簾布,不得不向現實底下了頭顱,他沈默半晌,開口道:“湊合著吧。”

於是他帶著湊合著的用具上路了。

路上依舊腥風血雨——不,該說這一次才算是真正的腥風血雨。

有了上一次的經歷,這一次萊茵哈特已經能保持自己的面部表情在正常範圍內了,並且同時在鋪在後座上的窗簾布上寫寫畫畫。追擊他們的仍然是先前一批人,不過比起上一次像是小孩子打架一般的追擊,這一次對方顯然動了真格。

五輛漆黑的雪佛蘭緊追不舍,而伴隨著汽車緊跟而來的槍擊令這些轎車流暢美麗的流線造型都變得可惡起來。

阿爾托莉雅抓著後座,開槍崩了一輛車的前輪,轉頭略微崩潰的沖Reborn喊道:“你到底對卡魯卡沙做了什麽?當年他們追恩佐都沒這麽狠過!”

開車的男人一個急轉,直接將車頭調轉,正沖那些追擊的車猛地撞去。追擊的車輛顯然沒料到男人這廂動作,就在他們手忙腳亂的一瞬間,男人已經穩穩的一槍打碎自己的玻璃,又一槍射過玻璃正中副座射擊男人的眉心,幾乎在同時發出的另一槍射中了司機。

他開玩笑道:“或許是因為我上次睡了他們頭的女人沒給錢?”

阿爾托莉雅憤怒:“Fuck you!要不是怕落到他們手裏威脅到恩佐,我早就幫他們一起送你這個綁匪去見上帝!”

男人漫不經心輕笑道:“淑女可不該說這種話。”

說罷,Reborn毫不猶豫的撞向失去控制的汽車尾,刺啦一聲——這輛車立刻由於外力在原地打了個趔趄,成功的為他們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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