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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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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司,我們能否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怎麽開始啊,三年的時間不聞不問,離開的一年音信全無,而如今一見面卻又要求重修舊好,她憑什麽對他呼之則來揮之即去,然而不可否認,心在聽到那句話的時候蠢蠢欲動。仿佛掃開了多年的陰霾重見陽光,但理智同時也在告訴他,不能輕易答應。

他是驕傲的,也是極度自尊的,僅憑她的一句話就決定他的未來,將自己的真心再度放在她的面前,說實話,現在他沒有那樣的勇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在弄清楚她是否真心之前,他不會再讓自己陷下去。這不是別扭,不是矯情也罷,他,只是不想在受傷。

太輕易到手的東西,永遠都不會珍惜。

“你,憑什麽認為我們能重新開始?”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冷漠犀利。

她的面色一下蒼白起來,像是一瞬間被多奪取了所有的生機,淡薄的身子在夜色裏微微顫抖,她的手裏,緊緊握著掛飾,像是只有這樣,才能有一絲力氣站在。

碎了一地的諾言,拼湊不回的昨天,即使每一次呼吸,每一下心跳都那樣的艱難,她卻仍然期待的看著他。

憑我對你的喜歡,夠不夠,她想告訴他,卻見他只是一個瀟灑的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無論她怎麽追趕,如何呼喚,都不停下。

原來,她想說的時候,他卻已經不願意在聽。

藤真健司以為今晚一定徹夜難眠,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翔陽的比賽意外都輸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學校,他的夢想硬生生的碎在了眼前,但也是在這一天,他心心念念的人終於低頭,想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果然有失必有得,上帝在關了門的同時總會留一扇窗戶,這樣想來也不算太糟糕。畢竟還有冬季賽,那時誰勝誰負還是未知數,他不是輸不起的人。這一比賽下來,足夠他認清自己的不足,繼續前進。而她,而她......

他還是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想忘記卻忘不了,想繼續卻沒有勇氣,自嘲的笑笑,算了,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在想,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解決的辦法,慢慢的合上眼,靠著柔軟的床鋪,他漸漸進入夢想。

相較於藤真健司的輕松,小早川雪奈可一點也不好過,雖然他的拒絕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心裏還是因為她的話而難過萬分。

“你憑什麽認為我們能重新開始?”

是啊,憑什麽呢,她最大的依靠便是他對她還有感情,可是萬一伯母的話是錯的,萬一一切不過是她在自作多情,她搖了搖頭,不想在繼續想下去,原來陷在愛情裏的人是如此的患得患失。

茫無目的走著,這裏已經離廟會很遠,寂靜的馬路上寥寥無幾的幾人匆匆而過,這條路很陌生,小早川雪奈擡起頭,看了眼面前閃爍著霓虹大字的招牌,只猶豫了下,便起腳進入。

午夜,他在睡夢中被鈴聲吵醒。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他下意識的回頭瞄了下高掛的時鐘,十一點三十分,以為過了很久,其實他不過只睡了一個多小時。

拿過桌上的手機,上面出現的名字讓他不禁蹙了蹙眉,沈靜了幾年的名字再度出現在手機屏幕上,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餵?”他的聲音低沈,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電話那頭聲音吵雜,搖滾的音樂充斥耳邊,他的眉頭蹙的更緊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她的聲音:“抱歉,健司吵到你了嗎?”

她的嗓音一像清亮,此刻聽來卻含糊不清,和著周圍的的嘈雜,他眼睛一瞇,隱隱猜到什麽,不禁冷聲道:“你在哪裏?”

她還沒有回答,話筒裏便響起了一陣高呼,接著聽到有人聲興奮的的叫“脫......脫脫,願賭服輸。"

該死,她究竟在幹些什麽?

藤真健司臉色一變,聲線提高了幾分,又重覆了一遍:“你在哪裏。”

“夜色”她老老實實的回到:“他們在玩牌,輸的人脫一件衣服,脫光為止。”說著她打了個酒咯,有些討好的笑道:“不過不要擔心,我沒玩,是喝酒而已。 ”

“喝酒也不行。”他幾乎想沖這話筒怒吼,卻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意,不當心,他怎麽能夠不當心,那是夜色酒吧啊,附近誰不知道,那酒吧裏都是些游手好閑的紈絝子弟,經常發生鬥毆賭博事情,甚至那裏是419人士的聚集地,她一個女生大晚上的跑到那裏去喝酒,根本是老壽星上吊——-活膩了。

他面色難看萬分,卻還是冷靜的叮囑道:“等著,我馬上就到。”

匆忙的出門,連外套都來不及披,只著一件單薄T恤,外面的風撲面而來,打在臉上是淡淡的涼意,卻澆不息他心中的火焰,他已經很少這麽生氣,作為教練,最需要的便是冷靜自持,他也自認做的很到位,然而她卻還是能輕易挑起他的情緒。

還真是他的克星 。可是看她深陷陷阱,自己卻還是惶恐萬分,藤真健司加快腳步,只怕吃一秒鐘,她就落入歹人之手,吃的渣都不勝。

等我,一定要等我。

Bar熱鬧非凡,一跨進門,勁爆的搖滾震得他一陣頭暈,在往裏走繚繞的刺鼻煙味讓他的眉頭松了又緊,環視了周圍一圈,他在靠近吧臺的角落裏看見了她的身影。

她的對面做坐著一個猥瑣的男人。

他皺著眉頭,大步向她的方向走去,透過人群,她清楚的看見那人不斷的對她勸酒,大大的笑容毫不掩飾心中的惡意:“小姐,再來一杯,喝完了哥哥帶你去好地方。”

“她哪裏也不回去。”他飛快走上前,確定她安然無恙後,長長的松了口氣,擡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撥開了男人的酒杯。“抱歉,我女朋友喝醉了,我送他回去。”

“嗨,哥們,出來玩何必這麽認真。”那男人似乎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嬉皮笑臉的擡手指向前方吧臺一個穿著超短裙的女子,說道:“吶,那是我女伴,你喜歡的話帶回,我們換著玩玩。”

“不必。”他沈著俊臉,甩都不甩吧臺上那女人一下,轉身面對身邊像是已經醉的分清不清東南西北的人,輕輕的伸出手:"雪,我們回去。“

“不要。”她搖搖頭,手裏還拿著個酒杯,臉色紅撲撲的,微微瞇著眼打量他,像在努力辨別眼前的人是誰,而桌面上是橫的七八個酒瓶七豎八的躺著,宣告陣亡:“少年,姐姐奉勸你一句,妨礙別人喝酒的,會被馬踢死。”

很好,連姐姐都出來了,當真是醉的不清,都這樣了還敢繼續喝酒,存心不把自己安全當一回神吧。藤真健司一把奪過手裏的酒杯,眸光幽幽,暗藏的火星像是一下子就可以燎原,他走到她身邊,不等她反映過來,扣著她的手腕往外走。“走,我送你回家。“

“不要,我又不認識你,幹嘛跟你走。“小早川雪奈大痛,不斷的掙紮,然而一切努力在他的強力壓制之下都是徒勞無功,她只能一邊呼喊,一邊隨著他的腳步伐向外走去。

“不、認、識?”他的腳步因為她的話而頓住,回頭,他瞇起眼,危險的看著她;"當真不認識?”

迎面的冷風嘩嘩而來,她打了個噴嚏,頓時清醒不少,擡眸瞧去,身邊的人身上散發著陣陣寒意,像是萬年冰雪,教練當久了,他在也不是當初那個溫雅而青澀的少年,現在的他強勢,冷硬,仿如帝王。

糟糕了,不小心好像把戲演過頭了,藤真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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